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別鬧 第六十六章 離不開

作者 ︰ 閑逸

夏侯睿的眼皮都沒有抬,「你說的不吃飯。」

「我餓……」凌笑然已經準備下床了。

「別想在這里用飯。」

「我餓……」凌笑然已經往夏侯睿哪邊走了。

「你可以出去用飯。」

「我餓……」凌笑然已經抓著了夏侯睿的衣袖。

夏侯睿終于放下了書籍,抬頭看向哪個得寸進尺,逐漸靠過來的‘肥貓’,「你說過的,沒有得到我的允許不準冒犯我。」

凌笑然臉色微微一愣,該死的,什麼時候夏侯睿的記憶力這麼好了,而且還知道用她說過的話來反駁她,真的是變壞了,但是她現在不能這麼說,只是繼續舌忝著笑臉耍賴,「不知道說過什麼,因為我餓暈了,暈了……暈了……」作勢就要倒在夏侯睿的懷里,知道他有潔癖,也不喜歡被人踫觸,所以想著用這個方法來嚇嚇他,卻不想夏侯睿這段時間已經被凌笑然‘訓練’的免疫了。

凌笑然徹底的斜躺在夏侯睿的懷里,甚至都可以听到了夏侯睿的心跳聲了,也沒有見夏侯睿有任何的反應,這一次是凌笑然不鎮定了,「你……你怎麼會?」

夏侯睿低頭看著凌笑然,面色平靜的說︰「你再暈,我就把你扔在地上。」

「你敢?!」凌笑然也不管這些了,雙手臂緊緊地抱著夏侯睿的腰際,仰起頭盯著他,用凶狠的眯眯眼在告訴夏侯睿,如果他有一點點不良的企圖,她的腳也會上去的!

已經見識過凌笑然手腳並用的耍潑模樣,夏侯睿知道這個女人真的是什麼都做得出來,好像在她的觀念里,根本就沒有羞恥的字眼,只有達成目標的喜悅,為此他的眉頭微蹙,不由的說道︰「你究竟要怎麼樣?」這還是他第一次嘆氣,也是第一次感到什麼是無奈。

「我餓!我餓!我餓!餓!餓!餓!」凌笑然在夏侯睿的耳邊低吼,好像只有這樣才可以得到食物一般!

「你知道的我不會答應你在這里吃東西,如果你想要吃的,就自己走出去!」夏侯睿不得不後退了一步。

「我要出去用飯!我要正大光明的出去用飯!必須的!」凌笑然想過了,就算是她可以溜到外間用飯,她也不能阻止別人進來看望她,特別是哪些長輩們,若是進來了,她還真不能躲避,再說了,既然知道了哪幾種珍貴的藥材對喬渝極有好處,那麼她就不能再在這里悠閑的享受生活了,她是不能進皇宮,也沒有資格從女皇哪里獲取些什麼,但是她認識的人都很厲害,她應該四處活動一些了,這樣也利于以後的謀劃。

「你需要我給你開門嗎?」夏侯睿還是不明白凌笑然的意思。

「不!我需要你給我弄好這個!你是神醫族的人,別說這點小事你都不會!」凌笑然指著自己的眼楮,這就是她的羞辱,而且她很確信只要她踏出這個房門一步,不僅僅是杜氏哪邊,就是爹爹哪邊也會笑掉大牙。

「我是不會。」夏侯睿不注重外貌,也對養顏美容這種事也是不屑一顧,總覺得弄這個不符合他家族神醫的名號。

「不會?!」凌笑然倒是愣住了,沒想到夏侯睿回答的這麼直接,一下子就陰沉下臉,「夏侯睿,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會,還是不願意?」

夏侯睿靜靜的看著她,好像是在思考她說的話。

凌笑然卻沒有這麼大的耐心了,直接說道︰「我不管這麼多,我是你的妻主,你就要負責照顧我,要滿足我的所有需求,這也是義母說的,不信你就去問問義父,義父就是這麼對待義母的,難道說你不承認?」

