寧蔻閉上眼楮,雙臂緊緊的抱著白九謄,等著那道銀光射到身上時的那種痛感來臨。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但是,等了好一會兒,寧蔻也沒有感覺到疼痛,她稍稍睜開一條眼縫,向旁邊看了看,那道銀光已經消失,難道那道銀光會拐彎?
她一把扒開白九謄的衣領,心急的查探他的身體。
「傷到哪里了,傷到哪里了?」她一邊扒一邊問,一雙眼楮在他的身上到處搜尋傷口。
白九謄不動聲色的看著她,打量著她關心他時的急迫表情,享受著她對自己的擔心熹。
找了一圈,寧蔻並沒有發現任何傷痕,不禁狐疑的左翻翻右看看。
可是,在白九謄光潔的皮膚上,哪里能看得到半絲傷痕。
「不對呀,我剛剛明明看到有東西射過來的,難道……只是幻覺嗎?」她兀自呢喃著靴。
待看的差不多了,白九謄笑著拉住她的手,將她的手輕輕的握在掌心中。
「你做什麼?放開我。」她還想再在他的身上翻找一遍,看能不能找到傷口來。
「不用找了。」白九謄微笑的提醒她,目光溫柔的足以溺死人。
「既然是你自己的身體,你自己應當知道傷到哪里了吧?」寧蔻焦灼的眼仍盯著他的衣領不放,應當還有地方沒有檢查到的。
白九謄變戲法似的用手指夾著一枚銀色的星形暗器。
寧蔻「咦」了一聲。
「這就是剛剛那個銀色的東西嗎?果然是暗器。」寧蔻氣憤的拿著暗器往剛剛銀光閃過的方向看去,現在哪里還能看到半個人影,她氣的跺腳︰「太可惡了,這才一眨眼的工夫就不見了。」
這哪是一眨眼的工夫,他的衣服都被她翻過好幾遍了,幸虧四周沒人,如果有人的話,他可就春光乍泄了。
剛剛冒著春光乍泄的危險,總算讓他看出,他在寧蔻心里的分量有多重,以前總是覺得飄乎不定,今天她的這個舉動,消除了他心中的不安定。
他笑看她為他擔心時的表情,心情格外愉悅。
她皺眉。「你在笑什麼?為什麼不說話,難道是剛剛這枚暗器射中你了?是不是躲到你哪里了?」
白九謄的反應,令寧蔻的心重新提了起來。
白九謄重新握住她的手,緊緊的抓住。
「夏夏,我沒事,你擔心的太多了,在那之前,我就已經接住它了。」
在那之前就接住它了?
白九謄在心里期待著,寧蔻可以激動的投入他的懷抱中,慶幸他沒事。
預料之外的,寧蔻並沒有如他如希望的那樣,一下子撲進他的懷里,而是用一雙質疑的眼上下打量他。
白九謄不解寧蔻要做什麼時。
「既然你都可以把這暗器接住,你應當也能把它射回去,順便把凶手給解決了吧?」寧蔻一句話拋出。
白九謄的眼楮瞪大,下巴差點掉地。
他在心里哀鳴了一聲。
就不該期待她能說出那些肉麻的話來,不過,剛剛她那樣不顧自己的撲上來,已經讓他很高興了。
「速度太快,當我發現的時候,對方就已經消失了。」
寧蔻的嘴巴嘟了嘟︰「看來,你的能力越來越退步了。」
白九謄斜睨她一眼︰「子風今兒個才說,我的內力又提升了不少。」
太氣人了。
這白九謄天生擁有一百年的功力,每年功力不減就算了,現在他還在她的面前說她的內力比以前又提升了,這就是想氣死人的節奏。
比起她來,那個一心想要贏了白九謄的子風才是最郁悶的。
還記得在雪峰上,子風在雪人上寫的那些字。
可以想象得出,白九謄這個無恥之徒,逼迫子風承認他的武功比以前更上一層樓的時候,子風的心里有多少匹草泥馬在狂奔。
「比起這個,我倒覺得,你是不是又得罪了什麼人比較重要。」對方的目的顯然是想要殺掉白九謄。
白九謄挑眉︰「我親愛的娘子,這幾日我們都在一起,你覺得我有時間得罪什麼人嗎?」
確實,可是,對方卻又是真的想殺掉白九謄,若是說對方跟白九謄沒仇,那是不可能的事,到底是什麼人想殺他呢?
