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也在這份毒癮里,被慘痛折磨了四年!!
哪一次不是用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掌,用放血的方式來得到自己的清醒,用痛來代替那份毒癮,才不至于一失控就想吸……
可是,熬過了這長遠的四年,他的毒癮卻仿佛是在身體里生了根一般,一點退去的影子都沒有!!
他還要再熬多少年?這個時間連他自己都不知道。
甚至于,他都不知道,往後到底是繼續用痛來折磨自己,還是干脆……就放任著自己染上那份毒癮,听之任之,破罐子破摔了…旄…
這樣的他,也有資格談愛,談幸福嗎?
當自己飽受折磨的時候,也讓她的心一同跟著自己折磨?
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在毒癮里翻滾?讓她眼睜睜的看著自己一次又一次的給自己放血… …
連他都惡心自己這份瘋魔失控的模樣,何況,是她呢?
有哪個女人,會愚蠢到把自己的一生交給一個癮君子?除非,那是白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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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南躺在床上,如何都不能安睡。
眼見著時間淌過零點,可她卻一點睡意都沒有,滿腦子想著的都是景孟弦的事兒。
他到底怎麼了?
如果他的身體沒病的話,那今兒他見到的那一幕到底又是怎麼回事呢?
向南到底還是掀了被子起了床來,打開電腦,就開始對著百度引擎一頓亂搜。
出來的結果,卻是讓她更加的煩不勝煩。
什麼心髒病、糖尿病,一系列亂七八糟的病都來了!
她「啪——」的一聲,煩躁的將手提蓋上,蹲坐在椅子上,抱著雙腿,頭擱在膝蓋上,一時間當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手指,焦灼的,一下又一下的敲擊著桌面,彰顯著此時此刻她心里所有的不安。
最後,干脆來來回回的就在自己的臥室里走來走去,走來走去……
「煩死了!!」
向南到底沒熬住,一抓自己的頭發,隨意的裹了件衣架上的薄外套就出了門去。
她不該過去的吧?
都這麼晚了,更何況自己馬上就要與路易斯訂婚了!
直到坐上出租車,向南還在不停地坐著心理斗爭。
她不停地告訴自己,就當真只是去看一眼而已,確定他沒事兒了,她就回來。
**************
向南按響了門鈴,來給她開門的居然是陳媽。
「小姐,你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陳媽見到向南,顯然很是詫異。
「陳媽,是不是我把你鬧醒了呀?」
向南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沒呢,剛準備睡下,就听得門鈴響了。」
陳媽說著,就轉身去餐廳里,預備給向南倒水。
向南忙制止,「陳媽,你別忙活了,我不喝茶了。他呢?還好嗎?」
「睡了。」
陳媽抬頭往樓上看了一眼,「小姐,你去看看他吧!」
向南猶豫了一下,點點頭,「好。」
她上了樓去。
腳下的步子,很輕。
似唯恐會吵到了睡著的他。
臥室門沒上鎖,向南輕輕的旋開門鎖,進了他的房間。
他果然睡了。
房間里黑著燈火,向南只能憑借涼淡的月色,看見他被子下那模糊的輪廓。
他的睡顏,一如記憶里的那般……
沉著,淡然,不似他醒著時那副清冷的模樣。
向南有些痴然,卻沒再對他做過多的欣賞,彎身,小心翼翼的將他受傷的手從被子里拿了出來,看一眼,斂了斂眉。
手上的傷,沒有包扎過,只是任由著血液凝結。
向南一雙好看的秀眉皺成一團,低聲不滿的嘟囔道,「你不是醫生嗎?怎麼自己的傷就能無視了?」
她嘆了口氣,將他的手放了下來。
模著黑,就開始漫無目的的在房間里搜尋了起來。
她在找醫藥箱。
床上,景孟弦緩緩地睜開了眼來。
漆黑的眼眸,在暗夜里,鎖定那道忙碌的嬌影,隨著她的一舉一動,而四處飄離。
視線,深沉。
眸色,灼灼。
其實,他根本沒睡著。
一晚上,整個腦子都被她尹向南攪糊著,耳邊全是她那句要結婚了的話,折騰得他根本無法安睡。
听到了樓下的響動,他不過順水推舟的裝個睡而已。
按說現在這種情況,他該喝止這個愛管閑事的尹向南的,可是……
他到底沒有!
為什麼?
他也不過只是貪念這種有她在的感覺!
這樣一片難得的溫暖,讓他如何舍得打破。
正當他盯著向南的背影出神時,倏爾,對面的女人轉了身,就朝他這頭看了過來。
景孟弦忙狼狽的合了眼,也不知向南是不是發現了他,總之,繼續裝睡。
但事實是,向南確實沒發現他。
黑暗里,離得這麼遠,向南根本看不清他到底是醒的還是睡著的,她看的只是他床邊的床頭櫃而已。
向南款步朝床頭櫃走了過來。
果然,醫藥箱在床頭櫃的抽屜里!
