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剛說的,是不是真的,我們才是天生一對?」季煙不知道,她跟杜流顏跳舞的時候,兩個人姿態一致,真的像是一體一樣,他不得不承認,他十分的嫉妒。
「楚澤,我剛剛是故意那樣說的,我跟他之間有段過去……」有段傷感的過去,她一想起來,就會疼痛。
「嗯,我開玩笑的,你不是一直知道我就是這樣的。」楚澤抿唇笑笑,看著季煙,目光柔和,里面卻隱藏著一絲不易發現的落寞,他掩飾的很好。
我知道,知道你跟他之間不一樣,楚澤望著季煙的眼神微微一怔,挽笑的唇角輕扯成笑的樣子。
是的,她一直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悲傷,她對杜流顏的種種不同尋常,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楚澤,我是不會幸福的,我不會再幸福了……」
季煙看著車窗外的夜色,神情那麼迷茫,憂傷地讓楚澤不知所措,他輕輕抬起手,移向她的側臉,終究是沒有觸上她的面龐,無力地垂了下來,緊緊握住方向盤。
不同于往常的不羈,此刻他的眼神看起來那麼認真,那麼深邃。
季煙,不是你不會幸福,而是你不接受除了他,別人給你的幸福,譬如我。
送了季煙回到暖城酒店,楚澤並沒有開車走,車子就停在門口,他坐在車里,直到接了個電話,是他身邊的助理優雅來的電話,優雅是他身邊最可靠的人,跟著他有了好多年了。此刻優雅是在執行任務,監督他的二叔楚凌遠,他來錦城,就是為了報仇,他要讓他身敗名裂,哪怕兩敗俱傷,他要讓他付出慘痛的代價,償還他父母的生命以及他的幸福,若是單單只要他一條賤命,那也太便宜他了。
優雅是從宴會剛開始的時候就在暗處監督著楚凌遠的,並沒有什麼特別的舉動,直到夢心悠傷心這走出會場的時候,他便跟了出來,夢心悠也是個美人坯子,楚凌遠一早就盯上了她,想要把她弄到手。
雖然他對季煙也心懷叵測,但是季煙身邊的楚澤他暫時還不想招惹,本來夢心悠作為杜流顏的女人他也是不好下手的,不過,顯然,杜流顏對她似乎並不在意,要不然怎麼會丟了她邀季煙共舞一曲?
所以色膽驅使,他直接上前摟著喝了酒的夢心悠上了自己的車,優雅拍照的時候,被他安排在暗處的人發現了,來請示他該怎麼做。
楚凌遠精亮的眸子染著**,後座與前面的司機座位之間隔了一道黑色玻璃,夢心悠被放在後座上。
但是楚家掌門人也不是這麼簡單的,他心中有著算計,吩咐暫時不要動優雅,派人悄悄地跟在她後面,查出她身後的人,吩咐完畢後。
優雅便是這個時候打了電話給楚澤︰「哥哥,我被人發現了。」楚澤讓她這麼稱呼自己,雖然他們是主僕的關系,但是這麼多年的情分在,儼然也已經將她當成了自己的妹妹,在他心里,她跟清怡是一樣的。
楚澤望了眼季煙房間的方向,燈光明亮,他轉動方向盤發動車子。
「優雅,你想辦法甩開尾巴,我現在去接應你。」車子劃過弧線飛快的跑了出去。
季煙回去後,開了燈,整個人就癱坐在沙發上,看著自己在燈下小小的影子,突然覺得太過孤單。
她一個人這樣孤孤單單地生活了五年了,今天見到了哥哥季景墨,思念之情一發不可收拾。
好想爸爸、媽媽、哥哥,真的好想,好想,真想就這樣呆在他們身邊,一家人幸福地生活在一起,如果當初不是自己執意要嫁給杜流顏,現在的一切又會是什麼樣子呢?反正,一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她身心俱疲,片體鱗傷!
打定主意,她驀地起身,熄了燈,下樓,暖城門口的侍者替她把車開了出來,她接過鑰匙上了車,直奔季家的方向。
她不進去,就在外面看看,也許能看得到自己的親人,就算看不到,家就在眼前,也是幸福的吧。
後面有輛藍色跑車跟著她出來,杜流顏從她離場出來就一直跟著她,自然也看到了楚澤在暖城外面等她的場景,他也在等著,似乎,這樣,誰等的時間長,就可以得到她的愛。
楚澤是真的很愛她,他看得出來,他看她的目光那麼熱切,他總覺得季煙對自己有著莫名的排斥甚至是敵意,但是照她所言,他們從不相識,那麼這份不同的情感又從何而來?
她上車的時候,臉色很不好,他擔心她會不會出事,就這樣一路跟著她過來,只是沒想到。
杜流顏抬頭看了看眼前的別墅,又看著不遠處的紅色車子。
這里是季綰綰的家,季煙怎麼會過來?
心跳急促,他張了張唇,腦子里跳出來的想法那麼驚世駭俗,令人難以置信,淬笑的眸子散了笑意,只目光灼灼地盯著車里的人,看著她的一舉一動。
不一會兒,季煙下了車,在季家別墅前隔著鐵柵欄向里面張望,她抿緊了唇,手指用力地抓住柵欄,指尖因為太用力已經失了血色。
杜流顏見她突然用力的狂扯著柵欄,似乎想將它們拉開,一陣無果,然後泄了氣般的蹲在地上,頭深深地埋進自己的雙膝間。
看起來那麼無助,那麼柔弱!
他再也看不下去,想要用自己滾燙的胸膛去溫暖她,給她陪伴,不再讓她一個人。
然後,他想問她。
綰綰,你是不是季綰綰?是不是我的綰綰?
左手剛搭上車把的時候,季綰綰已經起了身,身邊還站著另一個人,季景墨,季綰綰的哥哥。
他傾著身子跟她說著話,季綰綰則抬頭,狠狠地沖進他懷里,緊緊摟著他。
月光格外的柔和,靜靜地灑在兩個人的身上,季景墨抬手輕輕安撫著她背的時候,順帶撩起一手月光。
此刻的杜流顏沒有覺得嫉妒,而是覺得心疼,心疼他的綰綰,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想法,她就是他的綰綰,不然怎麼會這樣輕易就可以牽動起他情感的起伏,一出現,就能佔據他所有的視線。
「陳越,你幫我重點去查一下季煙的資料,我要她全部的資料,細到最瑣碎的事情。」
掛了電話後,他開車離開,眼里的笑意一直蔓延到心里去,久久不散。
綰綰,我可以全都不計較,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