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直接一飛腿就學著那紅毛,朝向南的肚子一腳狠狠地踢了過去。
「啊——」
向南疼得尖叫,眼淚肆意的往外涌。
她趕忙松了手就去護自己的肚子,但兩個男人已經完全管不了那麼多了,直接就著她的手就拼了命的往她月復部踢去!
疼…榛…
那種要命的疼,是向南根本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從額際間往外涌,護住月復部的雙臂被男人狠狠地踢踹著,一下又一下,仿佛連骨頭都要裂開了一般。
但她就是雙手死死地抱著自己的肚子,蜷縮做一團,怎麼都不肯撒手邑。
寶寶,如果你真的在媽媽肚子里,就請你一定要堅強!!
一定要堅強……
「這娘們真的還挺倔的!!」
紅毛唾罵著,彎了身過來,就朝向南又抽了一耳巴。
向南疼得大叫。
她知道,自己再這麼下去,遲早會要被這兩個混蛋給打死,而自己現在也已經昏昏欲睡,如不是因為身上這份疼痛,或許她早就昏厥了過去。
向南緊咬著牙關,告訴自己,一定不能睡!!
這種時候,如果不靠自己救自己,那麼她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條了!
這時,踢著向南肚子的男人,突然停下了動作,就見他正解著腰上的皮帶,一臉yin/穢的笑意,「先爽了勞資,再繼續揍她!」
紅毛男子呵呵一笑,「行,就讓你先了!兄弟我給你把風。」
他說著,就盯了一眼已經虛得快要昏死過去的向南,而後推開車門就下了車去。
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娘們,他兄弟不可能搞不定才是!
「不要——」
「不要!!」
車內傳來向南嘶聲力竭的尖叫聲,「不要踫我————」
男人喪心病狂的撕扯著向南的衣衫,露出她那晶瑩潔白的肩頭來,惹得身上的男人更加為之瘋狂,「沒想到你這娘們皮膚這麼滑女敕……」
他說著,一傾身就往向南的肩頭親了過去。
那惡心的感覺頓時侵佔在向南的胸口,胡亂的翻涌著,差點就讓她吐了出來。
她亡命的掙扎著,一雙手卻探出去模自己的包,她知道那個紅毛不在,現在正在自己找機會求救的時候。
只是,讓她悲鳴的是,她胡亂的模了好久,也任由著那個男人啃咬著她的肩膀,她的胸口,卻都始終沒找到自己的包。
屈辱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外流,卻倏爾,只覺手心里一涼……
她好像模到了什麼東西!
心,雀躍著,‘撲騰撲騰’的亂跳著。
她模到的不是別的,而是一塊剛剛因撞擊而震碎的玻璃!!
冰冰涼涼的,擱在手心里,向南沿著玻璃邊緣模了一圈,找到了尖尖一角,她試探性的把手指扎了扎,登時就有血滲了出來……
很鋒利!!
向南激動得連眼淚都抑制不住了,因為她知道,這或許就是她生命最後的一束希望之光了。
但,她知道,越是在最驚心的時刻,她就越該保持大腦的清醒。
她任由著身上的男人對自己上下其手,咬著牙,把所有的羞辱都吞入了月復中,雙眼把車內觀察了個遍,欣喜的發現剛剛那個紅毛下車去竟然連車鑰匙都沒拔掉。
而向南如果要逃走的時候,她光用兩條腿是肯定跑不過這兩個混蛋的,更何況現在的她,已經殘破成這樣,她哪里還有多余的力氣逃跑。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把車佔了,把身上這個流氓揣下車去。
把所有的事情都理順之後,向南猛地一揚手,握住那塊鋒利如刀的玻璃,毫不猶豫的,就直接朝身上男人那雙眼楮狠狠地刺了過去。
是的!!向南刺的,絕對不是一只眼楮,而是以最快的速度,直接刺瞎了他的雙眼。
向南從來沒有傷過人,別說刺瞎別人的眼楮,就是平日里讓她打人,她都不敢,可今兒,是這倆混蛋把她逼到了絕路上,她要活命,只能如此!!
