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子晴的鼻子都快被他氣歪了,一圈論起來,直接想著唐湛的腦袋招呼,「你個死色胚,你真和那女人有一腿啊!」
唐湛無恥的笑了一下,一手抓住她的小拳頭,放在唇邊親了一下,「嘿嘿,還說不是吃醋,你瞧你,臉都氣紅了。愨鵡曉」
「我呸!臭不要臉!」蘇子晴心里又恨又怒,她早就知道唐湛過去有很多女人,也勸說過自己不要糾結于此,畢竟唐湛現在心里只有她而已,可她還是不受控制的去想去說,特別是在看到雪見之後,她那麼漂亮,那麼溫柔,她一個女人看上一眼都覺得全身發軟,更別提是男人了。
女人啊,就是如此,總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
雖然蘇子晴豪放不羈,但骨子里也是個普通的女人眇。
凡是女人,必將有一顆嫉妒的心,她會因為雞毛蒜皮的小事發脾氣,喜歡和自己男人的前度女友作比較,喜歡男人在她面前甜言蜜語。
所以,蘇子晴此時,也俗了一把。
「那你說,我和雪見誰好?量」
這話一出口,唐湛不由得一陣錯愕,這個小女人,真是越發的招人稀罕了,又是撒嬌又是吃醋的,真真的讓人心情愉悅。
瞅著男人似笑非笑的臉,蘇子晴的臉色一僵,隨即一白,「你,你笑什麼呀?趕緊回答我的問題!」
忽然,一個惡劣的念頭浮上唐湛的心頭,他笑了一聲,將嘴唇貼在她的耳垂上,以極輕的聲音道,「這個時候,當然是你比較好,因為你真真實實的在我懷里……」
這個答案,太奇怪了!
說她好就是好唄,為什麼要說是這個時候?若是她日後離去,他的心里便沒有她了麼?
男人哪,果然是只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一旦她不在他身邊,不能躺上他的床,她的影子便會漸漸淡去,正如同現在的雪見一樣,若不是能夠為他所用,也許,唐湛已經記不得她的模樣了。
蘇子晴恨恨的咬了咬牙,如同河東獅吼一般大喊一聲,「唐湛,滾!」
隨即,她狠狠的推開男人,轉身向外跑。
「媳婦兒……」唐湛還來不及揉揉他差點被震碎的耳膜,趕緊起身去追她,一把將她拉住,男人笑道,「你等等,你听我解釋嘛。」
他還笑的出來,真他媽可惡!
他說讓她等,她就得等麼?當她是什麼?他的貓?還是他的狗?
他讓她等等,她偏偏就不等!
小臉一扭,小腰一轉,不理他,接著往外跑。
嘿,還和他死磕上了,唐湛就不明白,蘇子晴能對渡雲那麼好,她能和渡雲談笑風生,勾肩搭背,可是每次面對自己時,她的脾氣都是極度的壞,而且壞的那叫一個徹底,三句話說不好,她肯定大發雷霆!
難不成在渡雲面前那個活潑開朗的女子只是她裝出來的表象,惡劣脾氣壞才是她的本質?
其實,蘇子晴知道,如果唐湛不讓她走,她就算是長出翅膀來也別想離開,所以,她基本沒用什麼力氣掙扎,既然離不開,何必浪費體力呢?好吧,她承認,她很想听他的解釋。
「媳婦兒……」唐湛將她擁入懷中,大手摩挲著她墨黑的長發,低聲呢喃著,「你傻啦,雪見是我要獻給父皇的女人,我不至于傻到去上父親的女人吧,而且,任何女人,都沒法和你比,你是我的妻子,是我愛的人,你呢,就像是太陽,而那些女人,不過是星星而已!你的耀眼光芒,早已將他們那微弱的光輝遮蓋了……」
蘇子晴靜靜的躺在他懷里,忽然之間變得很安靜。
她如同太陽,而其他女人則是星星……
太陽的存在會遮蓋星星的光輝,若是有一日,太陽不在了呢?
那麼,他的生活便會讓星星來填滿,對不對?
蘇子晴眸光倏然變得黯淡,可是很快,黯淡的目光便會喜悅掩蓋,她總有一日會離開,沒有她的日子,與其讓他形單影只,不如讓其他女子令他愉悅。
她抬起頭,目光淡然的看著唐湛,牽起唇角,「阿湛,你說的是真的?我,真的像太陽?」
「恩。」唐湛重重的點點頭,「大太陽,照的我的心里暖和……」
蘇子晴淡淡一笑,忽然吻住他的嘴唇……
這是蘇子晴第一次心甘情願的主動吻他,唐湛立刻心情大好,急切的回應著她,他輕咬,吸吮,迫切的吞掉她的呼吸,汲取了她口中的甜蜜。
兩個人,擁抱著,糾纏著,吞沒著,忘情的擁吻在一起……
心,劇烈的跳動著,那種如鐵般的硬度不斷的提醒著她,男人到底想要的是什麼。
「媳婦兒……」男人貼近她的臉頰,在她耳邊沙啞著聲音低聲道,「我想……那啥……」
蘇子晴壞笑著把他推得老遠,「不行,大姨媽還沒走,等她老人家走了再說吧!」
唐湛恨恨的咬了咬牙,那個大姨媽,自己真想干掉他,可是又無可奈何它,這種感覺,真他媽不爽!
