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銀白色的車陡然停在了旁邊,吱的一聲,大排量的車,聲音听起來都特別的瀟灑。
車窗滑開,蘇以晏帥氣的臉,配上這輛看起來就高端的車,整個人魅力陡然又增加了一番諂。
「溫女士要去哪里?」他說。
「正要回家。」溫暖笑著說。
他看著溫暖的臉,知道她還在每天打點滴保胎,心里冷笑,為了那麼個男人的骨肉,這樣拼命,值得嗎熹。
「上車。」他甩了下頭是,示意她上來。
溫暖愣了愣,卻停在那里,笑著攤手,「我跟蘇總不同路,算了吧。」
蘇以晏說,「現在你能打的到車?」
溫暖看了看車來車往「慢慢的總會打到的。」
蘇以晏嗤笑,說,「剛剛我看到了,司機選擇了如花似玉的美女去載,放棄了溫女士,如果溫女士在這個時間想打到車,我建議溫女士應該擺出你在床上的狀態行了。」
听著他的嘲諷,她不在乎的看著車流的方向,「不是每個男人都像蘇總這樣,以貌取人的。」
「溫女士要相信,這個世界上除了瞎子,所有的男人都是外貌動物,我只是不想溫女士站在這里繼續丟人而已,讓人知道,作為潤宇總裁辦公室的秘書,竟然站在路邊半個小時攔不到一輛車,我實在丟不起這個人。」
溫暖無奈,想說好像是你當時一定要我留下的吧。
這時,他已經下了車,拉開車門,拉過了溫暖,讓她上車。
溫暖就這麼被塞進了車里,他隨即饒了一圈,重新坐上了駕駛席上,車子很快開啟,不慌不忙,往前駛去。
「住哪里?」
「北平路。」溫暖說。
蘇以晏看她,「你不是住在孩子的爸爸那里嗎?怎麼,到底是怎麼個父親,懷了孩子,反而趕你們母子出門,溫暖,我該給你提個建議,作為一個女人,你看男人的眼光真是個問題。」
溫暖低頭笑,是啊,作為一個女人,她一向做的很失敗,于是這嘲諷也說不上是難听,應該說,是他所有奚落里,最中肯的一句話了。
她說,「是我自己不想回去。」
「被拋棄了還在為那個拋棄你的男人找借口,這樣的女人,才是最愚蠢的。」他握著方向盤,繼續說。
溫暖笑道,「人無完人,在一個方面聰明,總要在別的方面愚蠢一下,這是沒辦法避免的。」
蘇以晏覺得不可理喻,「一個女人可以在別的方面聰明,為什麼一定要在愛情上愚蠢?溫暖,這個問題往別的方面想想,你就會知道你的愚蠢,比如,去一家很難吃的餐館吃過飯之後,這家店傷害了你,你下次一定不會再去,在一家很糟糕的理發店剪壞了頭發,你下次也一定不會再光顧,那麼,一個一次又一次傷害你的男人,你為什麼還要去愛?」他最後惡狠狠的對著她補充,「別跟我說不好吃的飯店你也甘願去吃,有錢難買你樂意,那我只能說用一個字來形容你的行為……你知道是什麼吧?」
賤。
不用他說,她當然知道。
他說的,她明白,恐怕,那也是所有女人都會陷入的一個誤區,無法回轉。
她看著前方,目光淡然。
「但是愛情,畢竟不是進了個飯店吃頓飯,或者去理發店剪下頭發那麼簡單。」
她竟然會這樣說。
他搖頭,冥頑不靈。
車很快到了她說的地方,他問,「在哪里停?」
「咖啡店旁邊就行了。」
車停下來,她去解身上的安全帶,但是他的安全帶在下面扣住了,打不開,她更低了一點頭,慢慢的去解。
從後視鏡里,蘇以晏看著忙碌的溫暖,盯了她一會兒,轉過來,「我來弄。」
「沒事,我自己來。」她不想勞煩這位大總裁。
她更用力的彎著腰去解,樣子有點費力。
旁邊的男人長長的吐出一口氣,顯得很不耐煩,「很貴的,會弄壞。」
溫暖只好停下來,他說的沒錯,弄壞了,還要
tang她去賠,男人的車就好像是男人的孩子,掉了一根頭發都會心疼吧,難怪他要這麼著急。
他低下頭去,仔細的解她的安全帶,下面有點絞住了,所以才解不開,他微微皺著眉,沒有注意到,自己將頭幾乎要窩到了她的懷里,只覺得後腦踫觸到了什麼柔軟的東西,才忽然驚覺。