「這種暗器,你知不知道是什麼殺手組織之類的專屬之物嗎?」寧蔻把手中的暗器在白九謄的眼前晃了晃。
「沒有印象。」
寧蔻嘟了嘟嘴,把暗器收了回去。
「到底是哪個混蛋想殺你,要是被我逮到,我一定要讓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瞧她說的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白九謄只覺好笑,卻也很感動。
他抬頭,目光向剛剛發出暗器的方向看去。
在寧蔻的眼中,對方的目標是他,可是,那枚暗器所發的速度和角度,恰恰好只在寧蔻的視線範圍內,而且還給了她充分為他擋暗器的時間。
對方的目標並不是他,而是寧蔻。
「夏夏,你的身體在踫過皇上的那顆黑色珠子後,有沒有什麼不適的反應?」白九謄有些擔心的問了一句。
寧蔻狐疑的搖了搖頭。
「沒有,怎麼了?」
「隨便問問。」難道是他猜錯了?
「不過……」寧蔻的眉頭輕皺,語氣中滿滿的疑惑︰「我觸模那顆珠子的時候,感覺那顆珠子好像有什麼東西竄進我的掌心里,我手腕上金禪子給我的佛珠也突然發熱,後來就沒事了。」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那顆珠子果然有問題。
看來,這一次是金禪子送給寧蔻的那串佛珠救了她,否則,真不知會有怎樣的後果,金禪子這個人,雖然一直對寧蔻有敵意,卻送了她護身佛珠,不知道他的目的到底為何?
「既然沒事,就不用想了,或許是你的錯覺,我們回家吧,純煬還在等著我們。」
「嗯。」
彩雀一直跟在他們身側,離開之前,彩雀的小腦袋往身後奇怪的瞅了一眼,然後又跟著寧蔻和白九謄一起離開。
二人一鳥離開後,他們離開的地方,一道人影突然從屋頂躍下,佇立在那里,遠遠的看著白九謄和寧蔻兩人離開的背影。
那人一身漆黑,黑色的斗笠垂著黑色的面紗,將臉整個遮住。黑色面紗下,一雙漆黑的眼帶著鋒利的光芒,穿透黑色的面紗,直直的射向不遠處。
她竟然沒事。
在她模過那顆珠子後,竟然還會安然無恙,她怎麼會沒事呢?
※
皇宮
黑衣人從金震南的手中接過裝有黑色珠子的紫檀木盒子,接過盒子之後,黑衣人打開盒子,剛想要觸模盒子中的黑色珠子,突然,黑色珠子中射出一道白色的光,向黑衣人的掌心而去,黑衣人的手險險的躲開,才避過被黑色珠子中的白光擊中。
白光消失後,黑色的珠子恢復了原有的黯淡光亮。
「這是怎麼回事?」金震南詫異的問。
「誰踫過這個東西?」黑衣人擰眉,緩緩的把珠子從紫檀木盒子中拿出來,珠子沒有再攻擊他。
「只有寧蔻,沒有其他人。」金震南疑惑的回答︰「這顆珠子有什麼問題嗎?」
「它的里面,被人注入了內力,若非我剛剛躲閃的快,已經被它傷到。」黑衣人低聲喃喃著,犀利用眼轉向金震南,一字一頓的質問︰「除了寧蔻之外,你確定沒有其他人踫過它嗎?」
「朕當然確定,不過,有一件事倒是很奇怪。」金震南喃喃著道,想到了之前的一件怪事。
「什麼事奇怪?」
「當寧蔻的手接住了珠子之後,她手腕上的一串瑪瑙手串突然發出了一絲白光,你剛剛說的白光,會不會是……」
瑪瑙手串……
黑衣人恍然大悟的冷笑了一聲。
「我當是誰,原來是金禪子這個老禿驢,除了他之外,沒有別人。」
「什麼意思?」金震南好奇的問了一句。
「你不需要知道是怎麼回事。」
說完,黑衣人便準備離開,金震南忙喚住了他︰「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黑衣人拿著珠子轉身。
「關于魏大將軍的事情。」
「他的事情你隨意處置,不用告知于我。」