她將醫藥箱抽出來,輕輕的在床沿邊上坐下來,而後又覷了一眼‘熟睡’中的景孟弦一眼,這才托起他受傷的手,開始替他上藥。
其實向南挺怕藥水浸到傷口,會讓他從夢里疼醒來的,但好在,沒驚醒他。
這讓向南多少放了心下來。
小手,托著他溫實的大手,能清楚的感覺到他手心里那薄薄的一層繭子,向南知道,那是拿手術刀時長出的繭子。
向南有些懷念他穿著白大褂,拿著手術刀的帥氣模樣……
向南覺得,那樣才是真實的他!
柔軟的小手,不自覺的游走在他的手掌心里,感觸著那踏實的繭子,卻讓她莫名的心安,心動……
卻忽而,向南只覺手掌上的大手一緊……
自己那不安分的小手兒,就被一只溫實的手掌,緊緊裹住。
她,心頭一驚……
抬眸看向床上的景孟弦,懸起了心,這才落了下來……
他沒醒。
眼,依舊輕閉著,似乎只是下意識的這麼手一握。
大概自己真的弄疼了他。
向南唯恐他會驚醒過來,心髒突突的跳動著,試圖想要從他的大手里把自己的小手抽回來,可是,她卻發現他握著自己的力道很大,大到她根本掙不開來。
而且,關鍵是,她根本不敢太用力。額上都已滲出點點薄汗來,連手心里都已經有了汗水,卻始終無法從他手里逃出來。
就只能這麼任由著他握著了。
感受著他手心里的溫度,向南當真還有些舍不得從他的手中抽離出來……
她其實是貪念這份溫暖的!
他們有多久,沒這麼平靜的牽過手了……
這感覺,讓向南有些恍惚,也讓閉著眼的景孟弦,同樣恍然……
手心里的柔軟,讓他舍不得讓她逃離。
如果可以,多希望時間可以靜止在這一刻……
如果整個世界只剩下,他們倆,多好。
他總是,貪念著她的味道,她的氣息,她的溫柔,她一切的一切……
對于她,自己是那麼舍不得放手!!
知道她要結婚了,他才發現,握住她的那只手,力道也隨之越來越重!
他是舍不得,放不開,擱不下……
不管他景孟弦變得有多強大,可她尹向南,注定永遠都是他心里最柔軟,最脆弱的一塊。
向南就這麼被他握著,呆坐了將近十來分鐘。
即使再迷戀他的味道,但向南也知道,再這麼僵持下去也不是辦法,自己總不能當真就在這里坐一晚,然後等著他醒來吧?
「景孟弦……」
向南試探性的喊他。
無人應答。
某人繼續裝睡。
因為他知道,只要醒來,就沒了把她留下來的理由。
哪怕,多留一分鐘,也好!
「孟弦?」
還是沒人應答。
身子動也不動。
向南小秀眉斂作一團,小手兒試探性的伸出來,往他的鼻息間靠了過去,臉蛋也下意識的湊近些分。
莫不是他……
不能怪她想多,畢竟傍晚的時候鬧了那麼一出,向南著實是有些慌的。
然而,臉蛋一湊過去,感覺到他明顯的氣息,正預備直起身時,倏爾,只覺腰身一緊,一只有力的猿臂便一把將她撈住,被子一掀,就將她整個人捆入了一堵結實的胸膛里去,與他一同壓在了被子里。
「好累,別吵了,讓我好好休息……」
困頓的聲音,慵慵懶懶,含含糊糊的,那惺忪的感覺,宛若至夢里發出的囈語一般。
向南弄不清他到底是醒著的,還是睡著的。
後來想想,他定在夢里吧!
因為如果是醒著的,他還會把自己抱入懷里?說不定早把她當毒蛇扔了出去!
听他說累了,向南心里忍不住有些心疼。
許是真的生病了吧!
想到傍晚見他那蒼白的模樣,向南當真不敢再打擾他了。
就任由著他這麼睡著吧!等他沉睡了之後,自己再想辦法逃吧!
向南如是這麼想著,卻不知,身下的這個男人,根本從始至終都未睡著過。
而向南就這麼安靜的等著,一直等著……
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在向南的耳畔間饒有節奏的響著,向南恍惚間,覺得他們又回到了曾經初戀的那個夏天……
那時候的他們,還可以無憂無慮,無所顧忌的在一起……
卻不像如今!
……………………
昏昏沉沉間,向南就這樣歪在景孟弦的懷里,睡了過去。
景孟弦沒睡。
銀玉的月光透過玻璃窗篩落進來,灑在她潔白透亮的臉頰上,他睜開眼來,靜靜的凝望著她。
深沉的目光,灼著她,宛若是要將她看個夠一般……
卻無奈,怎的都看不夠!
