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難道溫秘書其實是期待我是來這里糾纏你的?抱歉,真讓你失望了……」
縱然溫暖再如何的心如鐵石,此刻,也禁不住臉上有些紅,她臉色明顯的變了變,卻終究還是溫暖,一會兒,便又恢復了一臉譏諷的微笑,看著蘇以晏,「蘇總近來的表現確實讓人很捉模不透,對我有過多的關注,好像自從得知我懷孕後,就開始糾纏不清,我只是依稀記得有些心理異常患者,專門喜歡孕婦這樣的特殊人群,而蘇總的口味一向特殊,誰知道蘇總是不是也有這種傾向。」
喜歡孕婦的心理異常患者諂?
她說他是性變態熹?
蘇以晏臉上一僵,看著溫暖,笑容落下來,「溫秘書過慮了,我對你太過關注?我自從知道你懷孕後,確實對你關注度有增強,但是這不過是因為我見溫秘書身為一個單親母親,被自己的男朋友趕出家里,好好的孩子不受祝福,反而總有人想要強迫你打掉他,現在連產檢這樣的事,都要一個人攙在那麼多幸福的孕婦中進行,不管怎麼說,溫秘書現在也是弱勢群體,我身為你的上司,還是不想你受打擊太大,影響工作,所以才來好心關注一下。」
溫暖的唇角也微微僵硬,卻還是笑著看著他。
她不喜歡被人可憐。
好像小時候,父親離開她後,學校老師發現了這件事,就在學校里宣揚出去,從此,她走到哪里,都會受到那樣的一種眼光,似是可憐,似是詫異,或許是善意的,卻讓人並不好受。
已經多年沒有這種感覺,但是此刻,在蘇以晏面前,她突然並不想被他可憐。
而蘇以晏還沒說完,他淡淡看著前方,「況且一受到點關注,就覺得人家是覬覦你的身體,這是病,得治,溫秘書,我看要不要幫你找一下心理醫生看看?懷孕期間貌似胡思亂想是多點,這個叫什麼來著?哦,產前憂慮癥,這對你肚子里的胎兒也不太好。」
溫暖瞪著蘇以晏,「多謝蘇總關心了,可是蘇總既然這麼說,過多的關注跟你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的女性同事,甚至懷著種天將降大任于蘇總的這種心態,把社會責任跟蘇總上司的身份混淆,這也是病,而且是大病,我覺得心理醫生已經不能拯救蘇總,蘇總要不要去六里亭精神疾病研究中心看看,那里會讓蘇總很有歸屬感也說不定。」
「溫暖!」跟他沒有一絲一毫關系?
蘇以晏怒目瞪著溫暖,溫暖卻只是白著臉,看了蘇以晏一眼,然後微微頷首,說,「那麼,蘇總,明天見了。」
溫暖說著,回到了自己的車旁,打開車門進去。
車子就如同感染了主人的高傲一般,一溜煙的,進了小區里,沒有半點留戀。
蘇以晏站在那里,雙手在腰間放著,喘息的感覺讓他胸口一起一伏。
最後眯著眼楮看了一眼里面,回手,他正準備打開車門,卻忽然看見,道路兩邊,粗.大的榕樹後,一個影子快速的閃過,向著小區內走去。
蘇以晏站在那里,沒有動,看著那個人,走進了小區里,他從口袋里,拿出了煙來,點燃了,靜靜的站在那里,看著小區大門,吸著煙。
煙霧繚繞間,那雙漆黑的眼瞳,忽明忽暗,微不可查的,一絲狡黠閃過,他扔下了煙頭,在腳下碾碎了,然後提步向里走去。
樹干後,他看著里面正望著房門里偷窺的男人,許久也沒有動。
……
陳李袁是接到了蘇以晏的電話,忙趕到了蘇以晏說的地方,很快,抓到了蘇以晏說的那個人。
警局里,隔著審訊用的單層玻璃,他們正能看到里面在被審訊著的男人。
他看起來就跟外面普通的小混混一樣,二十來歲,無所事事,表情里都是耍賴。
陳李袁說,「你怎麼知道他在跟蹤溫暖?」
蘇以晏說,「他鬼鬼祟祟的在溫暖的樓下打轉,盯了那里兩個小時還不走。」
陳李袁看著蘇以晏,「但是他不會說什麼的。」
蘇以晏只是靜靜的看著里面,那個男人確實在耍賴,他說,「我前女友家住那邊,我想追回來她,所以才在外面轉的,我又沒偷沒搶,你憑什麼抓我。」
「你女朋友?你女朋友住哪棟?叫什麼名字,多大年齡?」
「我女朋友叫陳琳。」
「好,如果我們去找了沒有這個人,你就算是不合作。」
「哎,我就知道她住那里,誰知道是不是搬家了什麼的,真是……你們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有罪,你們這才是有罪呢。」
