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鬼妻 第十九章 定情信物,可好?(求首訂)

作者 ︰ 梓汐兒

「賤人!去死吧!」女鬼淒厲地喊了一聲,周身炸出了一道黑色的氣體,黑氣一點點游向朱可柔,就像是一只無形的手,欲掐住朱可柔的脖子。

朱可柔瞄見那黑氣的第一時間,就向後退去,面色冷冽,不管這個女鬼之前和自己有什麼恩怨,現在都不能被她所傷。

小刀早在第一時刻回到朱可柔的手中,凜凜的寒光從刀身上迸射出來,那女鬼似乎感受到了小刀的寒氣,瑟縮了一下,但不過一會兒,又張牙舞爪地朝著朱可柔而來。

那利爪伸向朱可柔的腳踝,而那黑氣還在往上游走,一點點地攀爬,圍繞在朱可柔的周身。

「魂裂!」朱可柔嘴中喊道,手上紅芒綻放,一道凜冽的光激發出來,而那光芒之中似有兩個人身,直奔著那女鬼而去。

身影飄忽,女鬼疾速飄過,躲過了朱可柔那一招,爾後,那黑氣隨著女鬼的動作,幻化成一張血盆大口,血液流竄在嘴邊,鋒利的牙齒上還帶著絲絲液體。

不說恐懼,朱可柔倒是被惡心到了,體內的魂力快速運轉,手上的力量也越來越大,印訣一個接一個地打出,那女鬼卻好似是提前知道了朱可柔的動作,每每躲過朱可柔的襲擊。

「叮叮」朱可柔的手掠過自己的上衣口袋,踫撞間,突然發出了一陣響聲。

朱可柔愣了愣,突然想起來那天商曜給自己留了一個琉璃杯,好像很不錯的樣子。想到這,朱可柔一邊注意著那女鬼的動作,一邊掏出那琉璃杯。

琉璃杯上,鳳凰那金色的瞳孔突然綻放出一道金光,直沖著那張牙舞爪的女鬼而去,沒有一絲的停頓。

「啊!」女鬼狠狠地喊了一聲,額上出現密集的細汗,整個人顫抖著,緊緊咬著嘴唇,眉頭緊皺,好似被那金光腐蝕了。

「哇塞!」朱可柔驚叫道,臉上是滿滿的得意,「沒想到商曜那魂淡留下的東西,這麼厲害!」

說完這話,那金光已經暗了一些,琉璃杯上的巨龍感覺像是動了一下,朱可柔能感覺到手心里有點癢癢的,下意識地把琉璃杯往空中一舉。

琉璃杯就在空中迅速地變大,那杯口足足能裝下五六個人的樣子。精致的琉璃杯在空中閃耀著流光,女鬼倒在地上已經沒有什麼反抗的能力,不停地抽搐著,但是看向朱可柔的眼神中,還是滿含恨意。

朱可柔猶豫了,掌控著琉璃杯的手抖了一下,那琉璃杯就不自主地往下落去,朱可柔還未反應過來,就見到一個人影竄過,一只手已經先她一步接住了琉璃杯。

「我這杯子可經不起摔!」

「商曜?」朱可柔不可置信地反問道,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楮,有些不敢確定自己面前這個英俊的男人是誰。

「嗯?」商曜的聲調不高不低,眉角微挑,視線落在那琉璃杯上,琉璃杯的流光瞬間就收了,看上去只是一個普通的杯子。

「你怎麼會在這里?」朱可柔疑問道,爾後話鋒一轉,「等等再說,我先把這個女鬼給收了!」

不等朱可柔有動作,商曜已經擋在她的面前,健碩的身體恰恰擋住了朱可柔視線。

朱可柔惱怒地瞪了商曜一眼,「讓開啊!」

「什麼時候,鬼也能收鬼了?」商曜好似挑逗地說了這麼一句話,然後了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朱可柔。

朱可柔心里發虛,自己好像真的是一只鬼,但是又不想在商曜面前丟面子,仰著頭,面紅耳赤地硬扯道,「誰說鬼不能收鬼!誰規定只有通靈師能收鬼魂,說不定鬼還能收了通靈師呢!」

「哦?」商曜又是不冷不熱地回了一個字。

兩人身後的鬼,眼中的惱恨之意異常明顯,明明是自己來報仇,為何這男人無緣無故出現。今天即使是魂飛魄散,她也是一定要拉著仇人一起的!