「如此更好。」
黑衣人拿著手中的珠子轉身離開。
金震南釋然一笑。
魏紫光的事情,他另有打算。
※
金國天牢
陰暗牢房的一角,只有微弱的燈光照亮,依稀可見身著囚犯服的魏紫光,手腳戴著鐐銬的坐在牢房的角落里。
此時的他,沒有了平日里將軍的威嚴和霸氣,失魂落魄的坐在那里,仿佛是個死人。
他低著頭,一頭蓬亂的發遮住了他的臉,這樣的他,讓人看了感覺心疼。
金震南身著便服,身後只跟了一名獄卒。
來到牢門外,看著牢內的魏紫光,金震南的臉色說不出的詭異,他沖獄卒揮了揮手。
「把牢門打開。」
「是!」
獄卒听話的趕緊把牢門打開。
寂靜的牢房內,鎖和鏈子的聲音響起,也驚醒了死寂的魏紫光。
魏紫光緩緩抬頭,蓬亂的發下,一雙烏黑的眼黯淡無光,整個人沒有一絲生氣。
「罪臣,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魏紫光拖著手銬和腳銬,在金震南的面前跪下,沖他行禮。
「平身!」金震南扶起魏紫光,一臉沉痛的看著他︰「唉,魏愛卿,你受苦了。」
「謝謝皇上的關心,罪臣有罪,您這個時候還來看罪臣,罪臣……不知該說什麼好了。」魏紫光再一次跪了下去。
「好了,好了,魏大將軍,其實這件事也不怪你,翩躚在天之靈,也會原諒你的,快起來吧。」
魏紫光紅著臉推開金震南扶著他的手。
「皇上,臣不能起,這是罪臣應得的。」魏紫光固執的說道︰「罪臣只顧兒女私情,以後怕是再也不能為皇上盡忠了。」
「你這是何苦呢?」
「罪臣只有一個請求,請皇上不要因為微臣的事,牽連到無辜的人,來世……罪臣再替皇上做牛做馬。」魏紫光恭敬的向金震南請求。
「唉……」金震南不禁嘆了口氣,再一次扶起魏紫光︰「魏愛卿呀,朕知道你忠誠,在金國,能找到你這樣一個忠臣,實屬不易,可是……你怎麼就不明白朕的心思,就這樣舍棄了朕,想到你對朕說過的那些話,朕還是無法輕易原諒你。」
「還請皇上保重龍體,不要因為罪臣一人傷了您的龍體,這樣的話,罪臣就是死一千次一萬次,也無法贖罪。」魏紫光愧疚的道。
「好了好了。」看魏紫光又要跪下去,金震南忙拉住他,不讓他再繼續跪下去︰「你不必再跪了,朕來這里看你,可不是為了讓你看你跪朕的。」
「皇上……」魏紫光心里內疚的緊,做錯事般的垂下了頭。
金震南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道︰「假如,若不是你突然認罪入獄,朕還有一件事讓你做,除了你之外,沒有人可以做好這件事,現在你認罪入獄,朕現在都不知道再找什麼人來做了。」
「什麼事?」魏紫光胸中天性的忠誠因子出來作祟,下意識的好奇金震南所說的那件事。
「不必了,你現在在獄中,也無法幫朕,到時候……金國最多也只是元氣大傷而已,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金震南微笑的說著,一邊說一邊用眼楮的余光,打量魏紫光的反應。
魏紫光听了金震南的話後,很激動的在金震南面前重新跪了下來,雙手抱拳。
「皇上,若是皇上用得到罪臣,罪臣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皇上可以盡管吩咐罪臣。」
金震南激動的看著他。
「魏愛卿,你真的願意助朕?」金震南的眼楮里寫滿了期盼,期盼從魏紫光的嘴里听到肯定的答案。
魏紫光用力的點頭。
「只要是金國的事情,就是臣的事,不管皇上要臣做什麼,臣都願意做,只要能幫助金國。」
