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密室內,一聲聲尖利恐怖的女聲傳來,帶著哭腔和控訴,在著寂靜的空間內,顯得異常悲慘恐怖。愨鵡曉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你們這幫不長眼的狗東西,放我出去!」女人在牢獄之內瘋狂的叫喊著,並用力的捶打著獄門,手腳上的鐐銬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
「別喊了,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理你。」一個看守的小卒冷漠道。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如果說出來,嚇破你們的狗膽!現在識趣的,放我出去!要不然,我讓我哥殺了你們這群狗東西!」
看守的小卒無奈的嘆了口氣,鄙夷的睨了她一眼,再不出聲龕。
這時,從玄關的樓梯上傳來噠噠的響聲,小卒向那頭一望,只見一個身材長的黑衣男子緩緩從台階上走下來。
小卒看了一眼他身後的嘉禾,立即跪地,恭敬道,「小人給主上請安。」
身後的嘉禾一揮手,小卒立即退了下去輕。
唐湛走到牢門眼前,看了一眼渾身狼狽的珍珠,此時,她姣好的面容上有幾條血淋淋的傷口,她瞪著充血的雙眸死死的盯著自己,一身破敗的衣服上都是血痕,昔日的純淨和天真已然不在,如今站在自己眼前的,是一個活生生的潑婦而已。
「你是誰?為什麼要抓我?」珍珠看著對面那一張銀光閃閃的面具,只覺得男人的身形異常熟悉,可是又有種說不上的陌生,這種感覺讓她恐懼,所以她一掃方才的囂張,小聲的問道。
唐湛冷笑一聲,抬手,慢慢的將臉上的面具拿下來。
當看見那一張風華絕代的面容時,珍珠只覺得全身的細胞都要炸裂了,她的身體仿佛被掏空了一般,她窒息的看著唐湛的面孔,根本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就是與他一同放風箏,溫柔的對她笑,輕聲叫她珠兒的阿湛!
「你,你……你……」
唐湛一聲冷笑,那眼底明顯的肅殺之氣,讓珍珠一陣陣的心驚膽戰。一旁的嘉禾也覺得肝兒顫,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唐湛,昔日,他冷漠疏離,對萬事漫不經心,卻步步為營,算計精準,而如今,他陰森恐怖,猶如一只從森林中走出來的野獸,整張臉都是陰測測的,讓人直冒冷汗。
「鑄劍山莊的五小姐,慕容珠兒,對嗎?」
珍珠滿是血痕的臉一僵,身形晃了晃,「你,你怎麼知道?」
唐湛望著她,菲薄的唇角微微揚起,眼光卻倏爾一暗,他上前一步,身體幾乎貼在牢門上,「鑄劍山莊早在一年以前傾覆,五小姐以為是誰所為?」
他的聲音淡然的猶如輕風刮過,除了那一點點的尾音,讓人察覺不到任何痕跡,這讓本就身形顫抖的珍珠一個不穩,直接跌在地上,「難,難道是你?」
唐湛亮如星辰的眼眸閃過一絲光芒,不置可否。
珍珠心里自然有了答案。
她還記得,鑄劍山莊被滅之時,漫天火光,她認識的人一個接一個的倒在自己眼前,無數個黑衣人拿著銀光閃閃的長劍瘋狂的砍殺,鮮血成河……她和哥哥被母親塞入密道之中才得以保全性命,她想喊,想哭,可是嘴巴卻被哥哥堵住,她哭不了,喊不出,只能任由眼淚噴涌,也就是在那時,她變得沉默,變得不愛說話,變成了結巴……
「不,不可能!不可能!不是你,不是你……不是你……」珍珠抱著腦袋拼命的搖頭,她不敢相信,她無所不用其極想得到的男人,竟然是害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禍首,不,不可能!不可能!唐湛是好人,他是除了哥哥以外,最疼她的男人。
他若是那般冷血,怎麼會對她露出如沐春風的笑意,他若是對她無情,怎麼會說她可愛漂亮又溫柔,他若是殺人不眨眼的魔鬼,怎會露出憂郁的目光……
男子目光沉凝,縴長的食指劃過入鬢的長眉,冷冷道,「來人!」
隨後,一個小卒走到獄門前,將滾燙的水銀澆在鎖上!
珍珠驚訝的看著他,忽然發瘋了一樣奔到牢門前,瘋狂的搖晃著堅固如鐵的獄門,撕心裂肺的吼道,「唐湛,你要干什麼?你要干什麼?我想關我一輩子是不是?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為什麼?」
唐湛的目光冰冷,似是藏著刀劍,「你說呢?」
珍珠瞪圓了眼楮看著他,「你,你知道了?」
「慕容思,你的膽子,當真不小,連我的人都敢踫!」
珍珠面色怔然一下,隨後一笑,這個男人,身姿非凡,身上具有一種讓人不容忽視的氣場和氣息,他與自己認識的唐湛是一個人,卻又不是一個人……好笑,自己竟然喜歡上了滅族仇人!