如不是自己的毒癮難消,今晚他定不會就讓她這麼安睡的,更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將她從自己身邊推離……
毒癮……
這該死的毒癮!!
他甚至都不知道這毒癮要纏他到何時,又或者,纏他一輩子……又或者,哪天就直接索了他的命!
一切的一切,于他,都是未知數!
這樣黑暗的未來,他又如何讓她看到光明?
******
懷里的人兒,睡得不太安穩。
總會突然一驚,醒來,然後動一動,又睡下。
她每一次的驚醒,都會把景孟弦鬧醒來,但他向來都是不動聲色的,只是伸手攬緊她,把她更深更緊的抱入自己的懷里,讓她的臉頰貼在自己的胸膛口上,試圖把所有的安心都傳遞給她……
清晨,向南醒來,已經是早上八點時分。
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簾灑進來,溫暖著床上相擁而眠的他們……
向南不再只是躺在他的懷里,而是,睡在床上,窩進了他的胸膛,睡姿像個母體內的嬰孩般,蜷做一團的睡著。
臉蛋,靠近他的胸膛……
近在咫尺。
甚至于能看清楚他胸膛上的每一根細小的絨毛,曲卷著,卻散發著男性荷爾蒙的獨特性/感。
讓向南,有一刻的屏息!
他夏天向來有半/果/睡的習慣,所以此刻,向南看到的,便是他……不掩一物的,半/果之體。
結實的肌理線條,流暢而魅惑,將胸前那兩塊胸肌襯托得愈發性/感……
讓向南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模。
直到手指間傳來的觸感那麼真實時,向南才猛然回神。
她居然不單只是想想,還付出了行動。
手指情不自禁的順著他的肌理線一路滑過去,游走過他胸口那麥粒色的小凸點……
向南鄂住,臉蛋燥紅。
感覺到了身前男人的反應,她急忙收了手,忽而覺得自己就像個饑渴的似得……
好丟人!!
向南拍了拍自己失神的腦袋,強逼著自己趕緊找回所有的理智思維。
好不容易回神,向南連忙從景孟弦懷里鑽了出來,動作小心翼翼,唯恐自己會驚擾了他。
卻不知……
從她的小魔爪往他的凸點探過去的時候,他便已經醒過來了!
而這時候,還想逃,怕是已經難了!!
正當向南的身子就要逃出他的懷抱時,倏爾,只覺腰肢一緊,還不等她反應過來,整個人就已經被一只有力的猿臂一帶,伸手一勾,就再次滾回到了床上,落進了他的懷里去。
「啊……」
向南嚇得低呼一聲。
整個人趴在景孟弦的胸口上,被他桎梏得死死地,動彈不得。
向南怔鄂的看著身下的他。
而他,亦睜開了眼來。
睡眸惺忪,慵懶,還帶著些剛醒的性/感和迷離。就那麼,直直的,定定的,鎖住她。
兩個人,四目相對。
他的眼神里,透著惺忪的淡然。
而向南,又慌又亂,局促不安,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小嘴兒張了又張,想說什麼,卻又不知該如何開口,整個人就像被他抓了個現行般的,窘在那里,似乎說什麼也不是。
「干什麼?」
饒有磁性的嗓音,帶著剛睡醒的迷離,詰問她。
被他一問,向南更慌了。
小身子在他懷里,扭捏的掙扎了幾下,「我……你……你先放開我……我要下/床。」
景孟弦將她的羞窘盡收眼底,不動聲色的圈緊了她的腰肢,「什麼時候過來的?」
他明知故問。
「昨晚……」
向南想了想,還是如實回答。
景孟弦緊了緊眸光,眉峰微挑,「來干什麼?」
「能干什麼?」
向南學著他的模樣,微微挑高了眉。
想到昨兒晚上他扔碟子的事情,她還有些惱火,「就來看看你自殘到什麼地步了!」
景孟弦扯唇一笑,那笑有些譏誚,有些冷涼。
向南看不明白他笑里蘊藏的含義,只覺他圈著自己的手松了開來,向南趕忙從他的懷里掙開來,下了床,隨意的收拾了一下自己,就匆匆出了他的臥室。
站在臥室門口,向南還有些喘不過氣來。
臉頰燙得厲害,她不停地做著深呼吸,好幾分鐘後方才把自己的狀態調整好,這才‘ 蹬’的下了樓去。
向南離開,景孟弦下了床,徑自進了房間里的浴室去。
今天,天氣不錯。
心情似乎也不賴。
向南匆匆下樓,陳媽也已經起床了,此時早餐都已經上了桌。
其實平日里,景孟弦起得比較早,今兒明顯晚了,但陳媽非常識趣的明白些事兒,自然不會去叫醒他們。
工作晚點就晚點吧,人生大事才是事兒!
