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冠楚楚•教授大人,惹不起! 熾熱焚的心的吻

作者 ︰ 鄰小鏡

大概是曲語悉臉上那抹幸福的笑太閃眼,以至于讓向南覺得眼楮有些干澀,胸口有種發緊的悶痛感,「這枚耳鑽是……景醫生給你的嗎?」

「對啊,他說什麼……好像是從一間小小的當鋪里尋到手的,你說這是不是很神奇。」

向南哪有心思管神不神奇,一听是當鋪里尋到的,她整個腦子里就嗡嗡嗡的響,一張臉煞白得厲害,「曲小姐,你……你知不知道是哪間當鋪?」

「好像是叫古什麼來著,就是凡水街的那個,向南,怎麼樣,漂不漂亮?孟弦說送給我做新婚禮物。向南?向南……怎麼了?在想什麼呢?」

「啊?」向南恍然回神,臉色有些難看,她忙起身,收拾資料,「那個,對不起,曲小姐,這些圖紙你先拿回去好好看看,有什麼需要修改的地方隨時通知我,我……我現在有點急事需要馬上處理,抱歉,下次再約。櫞」

向南說完,也不等曲語悉回答,便匆匆出了咖啡廳,打了車就直接往凡水街奔去。

「老板,我的海洋之心呢?」

向南氣喘吁吁的進了當鋪店,都來不及喘口氣,劈頭蓋臉的就問店鋪老板宕。

那老板一見向南,臉色一變,眼底閃過幾許心虛,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框,「這不一個月還沒到嗎,怎的就急著來還錢了?」

「老板,我問你,我的海洋之心呢?!」向南將聲音拔高了幾個分貝。

「嗨,尹小姐,你別激動,來來來,先坐著喝口茶。」

「我不喝!!」向南徹底怒了,「你別拉我!你把我的海洋之心拿出來!我要看看!!我要看!」

「你這一小姑娘家的,怎麼這麼潑呢?」

「老板,做生意的最講究的是什麼?是誠信!!我當時把我的海洋之心給你的時候,咱們白紙黑字簽了協議的,我有一個月的時間來贖它,可是你呢?你居然瞞著我就幫我把我的海洋之心給處理掉了!!你做人做生意都不能這樣,你知不知道!!」

向南說著說著,就差點哭了,一雙眼楮通紅得像兔子一般,憤怒的瞪著老板。

老板嘆了口氣,「妹子,這事兒是我對不住你,但有時候你遇到那些有權有勢的人,咱一點辦法都沒有,是不是?敢情人家拿著東西要來砸店了,我還不賣啊?這樣子吧,咱們白紙黑字的都寫好了,這事兒就算我違反了合約,答應你的六十萬,我一分都不少你,可以吧?」

老板說著,就從自己衣服兜里掏了一張銀行卡出來,「這里面有六十萬,分毫不少,自從這海洋之心賣出去以後,我這心里賊不踏實,所以早就把這六十萬給你備好了,待會你去銀行看看,少了你盡管找我拿,另外那五萬塊錢,算了,算我多補償你的。」

「我不要錢!!」

向南倔強的直接拒絕,眼眶通紅,「我要我的海洋之心,你把它賣給誰了?!」

其實,它到底是被誰買走了,她心里已經很了然了,但她還是不願意相信。

「那耳釘被一有錢的先生買走了,具體是誰,叫什麼名字我還真不知道,你要的耳釘真沒了。」老板將銀行卡遞到向南面前,「趕緊的,別在這鬧了,咱們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的,我賠償你的六十萬都在這里,拿走拿走!再不拿,這六十萬我可當你自動棄權的。」

「奸商!!」向南紅著眼怒罵著對面的老板,一滴眼淚就不自覺的從眼眶中滾落了出來,她倔強的一揮手將它抹去,「是!這事兒也不能怪你,只能怪我自己太白痴,太容易相信一個人,難怪都說無奸不商,你們做生意的就沒一個好東西!!這錢我不要,但我也絕對不會便宜你!!」

向南說著,憤怒的扯了老板手里的銀行卡,沖出了店里去,把他的店門摔得‘砰砰’直響,末了,還不解氣似地,又狠狠地在門上揣了幾腳,方才離開。

向南從當鋪里出來,就打了通電話給景孟弦,電話響了不知有多久,才被那頭的人懶洋洋的接了起來。

「誰啊?」

電話里,聲音還透著明顯的惺忪之意,太陽都日曬三桿了,這家伙居然還在睡覺,居然還有心思睡覺!!