慘叫聲在向南耳邊淒厲的響起,身上的男人頓時從向南身上躲跳開來,痛苦的捂住了自己血流不止的眼楮,嗷嗷大叫著,「媽/的!!紅毛,紅毛——該死的女人,看我不殺了!!」
他說著就朝副駕駛反撲了過去,但副駕駛座上哪里還有向南的身影。
早在他從自己身上躲開之際,她便一個飛撲就坐上了副駕駛座去,就在紅毛听聞慘叫聲響起,他一拉開車門,正預備跳上車來的時候,「嘩——」的一聲,出租車如疾風一般,飛快的駛離出去,紅毛因車速太快,整個人被車身一帶,直接跌了個狗吃屎。
「媽/的!!」
他破口大罵,從地上爬起身就去追車。
但那速度快得就像就像火箭,向南完全是把出租車當跑車開,也顧不上其他,只一腳油門直接轟到了底,心想著快點擺月兌車後的混蛋。
而車內這個雙眼不停淌血的男人,已經找到了駕駛座上的向南,揚著手在黑暗里就去反撲向南,「媽/的!!戳瞎了我的眼,我就讓你一起去死!!」
向南早就料到這混蛋會有這麼一招,就在他反撲過來的時候,她抓著手里的那塊玻璃,顫抖著手,閉上眼……就直直往前刺了過去。
「啊——」
慘叫聲再次不絕于耳。
向南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她用玻璃刺進了一個男人的小月復!!
被熱血染著的手,抖得格外厲害,一張臉色慘白得如同白紙,額上有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冒出來。
但好在,這一刺不會要了這個男人的命……
幸好她曾經同景孟弦學過些人體構造的皮毛,這一刺根本沒有刺中人家的要害,而她,更加不想殺人,即使只是正當防衛!
向南放緩車速,探手去把副駕駛座的車門推開,就在男人哀嚎唾罵的空當,她雙手雙腳其上,費了全身所有的力氣,把身邊早已疼得沒有多余力氣的男人,踹下了車去。
「啊——」
男人滾下車,在地上滾了好幾個圈才停了下來,鮮血頓時染紅了柏油馬路。
向南透過後視鏡看著那一幕,繃緊的心弦在這一刻才敢松開來,她重重的喘了幾口氣,眼淚早已如洶涌的洪水一般,滾落而出。
一滴一滴,染在方向盤上,漾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向南還有些驚魂未定,但她知道,現在絕對不是讓她定神,讓她哭的時候,她慌忙掏出了手機,撥通了110。
掛斷電/話,她顫抖著腿,一踩油門,穩住方向盤,車飛一般的駛離了出去……
冷風,‘嘩嘩’的刮著,如鬼哭狼嚎一般,響徹在她的耳際。
向南開車,直往醫院狂奔而去。
她的肚子,好疼……
那種抽搐的疼,就像有一雙大手正狠狠地擰著一般,每擰一下,都讓她痛得發怵,身上的毛孔都像炸開了一般,痛意從每一個毛孔里涌出來,遍布她的全身,瘋狂的啃噬著向南最後僅剩的最後一點點意志力……
頭,昏沉得隨時都快要暈過去了。
上眼皮不停地同下眼皮打架,向南知道,是剛剛那些麻醉藥起了作用,她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可是……
她必須撐住!!!
「尹向南,你必須得撐住!!你都已經熬到這個份上了,你必須得撐住!!」
她咬牙,一聲又一聲的鼓勵著自己。
如果肚子里真的有了小寶寶,那麼她如果不撐住的話,小寶寶又怎麼會撐得住!!
所以,尹向南,你必須要撐住!!!
她扣著那救命的玻璃片,讓手深深的扎進玻璃片里去……
她只能靠著這份疼痛,讓自己熬下去!!
寶寶,如果你在媽媽肚子里,就請你一定要……安安穩穩的活下來!!