朱可柔和商曜正斗嘴呢,只見商曜的背後一絲黑氣升起,對著商曜的後腦殼就張開了那大嘴。朱可柔嚇得張開了嘴,卻又來不及喊商曜躲開,瞬間,她使用魂力扯住商曜的衣袖,用力地一拉,兩人換了一個方向。

商曜嘴角微勾,手指輕輕一彈,那黑氣便消逝在空中,連帶著地上的女鬼也捂著胸口,狠狠地咳嗽起來。

朱可柔緊閉著眼楮,以為自己一定要魂飛魄散了,只是等了許久,那疼痛的感覺都沒有傳來,有些疑惑地半睜開眼楮。

商曜那張俊俏的臉龐,突然在她的面前放大,距離一點點縮小,朱可柔能感覺到自己的心髒正在加速跳動,臉上也在瞬間浮起了幾朵紅雲。朱可柔又緊張地閉起了眼楮,不自覺地將嘴唇撅了起來。

「噗哧。」

朱可柔听到笑聲,又緊張地睜開眼楮,只看到商曜正看猴似得看著自己,手里玩著那小巧的琉璃杯,眉眼之中盡帶調笑。

「你!」朱可柔怒了,臉上的表情有些僵住,心里狠狠地罵著自己,真的是美色誤人啊!呸,是美色誤鬼!

「喏」,還不等朱可柔破口大罵,商曜又把琉璃杯塞到了朱可柔的手中,淡淡地看了朱可柔一眼,「那個女鬼被我收在束魂杯中了,剩下的事情,你就自己解決吧。」

丟下這話,商曜又想轉身就走,這回朱可柔啥都沒說,就使用魂力,扯住了他衣袖,死活不讓他走了。

「喂,把話說清楚!你把這杯子給我干嘛!想要借機收了我?」朱可柔昂著頭,吼道。

商曜又瞅了朱可柔一眼,嘴角微勾,一抹淺笑出現在他的臉上,配上那高挺的鼻梁,又將朱可柔迷得找不著北了。

還沒等朱可柔回味好這帥氣的臉蛋,商曜淡淡地說道,「定情信物,可好?」

突然間,朱可柔只覺得一道驚雷打到了自己的頭頂,她的世界崩塌了,她的臉也不住地抽搐。她剛才听到了什麼!定情信物?

不可置信地望向商曜,內心忍不住雀躍,朱可柔還是想盡量保持鎮定,現在別人跟自己表白,好歹也得矜持一下才能答應啊。

沉寂了幾分鐘,朱可柔張了張嘴,正想說,真的嗎?

卻又听見了商曜那好听的聲音,話語中帶著明顯的笑意,「你不會當真的了吧?」

這回,朱可柔真真切切的怒了,牙齒不停地打顫,臉上那喜悅的表情瞬間崩塌,手上的力道一點點地加重,魂穴里的魂力通通一股腦地涌向手指間。

朱可柔的大拇指和食指用力一掐,本想扭商曜一下,朱可柔的動作下去之後,才發現,商曜的手臂結實的跟鐵似得,根本就捏不動。

至此,朱可柔終于放棄了,用一種看鬼似的眼神看著商曜,心中的想法忽然就忍不住了,朱可柔開口問道,「你是人嗎?你確定你不是鬼?」

「我是人是鬼,你不知道嗎?或者說,你希望我是人,還是鬼?」商曜那修長的手指作勢要勾起朱可柔的下顎,琥珀色的眼眸中出現一個幽深的洞穴,讓朱可柔深陷不可自拔。

朱可柔恨恨地瞪了一眼,伸起手想要用力地拍掉商曜那只賊手,卻奈何,自己的手打在商曜身上的時候,又一次穿越了。

虛影一浮,商曜根本就沒有受到任何的傷害。

這是為什麼?朱可柔愣了愣,剛才自己都能運用魂力扯住他的衣角,可現在要踫到他的**了,就又穿透了?