人的身體不似別的柔軟,而是帶著點彈性一樣,讓人觸踫起來,很舒服。
他微微側頭,發現自己正對著她的胸口。
她習慣在任何時候穿著白色襯衫,單色調的小西裝,此刻西裝的扣子解開了,女人穿襯衫總有那麼一個缺點,就是胸口一撐,扣子就容易開,因為坐著,她的白色襯衫上下褶皺起來,胸口的位置,正皺出了一塊凸起,扣子咧著,里面一點肌膚,透著溫溫的香氣,正是女人香。
他喉嚨微微動了動,眼楮移開。
「怎麼了,還沒弄開嗎?」溫暖不覺,只是有點懊惱,如果因為搭便車,弄壞了他的車,她真會覺得不好意思。
「呃……好了,快了。」他抬起頭來,煩躁,干脆拉開車上的置物盒,里面是鋒利的剪刀,溫暖還來不及阻止,他已經一剪子將安全帶剪開。
溫暖睖睜,看著他,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
「那……謝謝蘇總送我,我先下去了。」
蘇以晏只是捏著方向盤,俊逸的側臉,此刻染著冰霜,雙眸一動不動的看著前方,骨節分明的手指,此時更顯得凹凸。
門推開,風灌進來,她的發絲繞在他的臉頰上。
一瞬間,香氣宜人,好像是無數只手,輕輕在面上撫模。
他心里忽然一蕩,好像有什麼揪在那里,手不由自主的,便伸了出去,拉過了溫暖,將她扳了回來。
溫暖一愣,看見他海底般深沉的雙眸,閃著迷離神色,直接撞進眼底,便如同海嘯一樣,直接將她卷了進去,怎麼也出不來。
他雙手扳著她的肩頭,看著她,在狹小的車里,空氣有些滯,他的呼吸看起來似乎有些粗重,盯著她,不說話,只是那眼神,隱晦的徹底,讓人說不出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也並不知道自己是要做什麼,只是覺得似乎有什麼在心里竄著,看著她的身體,似乎每一寸的肌膚,都是會呼吸的一般,在黑夜里,顯得越發的誘人。
她嘴角微啟,唇色有些不健康,但是里面牙齒微微動著,讓人忽然想要上去咬上一口,那麼沖動……
「蘇總?」她不覺叫出聲來,有些奇怪,他這是在干什麼。
恍惚間,他眸子閃了閃,轉過頭去,海洋變為沙漠,一樣的無邊無際。
他俯身,幾乎整個趴在了方向盤上。
「沒事,忽然有些好奇,想不到你竟然已經要當媽媽,所以想仔細在你身上找依一找女人的特質,好了,你走吧。」
溫暖無語,看著他,「怎麼,有什麼發現嗎?」
「發現你也是b罩杯呢。」抬起頭來,他對她邪肆的一笑,「好歹晚上躺在床上,關了燈能分辨出前後男女,不錯,我能理解你為什麼會懷孕了,那天晚上一定蠻黑的。」
溫暖瞪了他一眼,懶得再理會他,下車, 的關上車門,向里走去。
不管怎麼說,因為他送她回來,提早到家。
進了電梯里,她向外看著,還能看到他的車似乎才慢悠悠的準備開走,她在心里奇怪,他這算是示好嗎?還特意來送她回來,怎麼都覺得,他的表現,好像是一個男人的示好,那感覺,讓她心里卻微微的一震。
但是想想又不對,白天折騰她,一會兒要這個,一會兒要那個,晚上又來示好,男人的心,才真是海底針,怎麼也想不明白。
*
而車上,蘇以晏眉頭擰的好像麻花一樣,想著剛剛的情景,只覺得呼吸困難,干脆一把將脖子上的領帶解開,直接扔到了車上。
車速很快,在熙熙攘攘的人群里穿梭著。
心里搞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在知道她懷了別人的孩子後,竟然還會對她有那樣的感覺。
他什麼時候喜歡這樣的重口味了?
還是果然男人的心里都藏著那麼一種想法,妻不如妾
,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嗎?離的遠了,反而心里就想了?