「陳媽,早!」
向南同陳媽招呼了一聲,就直往門口沖。
換鞋就想走,幸得被陳媽給攔住,「小姐,趕什麼呢!吃完早餐再走也不遲啊。」
「不了,不了。」
向南忙擺手。
她可不想待會繼續面對他。
她偷偷跑來的事兒已經夠囧了,居然還趴在他懷里直接睡著了……
向南想來就煩悶得很,自己明明就是有身份的人了,如今卻還與他糾纏不清,就算他倆當真什麼事兒也沒做,可到底是對不起路易斯的。
越想,向南心里越是難安起來,待會回去自己都不知道該如何同路易斯解釋,只覺得自己這樣反復無常的會傷他更深。
「陳媽,我真的還有急事,就不留這了,我先走了,拜拜……」
向南說著,打開門,就要出去。
卻不想,玄關門的門鎖才一打開,門就被人從外面拉了開來。
向南嚇了一跳,定神一看,鄂住,面色慘白。
從外面開門進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
景孟弦的母親,溫純煙!!!
一見門內的向南,溫純煙那張鮮少有歲月痕跡的臉頰頓時皺成了一張豆腐皮,雙眼里盡是厭惡與憎恨,還有熊熊燃燒的怒火。
「你為什麼會在這???」
她直指向南。
向南驚得倒退三步。
「老夫人,您……您怎麼突然來了?」
陳媽立即察覺到了火藥味兒,連忙陪著笑臉迎上溫純煙。
「滾開!!」
溫純煙厭惡的一把將陳媽推開,「誰讓這個賤人踏進這個家門的?」
陳媽一個踉蹌,跌倒在地。
向南這才緩神了回來,連忙去扶地上的陳媽,「陳媽,你沒事吧?」
「我沒事,沒事……」
陳媽扶著腰,起了身來。
「我兒子呢?」
溫純煙頤指氣使的問著陳媽,又將目光射向向南,「我倒要看看他為了你這女人要跟我做對到什麼時候去?!!」
「景夫人……」
向南涼淡淡的視線掃向溫純煙,剛剛那份慌怕早已揮之不見。
她站在溫純煙的對面,不卑不亢,微微仰頭,迎向她犀利的視線,「我敬重你是孟弦的母親,尊稱您一聲夫人,想您也是千金之軀,書香門第出身,怎的說起話來,就出口成髒了?!自家人听著倒無所謂了,給像我這樣的外人听到了,就會覺得你溫家第一小姐,原不過就這點素質,也確實,還不如咱們這些平民來得高貴!」
向南的話音一落,就見溫純煙的手揚了起來,作勢要打向南。
她一張濃妝艷抹的臉已經接近扭曲,「你這賤人,你媽沒教好你,我來替她教!!」
向南含沙射影的話,她算是听明白了!
什麼比不過像她們這樣的平民,不就是說自己還比不上她母親秦蘭那個賤婦嗎?
「夫人!!你別沖動……」
見那巴掌就要落下來,陳媽急忙抱住了溫純煙,將她攔住,「夫人,快別這樣,被先生見多多少有些不合時宜。」
陳媽為了護住向南,也只得拿景孟弦出來壓她。
「滾開!!」
溫純煙去推陳媽,視線冷凝的掃過向南,就要動手打她,「就你和你媽這種下賤的出身,也配跟我比?哪怕跟我提鞋,你們都不配!!」
正說著,她的手就要揮下來,向南預備避開,卻不想,一只大手趕在了她的前面,將那只猖狂的手給攔截了下來。
清冷的聲音,從向南的背後陰惻惻的響了起來,語氣里透著冷諷,似笑非笑的感覺,讓人由心的發寒。
「媽,還是這麼喜歡動我的人呢?」
向南回頭,看向景孟弦。
「孟弦,你什麼意思?」
溫純煙甩開兒子的手,面容扭曲,直指向南道,「把這賤人給我轟出去!!」
景孟弦淡淡的斂了斂眉,順手拉過向南的手,領著她就往餐廳里走,「先把早餐吃了,晚點我送你回酒店。」
他的語氣,溫和得讓向南有一秒的恍惚,幾乎快要沉溺進他的溫柔里,逃不出來。
向南只能任由著他牽著,乖乖的坐在了餐桌邊上,他的右手旁。
怔怔的看著他,優雅的拿起手邊的報紙,氣定神閑的開始邊閱讀,邊吃早餐。
仿佛是察覺到了向南一直盯著自己的視線一般,他從報紙上拾起眼簾看了她一眼,淡淡提醒道,「吃飯。」他完完全全的,將怒氣中的溫純煙,無視之!!