「你斗不過我的,你是鬼,就永遠逃不出我的手心。」商曜收起那一臉的玩味,撫平被朱可柔扯皺的衣角,冷冷的嗓音又刺透了朱可柔的心扉。

「哼!那可不一定!還是那一句話,鬼也可以收了通靈師!」朱可柔听到商曜的這話,心里異常的不舒服,原本和諧的氛圍被打破了,她也有她的驕傲。

「期待那一天。」商曜嘴角一勾,劍眉微挑,琥珀色的眼眸之中,再次出現一抹朱可柔看不懂的神色。

「這個,就送你了吧。」商曜指了指朱可柔手里的琉璃杯,忽然是想到了什麼,又繼續道,「就當是還那天你付的房錢了。」

「房錢?什麼房錢!」朱可柔努力地回憶著,她與商曜之間應該沒有任何關于房的交集啊。

等朱可柔的眼中再次出現怒火時,辦公室里早就沒了商曜的身影。

「商曜!你根本就不是男人!」朱可柔對著面前的空氣怒吼道,舉起手中的琉璃杯就想砸到地上。但轉念一想,這東西已經送自己了,摔自己的寶貝,生別人的氣,不值得!

若不是商曜剛才說起,朱可柔早就忘記了,她當初在鬼域發生的糗事了。

猶記得,那天自己被月龐,月冠追趕的無力了,出現了一個陌生的男人,還說是自己的夫君,後來被他帶進了鬼域的賓館,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還不知道呢。那男人卻在自己醒來之後,一走了之,害的自己又被賣到了桃雨軒,還和陶凌那魂淡鬧翻。

沒想到,這個男人,竟然!是商曜!

「天哪!我不會已經**于他了吧!」朱可柔驚呼,捂著自己胸前的兩只兔子,又瞧了瞧自己的身體。

「商曜,姐要你負責!」朱可柔再次不淡定了,憤怒地舉起雙手,捶向那辦公桌,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抒發內心的怒火。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已經微微亮了,朱可柔抬眼望了一眼天空,又瞧了瞧手中托著的琉璃杯,剛才商曜好像說這杯子叫做「束魂杯」。

朱可柔使勁地晃晃杯子,然後把耳朵貼到杯壁上,只是剛剛貼上去,就立刻把耳朵拿開了。

因為那女鬼在杯子里淒厲地喊叫著,還是在使勁地漫罵著,同時也在哭泣。朱可柔的心里其實也不是很舒服,如果這一切真的是自己造成的,那她真的是千古罪人。

「唉,不管了,先去喊白爾起床!」朱可柔自言自語道,點了點頭,似乎很贊同自己的想法。

床上,白爾兩腳大開,橫躺在床的中間,而可憐的影兒則被擠到了角落里,而且那單薄的被子,也被白爾死死地卷在了自己的身上。

朱可柔飛到白爾那張好看的臉正上方,腳丫子一點都不留情地踹了上去。

「哎呦!」

白爾在睡夢中驚叫了一聲,下意識地就用手模著自己的鼻子,迷迷糊糊間,就看到朱可柔的腳丫再次踹向自己。

白爾慌得從床上爬了起來,瞬間拿起地上的鞋拖防御,緊張地喊道,「豬豬!你想干嘛!」

「額,喊你起床。」朱可柔見白爾起來了,便淡然地讓腳丫觸踫地面,拍了拍手掌,正了正臉色。

「姐昨天被人偷襲了,你知道嗎?」

白爾蹙眉,那烏黑的小眼珠上上下下地轉著,圍著朱可柔的身子轉了一圈,然後用一種十分不相信的語氣說道,「豬豬,你騙誰呢,你是鬼,怎麼可能被人偷襲,人根本就看不見你,好嘛?」

