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听院內一陣吵雜之聲,一些婆子、嬤嬤從院子里進進出出,面露驚慌之色。又有一婆子大喊︰「大人饒命,奴婢招認,奴婢招認!」
「快說,你們家福晉有沒有行巫蠱之術!從實招來!」
這一會兒工夫,皇後居然已經調了刑部的人來查實,這可不好。只見那婆子跪地哭喊,「老奴招認,老奴確實看到嫣兒福晉拔了側福晉的頭發,還用巫蠱術詛咒側福晉。」
嫣兒福晉忙跪地,似乎驚呆了,自言自語地說︰「不,這不可能,我沒有!」
「如今人證物證俱在,嫣兒福晉你還有什麼好說的?」刑部的御史向嫣兒問話。
「我當時看到端敏福晉頭上有一只蟣子,想為她捉去,所以才拔了她一根頭發,而且當時我已經當著她的面把那跟頭發扔掉了,何來的巫蠱之術,陷害端敏福晉之說啊!」
「你看看,這是什麼?」那刑部御史扔出一個扎滿針的小人,「這是從你的房間里搜出來的,你可認罪!」
「不,我沒有要陷害端敏福晉,我不知道這是從哪里來的?」嫣兒此刻驚呆了,整個人像泥一樣攤了下來。一旁的端敏惡狠狠眼神猶如一只殺紅了眼的母獸
「嫣兒福晉,福晉,你醒醒!」我忙跑過去扶住了她,心痛不已。
「那拉氏嫣兒,不守婦道,違反宮規,用巫蠱之術陷害側福晉端敏,立即押送刑部,听候處分。」
「等等,嫣兒福晉雖違反宮規,罪不可赦,但是請大人看在岳托王爺如今正在朝鮮征戰,為大清效力的面子上,暫且能保福晉性命,一切等皇上和王爺回來再行刑論處,大人覺得可為妥當。」
「宸妃娘娘所言極是,老臣一定秉公辦事!」
「在罪行未定之前,請大人勿動私刑,大人執法如山、剛正不阿,等皇上回朝,本宮一定為大人向皇上進言」
「臣謝娘娘恩典,臣告退!」說完揮手示意把嫣兒福晉帶出了王府。
我和烏雅準備回宮,回頭望見端敏一臉不罷休的樣子。烏雅上前厲聲斥責︰「端敏側——福晉,你見了我家娘娘不行禮,該當何罪。」烏雅故意拖長了「側」字的讀音,讓端敏知道自知之明。
「哼!」端敏冷哼一聲,怪聲怪氣地︰「端敏給宸妃娘娘請安了!」
「你——」烏雅還是氣不過。
「烏雅!」我適時叫住烏雅。走到端敏面前,「你知道嗎,岳托王爺心里只有嫣兒福晉,有一次嫣兒福晉病了,王爺尋遍天下名醫,還立誓願為福晉折壽換福晉的身體安康。」
「王爺還親自為福晉喂藥送茶,照顧福晉無微不至,岳托王爺是天下最痴情的人,端敏側福晉,您說是不是?」烏雅在一旁冷嘲熱諷一番,已解心中之氣。
「你,你們——」那端敏顯然是被說到了傷痛之處,她這側福晉過門以來恐怕未曾得到王爺的青睞,心中妒忌,醋意一股腦兒涌上心頭。
「烏雅,我們走!」一個優雅的轉身,卻來不及去掩飾眼角的潮濕,岳托王爺要是知道此事,心中會作何感受?他為大清誓死效命,自己的福晉卻遭受這樣的境遇,令他情何以堪呢?而我所能做的是期盼他們能早點凱旋,我祈禱自己能盡力保全嫣兒福晉等到王爺歸來。我覺得自己勢單力薄,如今唯一的辦法是去請求皇後。只是皇太極在臨走前一再叮囑不要去為任何人求情,讓皇後去處理一切事務。如何讓皇後能放過嫣兒,拖延時間拯救嫣兒呢?我思來想去,覺得有一法子可行。便立刻去清寧宮找了皇後。
皇後見我,心中大概早就猜到了。「宸妃,這麼冷的天,還宮里宮外的來回跑,你可知道,你是有身孕的人,應該好好在關雎宮養胎才是。」
我恭恭敬敬地向皇後行了禮,「臣妾謝皇後娘娘關心,唉,這說來也真是巧了,也不怕皇後娘娘笑話,這些日子不知為何突然犯了嘴饞的毛病,這大冬天的盡是想要吃些春季的甜品,心想著,這大概就是懷孕的緣故吧,盡是想些不著邊的事情!」
「這倒也是,我可記得自己懷孕時也是在大冬天的,卻想著吃夏日的瓜果,那時皇上還想著法子四處去弄這些瓜果,後來還大老遠從南方運過來!」哲哲想起那些曾與皇太極甜蜜的往事,心中無限感慨。
「可不是嘛,我如今卻特別想吃那海棠花蜜糕,我听說這點心,岳托王府的嫣兒福晉做的最是風味獨到,且福晉一年四季都保存著海棠花蜜,正想問福晉去討一些,卻未想到福晉、福晉盡然會出了這樣的事。害得我如今吃什麼都沒有滋味,盡想著那海棠花蜜糕,真不知如何是好!」
「蘭兒的胃口可真是挑著時候來的,這宮里的三珍海味都只按著你宸妃的胃口而做,如今又想著吃那王府的花蜜糕。」皇後哲哲不冷不淡地說著
「臣妾還望皇後能成全。」我笑著端端正正地向皇後作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