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觀滄海甩開兒的身體,不再看她。舒愨鵡
「臣妾會離開,但再沒見到潘月陽之前我不會離開!」兒安靜的站在觀滄海身後稍微遠的地方,怕他一個激動傷了自己。
「哼,你倒是算計的很清楚。」觀滄海轉身鄙視的看著兒。
啪啪啪,觀滄海沒等兒說話,對著空中拍了三聲手掌,一道黑影快速的出現在觀滄海的面前,那人不驚訝兒的出現,只是恭敬的半跪在地上等待主人發號命令。
「把那人帶來!」觀滄海緊咬著腮幫子,每說一字都是恨得咬牙。
「是。」黑影又一個閃,消失在書房內。
「你現在沒有任何機會反悔了,這是你的選擇,今後,別怪朕!」觀滄海一坐在椅子上,有些頭疼的蹙眉。
「臣妾不後悔。」兒突然跪在地上。
「起來吧。」觀滄海的聲音不再那麼鏗鏘有力,靠在椅背上的他仿佛被掏空了一般。
兒靜靜的端詳著觀滄海,不知今日自己的決定是對是錯?這個坐在龍椅上的男人,對她來說,很陌生,從相識到相伴,她都沒有認真的去欣賞過這個男人,只是憑著自己的想法來揣測他的性格和特點,或許他對自己真的有情吧?兒也不是很確定,人怎麼可以在不了解一個人的情況下對另一個人就這般的愛呢?
他不會真心的愛上自己!兒在內心做出了判斷,有了這一層的判斷,兒好像心情放松了很多,既然這樣她不存在對不起誰,自己要活著,潘月陽更要活著!
潘月陽被帶進了書房,高大的身軀毅然矗立在書房中,不減當年的威風。
兒痴迷的看著潘月陽,嘴角竟忍不住的一絲笑意︰「月陽,很快你就可以離開這里了。」
潘月陽看了看兒,突然倒嘴邊的話竟然說不出口了。
「朕已經廢了你的武功,就此放你出宮,這是她為你求來的性命。」觀滄海冷冷的看著潘月陽,心中既羨慕有美人的垂愛,又鄙視靠著女人苟活的賤命。
「哼,別想我會領你的情,這世上我不承認你!」潘月陽嘴硬的瞪著觀滄海。
「勝者為王,敗為寇。這是自古的道理,既然盤龍國已不復存在,朕念你曾是一名名將,就此帶著你的妻兒過著安樂的生活吧。」觀滄海大度的笑著,笑容背後的含義只有他自己知道。
兒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你說歐若蘭?」
觀滄海這才蔑視的對上兒錯亂的視線︰「朕可能忘了告訴愛妃,歐若蘭為這位曾經的潘大將軍生了一個兒子,如今母子平安,都是朕在照顧著潘將軍的家眷呢!」
兒顫抖了下手,兒啊兒你以為你自己很偉大嗎?用自己換來了潘月陽的自由,到頭來,卻還是要人家一家三口的團聚了,那麼子戰呢,子戰怎麼辦,兒突然捂住胸口,勉強抑制出強烈的嘔吐感。
「你說什麼,歐若蘭在你手上?」潘月陽不敢相信剛剛觀滄海所說的話。
「帶下去!」觀滄海不想在繼續這個話題上。
黑衣人得到命令,一把抓起已經廢了武功的潘月陽離開了書房。
「李半霜,今夜的夜宴你去做準備吧。」觀滄海突然叫著兒的假名,無形中使得兩人之間的距離被拉遠了。
兒撲朔的淚水溢滿了臉頰︰「臣妾領命。」
兒踉蹌的離開書房,怎麼沒料到觀滄海會答應放了月陽的時候還赦免了歐若蘭?
兒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天香宮,一頭栽到床上就暈了過去,碧兒得到兒的命令不敢通報太醫院,只能靜靜的守在床邊。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已經是掌燈的時候了,依然不見兒又醒過來的意思,碧兒輕輕的推推兒的身體︰「娘娘,該起身了。」
兒迷迷糊糊的半眯著眼楮,一翻身,又睡了過去。
心想著就讓自己這般的睡著了吧,永遠不要醒過來的好。
碧兒依舊不死心︰「娘娘,今晚是為了長樂妃舉辦的夜宴,您必須出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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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兒充耳不聞碧兒的話,渾身沒有力氣的她只想好好的睡一覺,最好一覺回到了從前,回到了那日蘇河府的時候,回到小魚在身邊伺候自己的日子。
「娘娘……」碧兒急的在地上來回的亂轉,這夜宴如果娘娘不出席,是不是又會在後宮引起非議呢?