雖然,媽媽是為了哥哥才有了你,可是,那也一點不影響媽媽對你的愛……
所以,請你務必要撐下來,勇敢一點!!堅強一點……
手心里的刺痛,讓向南眼底的淚水越落越急……
她幾次因痛忍無可忍的嗚咽出聲來,但向南一抹眼淚,咬著牙,又繼續往醫院開去,卻不料,車突然就莫名其妙的熄了火,不管向南怎麼打火都始終啟動不了了。
「媽/的!!」
向南忍不住破口大罵。
眼淚肆意的往外流,她幾乎都有些泣不成聲了,「老天爺,連你都要跟我過不去是不是?」
她泄憤般的狠狠踹了一腳車的油門,急忙模出手機,去給120撥了一通電/話。
向南抓過手提包,蹣跚著下車,試圖想要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車顯然是因為剛剛的踫撞而出了問題,汽油味越來越重,向南甚至有些懷疑是不是漏油了,而且還參雜著濃濃的血腥味,讓她胃里翻攪得厲害,就差沒當場吐了出來。
向南用沾滿著鮮血的手,捂著疼得要命的肚子,沿著路邊,一步一步蹣跚的走著,每走一步都像走在針尖上一般,渾身疼得她忍不住抽搐。
但她再疼也必須離這車遠點,一旦爆炸就會車毀人亡,她這點自我保護意識還是有的。
向南忍著痛,走出離車百米來遠的地方,這才捧著肚子在馬路邊坐了下來,靜等著救援過來。
她沒直接坐在地上,而是把自己的包墊在了屁/股下。
地上太冷,萬一月復中有個孩子,她怕自己經受得住,寶寶也受不住。
寒風襲來,如刀子一般,從向南紅腫的臉蛋上刮過,疼得她差點忍不住溢出淚水來。
突然,她就想到了景孟弦,一想到他,向南的嘴角忍不住露出淺淺的笑,那笑,還有些淒然。
她坐在那里,迎著風,右手握成拳,當作一個話筒,貼在自己唇邊,忘我的,大聲哼唱起一首法國歌曲來。
「一對老情人,當然我們有過感情風暴,二十年的愛戀是瘋狂的愛,許多次你提著你的行李,許多次我乘著飛機離去,每一件家具我都記得,在這個沒有搖籃的房間,一再爆發的風暴,
但是,吾愛,我甜蜜的,溫柔的,最棒的愛人,從清晨到夜晚,我仍愛你,你知道我愛你。
哦,吾愛,時間伴隨著我們越久,他就越折磨我們,當然你哭得有些晚,我心碎的有點遲,我們對我們的神話保護的太少,不知把握巧合,輕忽時光流逝,但這都是溫柔的戰爭,喔!我的吾愛……」
清脆的歌聲,穿透整個沉悶的黑暗,把所有的困苦化作最美的浪漫,隨著這歌聲一並消散……
當景孟弦和呂純遇見尹向南的時候,就見她坐在路燈下,舉高著手,仰起頭,用她那清脆的嗓音大聲哼唱著這首浪漫的法國老歌。
她那雙動人的眼眸,依舊清明透亮,堅韌而淒絕。
向南也見到了站在離她不遠處的景孟弦,以及他身邊,裝扮恬靜的呂純。
向南捧著肚子,站起了身來,手依舊舉高在自己的嘴邊,更大聲的哼唱起這首《一對老戀人》,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後,泣不成聲了,她還在繼續引亢高歌。
越痛苦,越堅強!!
越困窘,她越要快樂,越要活出自我!!
