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一個小小土包上,蓋斯齊就那麼孤零零的坐著,仿佛融入了這個漆黑的夜色一般,那寂寞的背影讓人看了心疼。若不是那銀灰色的風衣,安諾不會一眼就看到他的。
雷霆停下了腳步,安諾便一個人朝著蓋斯齊走去。
幕夜之下,女孩的腳步輕穩而緩慢,帶著小心翼翼的心情,坐在了蓋斯齊的身邊。
其實,蓋斯齊早已經感受到了安諾的靠近,那搭放在膝蓋上的手掌,食指微微一動,顯示出主人的情緒緊張。
安諾並沒有說話,而是就這樣默默的陪在蓋斯齊的身邊,似乎只要他願意開口,她隨時都會听一樣。
安諾並沒有詢問,這讓蓋斯齊略微放松了一些,這並不是什麼無法說出口的事情,只是他的性格使然,要說那麼多話,必然有寫困難,至少要組織一下自己的語言才對。
當然他心里是這麼想的。
安諾盤腿坐在地上,看著頭頂一片黑漆漆的天空,時不時的就能夠找到一兩顆微弱的星星,想起那天夜里與雷霆一起說過的話,和那個故事。
每個人都有故事,雷霆有,蓋斯齊有,她也有。
不知何時,涼風吹來,帶著一絲絲冷氣。這點風自然不會給兩個人造成什麼影響,可蓋斯齊還是將安諾抱了過來,輕輕的嘆了一口氣,將周圍冷空氣排斥開來。
「我和他是兄弟,大概……同母異父吧。」他緊緊手臂,從安諾那小小的身體上,想要吸取更多的熱量。
同母異父?
「我母親從來沒有和我提過,我是在她的遺書里知道的,我有一個哥哥,世界頂尖的甜點師,賀敬翔。」
蓋斯齊說話很慢,而且很低沉,緩慢而帶著一點點的回憶的苦澀。
安諾的身體很溫暖,溫暖到讓他,漸漸的放松了身心,默默的回憶起小的時候。
拿到母親遺書,是在大災變以後的事情,那個時候蓋斯齊就算是想要找到這個哥哥,也根本無能為力,沒有那個手段,沒有那個背景,他本就孤冷,沒有朋友,那個時候會遇上一起組隊的許傅斌也只是因為他們一起擊殺過幾次異能獸。
也就是那個時候,他遇到了負責管理異能考試的區長,才被獲準參加考試的。
其實,他是真的將許傅斌當成是朋友的,只是那個時候他一定要參加軍隊才可以,因為通過軍隊他可以找到自己的哥哥也說不定。
只是現在這個情況,蓋斯齊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時間過去了這麼久,他險些忘了自己要尋找哥哥的目的,跟著安諾上山下海,去追求更強大的力量,去尋找屬于自己的人生目標。
安諾靜靜的听著他說,從他小時候說起,一直到長大,一直到看到母親的那封遺書,到想要進入軍隊,去尋找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一個親人。
只是命運總是喜歡將人玩弄與手掌之間。
與銀狼多次聚首,他卻絲毫沒有感覺到。
安諾可以想象,當蓋斯齊听到賀敬翔的名字的時候心中的觸動有多大,當你覺得這個世界上自己再也沒有親人的時候那是一種悲涼絕望,可在這悲涼中,一旦有一個信念支撐這自己,那麼世界立刻就變得不同了。
即便只是一個小小的信念,所帶來的效果也是巨大的。
安諾便是如此。
她從最小的信念,一直積攢著到現在,朋友親人,漸漸的成為了她無法松手的堅持,有了這些,她才覺得自己是有血有肉的。
「那你,不告訴他嗎?」安諾問出了蓋斯齊一直都在糾結的問題。
他不知道該怎麼告訴他,換一句話講,蓋斯齊不知道賀敬翔有沒有恨他。
「既然不想說,那就先這樣吧!至少你們兄弟現在是在一起了不是嗎?」安諾輕笑著,仰著腦袋,看著蓋斯齊的下巴。
「如果你覺得因為你而讓他的童年失去了母愛,你可以多關心他一下,這樣也很好。」安諾輕聲說道。
蓋斯齊將安諾再次抱緊,他知道安諾說的沒錯,他既然找到了親人,不管過去是什麼樣子,總之現在他們要彼此珍惜。
