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就沖我們兄弟來,別傷害無辜!」
阮青骨子里的正直迫使他站出來擋在楚晏和景玥嵐兩人身前,眼楮直直的盯著一臉婬邪的鄭福蔭,沒有絲毫的懼怕,只有厭惡。
這種眼神他在一天前第一次到鄭家時就見過,當時鄭福蔭見到他們也是這種表情,所以他明白這代表什麼。
他和弟弟已經被這個惡棍盯上了,他可不想連累了別人也跟著遭罪!
阮青扭頭向後對著景玥嵐與楚晏說道︰「兩位公子快走,我們先幫你們擋住他們!」
他說話的時候的位置離景玥嵐很近,景玥嵐可以透過那一臉的灰土看出他的眉毛微微的皺起,眼角處有一塊兒不大的疤,看起來時日已久,疤痕很淡幾近消失。
她可以看出他的神情沒有半點兒的不願或是虛情假意,眼神也有些焦急,大概是知道他們兄弟兩個攔不了多久,怕他們兩個跑不遠還是要被抓回來吧。
的確是個不錯的小伙子。
都自身難保了竟然還能為兩個完全不認識的陌生人著想。
她是該說他傻呢,還是該說他傻呢。
「嗤•••」听了阮青的話,鄭福蔭又抽著嘴角不屑的嗤笑了一聲,「你幫他們擋?就憑你?本公子要的東西從來就沒有失手過。」
「你們知道我是誰嗎?我可是鄭大公子,皇親國戚,連皇後娘娘都還要給我鄭家幾分薄面,你們這兩個不識相的竟然還敢給我難堪?既然本公子給你們臉你們不要,那就別怪我用強的!」
說完,他大手一揮,原本站在一邊的四個青衣小廝立馬上前來,兩個沖著阮家兄弟,另外兩個則往景玥嵐方向走來。
阮家兄弟態度雖然強勢不怕欺凌,但確是普通到再不能普通的人,根本沒有功夫,那兩個青衣小廝確實大家大院里培養的護院,都有些功夫底子,三兩下就將阮家兄弟押了起來。
「交給你解決。」景玥嵐看著向他們方向走來的兩個青衣小廝,面無表情的對他說道。
「不必說。」不用你言,我亦懂你心。
楚晏輕笑著抬手,素白衣袖翻飛,一瞬間,原本往他們這邊走來的兩個青衣小廝立馬被定在了原地。他再一揮手,遠處紐扣住阮家兩兄弟的兩個青衣小廝與鄭大公子本人亦變得一動不動。
好俊的功夫!
被紐扣住的阮青只感覺上一刻身後還將自己押的緊緊的,下一刻立馬背後之人就變得僵硬。連扣住自己的手也一動不動,僵硬的像塊木頭。
鄭大公子此刻還不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兒。
他只覺一陣熱氣朝自己襲來,自己還沒有反應,身體突然就變得僵硬起來,無論怎麼掙扎著也動不了。他眼珠滴溜溜左右轉,想喊叫那幾個青衣小廝來幫自己,可自己卻連聲音也發不出,再一看那幾個小廝,竟然也站在那里動不了了!
這是••••••這是出了什麼事兒!
「喂,你們傻了,還不知道掙月兌他們。」景玥嵐看著面前怔掉得阮家兄弟,笑了笑眨眨眼楮玩笑道。
阮青與阮玉一愣,回過神來才發現他們只顧著震驚竟然都忘了掙月兌兩個青衣小廝的束縛。不好意思的臉上一紅,兩人連忙掙開,理理剛剛被弄亂的衣衫,向前走來。
「多謝兩位救命之恩!」阮家兄弟拱手向前一拜,表達對景玥嵐與楚晏的感謝。
「沒想到兩位竟然是高人,方才•••多有冒犯,還請恕罪。」這時,阮青又開口對著抱歉的說道。
看二人的長相和氣質,他本以為是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公子哥、文弱的讀書人,卻不想原來人家才是真正的高手,剛才自己竟然還大言不慚的嚷嚷著要為別人擋著,結果瞬間就被抓了起來,還勞煩別人救了自己,可真是丟人丟到家了。
「無妨,舉手之勞而已。」景玥嵐繼續笑著說道,「我們這叫有緣。若你剛才沒有要擋在我們前面的話,我也不會救你,這是你的好心應得的。」
「你是怎麼做到的,好厲害!」這時一邊的阮玉卻滿臉崇拜的看著楚晏開口說話了,聲音仍舊是軟軟的,但卻透著一股小小的激動,「我一直都想要學武呢,可是卻沒有人教我,你剛剛真的太厲害了,我都沒有看到你出手手你就已經制服了他們,真的是好厲害,我佩服死你了!」
以前他也一直想學武來著,奈何爹爹一直不肯,非要逼著他和大哥一起學什麼做生意算賬本,幫著家里打理生意。導致現在他和大哥出門在外,竟然連幾個小混混兒也打不過,絲毫沒有自保的能力。
大哥是喜歡打理生意沒錯,大力氣生意來也做得非常出色,可自己卻對那些舞刀弄棒卻更加感興趣一點兒,雖然後來自己在爹爹的逼迫下也將那些生意經學的很好,但是他還是對武功有一種莫名的向往!
