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最後,對方堅持讓她回去,一想到好不容易得到這個機會就要錯失,心里好不甘心,可她又沒有辦法,若是不回去處理,恐怕房東要和她解除關系,到時候自己連住的地方都沒有,要在這房價高漲的繁華大都市里,找到一處便宜又好的房子住下來,簡直比登天還難……
琳達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走過去說,「不好意思,我現在有急事,恐怕得先回去,要不我們改天再約?」
念初見她一臉焦急,「很重要的事情嗎?要不要送你回去?」
反正她也不想看,索性就借著這個借口正好可以不看,可念初剛要開口,陳聰卻笑道,「我送吧,我正好也有事情要辦,順路送你過去。愛睍蓴璩膣」
說著又看向念初和蔣天祈,「你們去看吧,反正都來了,不看多可惜,我剛才好不容易才多弄了兩張票,不能浪費啊。」
陳聰說的多不容易似地,其實他想要搞到門票輕而易舉,就算是門票售完了,想要多少就能給弄出來。
陳聰揚言要送自己,琳達也不好拒絕,只能擠出笑容,「那行,念初,你就跟蔣總一起看吧,我先回去了。蝮」
念初一肚子的話都沒機會說出口,而且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說了,只能不自在的點頭。
待陳聰離開,念初看向蔣天祈,就剩下他們兩個她總會覺得尷尬。
可不就是看場音樂劇嗎?
她到底在緊張什麼……
介意什麼……
他如此淡定泰然,好像只有她一個人在胡思亂想。
「走吧,我們進去。」
蔣天祈開口說,讓她走在前面,音樂劇演播室里黑漆漆的一片,念初走在前面總是感覺炙熱的目光盯著自己的後腦勺,她一時走了神,腳下是階梯都沒注意,一步就踩空,差點往前撲去,卻在此時,腰上一緊,有力的手臂緊緊環住她的腰身,穩住她的身體,避免她摔下去,念初的心本是因為差點摔跤而咯 一下,現在因為他抱著自己更是亂的不像話,耳根上一紅,像是觸電般急忙的扳開他的手,看向他,昏暗中他的眼楮出奇的黑亮,聲音也低沉有力,「小心點。」
說著,一伸手抓住她的手便拉著她往座位走。
他的手掌溫厚而略糙,與她手的柔女敕無骨形成了強烈的對比,念初只覺得他一只手就能把自己的手全給包住,她訝異他竟然拉她的手,他手心里炙熱的溫度更是熨燙著她的肌膚,直接攪亂了她的心,念初一邊走一邊甩手掙扎,小聲嘀咕,「蔣天祈,你放開我,蔣天祈!」
「你干什麼啊,我叫你放手……」
在公眾場合,她也不好大聲叫,可她壓低的聲音就直接被他給無視了,不僅不松手,反倒是握的更緊。
從來不覺得牽手是多曖昧的事情。
這個年代,牽手算得了什麼……
可不知為何,當他的手執意拉住她的手,那一刻,念初的心好似發生了細微的變化,臉蛋也因此變得紅起來,她想可能是因為他們的關系,因為他是紹辰的大哥,所以她會覺得這樣的行為太不正常,太過于震撼她的接受範圍。
任由她怎麼掙扎,都是無用功。
念初索性就不掙扎了,由著他拉著自己走到位置,他才松開她,念初有點生氣的坐下。
她真的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他無事就來招她一下,明明好像佔了她的便宜,可到最後怎麼就感覺他理直氣壯,她還得感謝他扶自己一把,感謝他怕她摔著拉著她走過來呢?
蔣天祈坐在她的身邊,能察覺到她心情的變化。
音樂劇不一會的時間就拉開了帷幕,念初起初看的認真,可看著看著就犯困。
打了好幾個哈欠,強忍著,可怎麼都沒忍住。
坐在暖哄哄的室內,光線又昏暗,很容易起困意。
念初靠在靠墊上便沉沉的睡了過去,身子一偏就歪到蔣天祈的肩上。
他微低首,看著她熟睡的樣子,動手讓她的頭更舒服的靠著他。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音樂劇也慢慢的步入了尾聲,蔣天祈一動不動的任由她靠著,直到音樂劇謝幕,人們相續的散開,室內的燈光倏然點亮,明亮的光線讓念初不舒適的眯了眯眼楮,微睜眼發現台上的演員都散去了,前面坐了一排排的人也都離開了,整個偌大的音樂劇室里,只剩下她和他,而她竟然還靠在他的肩上。
意識一點點的清醒,念初趕緊坐起來,尷尬的整理著自己的頭發。
臉頰因為一直靠在他的肩上沒有移動,都壓的有些紅了。
蔣天祈見她醒來,這才站起來,「走吧。」
慕念初跟在他身邊,走出室外,一陣清涼的風吹來,散去了臉上的熱意。
讓她原本尷尬的心情也稍稍的緩和一些,可正因為清醒了,回過神了,突然間發現自己一直拿在手里的文件袋不見了,往回看走的路上,也沒有文件袋,她的心咯 一下,難道……弄丟了?