溫純煙被兒子的這份態度氣到已經七竅生煙了,臉色乍青乍白的,站在廳里,就像個唱獨角戲的小丑。
末了,她冷冷一笑,扯了扯嘴角,「兒子,你不听媽的話,你會後悔的!!」
景孟弦依舊不動聲色,只淡淡的掀了掀薄唇,「媽,做任何事之前,還是先好好掂量掂量,別怪兒子沒有事先提醒您,有些結果……我怕您會承擔不起!」
「你威脅我?」
溫純煙盛怒。
景孟弦輕笑,「你兒子淌著你的血,有什麼事情,是他做不出來的?」
「你……」
溫純煙氣急,卻怒極反笑,一雙燃火的眼楮瞪著向南,「好!我倒要看看,你要為這個女人怎麼對付你媽!!今兒我就要讓這女人不好過!!」
她說著,就掏出手機,撥了通電/話出去,沖電/話里的人吩咐道,「我要讓尹向南和秦蘭這兩個賤人,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話音一落,就听得景孟弦冷聲道,「媽,游戲你玩過了……」
向南坐在一旁,直冒冷汗。
身邊男人的氣場,冷得就像個冰窖,而溫純煙那可怕的手段,她早已見識過了,听她在電/話里說這些話,就知道,電/話那頭的人,不是黑社會的,那也是殺手級別的人物了!
弄她倒不要緊,可是,連累她母親,那就萬萬不行!
何況,母親現在還一個人在法國呢!
向南當真有些急了,但是,讓她開口求這個女人,她又決計說不出口!
正當糾結著該如何是好時,忽而,就听得溫純煙在電/話里發怒,「你什麼意思?她們倆你們怎麼就動不得了?我給你們錢,要多少我給多少!!」
「純煙姐,這事兒是咱爺的意思,我們下面的做不了主!實在不好意思……」
那人說著,就將溫純煙的電/話給掛了。
景孟弦不知何時,抄著手走到了溫純煙面前來。
從她的耳邊,將手機取走,闔起來,甩在一旁的沙發上,「媽,忘了事先告訴你,我跟你那位干哥哥達成了一項交易,你兒子我每年幫他淨賺十億現鈔,他幫我護人!」
他輕描淡寫的說著,冷涼一笑,問道,「你有多少錢給他滅口?二十億?百億?還是你們整個溫家的家底??」
「你……」
溫純煙面色慘白,手指著自己的兒子,連聲音都有些顫抖,「十億?你幫他?你做了什麼?你在幫他出……」
「媽!!」
景孟弦厲聲打斷了溫純煙的話,「你別管你兒子在做什麼,因為,這個問題,你最沒資格過問!!另外……」
他頓了頓,深沉的掀了掀唇角,眼底盡是決絕,「今天溫氏會召開股東大會,如果有興趣的話,不凡去旁听旁听,董事會會告訴你,溫氏很快就要更名為……景氏了!」
「你……」溫純煙簡直不敢置信,「你這話什麼意思?什麼叫更名為‘景氏’?你到底對我們溫氏做了什麼??!」
景孟弦沒理會溫純煙的問話,轉身又回了餐桌上去,拿起桌上的商業晨報,低頭瀏覽著。
半響,就听得他淡幽幽的道,「四年前,您不一直希望我能放棄醫學夢,替你接掌溫氏嗎?現在,終于讓您如願了!您兒子這四年不日不夜的努力,您還滿意嗎?」
溫純煙臉色乍青乍白,她急促的喘息著,呼出幾口濁氣來,「兒子,你……你不能這麼對你媽,我是你媽!!溫氏是你外公的一片心血,你怎麼能這樣?啊?你……你趕緊把股東大會取消!!取消……」
「來不及了。」
從她第一聲罵她賤人起,他就通知了所有董事,即刻召開股東大會!!
「我說要取消!!」
溫純煙拔高了聲音。
景孟弦漠然如冰,面無表情,似一尊沒有任何情感的石像。
這時,沙發上,溫純煙的手機響了起來,不要去看,就知道是溫氏打來的電/話。
溫純煙當真有些急了,「兒子,媽錯了,咱們取消好不好?你拿著溫氏的股份,但咱們不更名,行不行?這可是你外公和你母親畢生的心血!!兒子……」
面對母親的哀求,景孟弦置若罔聞,分毫也不動容。
繼續看報紙。
向南坐在餐桌前,食不知味。
心里唏噓不已,當然,更多的是,心疼。
她比誰都清楚,當下這種情況,看似景孟弦佔盡了上風,但其實,心里最難受的人卻也莫過于他。
「孟弦!!」
「景孟弦————」
溫純煙拔高了聲音,「你一定要為了這個女人,讓我們之間連母子都沒得做,是不是?」
向南听了這話,有些難受,她伸手,推了推景孟弦,卻一時之間,當真不知該說什麼好。
終于,景孟弦有了反應。
將手里的報紙擱下,抬眼,看向自己的母親,漠然的出了聲,「媽,當年你親手把你兒子推進那不見光的深淵的時候,你真有為你兒子想過一秒嗎?你真的有把你兒子當你兒子看待過嗎?他在你心里,不過就只是個工具罷了!!所以……你現在還有什麼資格來跟他談母子情?!!所謂母子情,早在四年前,就斷了!!」
景孟弦字字句句,都冷到了骨子里。
也絕情得教溫純煙,心灰意冷……
語畢,情斷!