「我承認。」對此夏侯睿沒有絲毫的反駁,就是因為這樣,他與父親才沒有到別的國家去收集各種珍奇的藥材,要知道母親只要一封書信到了,父親就會毫無條件的去執行,還有母親是將軍,受傷也是常有的事,父親就算是遠離邊關也是時常關注著母親的狀況,所以他一度很不喜歡這種束縛,現在听到凌笑然也要他像父親哪樣,心里就有些不喜歡。

見到夏侯睿皺眉,凌笑然下意識的就去輕撫他的眉間,「別這樣,我剛才把話說重了,我知道我常常拿妻主的身份來壓你,這是我不對,畢竟我們不是真正的夫妻。」

不知道是不是與夏侯睿相處的時間太久了,在凌笑然的心里是越來越接受這個人了,就算是他不通情理,就算是他常常氣得她半死,可是她知道夏侯睿不會算計他,不用費盡心思去猜他有幾副面孔,而且夏侯睿也是默認了會幫她診治喬渝,只是這一條,就足以讓她感恩戴德了,「因為在我心里,你與我是一國的,你是我的朋友,你也是我最親近,也最信任的人,所以,有的時候我就會適當的欺負欺負你,嗯,這是我的不對啦,但是你也要知道,我只有對自己人的時候才會這樣,對待外人,我可是算的很公道,說什麼,我也不會輕易的賺人家便宜。」

凌笑然的舉動成功的平息了夏侯睿的不悅,當然,他明白這一次他又要為這個人破例了,想到自己要弄哪些根本不屑的養顏聖品,心里還是有些窩火,所以還是用嘲諷的語氣道︰「你究竟是不是女人啊?不是只有男子才會這麼在意容貌嗎?」

凌笑然沒有生氣,一听還樂了,「你竟然懷疑我是不是女人,怎麼了,睿兒,你這是請我給你生一個孩子嗎?」

夏侯睿臉一紅,他當然沒侯睿臉一紅,他當然沒有這麼想,但是凌笑然的話,還有她現在與他親密接觸,都讓他不僅心生遐想,「不可以嗎?」也不知道怎麼了,腦海中浮現的話,就這麼月兌口而出,夏侯睿在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之後,臉色更紅了,但是也不後悔,以前的時候他從來沒想過子嗣的事,這還是在凌笑然答應母親,他們的第一個女兒是跟他姓的時候,他的腦海里才開始有了這個念頭,父親的世界只有母親,他也不需要別人的陪伴,但是在哪一刻,他忽然覺得有個孩子陪著他也不錯,至于孩子是男還是女,他還真不在意,只要這個孩子有凌笑然的機靈頭腦,以及她的伶牙俐齒,這樣他以後的生活就不寂寞了……

「額……」凌笑然這一次是徹底的愣住了,她原本是要想要逗弄夏侯睿的,卻不想他竟然反問她這個問題,而且看他的神情也不像是開玩笑,心下頓時一慌,下意識的微笑起來,為的是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然後開始解自己的衣扣,「好吧,那我們就開始先做點什麼吧,否則哪來的孩子啊……」

這一次夏侯睿緊張了,猛的推開了凌笑然,頭也不回的就要往外走。

一直盯著夏侯睿,注意他反應的凌笑然,終于松了一口氣,她就知道夏侯睿不是真的想要孩子,只是從來不懂得開玩笑的他,怎麼會說出哪種話,而且她發誓她看到了夏侯睿對孩子的心動,不由得讓她懸起了心。

就在凌笑然琢磨著夏侯睿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房門外傳來了慎行的聲音,「小姐,浴桶準備好了。」