無奈兒的固執,碧兒只好焦急的站在床邊等候著兒。
一夜過去了,兒終于艱難的從床上爬了起來。
「娘娘,你可醒了。」碧兒馬上端起茶杯送上面前。
兒抿了下,嗓子被水滋潤的舒服多了,整個人卻是邋遢的靠在床頭。
「娘娘昨夜發了燒,又不許我們通報太醫院,奴婢只能用土辦法為娘娘降溫,幸好娘娘今日醒過來了。」碧兒馬上跪在地上心疼的看著兒。
「娘娘,昨夜皇上派人來問娘娘為何沒去參加宴會。」碧兒小心翼翼的看著兒的臉色。
「後來皇上又親自過來一趟,看著娘娘昏睡的模樣,沒忍心打擾娘娘就匆匆離開了。」碧兒突然覺得兒有些不一樣,說不上哪里不同了。
「娘娘?是不是還不舒服,要不要再躺下休息一會?」碧兒模模兒的額頭,不燙了啊。
兒依舊不語,眼神呆滯的盯著自己的被子,似乎碧兒說什麼都無法進入兒的耳朵。
碧兒覺得兒似乎不太對勁,馬上起身喊來小蘭︰「你去看著娘娘。」簡單的交代了一下,碧兒就匆匆的離開了天香宮。
她要去稟告皇上,娘娘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的消息。
果然——
兒自從那夜之後,整個人已經陷入了自我封閉的地步,她不再開口說話,只是盯著一個地方,每日想著自己心中的事情,不與任何人交流。
這種情況一連好幾日,終于觀滄海派人請了御醫過來診治,結果在觀滄海的意料之中,兒並沒有真的得了什麼隱疾,只是自己內心的郁結解不開,解鈴還須系鈴人,這是太醫給出的定論。
而更讓觀滄海有些驚喜的便是,兒已經懷了身孕,這和那日他匆匆為她把脈的結果是一樣的,觀滄海此時已在天香宮內,他遠遠的看著坐在床上的兒,這個女人又是各種的凌亂。
「傳令下去!貴妃身染重疾,今後不得私自見任何人!天香宮等同于冷宮待遇一切如舊!」觀滄海冷冷的看著兒︰「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朕會好好養著你,直到你死了為止!」
「謝皇上。」兒突然開口,嚇壞了一旁的碧兒。
觀滄海看著面無表情,連一個正臉都不願意給自己的兒,甩下袖袍直接走了出去。
從此,原本人人熱捧的天香宮一夜之間變成了人人敬畏的地方,所有知道的宮人們誰也不願意再接近天香宮,雖然皇上有旨意,天香宮的待遇和曾經一樣,可是在宮里當差的誰還願意去奉承一個失寵的妃嬪呢?
天香宮就像是被皇宮拋棄了一樣,這個宮殿從此就會慢慢的淡出了歷史。
兒撫模著自己的肚子,現在快臨盆了,她有些不方便走動,現在又是飛雪的季節了,房間還算暖和的,經過幾個月的調整,兒的心已經平靜了好多,碧兒還是每天把從其他地方听來的消息告訴兒。
听說夏嫚兒生了個女兒,何美茹被降為美人了,原因是什麼誰也不清楚,只是知道這事似乎和夏嫚兒有關系,兒心中多少猜到了一些,想起觀滄海一直追問自己是不是有參與什麼的。
今天她才後知後覺,或許那米糕就是原因吧,不過這些事現在對于兒來說都不重要了。
碧兒昨日興奮的跑回來告訴自己,皇上下旨若誰能為皇上生下皇子既冊立為後。
兒嘲笑著,這消息恐怕讓後宮這群女人都要瘋狂了,又該一個接著一個的想讓皇上多寵幸了。
碧兒也有說過,現在觀滄海的生活很「豐富」每日都會在不同的女人那入睡,每每說到這里,碧兒都會有些失落的看著自己,那表情好似在替自己伸冤一樣,但是他是皇上啊,皇上哪會只在一個女人身上流連忘返呢?
听說長樂妃也懷了身孕,現在後宮之中都視她為眼中釘,因為她是最得寵的妃子,但是論及地
位,碧兒總是自信滿滿的說著天香宮的貴妃娘娘還是最高的。
自己懷孕的消息一直被藏著,這都眼看著快生產了,自己懷孕的事情也就身邊幾個貼身的丫鬟們知道,平時她又很少出去走動,或許這對自己來說是好事,起碼讓自己和孩子少了些危險吧。
兒撫模著肚子,不知道這是觀滄海刻意安排的還是真的是巧合?她總認為觀滄海高深莫測的應該把所有事情都算計好了,就連她的孩子也被算計在內。
「娘娘,你醒了?」碧兒一進屋子,就看見兒捂著肚子站在窗邊,她擔憂的為兒披上披風。
「外面好像下雪了,碧兒我想出去看看雪。」兒今天有些心情,她輕輕的推開窗戶的一角,看著外面白茫茫的一片,冷冷的空氣讓自己很精神。
「娘娘想出去走走當然好。」碧兒開心的為兒穿上更厚的衣服,一番收拾後,小心的攙扶著兒走出屋外。
冷冷的空氣瞬間撲上兒的面頰,兒伸手接住飄在半空的雪花,又瞬間融化在自己的手心,她開心的快步走到樹枝下︰「哇,下雪了,真好。」
「娘娘小心!」碧兒眼尖的看見兒腳下的台階。
「啊!」就在碧兒的聲音同時,兒一個閃身整個人從不高的台階下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