今天沒想到在這里竟然還能遇到高人,真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兒!
「你可不可以教我?」阮玉一臉希冀的看著表情冷冷的楚晏,絲毫沒有注意到當事人因為他的靠近而逐漸皺起的眉。
可比他更加老道成熟一些的阮青卻發現了,出聲打斷他,「玉兒,不得無禮!抱歉,兩位公子,家弟年齡還小,多有冒犯,還請兩位贖罪。」
不明所以被自家大哥打斷美夢的阮玉噘起小嘴不高興了,不明白兄長為什麼打斷自己,但他對這個兄長一向惟命是從、敬重有加,倒還是乖乖的閉了嘴。
「噗嗤•••呵呵,晏,他們兩可真好玩兒!」景玥嵐看到這一幕再也忍不住的笑出聲,然後又對著阮家兄弟說道︰「無妨,童言無忌。」
「誰是童言無忌?」阮玉一听,不樂意了,小嘴下意識的噘的跟高,「我才不是小孩,我都十七歲了,和哥哥一樣大,我們是雙生子。」
「我該給你一面鏡子,讓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到底是不是小孩子氣。」景玥嵐繼續回到,倒和和他拌起勁來了。她還想忘了,自己今年也正好是十七歲,並不比阮玉大。
「我不是小孩子,就不是••••••你才是小孩子呢。」阮玉急了,小孩子脾氣徹底上來了,不覺耍起賴來。
「好了玉兒,听話別鬧!」阮青伸手拽了拽他的衣袖,對這個和自己同一胎出生但性格完全背道而馳的弟弟頗感無奈,「不許這麼無禮的和恩公說話。」
「可是他說我是小孩子,他自己明明也和我差不多大••••••」阮玉不服氣的回道,末了被自家兄長一記眼神給嚇閉了嘴。
「哈哈哈••••••」看到阮玉因不服氣而變得幽怨的眼神,景玥嵐這次變成了大笑,「你還說自己不是小孩子?你怎麼能這麼逗!」
阮玉幽怨的瞪了她一眼,沒有繼續說話。
「玥兒,不要笑了可好?」楚晏一邊用手給她順氣,一邊問道︰「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景玥嵐停了笑,見阮玉看到楚晏用手撫模她的背為她順氣鄙視了她一眼,她也毫不客氣的回瞪了他一眼,然後說道「對呀,這一耽誤是不早了,也該回去了。」
「你們兩個要去哪里?」景玥嵐看著兩人破爛的衣衫問道。
這麼落魄,應該沒地方可去吧,今天賣藝又被那個鄭大公子攪和了,他們哪來的銀子。
阮青面色一紅,有些尷尬,「實不相瞞,我們兄弟暫時還沒有住處。今天本打算賣藝賺幾個銅子,卻不想被鄭福蔭給••••••」
由于洪荒,家里的產業全不被毀,他們今早到達錦繡城,本來是去投奔鄭家,衣衫物什本也不是像身上這般的爛,但卻不曾想這鄭家竟然不念多年的交情,只給了幾兩銀子打發他們,明顯不想接濟他們。
既然鄭家是這樣的態度,那他們兄弟也沒有必要接受他們同情,他們拒絕了那幾兩銀子的盤纏,想靠自己的能力討生活。
可偏不湊巧,這鄭福蔭卻看上了他們,對他們兩個死纏爛打,幸好鄭家老爺看見,惱怒的訓斥了那個不成器的紈褲,他們才能從鄭府里出。
結果晚上,他就又追到了這里。
「要不,我給你們個差事,怎麼樣?」景玥嵐問道。
「你•••」兩人皆是驚喜的抬頭,不可置信的看著景玥嵐,「我們這樣邋遢,公子怎麼肯用我們?」
「我當然是有條件的了。」景玥嵐笑了,她雖對他們兄弟看著順眼,認定他們絕非俗人,但是具體兩人有多少能力,還需她親自檢驗過才行。
她從身上掏出一錠銀子遞給兩人,「這些你們先拿著,這兩天先去住在悅福樓,沒事兒不要亂跑,即使是鄭福蔭也不敢去那里造次,過幾天我自會去找你們。」
「這•••不不不•••我們•••」
「拿著!」景玥嵐將銀子往阮青懷里一丟,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推辭,「不要嗦,以後少不了為我賣命的時候,趕緊走吧。我也要回去了。」
于是,阮青只好收下了,景玥嵐給的銀子。
景玥嵐覺得天色不早了,拉著楚晏往馬車走去,在經過鄭大公子是時,無意的將手輕輕一揮,一抹怪異的香味飄進了鄭大公子的鼻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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