「我會找機會告訴他。」既然是兄弟,他覺得如果這樣瞞下去反而會不好。
安諾微微松了一口氣,小臉也顯得柔和了許多,她笑著說道︰「也許啊,你媽媽在天上看著你們呢,指引我們的隊伍,一次又一次的將他從危險之中救下來。」
蓋斯齊下巴靠在安諾的頭頂,跟著嗯了一聲。
這個時候的蓋斯齊,沒有了那孤冷的氣息,整個人也顯得清新了許多,那是他身上的水元素的清香。
安諾窩在蓋斯齊的懷里看著天上零星的幾個星星,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該多好。
不知不覺,小丫頭困意襲來,就這樣乖巧的睡著了。
听著安諾低淺的呼吸聲,蓋斯齊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額頭,此刻的寧靜,仿佛一副畫一樣,就這樣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記憶里。
放松下來的安諾,意識流立刻進入了內天地之中,那頭九級巔峰的異能獸果然還沒有死,在內天地元氣的治療下已經能夠行動了,只是它的戾氣很重,嚇的小青黑一直都躲的遠遠的,不過也應該是如此,畢竟兩者在等級上有著很大的差別。
而那頭巨獸,似乎真的已經化作蛟,在面對著小青黑的膽怯,驕傲的昂首,仿佛看著渺小螻蟻一樣。
只是這種驕傲,伴隨著安諾元神的進入,它的精神波動受到了很強的影響,委頓的盤踞在小溪邊緣,感受著溪水的清涼,也警惕的看著安諾的元神。
安諾的精神力量會隨著她的元神出現而遍及內天地的每一個角落,在這里,她必然是神一樣的存在。
打量了一下那黑蛟沒有什麼太大的傷口,安諾略一擺手,那頭蛟便感覺自己似乎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拉著一樣,朝著安諾的身邊滑去。
可是它不想啊,真的不想啊,它想要掙扎,卻根本無濟于事,就這樣,被安諾的力量扯著尾巴一點點的滑到她的面前。
「小蚯蚓,你把我朋友的槍都弄壞了!」安諾眼楮冷冰冰的,一點感情都沒有。
嗚!
黑蛟的腦袋貼在地上,委屈的嗚嗚的兩聲,那又不是它的錯。
「怎麼不是你的錯,好好的深海你不待,跑上來禍害人。」安諾厲聲喝道,這混蛋還弄傷了苗曉飛呢!
嗚嗚!
它一臉的委屈,睜著烏黑的大眼楮,顯得十分的無辜︰因為海底下有壞人。
「你那麼厲害還打不過人家嗎?」安諾斜著眼楮,走到它的身邊,看了看那只受了傷的眼楮。
受傷的確很嚴重,費曼那個時候的立刻很大,畢竟是關系著全隊的安危。
不過好在這蛟都能夠自己恢復,想必配合著內天地的元氣,應該很快就能夠復原,只是到時候會不會受到什麼影響就不知道了。
「先不說別的,你給我幾片鱗,我要做槍!」安諾的口氣很不好,簡直就想強盜一樣。
听了安諾的話,大黑蛟立刻想要扭頭逃跑,媽蛋這是要鱗啊,會疼死人的好麼。
安諾一見它要跑,陰陰的一笑說道︰「嘿嘿,想哪里跑?不知道這整個內天地都是我的地盤嗎?乖乖的送上你的鱗。」
嗚嗚嗚嗚!
大黑蛟一臉急切的想要掙月兌,可是根本一點用都沒有,安諾的小手像捏泥鰍一樣拉著它的尾巴,在身上尋找鱗片。
嗚嗚嗚嗚。
它悲催又痛苦的掙扎著,想要從這個小惡魔的手中逃月兌。
可是就像她說的那樣,這里是她的地盤,自己能跑到哪里去啊?
安諾下手很快,專門尋找受過====完整章節請到0o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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