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含淚,捂住自己的月復部,「我是不是懷/孕了?我的孩子,是不是沒了?醫生,我的孩子……」
向南語無倫次的問著,到最後聲音嘶啞到泣不成聲,只剩下眼淚一顆顆滾落。
「懷孕?」
醫生愕然,搖搖頭,「剛剛我們在檢查中並沒有發現任何懷孕的跡象。」
向南一怔,「沒……沒有嗎?榛」
「是。」
李洋點點頭,「確實沒有。」
向南捂著自己疼得幾近痙/攣的月復部,長松了口氣,虛驚一場肄。
向南的眼淚一滴滴掉落出來。
還好,還好肚子里沒有小寶寶,不然可真的就凶多吉少了。
可是,沒有寶寶的話,她的陽陽又該怎麼辦呢?
向南躺在病床上,失魂落魄的望著搶救室里蒼白的天花板,渙散的眼球越來越模糊……
——————————————最新章節見《》————————————
景孟弦走進病房的時候,就見兩名身穿藍色制服的警官正在給臥床休息的向南錄口供。
他站定在兩名警察對面,雙手兜在白色大褂里,神情有些淡漠,「抱歉,我的病人現在急需要休息,有什麼事,你們明天具體再談。」
「可是……」
警察同志顯得有些為難。
「請離開。」
景孟弦不容置喙的語氣,顯然沒有分毫商量的余地。
兩名警察也沒其他辦法,只好悻悻然的收了筆錄,退出病房,等明天再來了。
「你為什麼要趕他們走呢?說不定就因為我這會的耽誤,導致那兩名匪徒從此就逍遙法外了。」
向南有些郁悶。
景孟弦拿了個碗,從保溫瓶里盛了一碗熱粥出來,擱在向南的床頭上,又轉而拾了把椅子在她的床邊坐了下來,這才淡淡的掀了掀唇,抬起眼簾看她一眼,「如果就因為你這點時間的耽誤,讓匪徒逍遙法外了,那他們這碗警察的飯也不用吃了!」
他的聲音,冷幽幽的,沒有半分溫度。
探手,從床頭上端起那碗熱粥,用勺子舀了舀,又低頭細致的吹了幾口,這才舀了一勺遞到向南嘴邊,「喝下去。」
這句話,絕對是一種霸道的命令口吻。
向南看他一眼,又低頭看一眼嘴邊的勺子,心頭微微一暖,眼眶不自覺又濕潤了些分,忙張嘴就乖乖把那一勺粥給吞了。
「味道很好……」
她忍不住夸贊,「不太像是在外面買的那種。」
「阿純煮的。」景孟弦告訴她。
末了,又抬起眼皮,有意無意的看一眼怔忡中的向南。
向南有一秒的怔愣,牽強的扯了扯嘴角,「原來她廚藝也這麼好,她人呢?」
「回去了。」
「有機會替我謝謝她。」
「嗯。」
兩個人的對白,始終平平淡淡。
但,簡單的話語里,向南卻得到了一個信息……
他景孟弦和呂純的關系,真的非同一般。
向南心頭微澀,卻始終沒讓自己表現出來。
「景醫生,我受傷的事情,我不希望被我媽知道,她後天就要進手術室了……」
「我知道。」
景孟弦點點頭,「我也不希望到現在還有事情來影響我病人的情緒。」
「謝謝你。」
向南道謝。
景孟弦什麼都不再多說,又舀了一勺粥送到向南嘴邊來。
暖暖的粥,從她的唇邊滲入她的嘴里,進入食道,仿佛暖了她整個身體……
向南疲倦的攤睡在枕頭上,上眼皮又開始同下眼皮打架了,「我好困……」
她神情虛弱,紅腫的臉頰還泛著觸目的血紅,這樣的她,確實急需要休息。
「先把藥吃了。」
景孟弦說著起身去拿藥,卻見她已然昏睡了過去。
不知到底是麻醉藥的藥性沒過,還是因為她真的實在太困了。
看著深睡中的向南,景孟弦亦不好再去叫醒她,可是,不吃藥怎麼能行。