「陳媽,送客!!」
向南從未見過這樣清冷的景孟弦。
連他周身的氣壓,都冷得教人窒息。
溫純煙煞白著臉走了,卻听得他打電/話同李然宇吩咐,讓他找人把她看緊了。
溫純煙到底是個要面的人,突然落到一個這樣的下場,景孟弦擔心她會有些想不開,只讓人默默地跟著。
所以,不管他的母親曾經到底怎樣對過他,對過他愛的人,可那終究是他的母親,他在心里到底放不下這份情,也割不斷這份融著血的情脈……
一時間,整個餐廳里,就只剩下了,向南和他。向南好久都沒緩回神來。
她不清楚這四年里他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她知道,他定過得不好。
不如她所期待的那樣,幸福!
向南心里有些難受,舌忝了舌忝干澀的唇瓣,抬眼看景孟弦,「孟弦,謝謝你……」
她的聲音,有些沙啞,「我……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向南有些語無倫次。
心里什麼情緒都有。
感謝?感動?歉疚?自責?不安?心疼……
「你不用謝我,也不用自責,我不過只是不想我兒子沒媽而已……」
向南知道他是故意這麼說的。
想要減輕她心里的負擔和自責。
她了解他。
「剛剛你說你替你母親的干哥哥每年淨賺十個億……你在給他做什麼?」
向南接著他母親的話問。
剛剛溫純煙的話,說到一半,便被他截住了,不知為什麼向南總覺得不是什麼好事兒。
一年淨賺十個億,什麼生意?這麼厲害?!
景孟弦盯住向南,視線陰沉,嘴角一抹涼薄的輕笑,「做什麼?你以為我做什麼?」
他說著,將身子慵懶的往後靠了靠,「我做什麼還需要跟你交代?你是誰?我女人?」
景孟弦說著,看了一眼自己包扎後的手指,涼淡的挑挑眉,譏笑道,「怎麼?當真以為睡過一晚,就有身份了?」
向南氣結,吐了一口郁氣,把手里的筷子不悅的往桌上一擱,「你好好說話不行啊?飽了!!」
景孟弦這份陰陽怪氣,向南著實讀不懂。
但,正如他說的那樣,他的事情,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過問?是他什麼人?頂多不過就是他孩子的媽!
如此而已!!
「我不想管你什麼,我只是不希望你……誤入歧途……」
如果真是那樣,那她這輩子欠他的,哪怕就是用自己的命來償還,她也還不起了……
景孟弦冷笑,「你值嗎?」
向南吸了口氣,胸口郁結,也學著他微微一笑,「你掂量得清我的分量,最好。確實不值!」
她說著,起了身來,「我該走了。」
「不送!」
景孟弦淡淡的吐出兩個字。
盯著她的背影,又絕情的補了一句,「以後不要再過來了。」
向南腳下的步子,一頓。
背影有些僵硬,但她終究沒有回頭,而是扯了扯嘴角,點頭,「沒有下一次了……」
向南說完,頭亦不回的離開。
景孟弦看著她的背影,久久的,都沒挪開眼去……
漆黑的雙眸里,加深了色澤。
他在同黑社會做什麼交易?黑社會為什麼叫黑?那是因為,他們做的勾當就沒有白的!!
他的人生,已然沒了回頭路,而她的未來,才剛剛開始……
所有的人都走了,留下景孟弦,以及陳媽在一旁收拾餐桌。
陳媽是由心里心疼景孟弦的,這四年來,一路看著他一個人從白天到黑夜,由黑夜到白天……
四年里,幾乎很少很少見他笑過,可是尹小姐在的時候,總會見他無意識的笑。
那種感覺,當真美好……
卻偏偏,他因大愛而不斷的把她往外推……
向南打車回酒店,一路上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思不明白。
這個男人身上,有越來越多的謎題等著她去解開了……
這四年來,在他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他又是為了什麼而放棄了醫學夢?又是怎樣用短短四年的時間攀到了如今這個位置,到底又是什麼病在折磨著他,讓他那般痛苦?而他又在用什麼方法,替黑道賺錢……
「啊……」
向南想得腦子都快要破了。
越是琢磨不透,向南就越覺得自己放不開去。
這個男人就像魔咒一般,纏著她,繞在她的腦海里,如何都揮之不去。
向南知道這樣對不起路易斯,她甚至于有個念頭,要不要跟路易斯再談談,或許他們之間真的不適合……
至少,她真的不適合他!