「那真是太好了。」金震南感激的看著他,慌忙的握住魏紫光的手,將他從地上拉了起來,眼眶里有淚水在打轉,看起來很激動,顫聲連連道︰「你不愧是朕的魏愛卿,有你這句話,朕就可以放心了。」
「可是,不知皇上想讓罪臣做什麼?」他現在最關心的,還是要他做什麼。金震南為難的皺眉︰「這件事有點危險,而且……怕魏大將軍下不去手……」
「皇上,您盡管說就好,不管是什麼事,罪臣都毫無怨言,一定會盡全力完成。」
「魏大將軍,朕現在就只相信你一個,接下來……朕會先放你出去,後面就……」
金震南小聲的在牢中囑咐魏紫光下面要做的事。
※
魏大將軍府
傍晚時分,寧蔻和白九謄兩人正在客院中比拼字跡,由子風、阿丙、明日、朱砂和伊心等人來評判誰寫的更好。
兩人分別寫完了一張,便放在五人的面前。
五人依次在兩人寫的字前經過。
寧蔻和白九謄兩人分別站在桌子的後面,兩人雙臂環胸的用目光掃過眼前經過的五人。
待五人全部經過完畢後,寧蔻笑吟吟的指著字畫的前面。
「既然你們都已經欣賞完成,現在可以發表你們的言論來告訴我,到底哪一幅更好看了。」
在把字畫放在桌子上之前,寧蔻和白九謄兩人寫的時候特地沒有讓他們知曉。
寧蔻還不忘補充一句︰「你們在說明哪一張更好看的時候,一定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千萬不要說錯了哦。」
她說話的時候,臉上掛著笑容,聲音溫柔的可以溺死人,可是,那雙美麗的杏眼微微眯著,吐出的話,卻字字如針似刃,隨時可以將人殺死。
殺人的最高境界,就是不用刀不用劍,一個眼神足以。
在這種方面,白九謄和寧蔻有著同等的威力,都是用眼神可以殺死別人的人。
如果只有他們兩個其中一個的話,他們尚且可以硬著頭皮應付,可是,眼前這兩個人同時站在眼前,威力強大到可以將他們瞬間化成灰。
眼前擺著的這兩張字,不是讓他們評選哪一張寫的更好,而是讓他們評選他們怎樣死的更快。
這對夫妻,整死人不償命,兩人經歷了那麼多的時間,經常在一起寫字,字跡也是越來越像。
現在……簡直到了一模一樣的程度,根本就難辯哪張是誰寫的。
一不小心認錯,他們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五個人尷尬的後退了幾步,然後聚在一起小聲的議論。
「你認出來了嗎?哪張是九爺的,哪張是郡主的?」朱砂馬上開問。
「我沒有認出來,不過,我記得,郡主寫一捺的時候,喜歡故意拉長一些……」阿丙提出一個重要的點。
然後五人同時回頭看了一眼。
「不行,一樣長。」伊心有些著急了︰「再想一想,還有沒有其他方面的不同。」
明日干笑了兩聲,模了模後腦勺︰「在我看來,字都一樣,或許……那根本就是小小姐,或是姑爺故意耍的把戲,兩幅都是同一個人寫的。」
五人听了明日的話,一致認同的點了點頭。
可是,白九謄的寧蔻兩個人正笑看著他們,此時此刻,他們必須要商量出一個結果才行。
有一句話說的好,不在糾結中暴發,就有糾結中死亡。
「你們五個,已經商量很長時間了,有沒有商量好了?再商量不好的話,我肚子都快餓扁了!」寧蔻模了模饑腸轆轆的肚子,忍不住提醒他們。
「馬上就好了,馬上就好了。」子風舉手高過頭頂隨意的揮了揮,繼續低頭與眾人商量對策。
子風才剛說完,魏紫光突然從門外走了進來。
「你們在說什麼呢?這麼開心?」魏紫光格外高興的沖眾人喚了一聲。
他的目光停留在桌後的寧蔻和白九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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