景孟弦把藥丸放進杯子里,用勺子碾碎,又沖了些開水,攪拌均勻後,便出了病房去。
再回來,手里多了根吸管。
之前他有見過一位病患家屬就是用吸管給病患喂藥的。
用吸管自然比用勺子方便許多,用勺子你不能確定病人會不會吞下去,用吸管的話,一吹就能直接吹到病人喉管里,所以自然要省事太多。
景孟弦先將向南的後背墊高,讓她稍微坐起來些。
看著她那張紅腫得有些過分的臉頰,漆黑的深潭里掠過一抹厲色,卻很快斂了去,恢復了之前的平靜。
端起藥碗,置于向南跟前,用手將她失了血色的唇瓣抵開。
拿起吸管,擱進杯子里,淺淺的吸了一口,在藥水置于吸管中間的時候,他忙將吸管取出來,探入向南那被他抵開的雙唇之間,輕輕一吹,藥水便一滴不剩的滑進了向南的喉管間去。
這個喂藥的方法確實還不賴。
藥才一吹進向南喉嚨里,許是因為太苦的原因,睡夢中她微微蹙了蹙眉。
景孟弦難得有耐心的反復做著同一個動作,汲一口藥,又俯身往向南的嘴里送一口。
當向南被這苦澀的藥味嗆醒來的時候,艱難的睜開眼眸,卻一眼就見到了朝自己湊過來的那張俊美無暇的面龐……
他薄唇微抿著,叼著一根吸管的姿勢,竟也能那麼性/感而優雅。
向南有好半刻的迷離,心髒‘砰砰砰’的,強烈的撞擊著她的心房,卷翹的羽睫輕輕一扇,她連忙閉上了眼去,佯裝熟睡。
苦澀的藥,順著吸管漫進她的嘴里來。
只是這次的速度,好似沒有剛剛那麼急,而是緩悠悠的送進來的,向南想睜眼一探究竟的,卻又怕露了馬腳。
孰不知,喂藥的景孟弦其實就在她睜眼的那一剎那,便已發現她醒了。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這女人竟然會裝睡?
好看的劍眉微微上挑,墨染的眸仁里掠過一抹淺淺的悅色,緊凝身前的裝睡的她,視線灼熱如一團焰火。
感覺到吸管離開唇邊,向南閉著眼在等待著下一輪的藥水送達,卻突然只覺唇瓣上一燙……
兩片柔軟的薄唇,滾燙的直接覆住了她的櫻唇……
景孟弦探出大手,強勢的一把扣住向南的下巴,將她的紅唇霸道的撬開來,一股苦澀的熱流就順著他的唇舌全數送入了向南的檀口間去,就听得他貼著她的唇瓣,含糊的命令道,「吞下去!」
向南本就紅腫的臉頰此刻更是熱得發燙,自知裝睡已經暴露,只得乖乖順從的將藥全數吞入喉中去。
才想從他的吻中抽離出來的,卻不料,身前的景孟弦早先她一步,毫不留情的放開了她。
「裝睡就為了等這樣的結果吧?」
景孟弦起了身來,將藥碗擱在一邊的桌上,淡淡的說著。
向南臉一紅,窘迫的只想找個地洞把自己埋起來,她忙替自己辯解道,「只是覺得,那種情況下突然醒來……多少有些尷尬。」
景孟弦挑了挑眉峰,卻什麼也沒多說,只道,「睡吧!」
「你呢?」
向南抬眼看他。
「怎麼?」景孟弦再一挑眉,雙手慵懶的兜進白色大褂里,高大的身影斜倚在桌沿邊上,磁性的嗓音好笑的問她道,「該不會天真的以為我會在這里陪你一整夜吧?」
「不是。」
向南忙搖頭,否認,「我是希望你早點回去休息。」
「一整晚的活動,就被你給擾了!」景孟弦意興闌珊的說著,揚揚手,就往病房外走去,「我還有事,先走了。」
話音落下,他的背影也徹底消失在了病房門口。
病房里,獨留下向南一個人。
空氣里仿佛還彌留著他身上那份特殊的氣息,久久散不去,縈繞在向南的鼻息間,讓她有些莫名悵然若失。
他說自己擾了他的活動……
什麼活動呢?當時他正與呂純一起,應該是他們倆之間的活動吧!
