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謹言打開了房門,進去,甩掉了腳上的鞋,一氣呵成。
「一個星期之內。解決掉。」他說,回過頭,看著她,「連一個男人都解決不了,你還當什麼律師。」
「我……刀」
「還有。」他邊給自己倒水,邊回頭說,「你說,你能實現了理想,再解決自己的事……那,尹芷琪,你不覺得,你很有可能變成四五十歲的老女人……」
「……恍」
尹芷琪僵在那里,半天,看著蘇謹言端著水杯進去,才跺著腳抗議,「師父,誰說我要那個時候才能實現理想……我現在就覺得我已經進步了!」
沒有回應,她看見蘇謹言轉進書房,嘴角帶著嘲笑。
討厭,哪有這樣當師父的……
誰知道第二天,到了事務所,就已經有人來打听,說尹芷琪看不出來啊,原來你家里這麼有料的啊。
尹芷琪解釋了無數遍,她跟謝晉不是那種關系,是謝晉一廂情願的。
但是馬上就被扭曲成了……
尹芷琪,追你的人那麼有料啊……
啊啊啊啊
尹芷琪覺得自己要瘋了。
尹芷琪還想再解釋一遍的時候,忽然外面傳來消息,說,看守所來的消息,周輝認罪了……
「尹芷琪,跟我去一下看守所。」蘇謹言直接出來喊道。
兩個人快速的來到了看守所,見到周輝的時候,周輝低著頭,扣著桌子。
蘇謹言到底是鎮定,尹芷琪要氣瘋了,他還能安靜的坐下來說,「說吧,到底怎麼回事,你認罪了?」
周輝抬起頭來,雙唇顫抖著,「是他們逼我,拿桃子逼我……我……我怕他們動桃子……」
蘇謹言微微一愣,尹芷琪也頓在那里。
原來,張凱找人單獨見了他,拿桃子威脅了他一遍,他最終害怕,怕桃子出事,就認罪了……
「這個張凱……我們能把他告到律師協會嗎?」
「不能。」蘇謹言說,「沒證據。」
「人證啊!」尹芷琪指著周輝。
「一個是犯罪嫌疑人,一個是告他的律師,你以為,律師協會那麼好糊弄,那所有犯罪嫌疑人,都可以去投訴告他們的律師,那誰還敢接案子……」
「這個……」說的也是,可惜,在看守所也沒辦法錄音。
蘇謹言看著周輝,「沒關系,我們不認罪,我們以曾經遭受過屈打,虐打,威脅為理由,駁回認罪書,但是,你要記得,不要听他們的威脅,你想的沒錯,桃子就只有你了,所以,你覺得她媽媽進了監獄,你也進了監獄,她一個人,還怎麼活?」
「我……」
「我們願意幫你,但是,如果你自己都不努力堅持,那就沒人能救得了你。」蘇謹言說。
離開看守所的時候,她明顯看到,蘇謹言眉目間也有些郁悶。
因為周輝忽然認罪,導致這邊情況不妙,案子更不好弄了。
蘇謹言去辦手續,尹芷琪等在外面,就看到幾個獄警正在那里聊天,因為他們也總是來,還有幾個獄警,也已經熟悉了。
「在聊什麼呢?」
「哦,尹律師啊。」
因為是律師事務所來的,他們就也叫她律師……
其實她只是個打雜的……
「就是那天說的那個池塘里死了人的案子啊,剛說,那個案子沒法破了呢。」
「啊,怎麼了,那個不是自殺或者意外啊?」
「當然不是,那個案子,死的就是附近村民,剛死了四天,身上明顯有被虐打過的痕跡,最後被按進了水里窒息死的,警方正在調查呢,說是也沒個嫌疑人,不知道誰殺了人。」
「為甚不知道嫌疑人呢?」
「所有人都有不在場證明。」
尹芷琪忽然想起了之前遇到的連君的那個案子,她喃喃道,「其實,不在場證明,也是可以制造的。」
「啥?」
tang
她愣了愣,說,「額,我就是胡亂說的。」
跟蘇謹言一起回事務所,看著他在一邊開車,尹芷琪問,「師父,這個案子,現在是不是很不好打?」
蘇謹言看著前面,「周輝自己有想放棄的意思,當事人自己都放棄了的話,你覺得呢。」
尹芷琪嘆息,「事關生死啊,他怎麼能放棄呢。」
