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爾塔洛斯見卡羅斯忍得難受,還十分「好心」地勸解道︰「卡羅斯,你想吐就吐吧,沒事兒。」
卡羅斯本來已經忍下去了的東西,又再次翻滾了上來,卡羅斯趕忙推開塔爾塔洛斯,自己到一旁的角落吐去了。
「福爾克,你就會整這種東西來惡心人嗎?」塔爾塔洛斯將眼楮瞟向了別處,堅決不去看那攤爛泥似的東西。
「塔爾塔洛斯,你不是挺能耐的嗎?怎麼連看,都不敢看看我的寶貝兒呢?」那攤爛泥似的東西上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
「你這樣的東西居然還敢叫‘寶貝兒’?」正在一邊狂吐的卡羅斯抗議福爾克道。
「卡羅斯,你說話能不能客氣點兒?什麼叫‘這樣的東西’,我的寶貝兒可是有名字的,它叫西卡拉馬,你听听,這名字多氣派?」福爾克炫寶似的為眾人介紹著只有他認為是寶貝兒的怪獸。
卡羅斯與塔爾塔洛斯默契地對視了一眼,無可奈何地笑了一笑。
一個身穿斗篷磨刀霍霍,一個邪肆無邊手拿法杖,一同走向令人作嘔的那攤爛泥,邁著同樣的步伐,有著相似的神情,無以言說的默契揮灑得淋灕盡致,只為一起手刃共同的敵人。
「喲,就你們倆想來對付我?你別忘了,我也有同伴。」福爾克毫不嫌棄地坐在西卡拉馬身上,得瑟地抖著他的二狼腿。
「塔爾塔洛斯,卡羅斯,你們倆忘了我,可著實不應該啊。」普德拉克不知何時出現在身後,舉起弓箭對準了他們的方向。
塔爾塔洛斯與卡羅斯一眼對視之後,黑色如閃電般快速的身影掄起銀黑色的鐮刀向前飛去,紫色如令箭般迅猛的身影則手執法杖向後沖去,亦如千百年前那場大戰之中,二人肆意瀟灑,留得尸體成山,萬物涂炭。
「死亡之吻。」塔爾塔洛斯甩了一記充滿黑暗魔力的鐮刀在怪獸西卡拉馬的「頭上」,將有摧毀力量的黑暗魔力注入到了西卡拉馬體內,惹得西卡拉馬痛苦地嚎叫了一聲,比起菲洛情闖關時遇到的杌不遑多讓。
如果是有生命力的東西早就被塔爾塔洛斯這計「死亡之吻」給送到西方極樂世界去了,哪能還能叫喚呢?
不得不說,福爾克派出西卡拉馬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一是西卡拉馬是不死物,只要有沙土石塊什麼的,就可以造出一個西卡拉馬出來,就地取材,環保利用,真是干架斗毆必備之怪獸。
二是西卡拉馬可以不斷再生,消耗敵人的有生力量,待到敵人力量耗盡之時,守株待兔的福爾克再上,毫不費力地消滅了敵人,對福爾克來說豈不妙哉?
三是西卡拉馬看上去就很惡心,一般人看都不敢看它一眼,更蒙說開打了。而且塔爾塔洛斯還有小小的潔癖,與西卡拉馬開打,再怎麼也會本能地注意干淨,難免在戰斗的過程中會有些縮手縮腳。(小音音︰其實福爾克的心聲是這樣的︰你丫的,我打不過你,還不讓西卡拉馬惡心死你。)
最後,當然還有很重要的一點…
西卡拉馬經塔爾塔洛斯那麼一打,那勉強稱得上是眼楮的黑洞洞的窟窿,瞬間變紅了,一個「旋風甩」將自己身上的沙子啊,石頭啊,全都丟向了塔爾塔洛斯。
塔爾塔洛斯豈能被沒有任何魔力的攻擊傷到啊?他一年四季常穿的黑色斗篷就替他代勞了,自動彈出一個黑色魔罩,將塔爾塔洛斯牢牢地保護在罩子內,連一星半點灰塵都沒有沾到。
反觀卡羅斯這邊,卡羅斯就有些吃力了。
盡管卡羅斯多年來辛勤修煉,魔力大漲,魔法水平也到了法聖的水平,但是與此同時,千百年前的敵人普德拉克也進步飛速,他背後那幾十支魔法箭也足以重創卡羅斯,即使卡羅斯有魔力罩抵擋,也沒有多大用處。
「卡羅斯,要不要我來幫幫你啊?」塔爾塔洛斯時不時甩幾記「死亡之吻」給西卡拉馬受受罪,那樣子就像在逗小貓小狗一樣的,而他本人則端著半張被卡羅斯打得青腫的臉,屹立在亂石堆之間,幸災樂禍地看著打得十分費勁的卡羅斯。
但他卻沒注意到福爾克又再次不見了蹤影。
「滾!」卡羅斯艱難地用形如絲帶的藍色魔力塑造的「水之殤」阻擋著普德拉克瘋狂的魔力箭進攻。
「水之殤」最大的特點是綿軟輕薄,適合以柔克剛,阻擋大規模的箭矢攻擊,但最大的缺點是需要將精神力高度集中,才能形成修細狹長的絲帶狀。
卡羅斯這邊生怕稍不留神自己就中上那麼一箭,那可不是說得玩的。塔爾塔洛斯這家伙倒好,不幫忙也就算了,還在那邊說著不疼不癢的話分散著他的注意力。
這種人實在可恥啊!
