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笑然只顧著自己悲傷,卻不想這一幕已經被一個有心人士看到了,只是他也像是被嚇到了一般,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帶著幾分羨慕,與幾分感慨,慢慢的退了出去。
凌笑然走出宏圖苑的時候,天已經黑透了,書院也沒有多少人,只有方晴一臉擔心的在哪邊瞎轉悠,「天啊,你可出來了,你可是急死我了。」
方晴很想進去找凌笑然,但是她的身份不允許,還沒走到跟前,就被人攔下來了,因為宏圖書苑里面的都是貴族,這里面的布置也是按照這種規格來的,無論是頑器裝飾,還是侍從侍衛,都是最好的,所以方晴就算是想要找人幫忙,也找不到人,只能是在這里干著急。
看到凌笑然的神情有異與以往,方晴來不及抱怨,直接問道︰「笑然,你還好吧?」剛才她可是看到東方墨神色不佳的走出來,哪種神情,就是她這個外人,看到也會心疼,更何況是對東方墨動了心的凌笑然了,方晴感覺自己問了一句傻話,頓時就想要抽自己。
「呃,笑然,你不用回答了,我們還是回家吧。」方晴真的是很討厭自己的大嘴巴。
卻不想凌笑然還是開口說話了,「我很好,真的,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麼好過……哈哈哈……」
「說什麼呢?我知道你心里不好過,在我面前,就不用逞強了。」方晴感到心底有一股火氣,不知道是該痛恨自己的多事拆散了他們,還是應該痛恨這個門第決定一切的社會。
凌笑然豪爽的拍拍方晴的肩膀,「你多心了,我告訴你吧,我真的是很好很好很好,以後啊,我就听爹爹的,跟夏侯睿成親,請他幫我救爹爹,然後好好地做一個孝順的乖女兒,這就是我以後的人生路了,簡單而又直接的人生路,你瞧,我這不是很好嗎?呵呵,我都不用思考了呢……」
方晴從來沒有見過這個樣子的凌笑然,讓她覺得很是憋屈,忍不住大吼起來,「又在那里胡說了,你是誰啊,你是凌笑然,你的能力就決定著你不是一個平凡人,只要是你想做的事,那就沒有什麼不可能的,你絕對可以做出很多成績,難道說你忘了你的夢想了嗎?你不是說你要用自己的能力讓你爹爹過上好日子嗎?你不是說你要站穩朝堂,讓你爹爹為你驕傲嗎?」
方晴的一番話,只是讓凌笑然回應一份自嘲的笑意,什麼朝堂,什麼夢想,什麼驕傲,她都顧不得了,一個可以影響到她心智的人站在哪里,時時刻刻的在提醒她曾經是多麼的混賬,她又怎麼能繼續做冷靜理智的凌笑然?更不用說,她覺得她的存在,對東方墨來說,除了傷害與恥辱之外,什麼也不是,既然她不能再給他什麼了,那麼就讓她為他做最後一件事,那就是消失,消失在他的世界,這就是對他最好的解月兌吧……
在方晴的攙扶下,凌笑然回到了夏侯府,慎行已經在大門外等候很長時間了,見到凌笑然這樣,頓時擔心起來,「小姐,小姐,你這是怎麼了?」
凌笑然抬頭看看夏侯府的匾額,苦笑了一下,當初就感覺這里不是她的福地,果然,她的預感還不是一般的準。
「呃,她沒事,只是……」方晴不知道該怎麼給凌笑然圓謊。
「我沒事,就是有些累了。」凌笑然冷色回答著。
慎行就算是看的出另有隱情,也不敢去問,主子的事,他們這種做奴才的,只有遵從的份。
凌笑然又轉向了方晴,「好了,天色也不早了,你就回去吧,我沒事。」
「你……真的沒事?」方晴還很是擔心。
凌笑然卻沒有多余的力氣來說話了,只是擺擺手,然後就往里走。
方晴站在大門外,也只能是嘆氣,今天說什麼也不適合去探望喬渝了,還是明天早些時候來看看吧,希望凌笑然一覺醒來能想清楚,畢竟男子對她們女人來說,根本就算不上什麼,只能算是遮羞取暖的衣服,就算是東方墨再出色,也不過是一件精致的衣服罷了,這種衣服穿上固然好看,但是不實用,只能是盛大節日穿著,平日里還要細心保存,想來還真是累贅,換做是她,那可是絕對不會要的。
走進了夏侯府,凌笑然就推開了要來攙扶她的慎行,「不要踫我,我可以。」
慎行感到一絲受傷,明白凌笑然還沒有把他當做自己人,當然,現在不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只能是緊張的護在凌笑然周圍,看著搖搖晃晃的她,猜想著究竟發生了什麼大事,竟然讓他心中頗為能干的主子會這麼落魄沮喪。
凌笑然回到自己的房間,二話不說就讓慎行給她打水洗臉,自己也拿出了夏侯睿給她的補充體力的丹藥吃了一顆,上次在百草園幫夏侯睿干活的時候,就是依靠這個,她才會很快恢復了體力,所以她知道夏侯睿是神醫之後,更是厚臉皮的要了幾顆以備不時之需,這一次她服用,就是為了不讓喬渝擔心。
已經打理好自己的凌笑然馬上來到了茉莉園,喬渝已經在等待了,「笑然,快來讓我看看,你沒事吧?」
「我能有什麼事啊?爹爹多心了,只不過是學堂里有事,所以晚回來一會兒罷了。」凌笑然微笑著走進去。
喬渝沒說話,只是關切的打量著凌笑然,最後把她拉到自己面前坐著,又讓侍從給她準備熱湯熱飯。
等到房間沒人了,喬渝才嘆氣,「我知道你心里還是忘不了東方墨,畢竟這是你第一次動心,你又是一個有情有義的孩子,讓你說斷就斷,確實是強人所難。」
「爹爹,你怎麼又說到……哪邊去了?」凌笑然勉強的笑笑,忽然間她發現,讓她說出東方墨的名字,都有些困難了。
「不用瞞我了,剛才夏侯怡來看我的時候,都跟我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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