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張珂在報社里睡的正香,做著他的發財成名美夢的時候,突然被手機的鈴聲打斷了,他低咒一聲,迷迷糊糊地抓著手機看了眼,是個陌生號碼。
意猶未竟地想了想他的美夢,眯著眼按了接听鍵,只一會兒的功夫,便打起精神,坐的畢恭畢敬地,豎起耳朵接听。
據上次拍到杜流顏與季煙的照片報道的事情已經過了一段時間了,他本來以為這件事被淡忘了,杜流顏也沒有拿他怎麼樣,他還以為是杜流顏放過了他,或者是他並沒有查到這件事,但是後者的可能性較小,現在再次被提及,還是杜流顏之外的人,他還是有些吃驚與恐慌的。
「張記者,上次杜流顏與季煙那張照片拍的好,那篇報道寫的也好,充分體現了你的天賦。」
「這事你怎麼知道的?」他皺著眉頭問,本來就是靠著朋友才得以進去,雖然他愛錢,但是他到底不想因為錢連累了陳越,讓朋友丟了飯碗,但是這人選擇私下里跟他交涉,顯然是不想把事情搞大,這是抓著他的把柄來威脅他。
「你不需要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你只需要我知道這件事就好,你以為憑你,能夠逃月兌得了杜流顏的眼楮,未免把你自己想的太……。」夢心悠勾著唇角,嘲諷的笑,話說一半往往能達到更好的效果,頓了一會兒,她繼續說;「是我讓人銷了監控錄像,不然你以為你能逃得了,杜流顏的一貫作風,你還是清楚的吧?」
他當然清楚,杜流顏是出了名的狠,曾經有個人在他背後搞了小動作,破產自然不必說,身敗名裂也還好,他就是能讓你半殘不殘,活著卻不如死了。他發報道的時候也做過再三猶豫,錢重要還是命重要?後來,膽大了起來,選擇了前者,能安然到現在,他自己也覺得不可思議。
他不知道的是,若不是杜流顏暗里批準,誰能有這個膽將他放進來。那時候杜流顏覺得似乎與季煙有什麼牽扯也不算壞,畢竟五年里,只有這個女人讓他有了興趣,所以他也願意與她有點什麼,她給他的感覺那麼強烈,那麼熟悉,所以他放任自己由著感覺去做一次。
「那你想干什麼?很明顯你私下來找我,並不是想用這件事來說事,肯定是有什麼事讓我做的吧?」
那頭夢心悠低低的笑︰「張記者還真是聰明啊,我確實是有件事想讓你幫忙一下,舉手之勞的事情,對你來說,更是小菜一碟,而且事後你也可以獲益,一舉兩得啊。」
「那你說說到底是什麼事?我看看能不能幫得上這個忙。」
「能幫,肯定能幫,就是你最擅長的,我要你……」
張珂不記得自己這是第幾千次嘆氣,在季煙新的住處已經貓了一下午了,也沒見到季煙,自然也沒能完成夢心悠的吩咐。
其實她吩咐的事,真不好做,會讓他得罪很多人,甚至弄得自己最後落得個慘敗的下場,可是不答應又不行,她拿杜流顏威脅他,他更不敢得罪杜流顏。
想到這兒,他狠了狠心,繼續蹲在樹叢里等著,快要睡著的時候,前方的車燈照到樹叢里,他立馬躲好,向外面看,果真是有人回來了。
之所以說有人,是因為不止季煙一個人,隨她一起下來的還有一個男人,看來打電話給他的那個女人還是挺有本事的,不僅提供了季煙的新住址,還說只要他等在這兒,就能有意外的驚喜。
他趕緊趁著兩人在一起的的時候,按下快門,拍了幾張比較親昵的照片。
季煙今天要回來的時候,發現車子壞了,那時候司少楠正好跟她一起去的停車場,他邀她上車,她也不好推拒了,跟著他上了車,其實平心而論,她覺得司少楠這個人很不錯,是很適合做朋友的。
在路上其實兩人只說了些無關緊要的談話,只一句,季煙問他︰「如果一個人傷害了你,你會不會原諒?」
這是她一直很糾結的問題,本來她就是回來報仇的,可是她發現一個事實,在折磨杜流顏,看著他難過的時候,她自己並沒有那麼快樂。
所以她遲疑了,猶豫了,想听听別人的看法。
「不會。」司少楠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
「為什麼不會?」
「因為傷害已經造成,傷疤好了,還有印記。」
季煙覺得他說得很對,傷害都已經造成了,時間再怎麼遺忘,也抹不去傷痕,那一刻,她突然覺得他也是個被傷害過的人,那麼冷靜地給出答案,說明他曾經就思考過這個問題。
