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北韓的空氣遠比南楚要來的干燥一些。舒愨鵡
好在楚清幾女所住的院子,還有些花草點綴,讓干燥的空氣中,多了些清香濕潤。
起身之後,楚清只著素衣白裙,站在廊下,簡單的活動著身體。這是她穿越之後,養成的習慣。前一世,她已經被病體折磨太久,這一世,她把健康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忘我的鍛煉身體,讓她並未注意到,院外人影的靠近。
這時,高枳佑站在院門前,不願進入其中,打擾了那廊下人兒的靜謐。
她雖然,就站在那隨意的動著,可是,渾身散發出來的感覺,卻安靜得,讓人不願去破壞。
卸下妝容的她,比起平時,更加的清麗絕倫,那不食煙火的模樣,好像隨時隨地都會隨風而去,讓人再也抓不住其身影。
年紀輕輕,聰慧過人,才華天生,美麗絕倫。這樣的女子,卻又如煙霧一樣神秘,讓人探不清虛實。
在此之前,高枳佑從未覺得,有一天,自己的心會對一個女人產生興趣。
曾以為,男兒志在天下,手握權勢江山,才是本色。而如今,他突然覺得,腳踏山河,坐擁江山,懷抱美人,傲視天下,也讓人感到興趣。
這一分的興趣,則是眼前的女子所帶來的。
陽光下,高枳佑英挺俊美的五官,顯得更加的陽剛。身上那種霸主的氣勢,盡管他刻意收斂,卻還是淡淡的散發出來,讓普通人不敢仰視。
在院外,將這清晨美好的畫卷,收納心底之後,他才大步走了進來。
並未掩飾的腳步聲,讓楚清的動作停下,輕輕蹙眉,看向了那從花叢中閑庭信步而來的黑色人影。
此間,都是女眷所住。
高枳佑卻不經通報,就直接走了進來,難怪會讓楚清有些微怒。
但,從接觸以來,楚清也察覺到,此人是一個自信,且強勢的人。這里,本就是他的地方,他強勢而為,她也不便說些什麼。
好在,高枳佑雖然行事頗為強勢,卻也還有些分寸。只是走到院中的石桌前,便不再往前走,只是對著楚清和睦一笑︰「離歌小姐,昨夜休息可好?」
楚清心中暗暗警惕,精致絕美的臉上,卻露出清淺的微笑︰「有勞韓先生掛心了,昨夜離歌休息得很好。」
寒暄過後,高枳佑又道︰「昨夜听小姐之言,是想要在這黑池城中,找一些可合作的商家,進行貿易互換。今日,小姐可是要到外面集市尋找?」
楚清眸光微閃,略微低吟。她並不知道高枳佑此刻提出此事,是何意。
當下便斟酌答道︰「今日是打算去拜訪一下黑池城的商會。」她答得含糊,卻也說明了安排。
她打算先向黑池城的商會提交拜帖,然後再和洽絲麗、宇文桑在黑池城的商貿市集看看,一來是親眼看看北韓的市場氛圍,二來,洽絲麗也需要確定,她需要的貨物種類。
至于那些黑池城中北韓商賈的情報……要相信九溟商號的情報組織。
早在楚清等人出發在一半路上時,關于黑池城,還有北韓都城邯澤一些有名氣的商賈,以及他們背後的勢力牽連,都已經被楚清悉數掌握。
「原來小姐心中已經有了打算,韓某還本想毛遂自薦,為小姐介紹一二。」高枳佑輕點頜首,看不出其中喜怒。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這句話,從楚清腦海中飛速閃過。
眼前這個男人,對她的關注過多了些,她昨夜可是已經認真的反思,覺得自己並未作出什麼引人注目的事,為何,偏偏招惹到他?