「啪!」朱可柔舉起手,就對著白爾的腦袋狠狠拍了下去,「給姐滾粗!姐被鬼偷襲了還不行嗎?」

朱可柔從口袋里掏出那琉璃杯,遞到白爾面前,「你看,那個鬼就在這個杯子里。」

「這不是商曜的杯子嗎?你用這個杯子收了一只鬼?」白爾見到這琉璃杯,臉色立馬就黑了下去,顯然有些不爽。

「額,是商曜把那只鬼收進去的,和我沒關系。」朱可柔攤手,聳肩說道。

「朱可柔!你又跟商曜私會!」白爾躥到朱可柔的面前,冷著臉,用密音大聲地喊道。

「真是的,你不怕把他們吵醒啊!」朱可柔迅速堵住白爾的嘴巴,用眼神示意他出去說話。

白爾臭著臉,穿好拖鞋,不情不願走到門外,而後跟著朱可柔走到孤兒院後面的小樹林。

在朱可柔和白爾離開後,床上的影兒忽然睜開了眼楮,模了模自己身旁的空位,有些失落地嘆了一口氣,扯過床上的被單,蓋在自己身上,又沉沉地睡去了,只是,睡夢中的他,好像被什麼夢魘纏住,全身冷汗直冒,在床上瑟瑟發抖。

「白爾,這個先給你保管。」朱可柔拉過白爾柔女敕的小手,心里不禁嫉妒,這小孩子的手,模著就是爽。

「你要去哪兒?」白爾臭著臉,接過琉璃杯,然後又有些緊張地問道,「商曜來干嘛?你們是不是背著我干什麼壞事了?」

「泥煤,白爾,你的小腦瓜都在想些什麼,姐很純潔的好不好!」朱可柔對著白爾的額頭,狠狠地彈了一下,留下了一個紅色的印跡。

「好了,說正事,別鬧脾氣。」朱可柔咳嗽了一聲,接著將昨晚發生的事情都對白爾說了一遍。

白爾一開始還有些不以為意,只不過是一只有怨念的小鬼,沒什麼好怕的。但听到那女鬼是被朱可柔害死的時候,白爾的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了。

「白爾,你不會覺得真的是我把她害死的吧?」朱可柔看到白爾的表情,雖然知道白爾肯定會相信自己,但是心中還是有些害怕。

白爾沒有立刻回答朱可柔,只是揪著臉,想了很久,然而抬起頭,那認真的眼神對上朱可柔,堅定地說道,「豬豬,這件事,交給我處理。」

「白爾,你真的覺得我會殺人?」朱可柔沒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瞬間就炸毛了。

「豬豬,這件事,一定沒那麼簡單。」這是白爾深思之後的想法,如玉雕琢的臉上,是朱可柔從未見到過的認真。

「我相信,你不會是害死那個女鬼的凶手。」白爾瞧見朱可柔臉上的失望,又補充道。

朱可柔摟住白爾的脖子,親昵地說道,「艾瑪!白爾,我還以為,你會認為是我做的呢,嚇死我了!」

殊不知,這一動作,已經全部落到了某人的眼中,隨之而來的,「 嚓」一聲,遠處的一根樹枝硬生生地被折斷了。

「咦,什麼聲音?」朱可柔的耳朵動了動,清晰地听到了什麼,只是轉頭尋找聲音的來源,卻毫無頭緒。

「白爾,你留在這里,今天我還要再出去一下。」朱可柔沒找到聲音的源頭,便也不再糾結了。

「嗯。」

「咦,白爾?你怎麼不問我去哪兒?」朱可柔瞬間又炸開了,白爾這小子什麼變得這麼沉著了?