「沒錯,我就是恨蘇子晴,她哪一點比我好?她相貌比不上我,學識比不上我,她只是粗魯又野蠻的婦人,可是你的目光總是落在她身上,你的喜怒哀樂總是因她而起,我嫉妒,嫉妒的發狂,所以,我要她死!要她死!」
唐湛冷笑一下,垂下眼瞼,將獄門的鑰匙放在手中墊了墊,隨後扔進身後的火爐!
啪啦啦!
火爐內爆發出刺耳的聲音,刺激的珍珠面色慘白,他要將她關在這里一輩子麼?
「慕容思,從那日蘇子晴救了你們,我便有所察覺,我早已知道你們兄妹是鑄劍山莊的殘留,只是礙于她的面子,一直沒動手而已,在王府的日子,我故意與你親近,也是另有圖謀。你明白了?」
珍珠咬著嘴唇,一雙水汽汪汪的大眼楮可憐的看著唐湛,眼前的男子,一襲黑衣,置身在這恐怖幽暗的密室之中,將這里襯托的仿佛人間仙境一般。
他擁有一張能讓世間女子都自慚形穢的絕美面容,在他面前,自己放佛變成了地上一推髒污的泥巴,明知他將她踩與腳下蹂躪折磨,可是,她卻始終無法恨他,甚至期待著他能為自己轉眸。
他說的如此明了,她該恨,可卻沒出息的無法恨,因為在她想恨他的時候,才發現,一種深入骨髓的愛已經產生。
「就沒有一點喜歡嗎?哪怕是一點點?」明知是自取其辱,可她還是問出了口。
「無!」男子決然回答。
珍珠的身體搖晃了幾下,眼光淒淒的看著面色冷漠疏離的男子,她為了能堂堂正正的站在他身邊,絞盡腦汁,費盡心機,可是到頭來,卻落得這個下場。
或許哥哥說得對,她和唐湛的緣分太淺,淺的如同荷葉上的露珠,一踫便四分五裂,可她卻執意將這種淺薄的緣分變深變濃,最後,傷的只是自己而已。
唐湛不再說話,轉身向著出口走去……
珍珠,你真的該死,該死一千次,一萬次!
可是,死是那麼輕而易舉的事,那樣,太便宜你了,我要讓你活著比死了更加痛苦!
你可知,那日我抱著奄奄一息的媳婦兒,心中那從未有過的惶恐和害怕嗎?你可知,若是那日蘇子晴被活活凍死,我的後半生便會沒有半點歡愉麼?
所以,這種被懸著的忐忑和痛苦,我也要讓你嘗試一下!
就在他上了兩個台階時,身後忽然傳來女人的叫喊,「唐湛,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放了我吧,放了我吧,我不要被關在這里!我不要!我保證,以後再也不會冒犯王妃了,我求求你,放了我吧……」
男子的腳步沒有半點遲疑,直接走出密室……
***
蘇子晴睡到深夜,忽然覺得後背有些涼,她扭頭一看,身後的位置竟然是空的,好個沒良心的東西,摟著自己睡舒坦了,就把她扔下跑了……
心里咬牙切齒的把他從頭到腳罵了一番,蒙頭想睡,可心里卻始終在想他去做了什麼?昨晚他體力極好,一看就是比一夜七次郎還要生猛的雄性動作,而她呢?下邊破了,不能滿足他,所以……
好吧,蘇子晴承認她齷齪了,無恥了,下流了,卑鄙了……
可是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作,她不得不去這麼想。
于是乎,她飛快的將衣服穿好,一路刀手來到帳外,外頭的冷風一吹,她又回神兒了,自己這是干嘛呢?他唐湛干什麼,跟哪個女人睡覺,跟她有關系麼?
她昨天還想著如何逃離那個善于偽裝的變態,今天就變成怨婦去捉奸了,可笑,太可笑了!
回到帳房,蘇子晴足足在床上做了一個多小時,郁悶加煩躁的她不斷的自言自語,一會兒罵唐湛是個口是心非的怪物,一會又說自己瞎操心,反正待不了多久,扯這些沒用的什麼勁哪。
最後,連她自己都玄幻了,到底她是怎麼了?風魔了?神經了?抑郁了?
都有吧……
反正這晚上是睡不著了,不如出去走走,沒準兒還能遇到個什麼艷遇啥的。
披上斗篷走出去,有幾個全副武裝的侍衛從她跟前走過,見她是六王妃,也沒再多說,只是叮囑讓她早些回去休息。
蘇子晴在營地周圍轉了轉,她發現,這皇家的獵場,真特麼不是一般的大,幅員遼闊,一眼望不到邊似的。
那唐怡已經年過五十,古代的人壽命比較短,還能活多少年呢,要這麼大的獵場做什麼,勞民傷財!