「不敢勞煩韓先生。」楚清嘴角勾出一抹疏離的弧,微微垂眸。
高枳佑似也察覺到了楚清語氣中的疏離,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只是輕撫了一下袖袍,對楚清道︰「明日是草原上有名的木蘭節,不知小姐可有興致一起同游一番?」
「木蘭節?」楚清微微蹙眉,心中搜索著關于北韓風土民情的介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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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這番思索的模樣,卻讓高枳佑誤以為她並不知道什麼是木蘭節,于是便主動介紹︰「木蘭節是大韓的傳統節日,也是牧民們一年中最盛大的日子。在大韓的草原上,只要有牧民的,都會在這一天,舉辦木蘭節。在木蘭節上,小姐還可以領略大韓的風光和民情。」
楚清並未打斷高枳佑的話,她心中已經找出了關于木蘭節的介紹。
那些風土民情,在九溟的情報中,算是不怎麼重要的一份。楚清也只是偶爾看過,大概知道,這木蘭節,就好像是一年中的春節一般。只不過,它的舉辦是在秋收之前,除了是祈禱上蒼,賜予一個好收成之外,也是牧民中,選拔英雄的一次盛會。
這樣的活動,倒是讓楚清心中起了幾分興趣。
「那不知宇文公子,還有洽絲麗小姐……」
楚清猶豫的語氣,飄入高枳佑的耳中,讓他不假思索的直接道︰「自然是一起同去。」
楚清微微一笑,頜首,算是答應了高枳佑的邀請。
目的達到,高枳佑這次離開小院。
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楚清嘴角上的笑容微微收斂。此時的她,可不再是當初剛剛穿越過來,還?*??納倥? br />
高枳佑的刻意示好,讓她心中暗暗警惕。
黑色的人影,消失在院門外。洽絲麗剛好打著哈欠從房中走出,見到楚清雙眉輕蹙,眸光深思的模樣,也不去打擾,便走進廳中,也不管其他,便坐下,吃著幼荷二人為楚清準備的早餐。
不一會,楚清收回思緒,也轉身進入房中,用了些膳食。
換好外出的衣服後,便有人來報,宇文桑已經在外等候了。
于是乎,楚清和洽絲麗二人便一同走了出去。
這一日,楚清按照計劃,派扶蘇前去黑池城的商會中拜訪,並送上拜帖,又表明來意。她則與宇文桑和洽絲麗二人,一同在黑池城中實地調查。
黑池城中,那些充滿粗獷氣息的北韓商品,也讓楚清暫時將高枳佑的心思拋到了一旁,專心于自己的事業當中。
中午過後,扶蘇來與三人會和。
並說出了這次見面的結果。總體上,黑池城的商會得知九溟商號有意搭建商貿渠道,連接三地貨物資源的想法,得到了不少商會中人的支持。只不過,他們此刻有些擔心,害怕這搭建出來的渠道,不知是否能保證安全。
畢竟,若是他們出了貨,結果貨物在半路被劫,他們也是受損失的。
這樣的商號合作,大部分都是商品兌商品,之後再以販賣後的利益進行劃分。誰也不會出現成的銀子去購買,因為誰手中都不會有那麼多的流動資金,就算有,也不敢如此全數砸進去。
對于黑池商人的擔憂,楚清倒是不怎麼擔心。她知道,這種事口說無憑。只有第一次的合作成功之後,才會讓他們漸漸的相信。
只是,她唯一感到好奇的是,扶蘇說出九溟商號後,這些人的反應。
她從未了解,九溟商號雖說只成立了一年多,這名聲,卻早已經傳到了北韓之地,而且在這些黑池商人口中,算是口碑不錯,讓他們捉模不透的一個神秘商號。
得知這一點後,相較于扶蘇的興奮,楚清更多的是奇怪和心驚。
一個國家的商人,在如此資訊不發達的社會,卻能夠對另一個國家的商號,有著一定的了解,而且還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這說明了什麼?