可她竟然在什麼時候弄丟了,都不知道。
文件袋是她關于度假村項目的設計圖稿,若是不見了又得重新弄,那些東西花費了她好多的時間和精力,她竟然就這樣迷迷糊糊的弄丟了,而且她如果沒有記錯,這個東西明天蔣天祈開會就需要她呈上去。
若真的弄丟了,可就麻煩了!
念初忙翻找自己的包包,一時間有些亂了,蔣天祈注意到她的慌亂,微擰眉頭,「怎麼了?」
「我的東,那個設計圖稿和資料我好像弄丟了。」
她是想拿回去再研究一下,一直拿在手里,也不知道怎麼就弄丟了!
蔣天祈一听是項目圖稿,眉頭蹙的更緊,「冷靜一點,好好想想在哪里弄丟的。」
念初哪里能夠靜下來,滿心只剩下著急,可越是著急腦子里就一團亂。
她慌亂起來,什麼都想不到,蔣天祈伸手握住她的雙臂,安撫道,「乖,別著急,好好想想你放在哪里。」
他的聲音溫和,明明比她還要著急卻努力在穩住她的情緒。念初看著他的眼楮,心情好似真的莫名其妙的靜下來。
她咬唇,試著努力的想,「我從公司出來就一直拿在手里,去了餐廳,然後就是這里了。」
她看向他,「會不會是在餐廳?」
蔣天祈蹙眉,明白想要找回來肯定難了,可見她如此著急,只能說,「別著急,我們現在過去找。」
說著握著她的手腕走向門口,這一次念初沒有甩開他的手,一門心思只在丟了的文件袋上。
疾步走向車邊,迅速回到餐廳,可經理很抱歉的告知,「蔣先生,很抱歉,我們沒有看見您說的文件袋,如果在我們這里丟的,工作人員一定會替客人收好的。」
念初一听心里更沮喪難受,恨不得抽自己幾耳光。
這麼重要的東西,她明明是怕弄丟了才一直拿著,可今天她就不知道怎麼回事,連丟在哪里都不記得了。
想起蔣天祈那天晚上還對她說,「我相信你的能力,不會讓我失望。」
可事情到了關鍵時候,她就出這種事情。
最近感情不順,她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工作上,若真的丟了她真的不知道明天的會議該怎麼解釋。
念初沮喪的走出餐廳,心情很是糟糕。
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蔣天祈跟出來的時候看她站在一邊,背影落寞,側臉上寫滿了難過,他不由得蹙起了濃眉,眸色暗沉起來。
看見她失落難過,他的心情似乎也會受到影響。
突然間,腦子里竄出個想法,蔣天祈上前,來到她的身邊就握住她的手,她看向他,正要掙開卻听他說,「我帶你去找。」
只是簡單一句話,不知為何讓她有了點信心。
仿佛真的能夠找的到……
跟著他的腳步走向車邊,他開車門讓她上車,他的樣子那樣自信,好像知道文件袋掉在什麼地方,等他坐上駕駛位,念初就忍不住問,「你知道在哪里?」
對于她的疑惑,他卻淡淡一笑,黑眸里漾著流光溢彩的笑意。
他是那麼自信有把握,好似只要有他在,這件事都不算事兒……
念初本來糟糕透頂的心情好像稍稍緩和一些,焦躁的情緒也莫名的安定下來。
可她沒想到蔣天祈帶她去的地方竟然是公司,他握著她的手腕,大步匆匆的拉著她走入辦公室,「還記得自己整理的東西吧?電腦里應該還有數據,這個時候重新整理一份出來應該不是問題。」
听了,她才明白。
他是要她重新再整理出來一份。
可時間這麼短,念初有點急,「時間根本不夠,而且我……」
「我幫你。」
他打斷她的話,斬釘截鐵的說,「我可以幫你,相信自己,你可以做到。」
念初咬著唇瓣,定定的看著他的眼楮,心里莫名的一酸。
不知是感動還是……
他為什麼可以這麼肯定她?