「就算是不放棄,他已經簽了認罪書,本來他這個態度,就給我們造成了很大的壓力,在法官面前,我們已經低人一頭。」
果然,第二天,媒體已經開始討論,說周輝認罪,蘇謹言無罪辯護,狠狠打了自己的臉。
但是,案子仍舊是要繼續的。
終于到了最後審判的這天。
早上,蘇謹言吃著東西,出門,拿起報紙來看,就看報紙上,對于今天的輸贏,已經做了預測,他們是百分之八……
對于蘇謹言來說,這可不是一個值得鼓勵的數字。
很快,驅車來到法院,媒體已經坐等。
兩個人費了很大的力氣,才終于能走進了里面,坐在里面,張凱率先過來,笑著看著蘇謹言,「今天蘇律師是有一場硬仗要打啊。」
蘇謹言淡笑,「每一場仗不就是兩個結果,要麼輸,要麼贏,其實挺單調的。」
「也是,總是贏,才是單調,這次幫你豐富一點。」
「再豐富,也還是贏得多,數據上,1和100的差距太大。」蘇謹言說。
「呵呵。」張凱今天心情極其的好,呵呵一聲,懶得再理會他一般。
尹芷琪在旁邊看著,哼了聲,卻忽然的,在那邊看見一個人,「哎,師父,師父。」
「有事就說,你打我肩膀干什麼。」蘇謹言皺眉說。
尹芷琪指著那邊,「你看,那個旁听的里面,是不是有一個,很眼熟。」
目光望過去,跟著頓了頓。
尹芷琪說,「那個人,是不是那個張浩老婆的情人,師父你說,她表示,他們剛從網上認識的那個丁偉。」
眼楮微微眯了眯,「沒錯,是他。」
尹芷琪奇怪的道,「真的是剛認識的話,他竟然還來旁听。」
蘇謹言低頭,看了看手里的腕表,忽然對尹芷琪說,「去找韓中雲,芷琪,重新翻翻案子,如果丁偉能牽扯其中的話,你看看,能發現什麼。」
尹芷琪愣了愣,忽然反應過來。
案子很快開始了,這個時候的緊急調查,每一分鐘,都不能浪費。
「好,我馬上去。」尹芷琪最後看了一眼那邊,悄然退了出去。
尹芷琪以最快的速度來到了韓中雲這里,表示了蘇謹言的意思。
「這個家伙,這個時候來這一手,還讓不讓人好好的休息一天了。」雖然抱怨,但是韓中雲還是迅速的給尹芷琪要來了資料。
「你看吧,死者張浩,死亡時間,12號,死因,溺死,于19號拋尸,在福爾拉林的池子里,浸泡後,尸體腐爛嚴重,可以推測出的幾個犯罪嫌疑人資料在這里……」
尹芷琪看著幾張死者照片,雖然慘不忍睹,但是還是認真的看了下去。
死者沒穿任何衣服,皮膚已經泡的發青。
她忽然看到,死者手上戴著的機械表,「這個表上有什麼發現嗎?」
「沒有吧。」韓中雲說,「因為是機械表,表上停下來的時間,並不代表什麼。」
「有沒有查驗過表里面有什麼。」
「什麼也沒i查到啊。」
「連表鏈里也什麼都沒有嗎?」
「沒有。」
尹芷琪說,「很奇怪,既然從他口腔,肺部的檢測,知道他是死在了池塘一類的地方,為什麼他的表里,卻查不到類似的東西呢?比如,水草,藻類,或者只是微量元素……」
韓中雲詫異,「你的意思,手表是後來戴上的?但是……戴上表有什麼意思?」
尹芷琪看著前面,用力的想著。
可惜她不是蘇謹言,腦袋可以轉的那麼快,只能想著所有的可能性。
尹芷琪說,「我們一直奇怪,包括媒體和網友,都在奇怪,為什麼偏偏扔到了福爾馬林的池子里,很多人說,這就是報復的意思啊……我忽然想,這難道不是凶手為了掩飾什麼所做的嗎?」
韓中雲說,「但是,福爾馬林有保存尸體的作用,並不會讓尸體產生什麼腐爛之類的化學反應。」
「不是掩飾死因呢?」
「那是掩飾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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