正在她賞景的時候,忽然感覺身後有兩道氣息慢慢靠近,卻並未感覺到殺氣,蘇子晴不動聲色,等待著他們的靠近。
果然,不多時,她身後響起了一個女人嬌女敕的聲音,「這位可是子晴妹妹?」
蘇子晴轉過身,微微福了福身子,「參見太子,太子妃。」
見到她這樣健健康康的站在自己眼前時,唐琦心中微微一喜,可面上卻不能表現出來,也許,這便是身在皇家的悲慘,任何情緒都不能表現在臉上,不能讓他人洞察出自己內心在想什麼。
「六弟妹的身子可好些了?」壓抑住心中涌動的喜悅,唐琦盡量裝作平靜的問道。
蘇子晴點點頭,「已經大好了,那日多謝太子殿下出手相救。」
德妃一事鬧的沸沸揚揚,她自然也知道事情經過,她可憐太子,但卻更加可憐德妃,一個為了給兒子報仇不惜使盡卑劣手段的女人,最後估計也會不得善終吧。
葉傾情眼瞼一垂,她陪伴在太子身邊多年,雖然不能對太子的一言一行洞若觀火,但卻也能從他的舉止中看出一些端倪來。
她輕輕一笑,道,「妹妹的身子一直讓殿下掛記呢,畢竟是六弟的妻子,作為兄長,多關心關心是應該的,如今大好了,殿下也該放寬心了。」
蘇子晴一笑,葉傾情不光容貌出眾,連心機也是萬分深沉,她這樣說,一方面讓自己意識到她和太子身份懸殊,另一方面,也樹立了太子關心兄弟姐妹的光輝形象。
這樣的女人待在太子身邊,必然能助他成就大事,看來,唐湛的敵人,並不好對付。
「太子妃說的是,太子殿下胸懷天下,又豈能沒有卑微如塵的我呢?」
葉傾情微微一笑,不過她的心卻在猛烈跳動著,蘇子晴,都說她懦弱無能,可是方才的那幾句話,完全不像出自一個懦弱女人之口。
卑微如塵?哼,裝蒜!
不過,她壓制住心中涌動的浪潮,讓自己沉靜下來,她是將軍之女,絕對不能失去大家閨秀的風範。
「妹妹說的是呢,今天與妹妹一見,真是萬分投緣,帶回了帝都之後,我定會親自拜訪與妹妹閑話家常,到時候妹妹可不要嫌棄我嗦哦。」
「當然不會……」蘇子晴佯裝笑了兩下,心中卻在月復誹,這女人假模假樣的嘴臉當真討厭,若是有機會,她一定會把這張假臉徹底撕了不可!
可是……似乎沒有那個機會了,因為,她就要離開了,就在明日!
葉傾情話中的含義唐琦心中一清二楚,在太子府中,她最愛爭風吃醋,他寵幸誰,她便整治誰,過去不加理會是因為顧及她是大將軍之女,日後會助自己登上皇位,而現在……就連府外的女人她都要管上一二,難道,他心中就不能有其他的女子麼?
自己當真是太過于縱容她了!
唐琦雙眸一眯,眸底透出冷冽的危險,「太子府中的事宜還不夠你忙活麼?還又時間去討饒別人?」
葉傾情面色微微一怔,抿了抿薄唇,有些尷尬的垂下頭,「太子說的是,是臣妾失了分寸了。」
唐琦不語,目光遞向蘇子晴,一瞬間,冷漠的眸子幻化出無限的溫柔,「這麼晚了,怎的自己出來,身子剛好,就不怕再著了風寒麼?」
蘇子晴淡淡一笑,帶著疏離和冷清,她是女人,縱然神經線在寬大,也能感覺出唐琦給與她的感情,只是,這份感情她無法回應,既然如此,那她便應該讓他及時斷了對自己的念想……
有時候啊,這女人太有魅力也不是好事,總得想盡辦法撇去身邊的狂蜂浪蝶,嗨,真是作孽呀。
她方想說些什麼,可是有一個聲音卻提前了一步。
「大哥的興致怎麼這麼好啊,大半夜的帶著大嫂過來看雪景。」
蘇子晴回頭一看,臉色登時一跨,只見唐湛一臉憨笑的從遠處走了過來,若是以前,她肯定會以為這個笑容是誠實的可靠地,可是現在,她已經將他看的透透的,他就是一個偽善,月復黑的貨,他越是這麼笑的陽光,就說明他內里越是陰暗無比。
「六弟?」唐琦微微一怔,他在轉眸的一瞬間,似乎從唐湛的眼里看到了讓人毛骨悚然的冰冷,可是那樣的眸光,轉瞬即逝,難道只是自己的錯覺嗎?