向南火氣蹭蹭就往上冒,「景孟弦,你做男人怎麼做得這麼沒品啦!!」

被向南這劈頭蓋臉的一罵,電話里的男人,足足怔愣了半分鐘之久,緊接著,就听得他在電話里頭咆哮,「尹向南,你這個瘋女人!我睡個覺礙著你屁事兒啊?」

吼完,「砰——」的一聲,景大醫生連電話都懶得掛了,怒得一甩手就直接把手機給扔了,煩躁的一扯被子,將頭裹得嚴嚴實實的,睡了。

而那頭,回應著向南的,就只剩下那一陣機械的「嘟嘟嘟——」聲。

「混蛋!!」

向南沖著手機憋屈的罵了一句,她還沒說正事兒呢!!

收起電話,她就匆匆往捷運站奔去,這事兒她必須得找他討問個明白!

「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

「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急促的門鈴,一次又一次瘋狂的響起,而且一次來得比一次更瘋狂。

景孟弦煩躁得在床上翻了幾個身,終于,被這煩人的鈴音吵得快炸了,他睜開眼來,惺忪的睨了一眼門口那聯通一樓的可視電話,下一瞬,只覺眉峰突跳得有些厲害。

尹向南!!

她還真沒完沒了了!!

景孟弦煩躁的拍下門鎖,樓下的電梯門「叮——」的一聲,應聲大開,向南匆忙走了進去,然後就被帶著上了二樓。

大廳里,空蕩蕩的,沒有任何人。

向南又探頭在廚房里尋了一圈,也不見他的身影。

總該不會還在睡覺吧?

向南蹙眉,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這都已經將近中午了,這家伙居然還在睡!

她也不打算坐在廳里等他起床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推了他臥室門就走了進去。

果不其然,他還在睡覺。整個人都悶在被子里,只露出那一頭凌亂的短發來,顯然,就算是向南來了,他也完全沒有要翻身起來的意思。

向南站定在他的床邊,手不停的勒著自己單肩包的包帶,彰顯著她此刻心里的不安和緊張。

她不著痕跡的吸了口氣,「景孟弦。」

「……」

無人應她。

「景孟弦,我有事要問問你。」

還是沒有理她。

向南有些郁悶了,舌忝了舌忝唇,繼續道,「我知道你醒了,你別給我裝睡。」

終于,床上的男人有了動靜。

景孟弦翻了個身過來,從銀色的被褥里露出他那張惺忪的俊顏來,眯著細長的眼眸,慵懶的的覷著對面的向南,「這大清早的你就來鬧騰,你還給不給人睡了?」

他的嗓音里透著明顯的疲憊,卻依舊那般磁啞動听。

「都正午十二點了。」

還大清早呢!敢情他一點時間概念都沒了。

「有事說事,沒事滾蛋!」

景孟弦煩不勝煩。

他看到向南那張臉就想到她賣了海洋之心那事兒,一想到那事兒,心里就無端端的冒火,那火氣是好幾天了都壓不下來。

向南被他這厭煩的話有些給傷到,抿了抿唇,直接問他道,「你把海洋之心送給曲語悉什麼意思?」

景孟弦蹙緊了眉頭,冷冷的剜了她一眼,「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說完,他干脆一掀被子起了身來。

頓時,精壯的身軀,不掩一物的暴露在空氣里,麥粒色的肌膚,嵌著性感流暢的肌理線,魅得堪稱***,教人挪不開眼去。

而……

只有一條簡單的深色四角短褲包裹著他健碩的,不知到底是因為褲子太緊,還是因為他某個部位實在太強大,以至于那輪廓線明顯得叫向南陡然就紅了臉去。

「你……你干什麼?」

向南羞得急忙轉身,捂了臉不去看他。

景孟弦則一派從容的打開衣櫥,揀了件睡袍往自己身上一裹,末了,又轉身進了洗漱室去。

向南也忙追了過去。

景孟弦站在鏡前洗漱,向南則倚在門口,涼幽幽的覷著他。

「我今兒本來約了你女朋友看圖紙的。」

「未婚妻!」

景孟弦涼淡的糾正她,嘴里還含著白色的牙膏泡沫,說起話來含含糊糊的。

向南哂笑一聲,未婚妻就未婚妻,有什麼了不起的,需要他這麼刻意強調一句?

