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楚晏的款款到來,大堂上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氣氛。
本來嘈雜的人群突然變得非常之寂靜,就像一個人正在大激大昂的噴著話卻突然被點了穴道般突兀的寂靜!
人群自覺的分開一條道,無論男的女的,就這樣呆呆的垂涎欲滴的看著他,一步一步恍若天神萬光普照的降落在大地,降落在他們眼前,然後一步步地走向--他們心中‘無恥’的景家大小姐。
眾人已然痴了醉了,然後他們又再次幻滅了。
這麼一個無論是外貌還是氣質還是權勢都優秀到連男人都不忍心嫉妒的一個男人,怎麼偏偏會喜歡那個無恥的勾三搭四的景家大小姐?
雖然景家大小姐也很漂亮,兩人站一起可謂郎才女貌,甚是般配,但是她連自己青梅竹馬為景家做牛做馬的未婚夫都能拋棄,這種忘恩負義的女人要是娶回去該有多不安全!
「久等了。」絲毫不理會眾人**果的眼神,三個字,楚晏慢悠悠的吐出口,猶如清谷絕地一羌幽笛,再配上料峭三月的一抹梨渦,空前絕後。
景玥嵐第一次發現,原來他是有梨渦的。
而且還很好看,笑起來,好似讓他整個人都少了幾分冷淡,變得要溫柔了許多。
她以前怎麼會沒發現呢?
楚晏歪頭邪氣的勾唇打量了她片刻,確定她的確實在看著自己發呆,心情一陣大好。上前兩步,像平常那樣又把她攬入懷里,收緊,低頭在她得耳側輕輕呵氣,淡薄的唇若有似無的擦過,吐氣如蘭,「我,可好看?」
墨香流動,景玥嵐只覺周身都被一種好聞的氣息包裹著,很溫暖很熟悉亦很安心,讓她不想再去費神思考,不想再東奔西走亡命天涯,讓她不自覺的想要安心依靠,毫無的反抗之力。
她只能愣愣的點了點頭。
這麼多年,有誰知道她是累的?
恐怕連她自己都忘了。
其實她一直都不是一個勤奮的人,甚至從小就很懶,她小時候的夢想就是守著自己的幾塊藥草地和一個可靠的男人,然後再和他生幾個小地瓜陪自己玩。
只是後來現實太殘忍,她不敢去想,害怕自己又會害死一個關心自己的無辜的人,害怕那種奢侈的夢想再次破滅。
可現在抱著自己的這個男人,卻突然讓她那種久違的感覺又回來了,強烈清晰。
他總是能恰到好處的出現,在她需要的時候,在她遇到麻煩的時候,在她解決不了的時候。
她終于知道,為什麼這麼短的時間,她就已經喜歡上了這個人安全的懷抱,因為這里有她一直都想要的味道。
其實這樣也沒什麼不好,不是嗎?她的確需要休息了。
被他抱在懷里的景玥嵐臉上露出了一個恬淡的笑容。片刻後,她將臉也埋入他的懷里,伸出兩只胳膊,第一次主動摟住了楚晏精壯的腰,她明顯感覺到他的整個身子一震,變得僵硬!
她的動作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已經成功的打入敵人內部,攻下堡壘指日可待?
說不激動是假的!
楚晏此時確實很激動,激動到有一種不顧一切想要把她狠狠吻住狠狠蹂(和諧)躪的沖動,就像一個剛剛戀愛的毛頭小子熱氣上涌,全身灼熱。
不過他仍然是更加緊緊的抱住她,拼命的忍住了這個念頭。
她才剛剛向自己邁出一步,如果自己再做出一些駭人的動作,估計又要把她嚇的縮回去,到時候,自己豈不是就得不償失了。
現在他不急,反正有的是時間。她只需要邁出這一步,讓他明了她的態度,剩下的距離可以都由他來完成,縱然是上刀山、下火海,千山萬水無窮盡,他也會用盡全力一步步走的離她更近!
他們兩人就這樣抱在一起,渾然忘我,天地之間仿佛只剩下他們兩人。但這里畢竟不是!
這里還是在公堂之上,大堂由于剛剛進來的幾人也已經是擠滿了人,外面也是里三層外三層的密密麻麻不可計數,像這樣在大庭廣眾之下,明鏡高懸的公堂之上,像這樣公然濃情蜜意的互相**,還真是夠膽大的!
門外的眾人已經徹底的被驚呆了!
說這景家小姐無恥她還真是就不知羞恥了!
就算是已婚的婦人在這種公共場合也該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她還沒嫁呢,就已經和男人抱上了,還抱的這麼親密這麼主動,這種女人有誰還敢娶?
他們貌似一激動忘了景玥嵐已經有未婚夫了,不需要他們窮操心。
這是門外眾人一致的態度,景玥嵐成了眾矢之的眾人唾棄的無恥女人,倒是楚晏,出奇的安全。
也許是因為迫于楚晏太過于強大震撼的氣勢,和人們眾所周知的未知權勢吧,景玥嵐猜想。
權利和金錢有時候真的是個很好的東西!