為什麼可以相信她能做到?
似乎沖著這份信任,她也該好好的努力。
本來毫無自信,可現在對視他,卻突然間覺得自己也有了思緒。
慕念初點了點頭,彎起嘴角,「我試試。」
他月兌了西裝外套,動手解開手表,卷起了衣袖,只穿著黑色襯衣的他顯得隨和一些,念初整理著心情,整理著自己的思路,重新核對數據資料,重新畫出設計圖稿。
夜漸漸深了,莫氏大廈的總裁辦公室里還透著柔和的光線。
辦公室里,念初坐在蔣天祈的對面,認真的工作,時不時的打著哈欠。
人總是這樣,有時候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可一工作,就犯困發蒙。
蔣天祈見她打了好幾個哈欠,一手撐著腮幫子眼皮都會搭下來了,伸手揉眼楮,揉的眼線都暈開了,像極了熊貓眼。
可卻不失可愛,讓他的黑眸里閃過了難以察覺的笑意。
「困了?」
她正昏昏欲睡,听他低沉嗓音,朝他看去,迷糊的搖搖頭。
她就不明白,他怎麼還精神抖擻的。
念初的腦袋迷糊的狠,端起一旁的咖啡一口氣喝完了。
放下杯子的時候,才猛地想起來,這杯咖啡是……
蔣天祈喝過的,她自己根本就沒要咖啡。
她竟然喝他喝過的咖啡?
意識到此,臉上有些發燙,也不敢抬眸看他,她真的是困糊涂了。
好在,蔣天祈並沒有說什麼,反倒又將精力投入在手上的工作,她看向他,這樣看著他,燈光落在他的身上,仿佛將他整個人都給照的柔和不少,不像平日里那麼深沉,他真的是完美的你挑不出任何的缺陷來,鼻子直挺,眼楮深邃,五官很好看卻不失英氣,如果非要把他和莫紹辰來比,他也許因為年齡稍長的原因看著更加的成熟且英氣男人些,而莫紹辰給人的感覺比較清冷,有時候笑並不代表他就是在開心,有時候溫柔起來讓你難分真假……
只見蔣天祈捏了捏眉心,想必他也是累了,只是一直在硬撐著。
為了她闖出的禍……
他為什麼要幫她呢?
念初的腦袋里,堆了太多的疑惑。
這樣看著他,以為他根本沒有察覺,可卻突然听他說,「你知不知道這麼盯著一個男人看,是很危險的事。」
說著,才抬眸看著她。
他目光灼灼,眼神深邃,念初尷尬的臉上一熱,急忙別開視線,低頭盯著自己手里的圖稿,就像那做了壞事的孩子被人當場給逮住了,慕念初尷尬不已,臉蛋更是紅的誘人。
見她連耳根都紅了,蔣天祈但笑不語。
他起身走到沙發區,點了根煙來抽,也好提神。
煙霧裊裊而上,襯得他的眼神越發迷離,諱莫如深。
念初回頭看他在抽煙,也想要休息一下,給自己提提神。
她走向飲水機,想要倒杯水喝,接著熱水,意識迷迷糊糊的盯著那水看,待水滿了都忘記挪開杯子……
熱水溢了出來,直接燙到手背上,她才被燙清醒來,手上痛的一松,杯子也掉落在地,灑落一地的水……
蔣天祈見狀,忙走過去,抓起她的手,見手背都燙紅了,「沒事吧?」「怎麼這麼不小心?」
她的手被他握著,他的指月復就輕輕的撫著她的手背肌膚,輕輕的揉著,好似有一陣電流從他的指月復直接浸透她的皮膚流向了四肢百骸,酥麻顫栗,他的動作就像在對待最心愛的寶貝,讓她的心跳猛地漏跳一拍,念初忙抽回手,「我……我沒事。」
她連說話都有點結巴,突然間很怕他這樣對她。
怕接下來,會不可收拾。
飲水機的水不是很燙,卻還是有點疼,念初將手放在身後,「我……我接著去工作。」
說著,轉身就走向辦公桌邊,連水也不喝了,見到他就像在避開洪水猛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