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人是鋪子管理日常香料原材料種植的管理人員,名叫管地。
只見他此時十分狼狽,鼻子眼楮已經黑乎乎的不知粘了什麼分不清楚,身上、手上、腳上也到處是黑的、灰的,從地上走過一趟,連地上都印上了黑乎乎的腳印。
「怎麼了?」景玥嵐緊了緊扶著景伯仁的手,率先挑眉問道,細細的柳眉上剪出凌厲的弧度。
同一天,同一時間段,兩個人慌慌張張的跑回來報告說出了大事,怎麼看怎麼蹊蹺。
這大事早不出晚不出,偏偏都在今天出來趕集,難道是想氣死她老爹不成?!
她扭頭擔憂的看了看本就還未從剛才管材帶來的消息中徹底恢復的景伯仁,他的的胸口開始有些明顯的起伏,手用力的捏在她的胳膊上,捏的生疼,手背上也爬滿了縱橫突起的經絡。一雙本該睿智冷靜的眼楮,緊緊的盯著癱在地上的‘管地’,透露出無聲的緊張。
她的眉頭皺的更緊!
楚晏作為商人的直覺異乎常人的靈敏。當他听到外面的疾呼聲時,幾乎就可以斷定接下來的事將不僅僅是景家的家事這麼簡單了。
壞事接二連三,多半人為!
而前段時間,景家混亂不堪,絕對合乎天時。
他幾乎可以肯定,這兩件事屬于人為操縱,而目的•••不言而喻。
「我在,別擔心。」楚晏緩緩的走到景玥嵐的身邊,淺笑著面對她,用手指輕柔的拂平她的眉,就像陽光撫平一池動蕩的春水。
這點兒小陰謀,在地上的人還沒有說出什麼事之前,她是不會露出這樣的表情的。
即使真的發生了大事,以她的性格也只會表面上‘氣’的跳腳大罵,實則在心里冷笑,然後找到幕後黑手狠狠的報復回去,讓那人痛不欲生,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皺眉。
她是在為岳父擔心了啊,真傻。
「沒事的,你忘了你懂醫?」楚晏輕聲玩笑著說道,試圖轉移她的注意力。
他還記得初次見面她送自己的‘大禮’,還真是•••畢生難忘啊,下藥的手法和精確度,連他都不得不佩服,目測她的醫術絕對不會差,甚至非常了得。
听此,專注地等著地上之人開口,正處于緊張中的眾人一愣,有些莫名其妙。這出了大事,和大小姐會醫術有什麼關系?
景玥嵐也是一愣!
不過她明白他的意思。
正如他也同樣明白她的一樣。
她突然感覺心里某個地方有些酸酸的,又有些漲漲的,說不清道不明。
不過她還是迅速忽略,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情緒,又恢復了一派冷然,嘴硬道,「我沒擔心。」
其實她當時確實有些擔心景伯仁,只不過和楚晏頂嘴頂習慣了,張口就來。
「我也沒忘我會醫。你哪只眼楮看見我忘了?」景玥嵐斜了他一眼,眼神睥睨的傲嬌道。
「噗嗤--」看到她這樣的表情,楚晏瞬間忍不住笑了起來,笑得眼角含春、濃眉翹月,「好!好!你沒擔心,你沒忘,可以了吧?哈哈哈••••••」
他還從來沒見過她露出這樣的表情過,簡直•••簡直一個可愛了得!
他還從來不知道,這可愛一詞,竟然有一天也可以拿來形容她!
鋪子里的眾人又是一陣茫然,這都出了這麼大的事了,這兩個人怎麼還有說有笑的這麼開心?連癱在地上的管地也詫異的看著她們倆,都忘了自己要說的話了!
看著楚晏笑得連腰都快要直不起,景玥嵐一陣尷尬,怎麼每次到他這兒自己都要吃癟,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了。
她別扭地轉過身,看著地上的人,突然來了氣︰「到底什麼事,你倒是說啊!默默唧唧的,是不是個男人?」本來好好的偏要跑回來打個岔,打了岔之後又不趕快說,偏偏來個大喘氣,害她又在他面前出個糗,你看這一會功夫他們都說了多少話了?
這絕對是典型的惱羞成怒!
坐在地上的管地被景玥嵐一聲中氣十足的怒吼,嚇得退了幾退,險些又跌到門外。什麼時候大小姐變得這麼凶了!
楚晏停了笑,「好了,看把人嚇的。」他拉過景玥嵐空著的一只手,不顧她的掙扎捏在手心里,又對著管地說道︰「快說什麼事兒吧。」
他這一句話,才又將眾人的思想帶回了來。
只見地上的管地慢慢的爬起來,看著面前一群人,最後眼神停在臉色不佳的景伯仁身上,欲言又止,最後像是終于鼓起了勇氣。
「老爺,咱東邊的地••••••一把火燒光了!」那上面種可是香景閣一年中幾乎四分之一的香料來源••••••
「你•••你•••你說什麼?」
景玥嵐感覺胳膊上又是一痛,景伯仁抓著她的手用的力更大了。緊接著一陣輕松,她疑惑低頭,卻見楚晏已不知怎麼把景伯仁的手從自己的胳膊上松開,捏在了他身上,而景伯仁仍毫無察覺,狠狠的捏著。
她看著他,心頭涌現一絲復雜的情緒,不待她細想,管地已經又說話了。
「地沒了••••••上面種的東西也全燒沒了。」他失魂落魄的重復道,「城邊的居民說是強盜來過,搶了他們一些東西,走的時候路過順便放了把火。」
「我們趕到的時候••••••火勢還不大,可是•••可是根本來不及救,馬上就全部燒光了!」
「來不及•••來不及•••老爺,我對不起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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