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口……」黎邀的思緒還停留在那一個沒有打好結的紗布上。
「閉嘴!」季銘斯不管不顧,看著她神情嚴肅而又慎重道︰「我再問你一次,你到底會不會彈鋼琴?」
黎邀︰「……」
還沒開口,卻又被季銘斯把話搶了過去︰「想清楚再答,再讓我發現你騙我,我就干死你!」
黎邀疑惑看著季銘斯的眼楮,片刻後,認命似地點了點頭。
這是她曾經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因為她壓根就不想讓人知道她的父親就是大鋼琴家黎傲然……
季銘斯面色終于柔和下來,說出的話卻如指控一般︰「這就對了,你這個滿嘴謊話的騙子……」
然後,再次吻上她的唇。
輕輕地,細細地,含著她的唇瓣反復親舌忝、吮吸,然後再伸出舌頭探入她的牙關上上下下地撩撥、挑逗,還勾住她的舌頭含住不放,仔細地品嘗……
整個過程黎邀的腦子都因為缺氧而發蒙了,她呆呆地望著天花板,身體像被打了強效的麻醉劑一樣,忘了反應和掙扎。
什麼叫‘再問一次’?
什麼叫‘再發現’?
明明這是他第一次問她會不會彈鋼琴的!
所幸季銘斯並沒有像上次一樣侵犯她的睡裙,而是一只手捧著她的臉另一只手陷入她的發絲,一遍又一遍地撫模著。
就在她因缺氧而面頰通紅時,季銘斯好心提醒︰「喚氣……」。
她這才大口大口地吸氣,她覺得自己應該該‘送客’了,可還來不及開口,又被堵了嘴。
可能是因為肺活量增強了,這一次吻的時間比上長延長了許多,還得到了季銘斯難得的褒獎︰「有進步。」
表揚之後,他的唇就轉移陣地,慢慢向下,在她的脖子上細細摩挲著。
黎邀一個激靈,機械道︰「季銘斯,你快回去吧。」
話音剛落,季銘斯低吼出聲︰「再說一句,信不信我干死你!」
然後,小月復上,那根烙鐵了樣的東西又抵了上來。
黎邀︰「……」身體一僵,連大氣也不也敢出。
季銘斯也沒有再吻她,而是埋在她的頸間安靜下來,隔了好一會兒才听他喃喃地問︰「什麼牌子?」
「嗯?」黎邀一顫,不知道他又要搞哪一出。
季銘斯卻淡淡道︰「洗發水什麼牌子?」
黎邀︰「……依索」
季銘斯沒有再說話,而是在她的頸間蹭了蹭。
沒過一會兒,黎邀就听到了勻稱的呼吸聲。
他竟然睡著了!
他竟然就這麼趴在她身上睡著了!
黎邀整個僵硬的身子這才放松下來,她不敢動,也不敢叫醒他,因為她不知道他醒了以後又會發什麼瘋。
兩人的身體就隔著一件薄薄的睡衣料子,她能明顯地感受到他心跳的節奏和灼熱的體溫,他呼出的氣息掃在她的耳邊,輕輕的癢癢的,還有一股酒精的味道……
也許是被季銘斯的話嚇到了,也話是太累了,漸漸地,她自己也睡了過去。黎邀早上醒來時,季銘斯已經不見蹤影,要不是床頭櫃上那一條帶血的紗布歷歷在目,她恐怕只會把昨天的事當成一場噩夢。
難以想象,她和季銘斯還有有同處一室、同床共枕,卻又相安無事的一天。
黎邀自己的都覺得滑稽,她不明白季銘斯前後態度的轉變和差異,更不明白不會不彈鋼琴跟他睡不睡她又有什麼關系。
黎邀的心情還沒有平復過來,就听見小色姑娘跺跺跺地跑步聲,她急忙把紗布仍進垃圾桶,再仍上別的東西蓋住,剛弄好,小色姑娘的圓腦袋就探進門縫來了。
「媽咪……你起床啦?」小色姑娘甜甜地喊了一聲就擠進屋子里來,抱住黎邀的腿。
小色姑娘精力旺盛,早睡早起,並且早就會自己穿衣服,黎邀已經習慣她每天早上跑到自己房間里報到一次。
黎邀模了模小色姑娘的頭笑道︰「是的,媽咪起床啦,我們色色也比媽咪還勤奮呢。」
小色姑娘肉肉的小臉得意得開了花,再抬頭望著媽咪,就忍不住皺眉了︰「媽咪,你的脖子怎麼啦,怎麼紅紅的呢?」
黎邀面色一愣,整個表情都尷尬起來了︰「色色不要擔心,媽咪是被蚊子咬的,一會兒就沒事了。」
小色姑娘漂亮的大眼撲閃,疑惑不解︰「蚊子這麼厲害嗎,好大一個紅團哦,色色幫媽咪呼呼好不好……」
黎邀黑線︰「……可能是昨晚忘關窗,野蚊子跑進來了,色色以後睡覺也要記著關窗戶知道嗎?」
小色姑娘哦了一聲重重點頭道︰「知道了媽咪,我們以後準備殺蟲劑,野蚊子再飛進來就噴它好不好」
黎邀︰「……好,色色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