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
一陣大笑聲從房內傳出來,笑的恣意爛漫,中氣十足,由這笑聲中可以听出,這笑聲的主人現在的心情一定不錯,而且非常不錯!
「有那麼開心嗎?」說話的是赫連孜軒。
地點仍舊是一家客棧,他仍舊一身紅衣,和一身男裝的景玥嵐坐在一張茶桌上,但衣服確是換過的,干干淨淨,襯的他更加好看。看著景玥嵐,笑得像個傻子,兩只眼楮彎彎的,比新出的月芽還要透亮,自己也就止不住嘴角上揚。
他現在終于適應了和她在一起時,不再動不動就緊張、結巴,手足無措了,雖然還是會不可避免的臉紅。
從昨天到今天,一天的時間,他們都呆在一起。
他是徹徹底底的見識到了她的聰明、狡黠、強悍、霸道集于一體,是一個絕對特別的存在,和以前他見過的任何女人都不一樣。
若是還是像第一次見到她時那樣丟人,自己一定會被她鄙視的。
「我忍不住啊,哈哈哈••••••」景玥嵐抱著肚子,又是一陣大笑,長長的睫毛隨著她眼楮眨動的頻率忽閃忽閃,「我只要一想到那個老家伙,被月兌得光光的讓那麼多人看,我就•••我就想笑•••啊哈哈哈••••••」
「嗯,的確很好笑。」赫連孜軒也想到了老神棍光溜溜一絲不掛的樣子,的確很好笑,不過沒殺了他,還是便宜了那個老家伙,「沒殺了他,可惜了。姑且暫時饒了他那條狗命,以後再取。」
「你還想殺了他?••••••除非你想被全國通緝,從此以後亡命天涯。」景玥嵐不笑了,皺眉,打斷他的話。「他可是東楚國的國師,國師你知道嗎?今天街上的人都比皇帝出巡還熱鬧了。名聲那麼大,他要是死了,最大的嫌疑就是咱兩,到時候,我們一輩子都得逃命了。」
要不是自己那時候攔著他,他估計真要殺了那個老頭子。
這些怎麼可以!他自己不要命了不要緊,還要連累她也跟著受罪。
她才來到這個世界不到三天,以後還有大好的時光等著自己,可不想陪著他亡命天涯,東躲**,那種日子,她已經徹底過夠了!
而且,自己本來就跟那個老家伙沒多少恩怨,只是,因為他的臉實在太像一個人,才會忍不住遷怒,根本就不是真想取他性命••••••
「我本來就已經是亡命天涯的人。」赫連孜軒苦笑,「在哪里不都一樣。」
不是嗎?自己明明就是一個被追殺的亡命人,有國不能回,有家不能歸,親人不再是親人,連朋友也••••••呵!簡直就是個笑話!
「死了也不過是一條命而已,不會有任何人在乎。」如果不是怕連累她,他一定會毫不猶豫殺了那個老東西。
景玥嵐並沒有說話,房間里陷入一陣可怕的寂靜,兩人仿佛都沉靜在自己的世界里。
「你有什麼權利說別人不在乎。」景玥嵐突然開口,聲音悠悠的,不強烈,卻讓人無法忽視。
赫連孜軒一震,抬起頭,赫然撞上一雙眯起的狹長鳳眼,如涼月般照進他的心底,讓他的心也為之一顫!
「不管你曾經遇到了什麼,只要你現在還活著,從活下來的那一刻起,你就已經沒有死的權利!」
「因為你的命是踏著無數在乎你的人的尸體,一步步的殺出重圍,是由他們的血,一片片凝結成路,讓你走到現在。不管你承不承認,你都沒有權利死!」景玥嵐的臉色,突然變得凝重,像是透過他看著別人,像是在對他說話,又像是在對自己說,「你只能活著,而且是好好地活著,活的比誰都逍遙、快活,讓那些傷害過你的人痛苦,揪心,這,就是你活著的使命!」
「今天的黑霸王就是最好的例子,無故惹了我的人,我會讓他吃不好,坐不下,睡不著,攪得他天翻地覆,家破人亡!」而且這還不是結束,那個真正的幕後主使,也就是死去景玥嵐的仇家,她一樣不會放過。
她的話,讓赫連孜軒很震驚!
這個時候的她,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一個背負著巨擔,一步步蹣跚疾走的苦命人,與她之前完全不同,讓他無法想象一個剛剛還在笑得如此恣意的人,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就然會對生死有這樣的理解。
是啊,她本就是個不一樣的女子。
她的不同,就在于她比那些胸大無腦的漂亮女人身上多了份內容。這份內容,在她身體里打磨,輾轉,漸漸化為她身體的一部分,由內有外散發出來,吸引著他,也同樣吸引著別人。
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
但他似乎忘了,這份內容的打磨,過程是會痛的。
就像蚌殼用自己的軟肉,將無用的石子打磨成價格昂貴的珍珠,這是一個漫長而痛苦的過程。
想到這兒,赫連孜軒沒來由心里一痛。像一根細小的繡花針,突然插在了他的心口,沒有出血,卻很痛。
他猛然發現,他對她的欣賞和喜歡,竟然是基于她所受的痛苦之上。
「喂,幫我照看一下她,我要出去一下。」這時,景玥嵐出聲,打斷了他的臆想。
她已經恢復了正常,嘴邊仍舊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指著床上的柳芝蘭,對赫連孜軒說道,然後頭也不回地走開。
赫連孜軒回過神,看著她的背影漸行漸遠,心仿佛也被那抹背影帶走了••••••
------題外話------
笑話一則,僅供娛樂︰
學長︰「你是大一的吧?」
學姐听完竊喜,以為在夸自己年輕︰「你怎麼知道?」
學長︰「看你皮膚啊!」
學姐听完更高興了,心想︰沒想到我皮膚這麼好!
她擺擺手說︰「其實我是大三的。」
學長沉吟道︰「看你皮膚,還以為你剛軍訓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