蘇以晏本來也沒抱著抓到了這個人,就能拽出幕後人的單純想法,听了一會兒,知道沒譜,就沒再停留,跟陳李袁一起走出去。
晚上幾個人沒有回家,直接在一家酒吧停了下來。
旁邊卡座里,三個人,蘇以晏,陳李袁,加上林希遠,叫了瓶威士忌,邊喝邊聊。
林希遠說,「你說溫暖這是得罪誰了,天天的出事。」
陳李袁抽著煙,眯著眼往煙灰缸里按,「她那個樣子,得罪人真是常事,你沒去問過她以前的工作生活狀態,很不會做人,工作的同事都說她很可怕,不愛笑,把工作當生活,加班是常事,不愛參加同事聚會,人有點孤僻……所以,大家啊,雖然都承認溫暖在工作上是一把手,但是私底下都不喜歡她。」
林希遠說,「但是也沒不喜歡到用各種手段整她的地步吧。」
陳李袁看著林希遠,「會不會是潤宇內部的問題?她其實在潤宇也算是高層,你們這些商人沒事勾心斗角的,會不會把她給攙和進去了?」
林希遠笑笑,喝了口酒,說,「潤宇的水也是很深的,你要這麼說……還真說不準,畢竟董事會現在分了幾波都不一定。」
林希遠見蘇以晏不說話,看著他,「怎麼了,以晏?沒事裝什麼深沉?」
陳李袁笑起來,說,「你甭管他,他呀,準是在溫暖那又受挫了。」
「噗……」林希遠說,「怎麼搞的。」
「誰知道,我早說,追個女人還不簡單,一軟一硬,若即若離,打一巴掌給個甜棗,最後再拖到床上,直接來個欲仙欲死,保證馬上就對你投懷送抱,上次不還說了,要讓她自己走到你懷里,這怎麼才幾天,就忍不住了……」
蘇以晏听著陳李袁的話,更皺起了眉頭來。
林希遠看著,說道,「你又不是沒見過溫暖,還不知道她什麼性子嗎,三鞭子打不出一個屁來,說話做事正經的讓人生氣啊,別說以晏忍不住,我有時都忍不住。」
陳李袁拍了拍蘇以晏的肩膀,「任重道遠啊……」
蘇以晏說,「別說這些廢話,溫暖這邊,你幫我看著點。」
陳李袁說,「這能怎麼弄,怎麼都有漏洞,你不如告訴溫暖,讓她萬事小心一點。」
蘇以晏搖搖頭,「她現在的身體……壓力太大不好。」
陳李袁說,「也是,孕婦的心理,還是要照顧著點,何況你還不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跟你的關系……」
蘇以晏瞪了他一眼。
陳李袁郁悶,懷疑就是懷疑,不然怎麼從雲海調查過木子姚回來後,忽然就那麼上心,追在後面看著,不過懷疑是懷疑,孩子這種事,不能光憑感覺就認親,還是要等有確切的證據。
這時,他眼楮又是一亮,看著蘇以晏,「這個時候,你還等什麼,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啊,你干脆把她綁你家去,你又能看著她,又能……近水樓台嘿嘿……」
蘇以晏皺眉。
林希遠給他潑冷水,「你也要先看溫暖這個樣子,能不能同意,她不同意,你就是給綁去了也沒用。」
陳李袁說,「無毒不丈夫,就直接來強的,看她能怎麼樣。」
蘇以晏直接看著他,「你的餿主意,留著你自己泡妞用吧。」
那一次還不夠嗎?還敢亂出主意。
*
蘇以晏最近的工作並不多,商場的兩個旺季,一個是夏季兩個月,一個是冬季快過年的時候,這個時候的折扣都十分的豐富,商場里人非常多,但是作為高層,商場人最多的時候,卻正是他們閑下來的時候。
提前已經做好了各種預算和計劃,這個時候,幾乎是在看成果的時候。
所以蘇以晏這幾天大多時候都是在公司,並沒有出去。
溫暖也就跟著在公司里,空調吹著,卻也舒服。
下午,溫暖不知是多吃了
什麼,總覺得胃口不舒服,比起剛開始的孕吐的不適,現在的孕吐已經讓溫暖習慣了許多,習慣也就形成了規律,平時都是早上的時候會有不適的干嘔,喝一點東西會好很多,晚上睡覺之前才是大吐特吐一次,之後只能喝點牛女乃再入睡,以防止胃里的東西都吐掉了,半夜會餓醒。
按時今天下午吐的卻不尋常,溫暖想,大概中午吃了刺激性的東西,讓胃里很不舒服。
正看著電腦,她便覺得難受,直接往洗手間奔去,直接吐的胃里都硬了起來,好像有什麼灼熱的硬物,要從食道里伸出來一樣。
她因此覺得很難受,出去的時候,臉色都是蒼白的。
「溫……溫秘書,你怎麼了?」這時,一個聲音出現在面前。
溫暖抬起頭來,看到面前的人正是蘇以乾。