任何困境都不能把她尹向南打敗,她也絕不向任何惡勢力低頭……
景孟弦雙手兜在口袋里,站在對面,深重的視線看著那個站在路燈下,忘我吟唱,卻早已滿面淚痕的尹向南。
呂純望著路燈下狼狽卻堅韌的尹向南,幽幽一聲嘆息,「她還是那樣,骨子里的東西一點也沒變,堅韌,樂觀、頑強,永遠像只打不死的小強……」
景孟弦沒有說話,深沉的眸光凝視著對面那只獨自作樂的小強,眼眸閃爍了一下,眸底的色澤更暗些分。
下一瞬,健步如飛的就朝她奔走了過去。
夜幕里的歌聲,戛然而止。
突然就見高昂著頭的尹向南,眼一閉就毫無知覺的昏死了過去。
「尹向南!!」
景孟弦眼疾手快的將向南接住,二話沒說,直接將她打橫抱了起來,命令身邊的呂純,「快!!快去開車!!她受了重傷!!」
剛剛他就覺得她似乎有些不對勁了,所以才加快步伐朝她沖了過去。
呂純接收到命令,急忙跑去不遠的停車場去開車。
分分鐘的時間,車已經停在了他們身邊。
景孟弦抱著向南上車,把傷痕累累的,衣衫襤褸的她安置在自己懷里。
呂純把車開得像火箭,直往最近的輔仁醫院飛馳而去。
「尹向南!!」
「尹向南……」
「向南!!」
景孟弦擔憂的喊了幾聲向南,而懷里的她,卻依舊毫無知覺。
她的臉頰腫得像兩個大包子,通紅通紅的,血絲透過薄薄的肌膚現出來,有些觸目驚心。
這顯然是挨了打的緣故!!
該死!
是誰打了她?!
景孟弦緊咬著牙關,開始替向南檢查身上的傷,但好在明傷只發現她手心里被割破的刀口。
當看到她手臂上那一片駭人的紫青時,景孟弦周身的氣壓頓時低到了極點,渾身被森寒的戾氣緊緊包裹,教人不寒而栗。
「她身上這傷像是被人打的。」呂純透過後視鏡看著景孟弦懷里,毫無知覺的向南。
景孟弦薄唇緊繃成一條線,只道,「再開快點!」
看著向南那雙呈紫青的唇瓣,景孟弦心里沒來由有些慌了,「阿純,再開快點!!她必須馬上進行搶救!!」
呂純接到景孟弦的命令,直接把油門一轟到底,也顧不得違章那些了,救人要緊。
一進醫院,向南就被送進了急救室里去。
景孟弦以醫生的身份,換了無菌服,也跟著進去,留下呂純一個人在外頭候著。
當醫生把向南的衣衫掀開,看到那已成烏青色的肚皮時,所有的人都倒吸了口涼氣。
景孟弦咬牙,篡著的雙拳,越握越緊,額上和手背上,青筋突爆。
渾身,冷得像一個冰庫,周身十里開外的地方,仿佛都能被他冷結成冰。
如果讓他知道是誰傷了她尹向南,他定會用十倍,甚至是幾十倍的痛楚替她討回來!!
給向南做過全身檢查之後,還好,月復部雖然被踢得很嚴重,但許是因為護得及時,所以還不至于傷到里面的內髒。
但她的手臂就沒那麼幸運了,左臂已經被踢到骨折,所以必須得馬上打石膏,另外肌肉組織也傷得特別厲害,看來是需要修養好長一段時間了。
「尹小姐好像是因為中了一種麻醉藥才昏睡過去的。」
主治醫生李洋同景孟弦說道。
「麻醉藥?」
景孟弦凜了凜眸。
是誰對這個女人動了手?今晚的事情到底只是一起單純的搶劫襲凶事件,還是有意謀害?!
「景醫生,值得慶幸,尹小姐情況還算良好,雖然受了重傷,但還不至于危害到生命,麻醉藥剛剛也幫她醒了,過不了一會兒她就該醒了,不過如果需要錄口供什麼的,最好還是等到明天再說。」
李洋好心的叮囑著景孟弦。
「好的。」
景孟弦沉吟一聲,心頭重重的松了口氣,回頭看一眼床上臉色蒼白的向南,充滿戾氣的雙眸忍不住放柔些分,「我先去替她辦住院手續。」
他說完,便出了急救室去。
前腳才一踏出去,倏爾床上就傳來了一道微弱的喚聲,「醫生,醫生……」
是向南,她醒了。
李洋疾步朝病床上的向南迎了過去,「尹小姐,感覺怎麼樣?」
「醫生,我的肚子……肚子……」
向南含淚,捂住自己的月復部,「我是不是懷/孕了?我的孩子,是不是沒了?醫生,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