要說九溟的崛起,在南楚商界有名氣,楚清是信的。畢竟自從九溟出世以來,所干的都是大買賣,而且發展迅速。自然會落入同行眼中。
可是這里卻是北韓,九溟的勢力,並未延伸至此,那些暗地里悄悄發展的,也並未掛著九溟的牌子,更不會主動去宣傳九溟。
但北韓商人對九溟的了解,卻不亞于南楚的商人。
心中一動,楚清吩咐這幾日,讓扶蘇暗地打听一下,到底是何人在暗中推波助瀾,讓她九溟在北韓,都有如此大的名氣。
被楚清一提醒後,扶蘇也回過味來,當下便神色嚴肅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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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此舉,卻被洽絲麗笑道︰「人家都是巴不得自己的商號越出名約好,你倒是卻反過來了。」
對此,楚清並未作太多解釋。國情不同,自然不能一概而論。
她身在這個國情之中,就只能按照這個國情中的人心走向,來考慮問題。
直到日落十分,一行人,才滿是倦意的返回高枳佑的宅子休息。高枳佑似乎也知道幾人這一日,都比較疲倦,所以也沒有再邀眾人把酒言歡。只是著人準備好了熱湯和美食,令人好好服侍,同時又提醒幾人,明日的木蘭節之邀後,才獨自離去。
楚清心中有種感覺,這個韓佑,來到黑池城,怕也有著自己的事,絕對不是他自己所說的,只是來此游玩一番。
只是,不管有事無事,都與她無關,所以,楚清也不願意去多想。
一夜無話。
清晨,那高枳佑身邊的僕人,便出現在幾人的院落前,告訴他們一切準備就緒,只等幾人出來,便可以去黑池城外的草原上,參加木蘭節。
三人上得馬車,卻見高枳佑早已經坐在其中,一臉微笑的看著他們。
微愣了一下,三人才訕訕的找了個位子,各自坐下。
三人坐穩之後,馬車才向外而行。
馬車和護衛,漸行漸遠,慢慢進入了草原深處。
大約一個半時辰之後,幾人下車換乘,都騎在高頭大馬之上,一覽草原風光。
如此騎馬,又過了半個多時辰後。在視線之極,才隱隱開到彩帶飄揚,帳篷林立。想必,那里便是舉行木蘭節的地方。
「那處標桿豎起,彩旗飄揚,懸掛牛頭的地方,便是木蘭節的場地了。」高枳佑騎在駿馬之上,威風凜凜,手持馬鞭,指著遠處向左右之人介紹。
身後的那些僕人侍衛,在見到自家主子這般,也只是暗暗心驚,沉默不語。
要知道,主子身份尊貴,此刻卻如此平和的與人相交,在他看來是十分稀奇的。這個僕人,將這不尋常的一切原因,都自動的歸結在楚清的身上。
因為,他並未忘記,在前日,自家主子,將此女救下之後,那種從未有過的興致之色。
「好熱鬧的樣子!」洽絲麗換了一身家鄉的騎裝,英姿颯爽的模樣,讓人眼前煥然一新。望著遠處的彩旗飄揚,她興奮的伸直了脖子。
今日,高枳佑特意為楚清準備了一身北韓女性的騎裝,楚清並未多說什麼,卻也穿在了身上。
不是為了別的,她只會不想在這樣的盛會里,因為著裝,而讓自己變成焦點。
至于為什麼接受高枳佑的贈送,那是因為她秉承著不浪費的原則,既然已經有了現成的,又何必自己再去費心準備?
況且,若自己一味拒絕,恐怕只會挑起性格強勢之人的反擊。
這,並不是她所希望的。
「木蘭節是草原兒女,選出自己英雄的節日。在這一天,不少青壯都會參加比賽,贏得比賽的前十名,就能被授予攀登雪峰,摘下聖雪蓮的資格,成為族群的英雄。」
在逐漸靠近會場的時候,高枳佑為幾人耐心介紹。
「都是比什麼?」洽絲麗好奇的問。
宇文桑和楚清,也同樣投來興致的眸光。
高枳佑薄唇隱隱勾起,威嚴冷峻的臉,多了些柔和之意。事實上,他在面對楚清幾人是,大多都是這種讓人模不透的笑容。
「比試三項,搶樁、叼羊還有摔跤。」