要不是第一次見到西卡拉馬陰影實在有些大,到現在身上總有一股子味道,到現在也來不及處理,他也會選擇和西卡拉馬戰斗了,也讓塔爾塔洛斯和普德拉克斗斗,松松筋骨,活動活動。
而躺在地上的菲洛情這時已經覺得快喘不上氣了,幸好這副身體的心髒長在右邊,要不然她可不是虧大了,還得再掛一次?
但是皮克申再不弄好他的事情,她真的也快掛了!
菲洛情有些心急,大叫了一聲︰「皮克申,你死好了嗎?你屬蝸牛的嗎,那麼慢,你再不弄好,你就要到地獄去撈老子了!」
「就快好了,就快好了。」皮克申用秘音傳給菲洛情道︰「你再等那麼一下下就好,一下下,我不會讓你掛掉的。」
菲洛情突然間不相信皮克申的話了。她不禁懷疑,是不是她方才踢了他肚子一腳,他挾私報復,故意讓她多留點血,多受點罪,他才覺得出了一口氣啊。
真是個睚眥必報的小人!
不對,是小人中的小人!
還不對,他是小人中的戰斗機!
忽然在不知何處忙活的皮克申連打了數個噴嚏,在心里思忖道︰是誰在說我壞話呢?
正當菲洛情在心里罵得正爽的時候,她听見了福爾克的聲音︰
「慈祥的大地之母蓋亞,
偉大的土神德墨特爾,
您忠實的奴僕福爾克。切爾希拉莫斯科
向您們真誠乞求,
乞求您們賜予我魔力,
消滅此等無恥叛賊;
顫動的大地,
飛揚的塵土,
福爾克。切爾希拉莫斯科
在此禱告
以吾之鮮血浸染大地,
灌注土之神陣——毀天滅地!」
菲洛情心里一驚,看向塔爾塔洛斯與卡羅斯背後懸浮于水中的福爾克,頓時感覺四面八方涌來大量的土元素聚集到一個地方。
這樣的情況只有一個解釋︰福爾克也布了一個陣,好像她沒听錯的話,還是神陣!
「塔爾塔洛斯,卡羅斯你們快離開這里,危險!」菲洛情第一次失聲尖叫道,但不會有人覺得她像一個潑婦或者瘋子,這完完全全是一個處于絕望的人應有的反應。
如果只有她一個人的話,她連人頭落地也不會眨一下眼楮;但是,可是,塔爾塔洛斯與卡羅斯不能為她一個人失去性命,這樣的人情,她怎麼能還得起。
菲洛情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覺到來自異世的人對她的真情。
在與菲家決裂之前,她擔憂別人對她的好是出于「菲洛情」的原因;離開菲家之後,她又感覺到塔爾塔洛斯無緣無故對她的好,也是有緣有故的,包括卡羅斯也是。
她最信任的就是那只小白貨了,雖然真正的它也不小,就猶如第一次她見到它爛醉在酒壇里,亦如她像鴕鳥一樣避開外面艱險的世界,裝作看不見似的鑽進土里。
看起來她很有目標,很有主見,實際上她十分迷茫,十分困惑,她看不清人心,看不清世道,甚至,看不清她自己。
卡羅斯與塔爾塔洛斯也早就感覺到異常的魔法能量異動,但他們已經來不及阻止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萬謎之淵四處坍塌,比之前的更甚。
「你們想走,也走不了了。」普德拉克抑制不住地炫耀道︰「看看你們的腳下。」
二人也沒有專門去看腳下,只是眼楮余光飛速地一瞟。
普德拉克看似射偏了的箭,圍成了一個五芒星的圖案,牢牢地將塔爾塔洛斯與卡羅斯二人鎖在了法陣里。
「普德拉克,你什麼時候學會布陣了?」塔爾塔洛斯沒好氣地問道,也停止了攻擊西卡拉馬。
「你們也進步了,我也不能落下不是?」普德拉克眼里閃著漣漣水光說道。
「那這麼說,福爾克也學會射箭了?」塔爾塔洛斯調侃道。
福爾克緩緩從半空中降落到地上︰「你們可別把我和那麼粗魯的玩意掛上鉤,我才不會學射箭呢。」話里的意思是默認了普德拉克所說的話。
菲洛情一見塔爾塔洛斯與卡羅斯都被困住了,立馬氣急攻心,熬出一口老血,大喊了一聲︰「皮克申你這狗,娘,養的,好了沒有?」語畢,兩眼一抹黑地昏了過去。
「情情!」
密切注意著菲洛情狀況的二人同時驚叫道,但就是這麼一溜神,讓普德拉克與福爾克二人鑽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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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妞兒們,過兩天會進新卷O(∩_∩)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