向南趕忙甩頭,讓自己不去想那些有的沒的東西。
不管怎樣,那些事情都與她無關,不是嗎?
向南幽幽嘆了口氣,右手下意識的撫上自己平坦的小月復,那里還隱隱凜著疼。
這里,真的沒有他們的孩子嗎?
可是,為什麼她的感覺卻是那麼的強烈……
仿佛那里就有著一條小生命在悄無聲息的成長……
向南想著想著,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
景孟弦從醫院一出來,便驅車直往警局里去。
「林局,是我,孟弦。」
景孟弦一邊開車,一邊撥通了a市分局局長林剛強的電/話。
「這個點來打擾您,實屬不應該,但賢佷卻有難處,需要您的幫忙。」
景孟弦在電/話里,溫和而禮貌。
「哎喲,孟弦,你看你這話就見外了吧,有什麼事是需要林叔幫忙的,哪怕赴湯蹈火林叔也在所不惜啊。」
景孟弦淡笑,「林叔你言重了。事情是這樣的,我一朋友剛剛在臨海路,被一輛黃色出租車打劫了,這輛出租車的車牌號碼是aas3940,車上有匪徒兩名,一名被我朋友刺傷了月復部和眼楮,我想匪徒受傷如此嚴重,免不了馬上就醫,所以我希望林叔連夜幫我派人把所有的醫院以及整個a市的診所徹查一遍,不放過任何一名可疑嫌犯。因為這件事費的人力和工/力比較多,所以只能請林叔出面幫個忙了。」
「孟弦,你朋友這事兒林叔也多少有些責任,治安不過關,咱們警局也月兌不了干系!更何況,這調查的事兒本也是我們職責範圍內必須該做的!好,我現在立馬派人過去徹查,務必以最快的速度給你個結果。」
「謝謝林叔。」
林剛強曾經是父親的一名得力干將。
上次向南被關的事情,其實也是李秘書請他出的面,但這次因為事情比較復雜,所以他便自己親自聯系林剛強了。
景孟弦到了警局,坐在局長辦公室里,靜等調查結果。
整個警廳,只剩下幾名當值的小警察,其他人都被派出去連夜加班查案去了。
一名小女警給景孟弦斟完茶之後,便小心翼翼的從局長辦公室里退了出來。
「天啊!!里面那帥哥氣場太強了,坐在那不說一句話,卻像只凶猛的獵豹一般,不怒而威!仿佛隨時都可能把你吞掉!」小女警夸張的與同事分享著自己對里面那男人的印象。
「也不知道里面那人到底什麼來頭,听說不光咱們總局所有的人都出動了,就連其他分局的人也連夜布下了天羅地網,就為了追捕那兩名劫匪。」
「這麼夸張?那看來還真是大有來頭啊!連咱們局長都得看人家臉色,嘖嘖……」
「……」
凌晨三點——
兩名嫌疑犯在郊區的一個小診所里被揪了出來。
警廳里瞬間熱鬧了起來。
景孟弦高大挺拔的黑色身影立在兩名嫌疑犯跟前,冷然的氣場,將他們生生籠罩。
周身,戾氣駭然,如嗜血的獵豹一般,似隨時要將身前的兩個匪徒撕碎。
「孟弦,介不介意陪阿龍一起去錄口供?」
林局長拍了拍景孟弦的肩膀,問他。
景孟弦冰冷的薄唇扯出一抹陰騭的笑,「當然不介意。」
他根本就是,求之不得!