楚清清幽的眸中閃過疑惑,三項比賽,除了摔跤之外,她對其他兩項十分陌生。再看向洽絲麗和宇文桑,這兩人臉上的疑惑比自己更深。
看來,唯一能解釋的,便只有高枳佑了。
于是,三人又不約而同的將視線移到了高枳佑的身上。
可是,高枳佑卻突然賣起了關子,只是告訴三人,到了現場之後,一看便知。
終于,在馬上顛簸之後,幾人來到了木蘭節的會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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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進入其中,才知道,這個會場的布置比在遠處看到的更大了許多。除了一些帳篷之外,還有許多白布搭起的棚子,在棚子和帳篷的頂上,都彩旗飄飄,十分絢麗。
草原之上,沒有樹木。
一眼望去,就只有天的藍,地的綠,空曠無垠。
而此時,在這木蘭節的會場,卻熱鬧紛騰,牧民們臉上都帶著燦爛的笑容,載歌載舞。就連洽絲麗和宇文桑這樣容貌不同的人,都受到了熱情款待。
一路上,宇文桑不知道被多少草原女子灌了酒。等他好不容易擺月兌,回到楚清和洽絲麗身邊時,身上都散發著濃郁的酒氣,雙頰都升起了紅暈。
洽絲麗和楚清也同樣被那些草原男子,炙熱的眸光看得渾身不自在,此時此刻,她們才算是感受到了北韓游牧民族的直率和熱情。
就連洽絲麗都有些經受不住,那種火辣辣,**luo的眼神,不斷對楚清說︰「太開放了!比我們國家的還要開放,那些大膽的眼神,看得我的心都在撲通撲通的跳。」
這略顯輕挑的語氣,卻並未讓楚清生厭。她心中知曉,此女一心都撲在宇文桑身上,又怎會對這些男子上心?這番說辭,更多的都是內心感受罷了。
「以前只是在書中看到,北韓民風彪悍,游牧民族與農耕混居,所以導致了北韓民風開放,行事直接的個性。今日一看,果然不假。」楚清盈盈的笑道。
今日,放松心情來此參加木蘭節,倒也讓她身心愉悅。似乎身在大草原之中,整個神行都得到了極大的放松。一切煩惱,也變得渺小起來。
「咦?」突然,宇文桑在微醺的狀態下,輕咦了一聲,左右望望︰「韓先生呢?」
被他一提醒,楚清和洽絲麗才發現,那神秘的韓佑,不知何時,居然已經不再了身邊。
這時,那一直跟隨在高枳佑身邊的僕人適時的走來,恭敬的對楚清道︰「我家主子有事要辦,先行離開一下。囑咐奴才,帶幾位貴客先去入座,觀賞比賽。」
見此,三人也沒有太多異議,便跟著僕人走向一處壘起的高台。
高台上,早已搭好了白色的帆布棚子,棚中,鋪著氈布,布上有著案幾,案幾之上擺滿了美食美酒。
在這個棚子里,還有著兩名身著民族服飾的少女恭敬服侍。
三人坐下,眺望遠方。這里視線極好,可以看到整個木蘭會場。中間留下的比賽場地,也一目了然。
幾人說著話,那邊瞬間傳來一陣地歡呼。胡人不知何時停止了歌舞,四散著退開,留出一塊極為寬廣的空地。
二十來名腰粗膀圓地草原勇士突然走進了會場之中,在他們身邊都還牽著一匹高大俊美的馬匹。
聚集起來的草原少女們站在這些勇士身後。面容興奮。振臂歡呼,崇拜地眼神緊緊盯住他們。
楚清雖听不懂她們在喊什麼,但見她們的神情,便知都是在為這些勇士們吶喊助威。
看來是有比賽要開始了,只是不知道是比什麼。
「是不是要開始比賽了?」洽絲麗藍色的眼眸里,滿是興奮雀躍之色。
听從高枳佑命令,在旁伺候的僕人,這時開口︰「是的。木蘭節的搶樁比賽就要開始了。」
「到底什麼是搶樁?」此刻,楚清也按耐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
僕人對楚清似乎特別的恭敬,听到她詢問,腰彎得更低︰「簡單來說,便是參加的勇士,騎在馬匹之上,相互出手,搶奪這些木樁中唯一一根系著紅綢的木樁,無論手段。最後剩下的一個人,為贏。」