他冷嗤一聲,看了看時間,拿起電.話,打給木子姚。
「以晏?怎麼了,下班了嗎?」電話里,木子姚溫柔的聲音里帶著點驚喜。
他是很少給她打電話,而她倒也懂事,除了偶爾會突然跑去公司以外,平日並不打擾他。
「我去看看你。」沉吟了一下,他說。
「啊,好啊,我就在家等你。」
她住的地方離這邊並不遠,很快,他已經到了她的門口。
進門,只見她在家中,仍舊穿著漂亮的短裙,夾角的拖鞋,正露出一點嬌媚的小拇指,細致的雙腿,凝脂一般,整個人雖然不妖嬈,卻也是小家碧玉。
他一把摟住了木子姚,將她擁進了懷里。
木子姚被他突如其來的熱情嚇了一跳,卻隨即心花怒放起來,反手抱住了他,聲音靦腆帶著點嬌羞,「怎麼了?以晏。」
呼吸略有粗重,他摟著她進了房中,雙手撫模著她的身體,玲瓏有致,凹凸不平。
柔軟而細膩,到底是富貴人家養出來的,從沒受到過一點的委屈,所以身體也是沒有半點的瑕疵,這才該是所有男人都喜歡的身體。
「嗯……以晏……呃……」
大手的撫模,在她身上留下痕跡,她不覺的叫出聲音來,也是柔的好像流水一樣。
然而手卻停在了她的腰間,腦海里想的,卻是那個倔強的聲音,還帶著她特有的高傲表情,即便是他在做著那些羞臊的事情,她還是不停的用她的三寸不爛之舌,刺激他的听覺。
他舒了口氣,冷了下來,「抱歉,弄疼你了吧。」
見他忽然停下來,木子姚愣了愣,看著蘇以晏,「沒有……不疼……」
蘇以晏笑笑,放開她,到一邊坐下來,「你身體還不好,等以後再說吧。」
木子姚听了,才放心了下來,走過去,貼著他坐下來,「好像……三個月以後就可以了……」
蘇以晏自然明白那是什麼意思,只是笑笑,「如果不行,還是不要勉強,健康是第一位的。」
木子姚還是希望他能熱情點,但是又想,他也是為了孩子,他喜歡她的孩子,她也應該高興才是。
木子姚靠著他,他坐在那里,沉吟了一會兒,看著她說,「過兩天家里老爺子過生日,你也一起去,明天我先帶你去選個禮服,家里可能會弄正規的宴會。」
木子姚驚喜的說,「你要帶我去選禮服嗎?」
「家里可能比較挑剔,怕你選不過來。」蘇以晏說。
她欣慰的靠著他,看來,有了肚子里的孩子以後,他整個人,對她都好了很多,她越來越不後悔,來冒這個險了。
第二天,溫暖早上仍舊先去醫院打點滴,在醫院,醫生幫她檢查過身體,說,「我給你開的藥記得要一直吃,葉酸,鈣片,還有補血沖劑都要一直喝,還好你身體底子不錯,不然這次孩子很難保住的。」
溫暖點頭,謝過了醫生,低頭撫模著自己的肚子,希望他福大命大,以後都能好好的。
醫生說,「前三個月還是注意多休息,過了三個月,就穩定多了,還在上班吧?」
「嗯,但是我的工作是坐在辦公室里。」
「那還好,注意不要坐太久,沒事站起來,但是保胎期間也不建議走太都路,萬一身體不舒服,不要洗頭洗澡,直接臥床休息一會兒。」
溫暖听了囑咐,一一記下了。
她想,身為一個母親,要注意的東西這麼多,孕育一個孩子,從他出現在自己的肚子里,就要細心呵護,這是需要多麼用心的一件事。
那麼當年,母親帶著她的時候,想必也是經歷過這些的,那麼又是因為什麼,讓她在決定孕育了她之後,又對她那麼若即若離……
*
很快就到了公司,她比預定時間提前了一會兒,站在電梯下面等著電梯的時候,遠遠看見,蘇以晏也來了。
蘇以晏其實是一位十分稱職的上司,想尹歸元不過是尹家公子,仗著尹老名義,當了副總,卻也每
天晚到早歸,可是響當當的蘇家,蘇以晏該算是天之驕子,豪門大家,卻並不是紈褲子弟,而是盡忠職守,每天早早來到公司,常常最後一個才下班。
隨著蘇以晏的步入,周圍的人無不對著他低頭問好,他淡淡的回應著,徑直朝著電梯走來。
溫暖也在一邊,禮貌的說,「蘇總早。」
蘇以晏沒看她,淡淡點頭,「早。」
兩個人一起上了電梯,直達總裁辦公室的電梯,平時沒有其他人會上,偌大的電梯里,只有蘇以晏和溫暖兩個人。
鏡子里應著兩個人的影子,溫暖對著鏡子瞄著身邊的男人。
早上的蘇以晏十分精神,隨時都保持著筆直的姿態,他比溫暖要高出一個頭,肩膀的寬度非常適合穿著西裝,濃密的黑發,襯著純黑的眼瞳,好像純粹的寶石一樣,黑白分明的眼楮,隨時帶著點漠然,和生人勿近的高高在上。溫暖想,除卻他的惡劣和毒舌,其實他也果然襯得上是讓全溫城女人都敬仰的好男人。
想到昨天他送她回家,她抬起頭對他說,「昨天謝謝蘇總送我。」
蘇以晏掃了她一眼,「順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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