「額,浴桶?」凌笑然有些不明白,「我要這個做什麼?」她現在那里還有力氣沐浴啊,她更想著吃飯好不好。

「大少爺說你需要,否則……否則就不會答應你的要求。」慎行想了半天才想到婉轉的說辭。

要求啊……難道說夏侯睿終于同意幫她去掉魚泡眼了嗎?想到這里凌笑然就很是開心,雖然不知道這與沐浴有什麼關系,可是想到夏侯睿原本就是一個古怪的人,誰知道這又是他的什麼規矩,沐浴就沐浴吧,為了好吃的,她就听話好了。

凌笑然從夏侯睿的東西里尋找了一個紗帽戴在頭上,這才放心的走出房門。

「額,小姐,你這是……」慎行很是不明白,要知道在西鳳國,只有男子出門才會這樣,而且還是哪些想要掩飾身份,不想讓外人看到樣貌的特殊男子才會如此,像是女子就不會這樣,無論是什麼身份的女子,都喜歡正大光明的走在人群里,最好是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這樣才能滿足她們的虛榮心。

「沒事,我最近皮膚不是很好,不想曬光。」凌笑然可不想讓別人研究她紗帽下的魚眼楮。

若是平時,慎行一定會繼續詢問,但是今天他沒有這份心情了,夏侯睿剛出來的時候對他吩咐的話,足以澆滅他所有的熱情……

凌笑然也沒有多余的心力去注意慎行的變化,只身走進了內室,雖然她現在是餓著的,可是看到美麗的花瓣浴,她還是很喜歡。

等到凌笑然從浴桶中走出來,時間已經過了大半個時辰,慎行依舊在房門口站著,凌笑然看到他略微有些尷尬,「你怎麼還在這里?我說過的,我沐浴的時候不需要別人服侍的。」

「小姐是那麼吩咐的,可是慎行也不能太放肆,在這里守著,也是為了預防萬一有什麼事。」慎行沒有抬頭,但是凌笑然沐浴後的花香味已經飄進了他的鼻尖。

「對了,你家大少爺現在在那兒?」凌笑然四處尋找著夏侯睿的身影,經過溫暖的沐浴,她現在是更加饑餓了。

「小姐與大少爺還真是恩愛啊……」慎行再也不受控制的譏諷起來,因為夏侯睿很是直接的就告訴他,‘給小姐準備沐浴,告訴她,想要孩子,也要把自己弄干淨才行。’就是因為這句話,讓慎行感覺就像是被雷劈中了似的,心里的感覺更是萬般糾結,知道他們夫妻關系好是一回事,但是听到那又是另一種感受了,特別是他還听到他們中竟然凌笑然是主動地,這就讓慎行就感到像是蟲子在咬著般難受。

凌笑然還是也沒有听出慎行的弦外之音,只是微笑著,沒有否認,也沒有承認,「你家少爺除了吩咐你給我準備洗澡水之外,還有別的吩咐嗎?」例如先給她一些好吃的什麼……凌笑然這里還在期盼著。

慎行哪邊卻是心里更難受了,硬聲說道︰「給小姐換新的鋪蓋。」

「額?這是什麼意思?」凌笑然有些不解了。

慎行抬起頭瞪了凌笑然一眼,然後留下一句‘不知道!’就離開了,直到這個時候凌笑然才發現了慎行的反常情緒,「這又是那根筋不對了……怎麼都沖著我來了?」難道說是因為她的性子太過溫和,所以才會讓夏侯睿不把她當妻主看,慎行不把她當主子看?哼,如果他們是這麼想的,她一定會讓他們知道他們是錯的!