原來如此。楚清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快看!那不是韓先生麼?」這時,洽絲麗在比賽的人群中,發現了一個可以算是站在那群勇士中,都顯得鶴立雞群的高枳佑。
楚清和宇文桑循聲望去,果然在其中發現了高枳佑的身影。
此時,他身上也換上了比賽用的褂子,即表明了沒有攜帶武器,也展示出了他精壯威猛的身材。
這勻稱精壯的完美身材,頓時引來了少女們的一頓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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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sp;「韓先生居然也要比賽?」洽絲麗笑道。
楚清也狐疑的看向那僕人,後者卻微微一笑,不做解釋。
宇文桑倒是開心的道︰「既然是熟人,那咱們可就要為韓先生打氣了。」接著,他又向那僕人問道︰「請問這草原上這打氣的口號如何喊?」
「胡由。」僕人回答。
「胡由。」宇文桑重復了一遍。
那一邊,洽絲麗卻都已經開始‘胡由’上了。
話剛說完,那邊號角便已嗚嗚的吹響,少女聲嘶力竭地呼喊和勇士們的嚎叫響徹草原。眼前人群越聚越多阻擋了視線,好在高枳佑之前安排的這個位子,視線非常好,所以楚清三人才不受影響。
那場地正中釘下了一根粗粗的木樁,在木樁中心,果然有一根身上系著紅綢,格外明顯。
高枳佑已換了一匹普通駿馬,離那木樁有四十余丈距離。和他一起的便是部落中精心挑選出來地勇士,足有二十余人,離木樁地距離,與高枳佑相同。
「嗚!」一聲嘹亮而急促的號角驀然響起,搶樁開始。
「嗷——」高枳佑反應最快,一鞭甩在馬**上,北韓駿馬撒蹄飛奔,箭一般疾駛而出。其他的騎士也不慢,二十匹快馬風卷殘雲般馳過,參賽者同時以極快地速度向那中心地木樁駛去。
草原少女們地尖叫劃破夜空,觀戰的人群呼喊不絕,有為朋友吶喊地,自然也有為對手助威地。雙方離那系著紅綢的木樁越來越近,掀起的塵土籠罩著他們的身影,讓圍觀之人的視線,都變得模糊起來。
「韓先生!胡由——胡由——!」洽絲麗興奮的站起來,雙手攏在嘴邊,對著塵土揚起的地方,大聲的喊道。
這熱鬧的氣氛,似乎也感染了微醺的宇文桑,他撐著手站起來,也學著洽絲麗的模樣,為高枳佑吶喊。
只有楚清,雖然此刻心情也微微激動,卻也不像二人那般。只是坐在原地,饒有興致的打量著比賽的場地,事實上,她心中早已知曉,這場比賽的冠軍,毫無懸念。
倒是她身後的兩個小丫鬟,此時也看得津津有味,雙頰泛紅,流露出一種女子特有的嬌媚。
高枳佑俊朗的面孔升起一抹傲視天下的笑容,石電火光間,他身在馬上,突然腳踩雙踏,雙臂猛地前伸,駿馬一錯身間,他已兩手合力。緊緊抱住了那系著紅綢的木樁。
那緊跟在旁的二十余騎,離他只有數丈地距離,一見高枳佑伸手,數十匹駿馬瘋一般的沖過來。行在最前的幾只鐵拳。帶著響風,毫不留情地向高枳佑砸來。
「呀!」高枳佑漲紅了臉孔猛地大喝。那被楔入地下一尺老多地粗壯木樁。竟在這一聲呼喊中應聲而起。嘩嘩泥土掉落,被他橫抱在手中。
這般剛猛地力道。讓圍觀地牧民們大愣,片刻之後便是驚天地爆好。掌聲喊聲經久不息。
楚清眸中透著震驚。那麼粗的一根木棒。釘入地下幾尺,此人騎在馬上刷的就拔出來了,眼都不眨一下。這廝到底是吃什麼長大地?莫不是金剛轉世來?
這般威猛武藝,若是用在戰場之上。突然間,楚清有點心涼。
那僕人一直在暗中觀察楚清的神色,見她此時露出震驚之色,心中暗喜。在心中月復誹︰我家主子如此天人之姿,世上還會有哪個女子不愛?