「還用問嗎?你肯定還是要去找那個什麼李總裁啊!」白爾很是不屑地白了一眼,「這回記得,去找總裁室。」

「哦。」

白爾又叮囑了一些注意事項,才放心讓朱可柔離開,否則,朱可柔今天肯定又是無功而返。

看著朱可柔離開,白爾的視線落在遠處斷了的樹枝,自言自語道,「為什麼要靠近她呢?」

李氏集團的大門口,朱可柔輕車熟路地走進大樓,如同領導視察似得,這看一眼,那看一眼。走到那服務台時,她還特意多瞄了一眼,發現不是昨天的那個女生,便無趣地走開了。

「總裁好!」朱可柔又听見了那熟悉的三個字,這回卻不急著去找那個總裁,反正那總裁的腳程也不是自己能趕上的,比自己這鬼走得都快。

朱可柔在大樓里慢悠悠地晃著,在大廳瞧了一眼大樓分布圖,確定總裁辦公室在12層後,便朝著目標而去。

站在這大樓的頂端,望向玻璃窗外的世界,朱可柔又一次覺得,一層隔膜存在在自己面前,阻擋了自己的去路,心中升起了淡淡的憂傷感。

朱可柔轉向那總裁辦公室,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整理好自己的情緒,準備進去一睹這李總裁的面容。

從牆壁外穿了進去,朱可柔只看見一個偌大的辦公室,這辦公室裝修的十分豪華,那華麗的吊燈有一種高檔的感覺,朱可柔第一眼,就認出那是意大利進口的,而那張座椅也是真皮制造,反正一定不便宜,朱可柔在心中已經判定了這個總裁是個油光滿面的胖子。

辦公室里的陳設倒是很整齊,兩排書架上擺滿了書籍,沒有一絲的灰塵,而那寬大的書桌上也堆滿了文件,足足有兩個人頭那麼高。朱可柔扯了扯嘴角,這老板倒是挺勤勞的,只不過,人品肯定不怎麼樣,否則,怎麼會把孤兒院收購去開娛樂會所。

房間雖大,朱可柔卻沒有看到自己想要找的人,在這豪華的辦公室里饒了一圈,朱可柔發現了新大陸。辦公室的一個角落有一個圓圓的按鈕,朱可柔好奇地按了一下。

「嗤啦」一陣大門打開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朱可柔順著那聲音便抬頭望去。

這一眼,她又驚呆了,那暗門後面,藏了一個豪華的臥室,偌大的客廳,同時還有一間,比辦公室還大的衛生間。

「真會享受呢!」朱可柔扯著嘴角,一撩自己粉色的小裙子,抬腳往那房間里走去。

「 當!」

就在朱可柔進入那大房間的瞬間,那暗門迅速地合上了,發出了重重的聲響。

「妹的,這是機關嗎?」朱可柔緊張地回頭看了一眼,看見那緊閉的大門,不知為何,心中升起了一種恐懼的感覺,就像是自己落入了一張巨大的網。

朱可柔嘗試了幾次,想從那暗門穿出去,回到那辦公室,卻無論如何,都成功不了。這是第一次,她被困住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朱可柔鼓著腮幫,嘟囔著,手上已經是紅光閃現,運起渾身的魂力,就想破開這暗門。

對著那暗門打出好幾道印訣,那門都是紋絲不動,而這房內也是漆黑一片,只是每當朱可柔打出印訣時,才有一絲絲的亮光。

原本朱可柔生為鬼是不會害怕黑暗的,但是這一次她真的感受到恐懼了,在嘗試逃跑失敗後,那種挫敗感和來自于對黑暗的懼怕,讓她陷入了困境。

靜了很久,整個空間里,只有朱可柔那雙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散發著一點點的亮光,朱可柔的腦海中忽的又升起了一句話,「冥思,靜坐。」

這聲音,朱可柔已經很熟悉了,每當自己遇到麻煩時,她的腦海中總會響起一個成年男子渾厚且帶有磁性的聲音。每次這男子開口說話時,無論處于怎麼樣的困境,朱可柔的心都能平靜下來,跟隨著男子的指令去做事。

此刻,朱可柔就不由自主地跟著腦海中響起的話語,開始盤腿坐在地上,雙手平放在腿上,呼吸吐納漸漸平穩。周身浮起紅色的光暈,而那光暈中清晰可見的,有一股股不同的氣流混合進來。