當然,他也清楚,這是林剛強故意給了他打擊報復的機會。
紅毛看著景孟弦嘴角那抹無溫的笑意,莫名,有一瞬間的徹底慌了神……
但一想到他的買主跟他說過的那些話,他咬牙,吸了口氣,強逼著自己鎮定了下來。
審訊室內——
三角桌前,紅毛坐在對面,景孟弦和警察阿龍坐在這頭。
阿龍一直在審問著紅毛一些問題,而景孟弦卻只是抱著胸,面無表情的坐在那,一語不發。
「你們劫持受害人的目的是什麼?」阿龍冷著聲問紅毛。
「搶錢。」
紅毛一雙眼楮在審訊室里四處瞄著,就是不去看對面的阿龍和景孟弦一眼,吊兒郎當的回答著他的問題。
「只是搶錢?」阿龍的眼色厲了些分,一拳頭砸在桌面上,「你他/媽給我老實交代了就少受點苦,說!兩個人是不是意圖強/奸受害者?!」
這話一出,景孟弦那雙無波的眼底,露出幾許駭人的寒光來。
「沒有!只是單純的想撈點錢!」
紅毛嘴硬。
「是嗎?」
景孟弦涼涼的提了提唇。
修長的手指,輕輕的,饒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發出輕微的「咚咚咚」聲,卻像極了一種凌遲前的警告,讓紅毛一顆心髒也跟著他的節奏,緊張的‘咚咚咚’跳動著。
額上,豆大的冷汗滑落而出,就在景孟弦的手指停下的那一刻,他終于大喊了一聲,承認了,「是,我們是意圖強/奸她的!!」
紅毛喘氣連連的說著。
他發現,對面這個男人的氣場實在太強,強到讓他根本不敢與之抗衡!
「雖然我們是有這個想法,但也只是想想,我們根本沒有得手!」
那女人太他/媽狡猾了!!
紅毛的話一落,景孟弦倏爾起了身來,他偏頭看向阿龍,「听林叔說你是世界散打冠軍?折斷兩條腿就跟掰斷兩根脆筍似的。」
阿龍意會的笑起來,「林局長夸張了。」
景孟弦折回頭來看向對面早已毛骨悚然的紅毛,勾唇,冷酷一笑,輕挑劍眉道,「我還真有些好奇是不是林局長夸張了。」
阿龍也擱了手里的紙筆站起了身來,輕笑一聲,「想知道是不是夸張了,倒不是難事,不過這審訊室萬一有個什麼三長兩短的……」
「我雙倍補償!」
景孟弦嘴角的笑意更深,更冷。
說完,便轉身出了審訊室去,留下紅毛以及一頭即將顯露身手的虎豹。
敢踫他景孟弦的女人,就該有付出慘痛代價的自知之明!!
他說過,他會以十倍的痛楚,討回去的!!
審訊室里傳來駭人的尖叫聲,淒厲得有些驚心動魄,時不時的會有桌椅被砸的聲音傳出來,讓人聞著而喪膽。
一刻鐘過去,審訊室里徹底安靜了下來。
室內,亂作一團,天花板穿了,椅子桌子已經沒一把是完整的了,當然,就更別提被上著手銬的紅毛了。
他滿身是血,意識模糊,跌坐在地上,艱難的,一口一口喘著氣,橫著眼瞪著出現在門口的景孟弦。
對于這樣的畫面,景孟弦還算滿意。
阿龍從外面抽了一把椅子進來給景孟弦。
他疊著腿,端坐在紅毛的正對面,魅眸半眯著,如高高在上的王者一般,居高臨下的睥睨著腳邊這個殘物,深眸一狠,「如果只是強/奸和搶劫,為什麼卻只朝她的肚子下手?」
這是之前向南同警察錄過的口供。
「她……她不听話,就教訓她幾下唄!」
紅毛喘著氣,艱難的回答著。
一雙眼楮卻根本不敢與景孟弦對視,只垂著眼簾,盯著地板看。
「我要听實話!!」
景孟弦的聲音,冷得像冰。
正常情況下,他們是在一輛出租車上,她尹向南坐在座椅上,那樣的姿勢,如不是刻意的對付她的月復部,根本不可能傷及到月復部才是!
「實話就是這樣,你們還想要怎樣?啊??」
紅毛是徹底毛了,紅著眼,大聲沖景孟弦叫囂著。
但反觀他的激動,景孟弦就顯得從容淡定多了。
他起了身來,諱莫如深的眸子緊迫的盯著紅毛,冷然的勾了勾嘴角,「阿龍,關著他慢慢審吧!審到他肯說實話為止!記住,別審過了,得留他一口氣,說出真相。」
他說完,便往審訊室外走去。
「你們這樣,根本就是屈打成招!!我要告你們,告你們——」紅毛在他的身後嘶聲力竭的叫囂著。
景孟弦停下腳步,卻沒有回頭,只听得他陰徹徹的道,「屈打成招那也是招!!」
他不管過程,只要,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