「哇!韓先生好厲害啊!平時看上去文質彬彬,卻不想居然那麼厲害。」洽絲麗也驚訝的捂住了嬌艷的紅唇。
宇文桑則是搖頭苦笑,心中暗道︰這些中原男子,真是一個比一個厲害。
這時,場地中。高枳佑木樁拔入手中地同時,搶樁的對手風一般卷到。關鍵時候。他不急不驚,手中木棒一橫。當頭便往對手掃去。
「啊!」慘叫聲中,前面三名勇士被掃中腰月復。摔落馬下。這一阻滯。卻已為後面贏得時間。剩余十余騎瞬間已靠近高枳佑。兩三人同時從馬背上躍起。直直向他撲來。這是草原上的摔跤手法。一旦高枳佑被撲倒在地。幾十人一起按住,他有再大的蠻力也無從發揮。
高枳佑顯然看穿了對手的意圖。他‘嘿’地一聲。木棒如風般劃過。這一擊力道極大。三名勇士直直落地,哼都沒哼一聲。
「嘶——」高枳佑胯下地駿馬突然奮起前蹄哀鳴一聲。身軀一矮,緩緩倒了下去。
外人不知是怎麼回事,高枳佑卻在摔下的瞬間,看的清楚。那當頭撲去地三名勇士只是做掩護,他們重傷摔落地剎那,另有兩名勇士躍下馬背。雙拳如風,從兩邊同時往他的座駕襲去。正擊在駿馬的眼上。那俊帥大馬痛嘶一聲,便軟軟地倒了下去。
看來,高枳佑的強悍,讓這本該是對手的二十人,抱成了一團,打算一起攻向高枳佑,將他踢出局。
原本盛氣凌人的高枳佑,突然一矮。頓時就引來了人群的驚呼,不少人都不約而同的踮起腳,想要看清楚其中的情況。
高枳佑的僕人,也微微皺眉,一瞬之後,又恢復平靜。
高枳佑再強悍也只有兩手兩腳。無法面面兼顧,好在他身經百戰,座駕摔倒地一刻,卻已身形如風彈射而出。落地地同時。橫胳膊一肘重重擊在偷襲地勇士的後頸。
縱是隔得極遠,人們似乎也都清楚的听到骨頭斷裂地清脆響聲,那勇士軟綿綿地倒在地上。略一掙扎,便不再動彈了。
「真夠勁、真夠狠!」宇文桑也忍不住地臉色變了。
這時,楚清才清楚的體會到,剛才僕人所說的那句‘無論手段’是何意。
這樣的比賽,稍有不慎,就可能弄出人命。但是,這里的人卻全然不顧,只是為了一個勇猛的虛名,就敢如此冒險。
看來,這個國家好狠斗勇的傳言,果然不是虛傳。
相較于南楚,這些北韓的牧民,真可算是野蠻了。
若有一日,南楚和北韓開戰,楚清心中突然打了一個激靈。那戰局,真是可想而知。這一刻,楚清也明白了,為什麼當年的辛大將軍,不惜耗費巨資,也要弄出一個幾百人的虎賁軍,跟北韓人比狠。
若是當年沒有虎賁,恐怕……
不知為何,楚清清澈的眸中突然對南楚的命運升起了一抹憂色。
看高枳佑出手,就知他是從死人堆里爬出來地,姑且不說他的天生神力,就是那股睥睨生死的狠勁,也足以讓人膽寒。
這樣的人,怎麼會是商人?一定是北韓權臣猛將。楚清眸光一暗,心中記住,回去後,一定要好好查一下北韓軍政方面的情況。
「胡由——胡由——」草原上的男男女女們卻根本無人在乎這同族的生死。這樣激烈刺激的場面讓他們沸騰不已。尖叫歡呼此起彼伏。
那比賽的勇士們幾乎已付出了半數的代價,但能將高枳佑逼下馬來,這便是他們地成功。狂喜之下,剩余的十余人縱馬飛奔,便往前面的高枳佑撞去。
高枳佑閃身疾躲,毫不猶豫的一棒揮出,正砸在那馬背上,馬上騎士便連人帶馬一起矮了下去。
「啪」地一聲,高枳佑背上重重挨了一鞭,他卻頭都沒轉,回身一記重拳,身後地駿馬橫飛了出去。
這三兩下間,便又解決了數人,只余下七八個。屢屢的重挫激起了勇士們地暴怒,他們呼啦一聲跳下馬來,將高枳佑圍在中間,正要以摔跤手法去抱他雙腿。
高枳佑卻是風一般沖出,左右肩接連兩下重擊,頂在對手地下顎上,與此同時,手中木棒嗚的揮出,砸在一人腿上。
以他地力道,對手哪還能落了好去,那圍攻地陣型瞬間瓦解。高枳佑甚至不用騎馬,只需徒步行向終點,在到達的那一剎那,他猛地高舉手中搶來的木樁,臉上浮起無比驕傲地笑容。
「吼——吼——」數萬的胡人,夾著無數少女的尖叫,那炙熱的聲浪,將這草原的天都要震落下來。
而此時,被拱衛在人群之中的高枳佑,卻隔著人群,看向了楚清,那灼熱的視線中,透著勢在必得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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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清心中一跳,暗道︰這廝莫不是看上我了?喂喂~,要娶我可不容易,得拿票票孝敬我母親大人,方才能征得她同意。
某大力神黑著臉︰此言一出,恐怕更沒人給票票了吧?最起碼顥清黨的人,都會捂緊兜兒。
某泱︰阿嚏~!誰?誰敢捂著兜兒不給票票?信不信我不給阿顥和清清洞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