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言說,「尹芷琪在這里看資料,人事部如果找不到的話,你可以問門口的保潔阿姨,好的,再見。」
「……泗」
誰要去人事部……
郝青嵐笑著離開。
尹芷琪默默的拿著資料去看,瞥了蘇謹言一眼,無聲幽怨。
「怎麼搞的,听說你給你徒弟下了死命令,兩天看完一個星期能看完的量,也太狠了點吧。」張律師來了後說唐。
蘇謹言頭也不抬,「還有時間去跟人抱怨,看來資料還是太少。」
「哎……早說你干嘛那麼苛刻。」
蘇謹言說,「看資料總比沒事干被人利用的好。」
「啊?」
他說,「新來的那個實習生,是你幫忙?」
「啊,是啊……」他說,「你徒弟不敢跟你提,找我說的情。」
蘇謹言皺眉,手指模索著筆頭。
「算了。」他說,「對了,連家當年的那個經紀案,是你接手的吧,那麼,連君的資料,你那里是不是還有?」
張律師笑道,「哎,怎麼,你是想破例插手一下了?」
蘇謹言看著他,「我只是看看而已!」
張律師笑而不語。
這天,尹芷琪將自己埋在了成堆的資料卷宗里,一刻也不得閑。
郝青嵐來找了她幾次,都見她根本抬頭的時間都沒有,只好離開。
倒是在走廊里,郝青嵐幾次踫到蘇謹言,也只有打一打招呼而已。
下班的時間很快到了,尹芷琪抱著大堆的東西,一出去就看見等在那里的郝青嵐。
「天吶,這些資料你真的要兩天看完啊,還要拿回宿舍去看?」
尹芷琪哭喪著臉,「你不知道蘇律師有多可怕,不看完,他不會放過我的。」
郝青嵐說,「這麼看,蘇律師還真是很嚴格,我同情你哦。」
「走吧,先回去吧。」
這天,先回了宿舍,大家圍著問郝青嵐,再見到蘇謹言什麼感覺。
但是尹芷琪要看資料,沒參與他們的討論,只听郝青嵐尖叫著說,「我是去學習大律師事務所的工作經驗的,又不是真的去看帥哥的,你們還真把我以前的玩笑話當真的了啊。」
第二天,仍舊是暗無天日的看資料。
下班的時候,蘇謹言看著她,說,「送你回去吧。」
尹芷琪一看有免費的車坐,趕緊收拾好東西。
邊走,蘇謹言邊問,「還在宿舍住?」
「是啊,學校估計下個月就要趕我們走了,能住一天是一天。」
「怎麼不自己找房子。」
「溫城租房有多貴師父你知道嗎。」
拐過了一個彎,卻看見,郝青嵐正興致勃勃的過來,「芷琪,正好,咱們回去吧。」
尹芷琪啊了聲,忘了郝青嵐還在一起了。
看了看一邊的蘇謹言,郝青嵐愣了愣,恍然,有些尷尬的說,「原來蘇律師要送你回去了,那就算了。」
蘇謹言問,「你們住一起?」
「是啊,都在一個宿舍。」郝青嵐說。
「那就一起吧。」蘇謹言說。
郝青嵐笑著說,「那謝謝蘇律師了。」
蘇謹言只點了點頭,率先出了門。
車開過來,郝青嵐跟尹芷琪一起坐到了後面,蘇謹言一言不發,發動了車子。
路上,郝青嵐看著蘇謹言,說,「蘇律師,您今年還會去我們學校代課嗎?」
「嗯,有空就會去。」蘇謹言說。
「哇,可惜我們不能再上您的課了,蘇律師講課很好,在學校我就最愛听蘇律師的課了。」
「哦,你也是我的學生?」
「是啊。」
「刑法跟
tang訴訟法都多少分?」
「啊……」郝青嵐說,「刑法82分,訴訟法80分。」
「嗯,不錯啊,別的呢。」他說。
覺得蘇謹言關心她的學習成績,郝青嵐受寵若驚,「其他的,民法90分,法理學85分國際法,國際私法,都是91分,三國,得了97分。」
「青嵐學習很好的師父,她得過幾次二等獎學金呢。」尹芷琪在這方面,是怎麼都不如郝青嵐的。
「最喜歡我的課,可是好像,刑法和訴訟法都才八十分來分……呵呵。」
蘇謹言用他特有的語調,直接將兩個女孩的話都封在了那里……
尹芷琪忙去看郝青嵐的臉色,發現她果然一臉的僵硬。