「行,未婚妻就未婚妻,我見到她耳朵上戴著那枚海洋之心了!」

向南的話,讓景孟弦愣了半秒,末了,含了口水,‘咕嚕咕嚕’幾下,吐掉,抬頭,問向南,「那又怎樣?」

那不咸不淡的語氣,仿佛對這事兒早就心知肚明了一般。

向南被他這態度有些給氣到,「景孟弦,你這人怎麼這麼沒品啊?你……你有這麼個必要嗎?你就不能送她點別的新婚禮物,你就非得送這個?你有沒有想過你未婚妻要知道以後,心里會什麼感覺啊?」

景孟弦洗了把臉,用毛巾將臉上的水擦干淨,又將毛巾擱回了原處去,這才從洗漱室里走了出來,一邊走,一邊隨口問向南,「誰跟你說那耳釘是我送的?」

「她自己說的。」

向南怎麼都忘不掉曲語悉說那話時,那張幸福的笑顏。

「哦……」

景孟弦不咸不淡的應了一句。

他將還有些困頓的身子埋進柔軟的沙發里,閉著眼就不說話了。

向南站在沙發邊,皺眉,居高臨下的覷著他,「景孟弦,你不覺得這事兒你該給我個說法嗎?」

景孟弦半睜著眼眸,迷離的盯著她,「尹小姐,你在這說笑吧?這事兒你找我給說法?你怎麼就不先問問自己,那耳釘是從誰的手里賣出去的呀?」

「我沒賣它,我只是……」

「行了!」

向南的話還沒說話,就被景孟弦一把給打斷,他睜眼,涼涼的覷著她,「我不想再為了這點事繼續同你糾纏下去,我困了,你走吧!」

向南憋屈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只是站在那里,咬著唇,一直瞪著他。

末了,從兜里翻出剛剛那老板給的那張銀行卡,「景孟弦,這里六十萬,麻煩你幫我去把那耳釘買回來,謝了。」

景孟弦幽幽的睜開了眼來,漆黑的眼潭緊迫的盯著向南那張倔強的臉。

「你哪來的六十萬?」他問她。

「那老板賠償給我的。」向南如實交代,有些煩躁的舌忝了舌忝唇,「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給了他更多的錢,但你就算把我賣了,我也拿不出那麼些錢來,我只有這六十萬,你就念在咱們好歹相識一場的份上,把那枚耳釘還給我,行嗎?」

景孟弦直起了身來,眼潭深深的凝著向南,「你不一直喊著缺錢嗎?既然有六十萬,你還裝什麼清高?」

「這不一樣!!」

向南把手里的銀行卡放在茶幾上,在景孟弦身邊坐了下來,「我不要錢,你把耳鑽還給我!」

景孟弦偏頭看著她,眯了眯眼,重墨的煙潭里有漣漪掠起,「你這麼固執于這顆耳釘,該不會是想留著下次當賣時再要個更高的價格吧?」

「……」

向南好笑又好氣,眼底有絲絲悲涼,「在你眼里,我真就是這麼個為了斂財而不折手段的人?」

景孟弦嗤笑了一聲,「在我眼里,你尹向南是個什麼人,重要嗎?」

「……」

剛剛她話的重點,應該不是前一句吧?

向南抿了抿唇,有些不自在,「這事兒,算我拜托你了。」

「我問你話呢!在我眼里,你尹向南是個什麼人,到底重不重要!」

向南蹙眉,「景孟弦!」

「在我眼里,你尹向南是個什麼人,到底重不重要?」

他執拗的又一次重復的問著她。

落在向南臉上的眸光,越來越深重,情愫也越來越濃烈。

那一刻,向南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正‘突突突’的撞擊著她的胸口,一下一下的,那麼猛烈,那麼急速。

向南有些尷尬,偏過頭去,點了點茶幾上的銀行卡,「錢……我放在這里了,至于……你……」

她的話,還未來的及說完,倏爾,就被一只有力的大手,霸道的鉗住了下巴,強迫著她偏回頭來,迎上他那雙深幽的眼潭。「你……你干什麼?」

向南緊張得連呼吸都有些發緊了。

然而,回答她的,卻是紅唇上的一軟……

他,竟然……吻了她!!