朱可柔周身的空氣都漸漸變得稀薄,一層層肉眼看不見的白色氣體涌入朱可柔的眉心,而同時,從地底躥出一股股黑色的氣體往朱可柔魂穴處灌溉。

朱可柔只覺得全身都很舒服,這個空間就好像是一個修練場,在這里有用之不盡的靈氣與魂氣,那白色的便是天地靈氣,而那黑色則是來自地獄的魂氣與煞氣。

大概朱可柔自己都不知道,她能夠將天地間最珍貴的三種氣體都吸納到自己的體內。普通修煉者都是不能如此混合的,就比如說,像通靈師或者白爾這樣的天地靈物,就只能吸收靈氣,而向陶凌那要的引魂使者,便只能吸收他專有的煞氣。

像朱可柔這樣三者兼有的,在這方天地間,再尋不出第二個了。

就在朱可柔在冥思的同時,白爾也在忙碌著,對著那精致的琉璃杯,他竟然不知道該怎麼與里面的女鬼溝通,這讓他感到巨大的挫敗感。

晃了晃琉璃杯,盯著那琉璃杯上的金鳳凰與金龍,白爾的手撫模了上去,在那一瞬間,他感受到了一種召喚力,那鳳凰與金龍好像是活物一般,能夠勾起他內心深處的感知力。

「這東西,真是詭異。」白爾從那感召力中掙月兌出來,好不容易才擺月兌了這龍鳳的纏繞,不知不覺間,他的手上留下了一絲金線。

那金線從他的手指間一直蔓延到他的心髒口,白爾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己的生命好像與這龍鳳牽絆住了,若是這琉璃杯碎,自己是否也就消亡了?

白爾不知道自己的預感是否正確,但這琉璃杯確實是很詭異,白爾心中暗暗想到,一旦把那女鬼嘴里的話套出來,他絕對不要再踫這個杯子了。商曜的東西,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也就是在這一刻,白爾的耳朵里,突然響起了一道淒厲的喊叫聲。

「放我出去!你這個賤人,憑什麼奪走我的生命,還害的我媽離世!」

「你就是害怕了!害怕我會勾走你的魂!還找來通靈師來抓我!」

「嗚嗚嗚,媽媽,我對不起你…」

無數的話語一下都在白爾的腦海里喧囂著,而那尖銳的喊叫聲,差點就刺破白爾的耳膜了。白爾迅速地提起靈力,鎮住了那些聲音,將聲調控制在最小。

「我能听見那女鬼說話了?」這一發現,讓白爾灰暗的心情一下又變亮了。

對著杯口,白爾試探性地說了一句,「你能听到我說話嗎?」

「你是誰!放我出去!」

白爾的臉上浮現起了笑容,這女鬼回話了,也就說明他們終于可以對話了。

「你叫什麼名字?」白爾盡量用自己最溫柔的聲音對著那杯口說道,同時往樹林的深處走去,以免那些小孩看到自己自言自語,又被笑話。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那女鬼好似根本就听不見白爾的話,又或者是不想理會白爾。

白爾見女鬼不配合,只能放棄懷柔政策,轉而用一種冷酷強硬的口氣說道,「告訴我,你的名字。否則,你別想出去!」

說完這話,白爾的眉角上揚,嘴角一勾,又繼續說道,「這個杯子,名叫化魂杯,若在這杯子里待超過二十四個小時,那便會永遠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連魂魄都無法存留,你最好自己考慮清楚,要不要配合。」