「是我學的不好,丟了蘇律師的臉了……」郝青嵐好歹幾年學生會練出來的,不多時,還是笑著將話題給彎了回來。
「上過我的課的,一年兩百多人,每個學不好都丟的是我的臉的話,我的臉現在還真是不能看了。」蘇謹言手在打著方向盤,邊淡淡道。
郝青嵐笑了笑,終于不再說話。
很快,到了學校門口,兩個人下車。
「尹芷琪,記得今天必須看完。」腦袋透過窗子,他對著尹芷琪喊了這麼一句,縮回去,開車離開了。
尹芷琪看著他走了,抱著資料對郝青嵐說,「他這個人就是沒辦法聊天那種類型的,你不要想太多。」
「怎麼會。」郝青嵐笑了笑,說,「上了他那麼多年課,當然知道他說話就是不會給人留余地的。」
「呼,所以你知道我平時過的是什麼日子了。」
郝青嵐大笑起來,「怎麼,他平時跟你說話也是這樣嗎?」
「更過分的都有說過。」
「那你也真辛苦。」
兩個人邊說著,邊進了教室。
看到了凌晨兩點,她還是沒看完資料。
再去事務所的時候,她有種想死的心情。
蘇謹言進來的時候,照常說,「幫我去拿早餐。」
但是今天,老天開眼,他抬起頭,掃了她一眼。
隨即,定住,他說,「尹芷琪,你早上有照過鏡子嗎?」
「啊?怎麼了……」
「你這樣直接來事務所,不怕嚇走了來咨詢的客戶嗎?好像抽大.麻上癮後又宿醉了好幾宿一樣,為了事務所的臉面著想,你能不能稍微遮一遮你那個黑眼圈。」
尹芷琪欲哭無淚,大呼,「師父,我是為了要看你給我的那些資料……」
「哦,看完了嗎?」
「沒有啊,我看到凌晨兩點……」
「沒看完,又弄出了兩個黑眼圈,尹芷琪,這應該叫得不償失吧,你怎麼連最基本的一點判斷意識都沒有,腦筋死的可以,你不應該先算一算,今天是不是熬個夜就能看完,如果可以的話,拼個黑眼圈看完了就算了,但是,既然早發現根本看不完,還要去拼,那是不是缺心眼的可以?」
「……」她大呼,「你說過必須要看完的……」
「那你現在看完了嗎?」
「沒有……」
「所以啊,反正熬成黑眼圈也看不完,無論如何都要挨一頓罵,不如倒頭睡一覺,早上清醒的挨罵,和這樣半死不活的挨罵,哪個比較合算?別跟我說法律系不學高等數學你也不會算!」
尹芷琪真要哭,「還帶這樣的啊……」
結果,她頂著個黑眼圈,繼續看資料。
下午,郝青嵐來辦公室,招呼大家,說她要請客,請大家一起去她家里開的小飯店去吃飯。
大家自然很捧場,歡喜的要一起去。
只有尹芷琪,哭喪著臉指了指自己的那一堆資料,無奈的說她去不了。
郝青嵐笑著說,對她報以同情。
隨即,她抬起頭問蘇謹言,「那蘇律師呢,一起去湊個熱鬧吧?」
蘇謹言頭也沒抬起來,在紙上快速的寫著什麼,「那你應該再對你的室友表示一下同情了,因為接下來我要看著她一直到她看完這些資料為止,所以我也去不了了。」
尹芷琪撇嘴。
郝青嵐無奈看了看她,又看了一眼蘇謹言,聳聳肩走了。
等事務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辦公室里,只留下了蘇謹言和尹芷琪。
尹芷琪抬起頭,看著蘇謹言還在電腦上翻著資料,又在紙上寫著什麼。
她起身,好奇的走過去,這幾天沒什麼重要案子,他今天加班加點的在做什麼?
湊過去,她卻忽然看到了連氏集團幾個字。
「啊,師父,你在看連君的那個案子嗎?」尹芷琪驚呼。
蘇謹言說,「怎麼。」
「你不是說不想管嗎。」
「那我現在說我想管了可以嗎?」
「啊……」尹芷琪看著蘇謹言,「為什麼。」
「因為我閑的無聊。好了嗎?」蘇謹言抬起頭,一臉看白痴的表情。
尹芷琪臉落了下去。
想要坐回去的時候,卻听見蘇謹言忽然抬起頭來,說,「明天可能要去趟s市,今晚別看資料看到兩點了。」
去s市,難道是要去連市?
尹芷琪心里有些興奮的想,這個案子,可以重新去看一看了嗎?