不過在這之前,她要先補充體力才好,否則就是腦子也轉不動了,更不用說要樹立她的威信了,看看四周無人,凌笑然原本挺立的身軀一下子彎下來,捂著隱隱作痛的腸胃往臥室走去,最後選擇了蜷縮在新換的錦被上等待夏侯睿……

夏侯睿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一個半時辰之後了,看到的就是凌笑然眉頭緊鎖的模樣,忙去給她把脈,沒想到她竟然是餓暈過去了,這讓夏侯睿明白夏侯睿明白了凌笑然說的喬渝待她極好的話,想他們清貧之家,凌笑然卻是如此不禁餓,這就足以說明了喬渝對凌笑然有多麼好了。

夏侯睿看著凌笑然現在天真無邪的模樣,很難想象剛才就是她嚇了他一跳,其實凌笑然在解開衣扣的時候,他才恍然明白了一個道理,要孩子就要先合房,他不是懼怕女子的身體,畢竟他研讀醫術多年,對這點還是有些了解的,只是他不能接受與別人有那麼親密的接觸,雖然他現在‘被迫’接受了凌笑然的踫觸,但是還是不能接受,再說了,凌笑然不止一次赤腳跳下床,哪個床鋪也要換新的……

鼻子敏感的夏侯睿,聞到了凌笑然身上散發的花香,也看到了干淨的錦被,就是因為睡眠而松開的領口,也隱隱約約的看到了里面白女敕的皮膚,夏侯睿已經感到臉頰紅了,開始顫抖的心也不停地問自己,下一步呢,下一步他該怎麼做?喊醒凌笑然,還是自己月兌了衣服躺上去……哦,不,讓他像紅樓里看到的畫面去做,他還做不到,就在他的心要跳出胸口的時候,他的冷靜解救了他,孩子的事是他的期盼,卻不是現在就必須要的,再說了,他現在還有別的事要做……

雖然是這麼想,但是夏侯睿還是被凌笑然灑落在錦被上的黑色長發吸引了注意力,不自覺的輕撫上去,竟然是絲滑如絲,忽然間想起了父親說的,一個人的發質也可以說明一個人的性情,想到這里就去扯了扯,很堅韌,並沒有斷,說明此人是個堅強執著的人,想想凌笑然,好像就是這樣的,瞧她對喬渝的孝順,一直都沒有變,就在這個時候,夏侯睿的腦海里浮現了東方墨的身影,哪個光彩耀眼的人,就是凌笑然的心上人,對這一點,凌笑然沒有任何的隱瞞,以前的時候自己還不覺得,現在忽然想起來,剛剛的顫抖一下子就變成了死寂一樣的平靜,胸口更是空蕩蕩的,奇怪了,他以前的時候怎麼沒有注意到哪個地方是這樣的……

‘叩叩房門外傳來了敲門聲,然後就平靜下來了。

夏侯睿明白這是在催促他了,他站起身就要走,可是走了兩步又停下了,拿出一顆恢復體力的丹藥塞進了凌笑然的嘴中,只見凌笑然在睡夢中露出了笑臉,然後斷斷續續的說︰「餓……好餓……夏侯睿……我餓……」

見到這一幕,夏侯睿的腳步差點移動不開,從來沒有這種感覺的,要知道他一向是來去自如,更是喜歡在外漂泊的日子,就算是生活清苦一點,但是他感覺很輕松,但是這一次不同,他竟然離不開了……就是為了這個女人,這個把他平靜世界攪亂的女人……

等到凌笑然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這讓她覺得很奇怪,她原想著是睡一小會兒,等夏侯睿回來的,要知道她那麼餓,也不應該睡這麼久啊……

翻身下床,卻看到夏侯睿平日睡的軟榻干淨整潔,根本就沒有人待過的跡象,但是她清楚地記得她昨晚沒有蓋被子,但是她醒過來的時候卻是蓋著被子,而房間沒有她的允許,別人又不能進來,那麼夏侯睿是進來後又走了?還是爹爹來過了?