琉璃杯中的女鬼雙眼撐大,血依舊不斷地從她的眼角流出來,雙拳緊攥,似乎在考慮白爾話是不是真的。

白爾等不到回答,有些煩悶,使勁地晃了晃琉璃杯。反正不是自己的,晃壞了也不用心疼,這樣想著,白爾晃的更帶勁了。

杯中的女鬼突然感到那震動,整個身體在杯子里來回晃動,時不時的還要來個上下顛倒,原本沾滿了血液的臉,在此刻都已經變得蒼白無力,而且有一種要吐的趨勢。

白爾隨口編的謊話,已經嚇到女鬼了,而此刻這些動靜,讓她更加害怕了。本就是死過一次的人,對于死亡的恐懼便會更大。

「我告訴你!別化了我的魂!我還沒有報仇!」過了良久,女鬼那尖銳的聲音再次再白爾的耳畔響起。

白爾淺淺一笑,沒想到隨口編的謊言這麼管用,果然人都是犯賤的,軟的不吃,非得來硬的。

白爾對著那杯口問了好多的問題,直到月上柳梢頭,蔚藍色的天空都綴滿繁星,白爾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對著那杯口,鎮定地說道,「豬豬的手上只有一個鳳凰形狀的紋身,而不是蝴蝶,你認錯人了。」

轉而,白爾伸了一個懶腰,從地上爬了起來,扭動自己的腰肢,在地上做了一整天都沒有動,他都覺得自己要變成石頭了。

「哥哥!哥哥!」白爾剛動了幾下,就听到樹林外影兒的聲音,應該是喊自己吃飯了。

想到吃飯,白爾朝著樹林外飛奔,而那琉璃杯自然也已經被他妥當地收好了。

「影兒,我在這兒!」白爾剛走出樹林,就看見影兒一個人站在樹林外面,好像是知道自己在里面,專程等自己似得,略有些懷疑。

「哥哥,你進去干什麼了?我早上就看到你到樹林里了,那時候想跟著你去呢,可是院長把我叫走了。」影兒露出了失望的表情,此刻還踮著腳尖,往樹林里張望,像是想看看里面有什麼。

白爾听完影兒的話,總覺得哪里怪怪的,但是想到影兒只有四歲,便也沒有再多想什麼了,摟住影兒的肩膀,兩人歪歪扭扭地朝著食堂走去。

是夜,白爾在床上翻來覆去,這麼晚了,豬豬都還沒有回來,一種不好的感覺環繞在他的心頭。抬頭望了一眼窗外,繁星滿天,夜的漆黑讓白爾的心更加沉了下去。

「豬豬,你怎麼還不回來?」白爾輕聲地念叨了一句,瞧了一眼身旁熟睡的影兒,準備起身出去看看。

然而,還不等白爾起來,影兒一個翻身,整個人都壓倒了白爾的身上,兩只手像是章魚爪子一樣,死死地扒著白爾。

「艾瑪!」白爾驚呼一聲,使勁地掰開影兒的賊手,又不能把他弄醒,這可苦了白爾。白爾苦著臉,好不容易把影兒的左手掰開了,要去掰右手了,那左手又扒拉過來了。

白爾與睡著的影兒斗了半天,最終還是認輸了,再次看了一眼窗外,仍舊沒有動靜,心跳地異常的快,總覺得朱可柔出事了。

心里擔心著,白爾根本就睡不著,但是又被影兒纏著,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白爾睜著眼楮地看著外面的天一點點地變亮,太陽從東方升起了,朱可柔還是沒有回來,而心中的擔憂也越來越大。

房間里其他的孩子都一個個起床了,白爾心心念念,希望影兒也快點醒,但是等房間里的孩子都走光了,影兒也沒有醒過來,而雙手還是死死地纏著白爾。

白爾心里急的難受,看了一眼熟睡的影兒,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突然也不知怎麼的,白爾表情微愣。