因為,她的心思,明顯還在這個男人身上。
她這樣,根本配不上路易斯那個完美的男人!!
像他那樣的,就該擁有最完美的愛情才是,而不是被她一次又一次的傷害,更加不應該被自己佔據著這個美好的位置……
自己這樣,不過只是給他希望,且還讓他無處尋求新的幸福……
這樣的行為,是可恥可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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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向南打電/話給紫杉,商量這件事兒的時候,哪料她比自己還焦頭爛額。
沒料想她還當真找了個‘男朋友’充數,當然,男朋友是假的,單純的同事關系,但從她述說的語氣里,向南總懷疑這同事其實是對她抱有那種心思的。
要想,誰會冒著得罪領導的危險去給人充當男朋友?
就紫杉那簡單的小腦袋想不到而已。
「向南姐,我先不跟你侃了,我下班約了阿辰吃飯來著,他來了,我先掛了。」
「行,你自己悠著點兒,別到時候落得跟我一個下場。」
心系兩頭,特糾結。
「呸呸呸,別咒我!掛了,晚上找你聊。」
紫杉說著就掛了電/話去。
「阿辰,我在這!!」
紫杉站在醫院門口,熱情的沖走出來的林易辰招手。
「紫杉!」
林易辰一見紫杉,便小跑著朝她迎了過去。
夕陽下,那張帶著些書香之氣的俊臉,倒顯得特別干淨耐看。
其實,林易辰也絕對稱得上是一表人才的,在醫院里人氣雖不敵雲墨那個公子,但追他的女孩也絕不在少數。
他家庭條件,雖也不比雲墨,但至少也是中等偏上,父母親都是公務員,多年下來,家里也算殷實。
這樣看起來,擁有中等家庭的紫杉看起來,確實跟他還挺速配的。
難怪今兒神外科所有的人一听他倆在一起了,整個就跟炸開了鍋似得,吵著嚷著要讓他們發喜糖。
紫杉覺得,這可真真兒過了。
其實只是做做樣子而已,她當真沒想到林易辰居然會當真辦公室里所有的醫生宣布。
但公也公開了,紫杉總不能又獨個獨個的去解釋只是戲一場吧?被雲墨知道,豈不又白費了?最後,紫杉作罷!
就讓丫們誤解去吧!
「想去哪兒吃飯?」
林易辰遵循她的意見。
「我隨便,不講究。」
楊紫杉天真的笑著,甩一甩她頭上的小馬尾辮,那可愛的模樣,讓林易辰看得有些痴。
「好,那就帶你去個有氛圍點的地方,你在這等我,我先去開車。」
「好。」
林易辰開車去了。
一輛淺灰色的本田小轎車從停車場里駛了出來,後尾還跟著一台紅色***包的法拉利。
法拉利里坐著誰,用腳趾頭猜也猜到了。
環顧整座醫院,這麼囂張且高調的作風,除了他雲墨,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了。
灰色的本田在紫杉的跟前才一停下,後面的紅色法拉利便開始叫囂起來,鳴笛聲尤為刺耳。
其實,林易辰的車根本沒擋道。
所以,他也沒在意,連忙下了車,繞過車身,紳士的要替紫杉開車門。
卻不想,才一下車……
「砰——」的一聲響,紅色法拉利就親吻上了跟前那灰色的本田。
雲墨單臂撐在車門上,拖著邪魅的下巴,吹著口哨兒,若無其事的靜等著前面的女孩兒過來興師問罪。
果然,某個女人就像炸了毛似得,朝他沖了過來。
二話沒說,就往他的車輪胎上狠狠地踹了兩腳。
嘿!脾氣還不小!!
緊跟著,玻璃窗就被一只小秀拳咋咋呼呼的捶著。
雲墨就在里頭,隔著茶色的玻璃窗,像欣賞著野生動物園里的小獅子般,饒有興味的盯著她看。
那神情……
儼然把她當成了動物園里的小動物!!!
紫杉氣得腦袋生煙,「你出來!!」
敢這麼囂張的跟他雲墨吼的,全醫院上上下下,還真找不出第二個人來!
雲墨將車窗緩緩放下,手臂慵懶的撐在車窗上,探出個頭來,「楊小杉,別拍了!拍壞了,就把你賣給爺,你也賠不起!」
賣你個頭!!
紫杉指了指前頭受傷的車尾,「你下來,先把這起事故賠償了再說!」
她覺得這廝定是故意的!