思來想去,凌笑然也得不到答案,最後只能是找房門外守候的慎行。

「慎行,你家大少爺呢,這麼早沒見他,不會是他又去他院子里吧?」這是夏侯睿最常待的地方,所以凌笑然也只能是這麼想。

「不,小姐。」慎行恭敬地回答,「大少爺在深夜的時候出門了。」

「出門?這麼晚?出門做什麼?又是與誰一起去的?」凌笑然沒想到會是這個回答。

「小的也不知,只是知道大少爺走的很匆忙。」慎行也是對此很奇怪,昨天還表明他們會……沒想到轉眼間大少爺就出門了,難道說是他們的房內生活不和諧嗎?當然這句話,慎行是打死都不敢說出口。

凌笑然卻是皺緊了眉頭,嘴里嘀嘀咕咕的說道︰「奇怪的人,總是做奇怪的事,哼,難道說他就不知道應該先跟我說一聲嘛,怎麼說我也是他的妻主啊,也太不把我當回事了……」

耳尖的慎行听到這話,‘噗嗤’一聲就笑了,不知道是因為知道他們昨晚並沒有在一起,心情變好了,還是因為夏侯睿出門了,他就不再緊張了,總之他現在的情緒很放松,也就有了與凌笑然開玩笑的心。

「怎麼,你也是這麼認為嗎?」凌笑然斜眼看著慎行,如果是以前,慎行一定會感受到凌笑然不怒而威的怒氣,但是凌笑然現在帶著紗帽,自然是什麼也感受不到了。

「小姐,不是慎行說啊,就算是大少爺的身份比小姐的出身好一點,但是大少爺始終是個男子,小姐卻沒有一點妻主的自覺,就算是現在小姐的身份變了,依舊是用以前的自己與大少爺相處,而大少爺呢,原本就性子高傲,再加上小姐的寬容,自然是把小姐給欺壓下來了,可以說整個西鳳國,也沒有像小姐這麼軟弱的妻主呢。」不是慎行趁機挑撥是非,而是他真心的為凌笑然著急,一次次的見她寵著夏侯睿,卻不見夏侯睿有什麼改變與表示,始終是一張冷臉,這讓他也為凌笑然感到委屈,再加上上一次在郊外,見到南漠國的皇子與僕人都在嘲笑凌笑然沒有妻主的樣,這讓慎行就更加著急了,若是凌笑然都管不了夏侯睿的話,以後還怎麼成大事呢?

「何止啊,就是整個西鳳國,也很難找到我這難找到我這樣寬容的主子吧……」

只顧著自己說話痛快的慎行,沒有注意到凌笑然語氣的改變,更沒有感受到凌笑然散發的不悅,反而是贊同的點點頭,「嗯嗯嗯,小姐確實是寬容大度,從來不懲罰人,也很少發脾氣,可以說是一個很好伺候的主子……」

「為此,你就可以在你的主子面前評頭論足,可以在你的主子面前指手畫腳。」凌笑然猛然打斷慎行的話,這也讓慎行猛的回過神。

「啊……慎行不是這個意思,小姐,慎行錯了,錯了……」慎行忙跪下來,天啊,他今天是怎麼了,怎麼會沒有感受到凌笑然的改變,都是他太得意忘形了。

凌笑然的氣勢已經變得寒冷無比,背負著雙手站在哪里,蔑視著下跪的慎行,「我說過,你這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謹遵身份,也就是因為這一點,你知道進退,知道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該說的。這樣的你,讓人覺得喜歡,但是現在的你,嘖嘖嘖……我很討厭。」

只是這最後一句,就讓慎行跪著的身體微微顫抖了一下,而且他的臉色變得煞白,討厭……討厭……小姐討厭他,討厭他啊……

凌笑然沒有再對跪著的慎行說話,轉而回到了屋里,說實話她不是不知道慎行是為了她才說這番話的,按理說她是應該高興,因為這也體現了慎行對她的忠心,但是她不想這麼做。

首先她是極護短的人,她的家人只有她可以說,別人就算是為了她好,也不準隨便評價,夏侯睿雖然與她不是真正的夫妻關系,但是在她的心里,夏侯睿是她的朋友,再加上他們有了成親的形式,那麼說夏侯睿是她的半個親人,這也不為過,那麼她護著他也是應該。