不知道,如果可以認真的重新去看,是不是能發現新的線索,也許,一切會變得不一樣呢。
第二天,尹芷琪精神抖擻的出現在了機場。
兩個人也不多說話,上了飛機,飛行一個小時後,到達s市。
沒有先去連家,他們先到達了警局。
似乎蘇謹言已經提前打了招呼,警局已經有人在等蘇謹言,沒想到,竟然是那天見過的韓中雲。
「來了,正好,資料和證據都給你準備好了。」他拍了拍蘇謹言的肩膀,順便跟尹芷琪拋了個媚眼。
尹芷琪覺得他這個人蠻好玩的,自來熟,但是給人感覺很舒服,在後面笑了起來。
蘇謹言不浪費時間,來到里面後,听韓中雲說了起來。
「尸體已經再次調到了警局,好在,他們家排場多,至今還沒準備下葬。」
「嗯,從尸體看出什麼了嗎?」
「可以確信,死者確實是被燒死,但是因為毀壞的太厲害,具體的死亡時間不定,根據犯罪嫌疑人猜廷尉的供述,他表示,九點十分,他收到受害人的短信,要他去救他,而連孟是在九點五十到達現場,從尸體著火,到燒成這樣,一共需要四十分鐘,所以猜測,死亡時間應該就是九點到十點之間。」
「這麼說,死亡時間推測的還蠻精確的。」
「是啊。」
「現場還留下什麼東西嗎?」
「喏,這個摔壞的手機,正是連君的手機,最後聯系人是蔡小姐,目前蔡小姐因為傷心過度,已經被送往療養院修養,母子健康,只等著生產。還有這個。」他指了指一邊的東西,「身份證,戶口本,財產證明,他似乎是想要私自帶著蔡小姐去結婚,可惜……」
尹芷琪听的心里一動。
「好的,別的先交給我。」蘇謹言跟韓中雲握了握手,打了個哈欠,他說,「晚上要住在s市了,到時候一起去吃東西。」
「好,等你電話。」
蘇謹言轉身拿起公文包,歪了下脖子,叫尹芷琪走。
尹芷琪最後看了一眼那包資料。
他是個負責任的男人,可惜……好人沒有好報,到底是誰這麼殘忍,殺害了連君?
他連自己即將出生的孩子,還沒有見過……
連家。
蘇謹言跟一位警察一起,率先進去見了連敬塵。
喪子之痛,他最近都躺在病床上。
蘇謹言說,「伯父,我知道,您跟我們所有人一樣,不希望連君死的不明不白
,我們是就在調查您兒子死去的真相。」
「就是蔡廷尉,他……他……咳咳……」提起這件事來,連敬塵仍舊激動連連。
「好了,老先生,不管為什麼,我們需要您詳細的說一說,事發當天的事情。」王警官說。
連敬塵順了會兒氣,終于鎮定了下來,「那天早上,連君就沒有下來,知道他最近跟我關系不好,我覺得他在跟我賭氣,所以也沒有去叫他下來……結果,沒想到,最後一次見他……是我們在吵架。」
「伯父……人死不能復生……」蘇謹言說。
連敬塵說,「我只記得,七點多的時候,他在樓上,跟人吵了一架,當時我還叫人去罵了他,讓他別不孝順,不听話,還盡知道讓這個家蒙羞……」
「他有跟人吵架?是誰,你知道嗎?」
「是連青吧……」
「怎麼,你不能確定嗎?」
「我只听到他喊,你有什麼證據證明我是野種,之類的,哎,那天他們姐倆個吵架,noi也是听到的,連青就是那個脾氣,她一直跟連孟比較好,並不喜歡連君,所以才野種野種的叫……其實,連君是不是我的孩子,我當然知道,不過那些天,他因為那個姓蔡的,讓我氣的要死,我才故意想壓一壓他。沒去管他們兄弟間的事。」
「那伯父,你知道他是幾點出門的嗎?」
「吵過架吧,七點多,他不吵了,就摔門出去了。」
蘇謹言尹芷琪以及王警官三個人出去。
尹芷琪說,「他跟連青吵架……師父,那你說,會不會他的死是跟連青有關?」
蘇謹言說,「沒定論之前,他的死跟連家任何人都有關,你能不要說廢話浪費時間嗎?」
王警官沒他這麼刻薄,看著尹芷琪說,「我們暫時只能先理清死者周圍的關系,既然殺人案無外乎就是幾個可能,情殺,仇殺,為了錢,所以,愛恨情仇的,嫌疑人會先做個排序,然後再一一排除。」
這樣解釋就好多了嗎,尹芷琪看了蘇謹言一眼,瞧瞧人家,都是會說話的人,再看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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