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不!…」
這是菲洛情生前最後說的兩個字,但是被毒啞了的嗓子發不出任何聲音,就這麼默默地,默默地離開了人世。而那些人甚至沒有給她留寫遺言的時間。
人們都說死前可以看到走馬燈,那是一個人的一生。
而菲才也看見了屬于她的走馬燈……
三歲,父母在車禍中雙亡。
五歲,伯父的女兒,也就是她的堂妹菲文,拿走了父母遺留下來的鳳紋雞心配。她百般不舍,就被伯父訓斥道︰「不就是枚玉佩嗎?菲文她小不懂事,看著這枚玉佩好看就拿走了,你給她不就是了嘛?婆婆媽媽,小肚雞腸的,真不像是我菲家的嫡長孫女。」最後翻了個白眼,牽著堂妹菲文的手走了。
她想對伯父說,這是父母最後留給她的東西。
她偶然間听到,父母原來是被野心勃勃的大伯害死的。
而那枚鳳紋雞心配是伯父指使堂妹菲文去拿的,因為那枚鳳紋雞心配是菲家家主的代表,而伯父殺害自己的父母,也是為了這枚玉佩。
七歲,被堂妹菲文,眾目睽睽之下,在寒冬臘月里被推進湖中,差點被淹死,不過也落下了一身的傷痛,身體也就此虛弱起來。但是,卻沒有人敢指正菲文。
十歲,堂妹菲文借著吃飯賠罪的名頭,毒啞了她的嗓子。從此,她沒有再說過一句話,久而久之,連媽媽最後教的搖籃曲也不會唱了,連最後的,關于父母的記憶也沒有了。
從那天起,堂妹菲文天天毒打她,只給她吃剩飯剩菜,因為她說那頓飯害她花了她零用錢的百分之一,她一輩子也賠不起,只能從她衣食住行中扣除,直到扣完為止。
菲洛情心里苦笑︰「兩個饅頭,一碗粥,也就那毒藥貴點,值得了五十塊嗎?不過這些都是你的好爸爸出的,你哪里花過一分錢?」
不過她都知道,這是伯父的意思,因為他從自己「忠心耿耿」的僕人阿麗那里,得知了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
但為什麼伯父不直接殺掉她呢?一則爺爺還在世,而爺爺最疼愛自己的爸爸,也就愛屋及烏經常關照她,所以伯父不敢胡作非為。如果沒有爺爺,她今天早怕就是死了。
二則伯父還沒有得到爺爺及其老部下的認可,他必須要樹立良好的形象。
三則,伯父還沒有…折磨夠她,舍不得她死呢。
菲洛情笑了,笑自己信任了除爺爺以外的人,還笑自己這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為了月兌離伯父的魔爪,她努力學習。
好在她夠繼承了爸媽優秀的基因,天資聰穎,過目不忘,在她十六歲那年獲得了世界某知名大學的錄取通知書。
菲洛情笑了,笑自己終于可以遠離這個魔窟,笑自己以後可以有機會為父母報仇了。
可是……
在她要離開這個魔窟的最後一天,堂妹菲文來到她的臥室,十分「天真」地看著她說︰「菲才姐姐,能不能為我示範下菲文剛剛看到的東西啊?」
然後命令她身邊男男女女的僕人們將她綁了起來。
原來,她要自己示範的是古代女子的刑法。
夾犯人手指頭的拶刑,用木槌擊婦人月復部,人為地造成子宮月兌垂的幽閉,最後堂妹菲文竟然命令男僕人月兌下她的褲子,對她實施杖刑。
男僕猥瑣的眼光在她打量,菲洛情即使剛剛受過了幽閉,那種恥辱與羞恥感不減反增。
菲文還在一邊幸災樂禍道︰「喲,菲才姐姐,怎麼疼了不叫啊?」然後又捂住自己的嘴故作驚訝道︰「我忘了,你早被我毒啞了,怎麼會叫啊?」
語畢,菲文及其他僕人哈哈大笑。
菲文沒有放過她,開車將她帶到荒山野嶺之中,即使把菲才折磨得血肉模糊,連件像樣的衣服也不曾留給她。
站在山崖之巔,面向深淵巨谷,菲文激動得有些顫抖,不是害怕,而是高興,高興自己終于可以解決掉菲才了。
「你知道嗎?你為什麼受盡折磨,老頭子就算疼愛你也無能為力。因為你在這個古武家族中毫無武學天賦,你就是個廢柴,所以當年就算我把你推進湖里,毒啞你,虐待你,也沒有人敢懲罰我。」菲文沉浸在自己的狂熱中不能自拔,
「而你最最可惡的就是長得比我美,把我的玨哥哥給勾去了。哈哈,你還想去那個世界知名的,做夢去吧,你去死吧。」
「菲洛情,我嫉妒你,我要讓你不得好死。」
菲文說完用手一推,菲洛情就向那無盡的黑暗中跌落。
死寂般的黑夜里,只听見瀟瀟的風聲,以及最後「砰」地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菲洛情的走馬燈到此就滅了。
如果忍讓讓人得寸進尺,如果慈悲讓人認為懦弱。如果死的時候才認識到這些,會不會太晚?
如果當初我在知道伯父的陰謀之後就采取行動,而不是為了苟活下去而忍氣吞聲,一切是不是會有不同?
如果有來生,我定不會再忍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千倍還之!
這或許就叫做怨念吧!
傳說,有怨念的靈魂,不會輪回超生。
這,是真的嗎?
沒有人人能告訴菲洛情答案。
在一陣漫長又難熬的黑暗過後,突然一陣亮光閃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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