其次,她相信夏侯睿的為人,就算是夏侯睿一直都是冷情的模樣,她也知道夏侯睿是不會輕易的害人的,特別是害她與爹爹,還有一點那就是夏侯睿性子冷淡,不懂得世俗人情,更不會做出任何虛假的事,他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不會因為任何人,任何事去偽裝,去改變,也就是因為這一點,凌笑然很是欣賞他,要知道在這個世界上,很少有這麼純粹真實的人了。

再次,她知道夏侯睿已經為了她,為了她的爹爹改變了不少,雖然這很大的成分都是她逼著他更改的,但是夏侯睿也接受了,這就比什麼都好,既然如此,她為什麼不維護這樣的人呢?難道說要她去告訴慎行,夏侯睿其實很好,他已經為她的家人做了很多很多,不,她不會,因為這是夏侯睿自己的習慣,不喜歡與別人解釋自己的行為,這也是她自己的家事,更不喜歡與別人說。

最後一點,那就是凌笑然不想讓慎行太把自己當回事了,要時刻的壓制他一下,否則他在她這里無法無天,以後就難管教了,再說了,說到底也是不知道慎行究竟是什麼人,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把他捧起來,對她以後的謀劃不好。

回到房間的凌笑然終于在書桌上看到了一個白色的瓷瓶,旁邊寫著如何用,打開瓷瓶,一股清香飄過來,凌笑然揚起了笑容,呵呵,她記得跟夏侯睿說過,她喜歡淡淡的花香,也抱怨過他的丹藥里只有苦澀味道,為什麼不能參雜一點花的味道,自從夏侯睿給她的丹藥都有著不同的花香味,就是這個明顯剛剛做出來的治療魚眼楮的東西,也有著這種味道,這就足以說明夏侯睿為她的轉變,凌笑然覺得她維護夏侯睿是應該的。

一個時辰以後,凌笑然才走出房間,看著還跪在哪里的慎行,開口了,「不要高估自己的價值,也不要低估自己的人品,只有做好了這兩樣,你就算是個叫花子,你也是與眾不同的。」

慎行一愣,他從來沒有听過這種話,他的記憶力只有服用,服從,還是服從……所以凌笑然說的話,讓他覺得很是欣慰。

「不要對我說,你不明白,因為你的見識與氣度,讓我對你高看一眼。」

「小姐,慎行,慎行……」慎行的目光很是復雜,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

凌笑然把指尖放在了他的唇瓣上,「噓!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還沒有準備好的時候,就不要說任何話,要知道話可以養人,也可以傷人,我不想讓我們做出後悔的事。」

慎行這一次是眼淚在眼眶里打轉了,但是因為凌笑然說過的不喜歡看到男子哭泣,所以強忍著沒有流下來。

凌笑然微微一笑,「好了,起來吧,記住我第一次對你說過的話,忠心很重要,只要你做到這一點,你就還是我身邊的好慎行。」

「是,小姐。」慎行听到這話,這才站了起來,等到凌笑然沒有看見的時候,擦了擦最後也沒有控制住而留下來的淚水,遇到這麼一個把人看的透透的,還一再給人信心與期望的小姐,他能怎麼辦?他還能怎麼辦?

慎行強行把自己的心情收拾好,這才開口問道︰「小姐,我們這是去那兒啊?」

「當然是去飯堂了!」凌笑然現在卻是滿腦子都是食物。

「小姐,你餓了?」慎行看著凌笑然的腳步走的飛快。

「嗯嗯。」凌笑然含糊的回答著,都餓了好幾頓了。

這個時候慎行才想起來凌笑然好像是有段時間沒出門了,忙來到她一邊,擔心的往凌笑然臉上瞧去,「小姐,你的臉沒事了吧?」

「嗯嗯,全好了。」不得不。」不得不說夏侯睿真的是很厲害,自從她涂抹了夏侯睿給她留下的東西,不僅是她的魚眼楮恢復了正常,就是臉上的皮膚好像也好轉了很多,呵呵,她有一個懂得醫藥的夫君還真是不錯,也許她可以考慮借此打開一個銷路,要知道現在愛美的男子還是很多的,有些尊貴人家的女子也是對自己的臉面很在意,想到大把大把的銀子入賬,凌笑然就上揚了嘴角。