再看屋內的人,方才陪同楚晏一起進來的兩個黑衣手下,則是一臉的驚駭,臉上的表情簡直比發現了新大陸還要不可思議,比吃了死蒼蠅還要吩咐多彩。
這也不能怪他們啊,他們從來沒有見過主子有過這麼••••••「可愛」的表情,而且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他們以前可是見都沒見過主子踫過女人這種生物,更別說抱了,從來直線距離都不會少于三尺之外,連他們一直以為會成為未來主母的杜小姐也不例外。
而現在,這一點被徹底打破了。
原來主子還是喜歡女人的!
而現在的城守大人,一個人孤零零的坐在台上,望著這邊脈脈含情的兩個祖宗,卻是心急如焚。
這案子都快審完了,這兩個人怎麼都不知道捉急呢?還有時間在那敘舊。(之前景玥嵐的觀察還真是入微,這城守大人的腦子的確不怎麼好使,自動忽略了下面被帶來的四個證人。)
「咳咳••••••」城守不得不硬著頭皮,舉起手放在嘴邊假意的大聲咳嗽了兩聲。
這一咳,確是驚醒了一室愣怔的人,連屋外看熱鬧的也會過了神兒。
楚晏眼楮一斜,幾道冷光迸射出來射向城守大人的方向,恨不得將他射穿!
真是該死,難得玥兒這麼主動,抱著她軟軟的身體正享受,他來打什麼岔,下次都還不知道能不能等到這種時候呢!
景玥嵐則是在一旁暗笑,這個男人怎麼變得這麼小氣了,不過看到他這個樣子心里還是很受用。
城守的脖子不自覺縮了縮,腿軟腳軟,若不是此時是在坐著,保準一嚇癱過去。
「咳咳•••楚公子,你看我們•••是不是可以•••來討論一下案情?」他小心翼翼的說道,一邊說還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楚晏的臉色,隨時準備著他稍一皺眉,自己馬上就閉嘴,所以一句話說下來才會斷斷續續。
「嗯。」楚晏仍是一副不痛不癢的態度,思考了片刻,點點頭,好看的刀削般的下巴輕抬,示意兩個黑衣手下可以開始了。
隨即一場好戲即將上演。
景玥嵐也好奇的隨著眾人的眼光看向那四個人,雖然她已經猜了個大概,但有些細節還需要驗證。
這幾人有高有矮、有胖有瘦、有貧有富,有男有女,臉上都掛著一副「我很害怕」「不要殺我」的恍惚表情,可是表面上看起來卻又沒有任何被虐待的痕跡。
她抬頭悄悄看了一眼頭頂上的人,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就跟那不是他的杰作一樣,她不禁更加佩服他了。
只見左邊的那個黑衣手下,一腳踢在了跪趴在地上的一個證人的上,那人一驚猛然抬頭,隨即一副大難臨頭的悲催表情,欲言又止,畏畏縮縮,不過不待黑衣手下再催,他已經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了,「小人•••小人是‘十里香’的老板•••雇來造景家的謠的,小人•••根本沒有表弟••••••」
「我想起來了!」人群中突然爆出一聲響,指著地上剛剛說話的人,「他剛才還在街上和我們說景家的香材料不好呢!」
听此,人群混亂了,都一副受騙了憤恨的表情,恨不得上去把那人撕碎。
這時,第二個人也哆哆嗦嗦的開口,「小人•••也是‘十里香’的老板雇的托。」
人群更加騷動。
第三個人雖然害怕,但竟然也自覺地開口,表情悲壯,視死如歸,「我•••我是‘十里香’的伙計,那有毒的香••••••是我配的。不過,大人,那都是我們老板逼我的,我也是身不由己啊!大人饒命,貴人饒命啊,我•••我再也不敢了!」
他的話越往後越說的越急,說完,他的頭就開始「咚咚咚」拼命的往地上磕,邊哭邊喊,而前面兩個也開始跟著拼命的磕了起來,一時間大堂里還真是比搖滾樂音樂會現場還熱鬧幾分!
人群已經不能用震驚來形容了,個個被接二連三的轟炸的頭昏腦脹。這時,跪在最前面的美婦人和年青男子卻越來越害怕,渾身已經開始哆嗦,連跪也竟然跪不穩了。
右邊的黑衣手下看著主子的臉色已經開始不耐煩了,于是他抬起一腳照著最後一人的身體毫不留情就是一腳,那人一個不穩,被踢在了啪在地上。
這最後一人是個四五十歲的老女人,臉上的表情更是惶恐,沒有半點血色,半天才爬將起來。
「老奴•••是劉小夫人的女乃娘,那毒香•••是小夫人和公子•••讓老奴換到老爺房里的,不關我的事,是他們兩個要害老爺的,他們兩個早就已經有染,怕被老爺發現才想謀財害命,不關我的事啊•••不關我的事••••••」
「狗奴才你血口噴人•••••」美婦人咬著唇急著狡辯到。
「我沒有!你•••你不僅跟公子有染,而且跟十里香的老板也不清不楚,早就勾搭在一起了,那香就是他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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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被這又一勁爆消息雷的外焦里女敕,鴉雀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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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放假了,明天都有出去踏春嗎?祝大家玩的開心,麼麼噠,愛你們!(審核好坑爹,我什麼也沒寫竟然也改了這麼多次,哭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