艱難地拿起手,踫了一下影兒的肌膚,燙的可怕!那溫度已經超出了正常人的體溫了,即使是發燒,也不該有這麼高的溫度啊。

「院長!院長!」白爾抱起影兒,都來不及穿鞋就沖了出去,奮力喊著。

「哥哥,怎麼了?院長出去了。」一個小女孩跑到白爾的身邊,對他說道,而臉上還有一絲粉女敕的紅雲。

「那唐婉姐姐呢?快去喊她!」白爾急了,他才來這里幾天,雖然影兒每天纏著自己,他對影兒卻並不怎麼了解,連名字都還不知道,只是每天喊影兒。

不過幾分鐘,唐婉就匆匆地趕來了,身上的圍裙都還來不及解,顯然是還在給孩子們準備早飯。

唐婉看了一眼被白爾抱著的影兒,面色難看的很,焦急地說道,「糟了,影兒犯病了,趕緊去醫院!」

唐婉想要將影兒抱到自己懷里,影兒卻死活都不肯放開白爾,真的就像是一只八爪魚。

「算了,白爾,你先抱著他吧!我去喊車來,你到門口等著。」唐婉匆匆地向白爾叮囑了幾句,就拿起手機,往孤兒院外面跑了。

這一刻,白爾已經被影兒的事情弄暈了頭,暫時忘記了朱可柔,孤兒院里的小孩把白爾團團圍住,每個人都在擔心影兒。

而朱可柔現在,依舊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密室之中,這密室里的靈氣魂氣煞氣,真的就像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朱可柔周身的光暈不再是單單的紅色,而是夾雜著幾縷淡淡的橙色。整個人就像是石化了一般,除了呼吸,再沒有其他任何的動作,而身體也呈現出虛幻的狀態。

時間不知過了幾天,朱可柔有些迷茫地睜開雙眼,只覺得全身的筋骨都不像是自己的了,扭動自己的身軀。此刻的她能夠感受到自己身體的變化,內視自己的魂穴,里面的液體多了許多,那些液體就是魂力,魂力越多,魂穴中的液體也就越多。

「唔!」朱可柔輕哼了一聲,伸了個懶腰,瞧了一眼這漆黑的空間,才漸漸想起來,自己是被困在這里了。

怎麼才能出去呢?朱可柔一邊想著這個問題,一邊從地上爬起來,而她每動一下,骨頭就磨地「咯咯」直響。

在這冥思之後,朱可柔周身的氣息也變了許多,連帶著她的性格也沉穩內斂了一些。起身之後,朱可柔伸出手,試探性地模向那扇暗門,依舊無法穿透。

不是很習慣這麼黑洞洞的,朱可柔右手兩只手指輕輕一捏,一團橙色的火光跳躍在她的手心,而那火心似乎還在愉快地跳動。

「不知道已經過了幾天了,白爾肯定擔心死了。」朱可柔自言自語道,靠著手中的火光,朱可柔將整個密室都逛了一遍。

乍一看,這密室只不過是一個普通的休息室,一張巨大水床,一台電腦,再加上一些沒用的擺設,幾株盆景和幾塊奇怪的石頭。

而朱可柔下意識就多看了一眼,一眼掃過,朱可柔得出了一個結論,這里布置了陣法。恰恰是最不起眼的盆景和石頭,將自己困在這個密室這麼久。

朱可柔又忍不住想罵自己,若之前自己再觀察的仔細一些,肯定就會發現這些蹊蹺之處的。還是自己太沉不住氣,同時性格也太急了。

朱可柔抿著唇,望著盆景與石頭,心中暗暗思量著破解這陣法的辦法。約莫過了半個小時,朱可柔眼中一亮,迅速地走向那幾塊怪異的石頭,其中一塊石頭長得像是一坨shi。

但是在朱可柔的分析之中,這確實最重要的一塊,朱可柔忍下心中的惡心感,準備用手將這塊石頭搬開。

而在朱可柔將手放上去的瞬間,一陣電流從朱可柔的手心傳開,一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覺在朱可柔全身蔓延,整個人就像是被凍住了一樣,動不了了。

朱可柔黑色的眼珠提溜的轉著,癟著嘴,十分無語,從來都是自己用定形訣把別人給定住,還從來沒試過自己被定住呢。不過現在嘗試之後,朱可柔得出了一個肯定的結論,絕對不要再試第二次了,不能掌控自己身體的滋味,真的不是很好受。感覺自己就是那砧板上的等待宰殺的魚,只能主人的來臨。

而恰巧是這一刻,那密室的暗門再次「 當」一聲,慢慢打開了,朱可柔的心,「咯 」一下,不由自主地緊張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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