***
回帝都那日,皇上的侍衛在不斷抖動的樹叢中發現了一個瘋掉的女人,經過辨認,此女乃是六王爺府上的婢女,珍珠。
蘇子晴再次見到珍珠時,她的癥狀與方怡一樣,瘋瘋癲癲,語無倫次,只是,她已經毀了容顏,那張嬌俏的臉龐已經被劃傷了刀疤,恐怖異常。
渡雲拉住珍珠的手,緊緊地握住,臉色蒼白,不置一語!
她看得出,渡雲在隱忍,蘇子晴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道,「渡雲,珍珠畢竟還活著,對嗎?」
渡雲垂下眼瞼,將珍珠扶上了馬。
「呵呵,呵呵……」珍珠傻笑兩聲,眼神空洞的四處張望,忽然對上唐湛一雙銳利的雙眸,她頓時神色一僵,恐懼萬分,「不,讓我死,讓我死吧,讓我去死吧,不要關著我,不要,不要啊……」
「珍珠,珍珠……」渡雲緊緊的從後頭抱住珍珠,「別怕,別怕,哥哥在這兒,哥哥在這兒……」
許久之後,珍珠終于恢復了平靜,接著傻乎乎的笑。
蘇子晴嘆息了一聲,轉身上了馬車。
坐在唐湛身邊,她忍不住問,「珍珠不過是個十四歲的小女孩兒而已,至于下這麼狠的手麼?她的一輩子,就這麼毀了!」
唐湛望向蘇子晴,眼底閃過一抹冷冷的戾氣,「她差點毀了你,所以,我便毀了她!」更何況,她已經見到了他的真實面目,不殺了她已經是給她最大的寬宥。
對于唐湛的冷漠,蘇子晴並不意外,她已經差不多模清了他的脾氣,那些不相關的人,他向來不在乎。無論生,不論死,至于他比塵埃還要輕!
「那她的臉是怎麼回事?」
「她的臉不是我派人劃傷的,是她自己用石子劃得。」唐湛淡淡的解釋著,口氣中不帶有一絲情緒起伏,「我要將她永久囚禁在密室之中,可是她卻想要自殺,自殺幾次,都被我的手下救回來了,後來,她就自虐的毀容,她想不要臉,我也阻止不了啊……」
蘇子晴沉默了,語氣這樣瘋瘋癲癲的過一生,不如直接死去。
回到六王府沒幾日,渡雲便向蘇子晴辭行,說要帶著珍珠去尋找名醫醫治瘋病,蘇子晴明知這病是醫不好的,可她卻沒有勸阻,這是渡雲心中的一個信念,這個信念,會支撐著他一直走下去。
渡雲離開那日,蘇子晴一直將他送到門口,並在他的行李中裝了不少干糧和盤纏。
「我知道,你愛錢,這干糧我收下,這些銀票,你收回去吧。」渡雲想將那一達銀票塞回去,可蘇子晴卻強勢的將他的手按了回去,「我們是好兄弟,好哥們,這點小錢你還和我計較麼,再說了,上次從唐睿那里坑來的十萬兩,你也是有功之臣,這點錢你也收的理所應當。」
渡雲無奈的搖了搖頭,唇邊是淡淡的笑,「那好,我就不和你客氣了。」轉過身,渡雲向著馬車走去,可幾步之後,他的步伐卻忽然頓住。
他轉過身,看著不遠處那個女子,光華盡斂的眼眸中閃過一絲痛苦,忽而,他笑了,掩去眼中的痛色,「蘇子晴,以後我便不能在你身邊保護你了,你要好好照顧自己,萬萬不要再讓自己受傷了。還有,別再和男人勾肩搭背的了,並不是每個男人都像我一樣是正人君子,而且,唐湛那廝是個醋缸,要是因為嫉妒傷及人命就不好了,你說是吧。」
蘇子晴眸光閃動,用手指輕輕的踫了一下鼻尖,隨後噗嗤一聲笑出聲來,掩飾住二人之間的尷尬,「放心吧,這個世界上,只能我欺負別人,別人欺負不了我,至于能和我勾肩搭背的,只有你一個而已,你就放心大膽的往前走,等你再回來時,我們大塊吃肉,大碗喝酒,不醉不歸!」
渡雲點了點頭,堅定的說出一個字,「好!」隨即,他轉身,大踏步跳上馬車……
看著馬車一路遠去,蘇子晴嘆息了一聲,她明知,與渡雲相遇,再無可能……
「怎麼?舍不得了?」
蘇子晴忽然听見一個陌生的聲音,一扭頭,驚得差點沒暈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