記得他是去了廣東,坐鎮那里的新廣場動工,這是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知道。
她笑笑,「蘇總經理。」
蘇以乾看著溫暖,「你身體不舒服嗎?」
溫暖確實不舒服,但是這種不舒服,又能怎麼辦呢,只能忍耐著。
她搖搖頭,剛想說話,卻又一股酸意上來,她趕緊往洗手間跑去,又吐了個光。
出來的時候,蘇以乾的表情更難看了,「我還是帶你去醫院看看吧?」
溫暖也有難為情的時候,尤其說起懷孕這種事來,「真不用,並不是病了……」
「這還不是病了?溫秘書還是不要逞強了。」
溫暖低頭,嘀嘀咕咕一樣,「其實我……我是懷孕了。」
蘇以乾一臉震驚,「懷孕?你懷孕了」
溫暖抬起頭,「蘇總經理不在這邊,所以不知道,但是我確實懷孕了,三個月,正是孕吐的時候,抱歉,嚇到蘇總經理了。」
蘇以乾僵了一會兒,才似乎恍然,「是啊,真沒想到,那確實不是病,我該恭喜你。」
溫暖笑笑,更不好意思起來。
「溫秘書,你在洗手間門口轉什麼呢?我不是說要三方合同,打印機在洗手間嗎?」
這時,背後傳來了蘇以晏的聲音。
兩個人回頭,見蘇以晏繃著臉,看著他們。
不知在說什麼,溫暖的臉上竟然紅紅的。
這紅暈含羞帶怯的在,真是……
蘇以乾回頭,說,「以晏,溫秘書是不舒服。」
蘇以晏說,「我也不舒服,但是怎麼辦呢,潤宇上下這麼多人等著開工資養家糊口,難道我因為不舒服,就放下他們不顧?」
溫暖懶得听他說這些,知道他嘴里能說出來的,就不會是好听的,跟蘇以乾笑笑,她說,「我先去工作了。」然後才走過去。
「蘇總,不是要三方合同?我也不能去洗手間給您拿,所以您就別堵在這里等著了。」溫暖說著,擦過了蘇以晏的肩膀,向里走去。
「你……」蘇以晏看著溫暖,回頭看了看蘇以乾,終究還是沒說話,繃著臉進了里面。
*
下班時間,溫暖跟人打過了招呼,就向外走去,一時也忘記了最後跟蘇以晏說一聲。
主要溫暖覺得自己今天並不舒服,所以一心想回去,好好的休息一下,希望能緩解孕吐。
下班過後半個小時,蘇以晏方從里面出來,一出來,他對著秘書間說,「幫我預定一下晚上的酒店。」
出來的人是張玲,她說,「是,蘇總,請問是什麼酒店?」
蘇以晏皺眉,看著溫暖已經空了的地方,「溫暖人呢?」
張玲看了一下,說,「咦,因為到了下班時間,所以先走了吧,溫秘書沒有跟蘇總說嗎?」
平時下班的時候,如果蘇以晏不在,走就走了,如果蘇以晏還在,必定是要先去問蘇總還有沒有別的吩咐才走。
但是溫暖今天卻自己就走了。
蘇以晏薄唇緊抿,點點頭,說,「好的,陳秘書,去海闊酒店,定下三樓的位子,劃在潤宇的帳上。」他對張玲說。
張玲嘴角抽了抽,懶得再提醒他,她姓張。
晚上,蘇以晏在酒店里應酬,酒過三巡,對方暈乎乎的看著蘇以晏,「蘇總,你住的那個樓盤還不錯吧。」
蘇以晏說,「是不錯,怎麼,原來是陳總開發的?我還真不知道。」
「是跟幾個兄弟合作開發的,也沒冠什麼名字。」對方喝的舌頭有些大。
蘇以晏眯著眼楮,點了支煙,夾在唇角,看著對方,靜了靜,「還有空的房子吧?」
「早就沒了,那塊地方可是風水寶地。」
「讓利給你百分之三,我旁邊的那間,給我空出來。」
「百分之三?啊……但是,那塊住的是劉局長家,我……我怎麼跟他們說啊。」
「劉局長?」他沉思了一下,說,「你就說,有人查出來,那塊地底下以前埋的是大貪官梁翼,梁翼此人,東漢安定烏氏人,做過將軍,風光幾年,後來,被炒家,夫婦兩個就是在自己家里,被逼用大火燒死,面目全非,家中無一人存活,所有財產被變賣充公,賺的不少,可惜,相當于全國三年稅收的貪資,全被沒收……」
對方嘴角抽搐,這話這麼損,劉局要是听了,非被氣的火冒三丈。
但是,百分之三的利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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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不到親們的身影心慌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