雲墨還當真伸長了脖子去看,「喲!車尾都給癟了……」
說這話的時候,嘴角還噙著抹幸災樂禍的笑。
「你得賠償!!」
紫杉只說重點。
「誰擋道,爺撞誰!!」
他還有理了!
「誰擋了你的道啊?這道是三車寬,你就不能往那頭繞點?非得撞上來不成?」
紫杉開始冒火了。
「他哪根蔥哪根蒜?爺得讓他?!」
瞅瞅,這是什麼二世祖的語氣?!敢情全世界的道路都他/媽姓雲!!
「……」
紫杉氣得就要擼袖管跟他大吵了,林易辰卻走上前來,拉了拉紫杉的手,勸她,「紫杉,沒關系,一點小問題而已,我自己能解決,咱們不吵了。」
「你他/媽牽誰的手呢!!」
雲墨推門下車,伸手,一把扯過紫杉,置于自己懷里。
一張俊美的面孔陰沉到了極點。
「上車,爺領你吃飯去。」
他推了推紫杉的小肩膀,壓抑著心尖的怒火。
哪知紫杉天生就不是個會察言觀色的人,她不悅的掙開雲墨的禁錮,「雲墨,你干什麼呢!我別在我男朋友面前,對我摟摟抱抱的,容易產生誤會,你知道嗎?」
雲墨眉心骨突跳,「楊小杉,你有種把剛剛那話再給爺重復一遍!!」
「我說,你別在我男朋友面前……唔唔唔——混蛋……」
紫杉重復的話,還來不及說完,哪知雲墨這只禽獸居然一把撈住她的脖子,像只凶狠的猛獸般,湊上前來,就用他的利齒,狠狠地咬住了她的雙唇。
「楊小杉,你真帶種!!」
「唔唔……疼!!」
紫杉掙扎。
但礙于雲墨的力道太大,她根本無法與他抗衡。
只能任由著他,用手指霸道的抵開她的唇齒……
任由著他,那濕熱的舌尖,長驅而入的沖進她的檀口間……
任由著他,在里面瘋狂肆虐,霸佔城池!
那種急不可耐的進攻,宛若是迫切的想要證明他雲墨的佔有權一般!!
「雲墨,你放開我……唔唔……你干什麼?!!放開……」
他進,她退。
他纏,她掙。
林易辰走上前,就去拉雲墨懷里無助的紫杉,「雲主任,你不能這樣!!紫杉現在是我女朋友,你放開……」
「砰——」
林易辰的話,還來不及說完,一個凶悍的拳頭,就朝他那張書香文氣的臉砸了過去。
力道很重,砸在他的臉上,瞬間鼻青臉腫,腳下的步子連連往後踉蹌的兩大步。
紫杉嚇壞了,好不容易掙開雲墨的強吻,她伸手去推他,「雲墨,你瘋了!!你憑什麼動手打人!!」
紫杉急切的往林易辰奔了過去,滿心的歉疚,去察看他的傷勢,「易辰,你沒事吧?天,鼻子流血了……你等等,等等……」
楊紫杉說著就焦灼的去翻自己的包,尋找傷藥膏和紙巾。
她眼底的那份關切,以及擔憂,還有那隱忍的怒意,都讓他雲大少爺,非常不爽,怒不可遏!
「楊小杉!!」
雲墨伸手扯過她,「砰——」的一聲,就將她整個人砸在了身後的牆壁上。
登時,紫杉手提包里的雜物,散亂一地。
紫杉徹底的惱了,抬頭,瞪著無理取鬧中的雲墨,憤怒的大吼道,「你到底想干什麼?!每天對我死纏爛打的,你煩不煩!!你看不到嗎?我現在有男朋友了!!當年你有女朋友的時候,我也沒對你死纏爛打吧?你就不能放……過我……」
最後兩個字的聲音,卻隨著臉頰處掠過的拳風,徹底弱了下來。
看著雲墨突然朝她的臉蛋砸過來的拳頭,紫杉嚇得一聲尖叫,縮做一團,閉上了眼去。
「砰——」的一聲響。
拳頭砸了下來,卻沒在她的臉上,而是落在了她臉頰旁半寸距離不到的牆壁上。
頓時……
鮮血直流……
沿著白色的牆壁,一點一滴滑下來……
紫杉心尖兒一顫,「你這個瘋子!!你到底要干什麼?!!」她急了,推開他砸在牆上的手。
「我他媽就是個瘋子!還是被你這個壞女人磨瘋的!」
雲墨用沾著血的手緊緊捏住紫杉的下巴,迫使著她的臉頰湊近自己冷峻的面孔,他咬牙,惡狠狠地道,「楊小杉,你敢背著爺找男人,簡直就是……欠/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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