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我眼神堅定地看著他,非等他給我一個答案。他的臉上有一絲尷尬,一陣沉默之後他定了定神說︰「蘭兒,我知道你的心思。烏雅是你的貼身侍女,我自然不會虧待于她!」
「可是你指婚杜爾伯特部達爾罕之女與薩哈廉,這對烏雅不公平。」我依然賭氣,「你就不問問薩哈廉他要娶誰?那達爾罕的女兒他願意嫁給誰?」
「蘭兒你說什麼呢?薩哈廉是我大清的多羅郡王,文武韜略。難道那達爾罕之女不願嫁給這樣的英雄?那達爾罕是蒙古一代梟雄,難道薩哈廉不願意娶其女兒,這無論于公于私不都是好事嗎?」
這是什麼理論?什麼叫于公于私都是好事,我看這事絕對屬于「借私謀公」,「公事私辦」誰不知道聯姻之事多半是為了籠絡權臣、功臣。「那烏雅怎麼辦?她和薩哈廉情投意合,皇上是知道的?難道皇上要棒打鴛鴦嗎?」
「這是怎麼說的?這事薩哈廉和達爾罕都是同意的。」皇太極的倒是顯得很無辜。
「那好,我去問問薩哈廉,他心里究竟有沒有咱們烏雅,要是他存著三心二意之心,根本沒有把烏雅放在心上,那我也無話可說,愛娶誰娶誰去!」心里的怨氣不知怎麼就積得越深了。這天下的男人就沒有一個是真心實意,得隴望蜀,真讓人厭煩。若不是為了烏雅,我才懶得管這事。才想著,向他投去一個幽怨的眼神,甩開了他的手,自顧自地朝門外走。
「蘭兒,你去哪里,回來!」
「我現在就去找薩哈廉,他究竟是怎麼想?」
「蘭兒,站住!」他一把拉住我「你怎麼這麼倔呢?你就這麼私自跑出皇宮,去郡王府成何體統?」
我停了下來,反復思量著我該怎麼辦?既然我一個人不能出去,「那,那你陪我去郡王府。」我大概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居然像使喚貼身丫頭一樣差遣起皇太極這個冷傲莫測的大清帝王!但是我也搞不清自己為何這樣堅持,而且腦子里一片空白,只是一心想知道薩哈廉對烏雅的情感。此後每次听到吳克善哥哥說我一根筋的時候,我才覺得這一刻這根筋確實把皇太極君扯得有些頭疼腦熱。
「這事已經決定了,至于烏雅,以後朕會考慮,如果她願意可以做郡王府的妾氏。」他的表情有些僵硬。
妾氏?不錯,不做妻,還可以做妾。這些親王、貝勒們哪個不是妻妾成群!我沉默了很久,想了很多,我想不出還能為烏雅爭取什麼?究竟是爭取妻還是妾?就像我不知道要為自己爭取什麼,只是突然有些落寞。看著自己心愛的男人與另一女子新婚的滋味又一次涌上心頭。愛也無用,恨又奈何?
「蘭兒,怎麼又不說話了?除了這事,我什麼都答應你!」
「那我想做你的妻子,你能答應嗎?」心里想著,嘴里就嘀咕起來。說完了看見他一臉驚訝莫名地表情,才發覺自己說漏了嘴。心想懷了孕的女人怎麼就這麼傻,神經兮兮地,馬上想糾正,卻越描越黑,’「我,我不是,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胡思亂想,不是,我沒想……。」
「蘭兒,你終于願意跟我說真心話了,我可知道你為什麼為烏雅的事這麼傷心了」他轉過我的身,「蘭兒,你是我的妻子,你是我唯一愛的妻子啊!我發誓皇太極一生都愛我的妻子海蘭珠!」
這一刻我突然緊緊地抱住他,仿佛抱住了我一生的希望,即使我知道這樣的承諾對于一個擁有眾多後妃的皇帝來說毫無意義,但是此刻我相信了他,我寧願認為這是真的,哪怕是一個美麗的謊言,我也願意沉浸在這樣的美麗中。至少在這一刻我沒有懷疑我是他的妻子。
「不要離開我,我的夫君。不要用懷疑冷漠的眼神望我,我害怕!不要再娶別的女子。我的心會痛,不要讓我獨守孤夜,我怕我會消失在夜空……」我如夢囈般地說著。
「蘭兒、蘭兒……」他把我緊緊摟緊懷里,似乎要揉進心里,「傻蘭兒、小傻瓜、寶貝兒,不會的,不會的,皇太極一生守護著蘭兒,蘭兒乖,別害怕、別害怕……」
「可是,你為什麼把我關在這里,還叫那麼多人看守著,一步都跨不出去,這關雎宮怎麼就成了我的禁宮了。」
「蘭兒,我每時每刻都在擔心著,一轉身你就不見,我必須無時無刻守著你,這樣我才能放心,我才能安心,你能明白嗎?」
長生天啊,難道我這一生都只能做籠中之鳥嗎?
「我想要出宮去走走,這里太悶了!」
「早就想帶你出去散散心,只是一直怕你的身體還未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