向南雙眸瞪大,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張陡然放大的俊臉。

嬌身緊繃,扣著沙發的五指下意識的收攏,死死捏住沙發邊角,就不敢再動彈了。

雙唇踫觸的那一刻,向南感覺到有一股震麻,由唇瓣直往舌尖蔓延開來……

這是一記極狂熱,足以燒融任何女子的焚心熾吻……

景孟弦灼熱的大手捧住她的臉蛋,單膝半跪在沙發上,與身前這個女孩,深情糾纏著。

喘息,有些粗重。

低淳的聲音從喉間溢出來,酥人心魂,教人不飲也醉……

向南被他逗弄得渾身虛軟,意識恍惚,雙手只能嬌慵無力的攀住他,意亂情迷的隨著他的節奏,與他糾纏共舞,任由著他掠奪著自己的每一寸氣息……

而她那一貫平靜的瞳眸,此刻漾著薄薄的霧氣,粉女敕的頰腮微泛酡紅。

這個吻,不知延續了多長時間……

直到感覺到懷里的向南喘不過氣來時,景孟弦這才松開了她。

動作間,仿佛沒有任何的不舍,然,黑眸里那層潮紅的霧靄卻出賣了他柔淺的心境。

他起身,徑自出了臥室去。

向南獨自一人埋在沙發里發呆。

唇邊,仿佛還殘留著他的味道,那種淡淡的馨香還伴隨著清新的牙膏味,充斥在她的檀口間,久久的化不開去……

很久很久,向南的腦子里,依舊空白一片,一顆心髒還月兌軌的仿佛隨時快要蹦出來。

她走出臥室,已經是十來分鐘的事了。

景孟弦正在用面包機熱吐司,向南一見他的身影,臉頰就忍不住燥紅一片。

她將銀行卡擱在他眼皮底下,「錢,給你。」

「拿回去。」

「我不要!」

景孟弦抬眸,對上向南那雙還有些霧靄朦朧的雙眼,那一刻,莫名的,有一種曖昧的情愫在兩人視線之間蔓延,向南忙窘迫的別開了眼去。

景孟弦不輕不重的看著她,隔半響,才道,「尹向南,你當我腦門被夾壞了?我把前女友用了六年的東西轉手送給自己未來老婆?」

向南不得不承認,‘未來老婆’這四個字……有些刺耳,這稱呼就像一根針一般,深深的扎在她的心口上,疼得有些尖銳。

她抬頭,對上他的眼潭,視線清淡了幾許,也平靜了幾分。

緊抿著唇瓣,蹙眉,不解的看著他。

景孟弦掀了掀唇,「這麼陰損的事兒,你這木魚腦袋能想得出,但我景孟弦還做不出!再說,我送我未來老婆新婚禮物,至于窮得把這破耳釘拿過去濫竽充數?」

「……」

果然,這家伙嘴里就沒一句好听的話。

‘破耳釘’、‘濫竽充數’,呵!在他眼里,這枚耳釘真的就如此廉價,如此不被重視?

听得他左一句‘未來老婆’右一句‘未來老婆’的,向南心里煩不勝煩。

她撅嘴,有些怨念的瞪著他,「那剛剛我問你的時候,你干嘛不把話說清楚?」

「我剛剛有說過一句那耳釘是我送的嗎?」

「那你也沒說那耳釘不是你送的呀?」向南委屈極了。

「在你眼里,我景孟弦就是個這麼沒品的男人?」

向南模了模鼻子,看看左邊,又看看右邊,低聲喃喃道,「差不多吧。」

「……」

好樣兒的!

景孟弦煩躁的一把將面包機推到她面前,「幫我熱了!」

「憑什麼呀!」向南抗議。

「是不是你污蔑我在先?」

「那是你不事先解釋清楚。」向南據理力爭。

「我周末本來一美美的覺,就被你這無厘頭的事兒給攪了,怎麼算?」

「景大醫生,這都正午十二點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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