司少楠送她下車,出于禮貌,季煙邀請他上去坐坐,其實他也很想,但是今晚不行,今晚他有約,所謂的家庭聚會,其實就是他媽跟他而已,而他所謂的父親一次也沒有來過,只是每年的這個時候送他一件高昂的禮物。
司少楠上了車開車走,季煙正準備上去,楚澤來了電話,說他一會兒就到。
她站在門口等他,張珂本來想走的,看到季煙站在門口不進去,像是在等人,這麼久都等了,索性他也繼續等著,搞不好還能有什麼意外的收獲。
楚澤來的很快,只是對季煙說了幾句話,也表達了她對清怡照顧的謝意,季煙正疑惑他為何有此一舉,他卻突然說要離開了,楚澤這一陣子很忙,這是她從清怡口中得知的,清怡說楚澤忙的連見她時間都沒有。
看著他開著車離開,她終于進去。
楚澤的車卻在拐角處停了下來。隨後上來兩個人,優雅押著一個男人上了車,確是剛剛在門口等著季煙的張珂。
這房子他幫季煙選定後,就裝了一些系統,以防季煙受到什麼傷害,這樣他可以掌握及時的信息。
現在看來是做對了。
「你們是什麼人,居然光天化日之下,綁架人,這是犯法的……」
楚澤皺眉不悅地看了他一眼,張珂立馬住了口,他不知道這個男人居然有這樣的眼神,寒冷的可以讓你的血液都凍起來,現在他開始後悔了,季煙身後的人那麼多,他怎麼就答應了那女人來做這趟不劃算的買賣啊。
楚澤接過優雅拿過來的相機,看了里面的照片,是一個男人和季煙比較親昵的幾張照片,那個男人他好像看過,應該是跟季煙最近搭戲的男明星吧,還有幾張便是他跟季煙的照片,只是他的照片都是一個背面,大概是剛剛他一直背對著他的緣故。
「這些照片拍了做什麼用的?」他沒有看他,只是把相機放在一旁的座位上。
「有人……花錢……讓……讓我……做的。」張珂哆哆嗦嗦地將一句話講完。
「誰?」
……
楚澤開著車在路上的時候,卻見車門突然被打開,里面丟出了一個人,和他的相機。
「哥哥,就隨他去嗎?你不阻止這件事?季煙那邊,沒關系嗎?」
楚澤握著方向盤的修長手指一頓。
「優雅,我想逼逼她,讓她作出一個抉擇,如果她選擇的是我,我就會好好保護她,如果不是我,我會成全她。」
「哥哥……」優雅覺得他好傻,讓人心疼,她又何嘗不是,如果他喜歡她,她就成全他,以一個妹妹的身份陪在他身邊,如果……她也想為自己爭取一下。
「楚凌遠那邊布置地怎麼樣了?」
「已經插了人進去,而且我們發現他有個空頭公司,似乎是以別人的名字注冊的。」
「嗯。」
楚澤唇角掀起,那麼很快,很快,他就可以報仇了。
張珂模著自己被摔痛的地方,跌滾爬模地拿到他的相機,還好沒有事,相機跟人都沒有什麼事。
剛剛那男人還真是奇怪,問了幾個問題,看了相機里的照片就算了,也沒將它刪了,這是默許他的做法的意思嗎?
唉,真晦氣,什麼事都踫上了,他還以為自己被綁票了,要做了他呢,那現在連命都沒了。
那現在這個男人到底跟季煙是一伙的,還是跟打電話給他的那個女人是一伙的啊?能不能說的明白點,他好辦事啊。
怎麼跟季煙扯上關系的人都這麼大牌,那季煙還到底能不能動了?
他想了想,還是照電話里那女人的意思做吧,杜流顏他更惹不起啊,要是剛剛換了杜流顏,估計這會兒他都回不去了。
他抬頭看了看夜色,漆黑漆黑的,像是一個黑洞,要把人吸進去似的,他抱好相機,哆嗦了一下。
現在想起剛剛那個男人的目光,還心有余悸。
夢心悠的桌上放著的是季煙與兩個男人在一起的照片,經過之前那場風雨的洗滌,她更明確的知道了自己想要什麼,杜流顏,她絕對是不會放手的!
今天整個人看起來神采奕奕的,將桌上的照片一張一張疊好放在文件夾里,準備去找季煙好好出一口上次她受的惡氣。
她揚了揚手里的文件夾,這就是她勝利的資本!看她季煙這次還要拿什麼與她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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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點點傳的晚了,就多寫了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