慎行還真的沒看出來凌笑然的臉怎麼了,相反的,他覺得凌笑然好像比哪幾天又好看了一些,再加上她現在的笑容,真的是更有魅力了,雖然知道凌笑然只要是露出這種狡黠的笑容,就代表著她在算計著什麼,可是慎行覺得這才是凌笑然最有吸引力的地方。

凌笑然在飯堂狼吞虎咽的吃著,很意外夏侯英突然間出現在了她面前,這讓凌笑然有些尷尬,「呵呵,義母,你怎麼來了?」

「我知道你這個臭丫頭終于出門了,所以來看看你怎麼樣了。」夏侯英說著就不慌不忙的坐了下來。

「呵呵,沒事的,我就是……就是……」凌笑然不自然的笑笑,卻不知道該怎麼對夏侯英解釋。

夏侯英也沒有那麼多的耐心,只是強行拉起了凌笑然,上下的打量了一下,然後不放心的問︰「你真的沒事嗎?不要因為夏侯睿是我兒子,你就不好意思說,你告訴我,如果他真的對你不敬,我一樣會收拾他!」

「額……沒有了,睿兒他對我很好的。」凌笑然不明白夏侯英為什麼這麼問,而且表情還這麼嚴肅。

夏侯英見到凌笑然確實是沒事,這才解釋道︰「哪一天我听說你是睿兒抱著回到你們院子的,我還以為你們是夫妻恩愛,也暗自為你們開心……」

凌笑然一愣,她當時暈了,當然不知道她是夏侯睿抱回去的,現在听到夏侯英這麼說,說不清楚心里是什麼滋味,不明白夏侯睿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而且夏侯英的解釋,更是讓她無語問蒼天,她的名聲啊,別人一定以為她是個不懂得節制的女人,竟然大白天的也與夫郎……唉,夏侯睿啊,你可知道我們的夫妻感情是曖昧無限了……

「誰想到第二天你就病了,我想著這一定是睿兒的緣故,我後來問你爹爹,你爹爹說是沒事,但是我見他表情不對,想著他是顧忌著睿兒是我兒子,不好說……」

听到這里,凌笑然明顯的眉眼抽搐起來,她當然知道喬渝會有哪種表情是因為什麼,因為她的魚眼泡讓她的父親很是開心。

「我就只好打發人去探望你,但是都被睿兒給攆出來了,而且睿兒說,若是再強行去你們的小院,他就帶著你離開,讓我們誰也找不到你,睿兒雖然沒有武功,但是他懂得用藥,我還記得,他小時候,我有一次要強行帶著他去皇宮,他就在府了下了毒,讓我們府里的全部人上吐下瀉一個月,包括來宣旨讓我進宮的皇宮侍從,以及府里的馬兒,狗兒也不例外,所以我不敢輕易地激怒他,再說了他的下藥水平,他父親都自愧不如,好在睿兒說你七天後就會出門,我想著睿兒不說謊話,平日里看他對你也不錯,應該不會傷害你的性命,所以我也只能是按耐著等待你自己出來。」