他隨即搖了搖頭,怎麼可能呢,唐湛是傻瓜啊,怎麼可能透出那種目光,一定是錯覺!錯覺而已!
唐琦隨即一笑,輕輕道,「今晚的星星不錯,所以帶著傾情出來走走。」
唐湛走到蘇子晴的身邊,摟著她的肩膀將她帶進自己的懷里,似是宣布所有權一般,有些霸道又任性的說,「媳婦兒,咱們在這里會耽誤人家夫妻看星星的,咱們還是回去吧。」
蘇子晴呲了呲牙,他的手勁兒也忒大了點吧,隔著這麼厚厚的衣服,她的肩膀依然被他掐的有點疼。
「好吧……」蘇子晴未免自己的骨頭被捏碎,只能投給唐琦一個抱歉的笑意,轉身與唐湛一起離去。
看著二人一同離開的背影,唐琦的目光微微一暗……葉傾情咬了咬呀,沒想到,僅僅是數面之緣,那蘇子晴卻在太子心中佔據了這般重要的位置。當真該死!
回到帳篷,唐湛一邊將蘇子晴扔在床上,隨後一拳頭砸在桌上,這他娘的叫什麼事啊,太子也看上了自己的女人!
前有一個渡雲,現在又來了一個太子,媽的,他家媳婦兒,咋就這麼招人惦記呢?
心里煩躁異常,渾身都覺得不暢快,他松了松領口,可是心里的怒火絲毫沒有因為這個動作而熄滅!
蘇子晴看了看表情呆滯的唐湛,翻身起來,問道,「你,你咋滴了?」
唐湛心想,我是什麼人哪,我是唐湛,萬萬人的主上,干出這種爭風吃醋的事兒豈不是被人笑掉大牙麼,于是,他十分違心的道,「沒咋地,我就是覺得你這麼水性楊花,不是事!」
水性楊花?
蘇子晴一股邪火竄上來,他竟然用這四個字說自己,作死的節奏啊有木有!
于是,女人暴躁的從床上跳下來,站在他身前,梗著脖子吼起來,「唐湛,你有病吧,老娘什麼時候水性楊花了?啊?」
見她不承認錯誤,反倒和自己死磕,唐湛微微壓下去的火氣又竄了起來,「你難道沒看見唐琦看你的那種眼神麼,一個男人能用那種眼神看你,你難道不知道他想干嘛嗎?你還好意思沖人家笑,你腦子進水啦?」
宮中的權力斗爭早已讓唐湛養成了喜怒不形于色的性子,可是這次,他真的火了,他的女人,不容別人染指,他的領土,不容外族侵犯!這是底線!
「唐湛,你腦子才進水了呢?那就是偶遇!偶遇!懂不懂啊?人家帶著老婆看星星,見著我打個招呼而已,至于你這樣小題大做麼!」
「帶著老婆看星星?唐琦的為人我心里清楚,他府中姬妾無數,說好听點是男人本色,說難听點,他就一徹頭徹尾的色鬼!以後,不準你跟他說話,不準跟他有眼神交流,不準沖著他笑,听見沒有?」
我去,這男人,恢復本色之後當真霸道又無理!跟這種男人,有理也是說不清的,所以,蘇子晴不打算浪費唾沫星子,反正明日之後,他們便會各回各家,各找各媽,說多無意!
于是,蘇子晴忍氣吞聲的吐出一個字,「好!」
「你……」唐湛壓根沒想到她會服軟,原本準備好的一番宏論硬是被她的這個好字給生生壓了下去,他是不是幻听了?她會這麼輕易的順從自己,好不適應啊。
「你,你剛才說什麼?」
蘇子晴狠狠地額瞪了他一眼,「我說好,我以後不和唐琦說話,不對他笑,也不看他,這樣你滿意了吧!」
說完,蘇子晴氣呼呼的坐在床上,腮幫子鼓鼓的,就沒見過這樣的。
唐湛頓時心情大好,主動湊過去,摟摟肩,模模腰,眉眼笑的跟月牙兒似的。
「媳婦兒,早這麼說不就好了麼,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吧,最是吃軟不吃硬的,你這麼一說,我就……」忽然,唐湛意識到了不對勁兒,「你這麼反常,不會有什麼陰謀吧……」
蘇子晴扭過頭,瞪他一眼,「你就犯賤到這個地步,非得我和你發火?」
唐湛狐疑,「當真沒有陰謀?」
蘇子晴無語了,「人格分裂?」
唐湛點點頭,「看來是我多想了。」
蘇子晴不理他,直接躺床上,把被子蒙在頭上,小聲嘀咕著,「真是吃錯藥了!」
唐湛一見自家媳婦兒這麼乖巧,心里美得沒邊兒了,月兌了衣服,靠著她躺下,手臂往她腰間一橫,沉沉的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