听完夏侯英的解釋,凌笑然才知道了為什麼這幾天她都沒有受到別人的打擾,更知道了夏侯睿年少時的豐功偉績,哇啊,不愧是她的夫君,真的是很強悍。

「你這是贊同的眼神嗎?」夏侯英看到了凌笑然上揚的嘴角。

雖然夏侯英是微眯的眼楮,但是凌笑然已經是毫不畏懼的點點頭,「呵呵,我覺得我有了一個很厲害的夫君,他這麼維護我,幫助我,我很開心,也很感激。」

「哼,雖然你說的是我的兒子,可是這也讓我心里不舒服。要知道他可是威脅了我,他也有毀了這個府邸的能力。你這個做妻主的,不好好的教導他,還一臉的幸災樂禍,你可知道多麼做多麼危險?你就不怕他給你闖出什麼禍事來嗎?」夏侯英是緊繃著臉教訓凌笑然,不是她不心疼自己的兒子,而是她太了解她這個兒子了,睿兒沒有判斷力,只有喜歡與不喜歡,只要是他想做的事,哪怕是所有人都反對,哪怕是與自己的親人為敵,他也會毫不留情的下手。

凌笑然依舊不在意的笑笑,「義母啊,你這樣說自己的兒子,可是太薄情了。」

「哼,他也沒有對我多麼長情過,你問問他,他除了知道我是他的母親外,他懂得怎麼孝順我嗎?他懂得怎麼與我相處嗎?」夏侯英想到這一點,就感到心寒啊,自己生養了三個孩子,竟然沒有一個貼心的。

「額,這個我覺得不是我家睿兒的問題,相反的,這是義母自己的問題,你瞧瞧,我家睿兒對我不就很好嘛。」凌笑然毫不留情的點明這一點。

「凌笑然!你知不知道你這麼說很傷人啊?!別忘了我可是你的義母!」夏侯英頓時臉紅脖子粗,讓一個晚輩揭穿她的傷疤,這個滋味真的是不好受。

凌笑然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樣,「義母,你不是說最喜歡的就是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嗎?若是我對你趨炎附勢,你還會喜歡我嗎?再說了,我也是心疼我家睿兒,自小就跟著義父在外面漂泊,義母又一心為了西鳳國待在邊關,沒有給他應該的母愛,我為我家睿兒叫屈嘛。」

夏侯英原本也沒有真正的生凌笑然的生凌笑然的氣,現在听到她這麼說,心里對家人的哪份愧疚就更是騰然升起,嘆了一口氣,說︰「我知道,我對不起這幾個孩子,所以說我才會給睿兒找了你,讓你好好的照顧他,如果你敢對他不好,我也是一樣不輕饒你的。」

「呵呵,義母放心,睿兒的好,我都知道,睿兒對我這麼照顧,我更是記在心里,你放心,我會好好待他的。」這是凌笑然的心里話,她是越來越喜歡夏侯睿的處事方式了,率真自然,而且還很有殺傷力。

「我對你很放心。」夏侯英知道凌笑然一定不會讓她失望的,說道對不起自己的孩子,夏侯然猛然想起了一件事,「笑然,你應該知道翔兒想要嫁給你的事吧?」

「啊……這這這……」凌笑然都已經把這件事給忘了,見到夏侯英提起來,突然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我現在問你,你想不想娶翔兒?」夏侯英很是嚴肅的模樣。

「額……不想。」對此凌笑然很是堅定,不想給夏侯英含蓄的答案,更不想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不清,就算是夏侯英不高興,她也認了。

「呼……」很意外夏侯英竟然松了一口氣,「說實在的,你這個人是很好,我把翔兒嫁給你,我也很放心,但是我沒想到睿兒很明確的跟我表態,他不同意……」

「額?夏侯睿不同意?」凌笑然很吃驚,夏侯睿不是說過不管她娶夫的事嗎?怎麼會突然間有這種反應?

「你不知道嗎?」夏侯英也很意外,轉而一想,又點點頭,「是啊,這種事他是不應該會跟你說的,畢竟身為正夫,應該是有容人之量,當時睿兒跟我說這話的時候,我也是嚇了一跳。」

「義母,當時睿兒是怎麼跟你說的啊?」凌笑然對此充滿了好奇心。

「睿兒說只要我答應這樁婚事,他就讓翔兒出嫁當天魂歸地府。」夏侯英絕不懷疑夏侯睿是說著玩的,她相信這個兒子什麼都做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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