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生日會已經過去兩個月了。
這兩個月里,長安的生活和在醫院相比,並沒有太過明顯的變化。依舊是長安呆在家里,小太平則是跟著爸爸早出晚歸的去片場。
偶爾的時候,殷簡陽和小太平會休息一天,呆在家里陪伴長安。一家三口睡到自然醒,然後吃完爸爸做的愛心餐。或者趴在地毯上看書,或者在前面的花園里做游戲。
而小太平很喜歡的小閣樓也在這兩個月里裝修完畢了。經過一致的決定,很大的閣樓被變成了一個樂房。白色的地毯在長安堅決的反對中也收了起來,露出了典雅的木質地板。
一架古琴,一管洞簫,一張雕花鏤空的花鳥屏風,兩把琵琶,兩只矮案,兩張形狀優美的貴妃椅,還有三四個木質書架高矮錯落,筆墨紙硯,墨香音樂。宛若閨房小閣,又不缺大家簡約。陽光順著巨大的玻璃窗灑進來,溫暖著這一世古香古韻。
而童話一般的臥室里也擺放了一架典雅的白色烤漆三角鋼琴。鋼琴就擺放在靠近窗戶的位置,不會擋住那個擺滿玩偶的溫馨小窩,卻恰好能夠接受到午後溫暖陽光的照耀。
長安就安靜的坐在鋼琴前,一絲不苟的練著指法。小小的粉女敕手掌彎成了一個優美的弧度,縴細袖珍的小小手指輕輕的抬起,然後落下,敲出一個個動听的音符。
長安停下手里,把一雙小手舉到眼前看了看。圓潤的指尖微微的泛著紅,有一點點的疼。長安用小手互相的揉捏著指尖,以此來緩解疼痛。
因為時常一個人呆在家里,僅管有保姆陪著,長安依舊會覺得一個人的大房子會有些孤寂。所以長安就想讓殷簡陽請老師來教自己樂器。
殷簡陽听了長安的話後,思索了一番就答應了。原本他給兩個小家伙買了那麼多的樂器放在家里,就是想讓她們多接觸,最好能夠喜歡音樂。不是說了麼,玩音樂的孩子不會變壞。
現在他的小長安能夠主動學習樂器,作為一個父親他是很開心的。
于是第二天,殷簡陽就帶了一個美女老師來到了兩個小家伙面前。
美女老師有一個很可愛的名字,叫做唐果。三十多歲的年紀,穿著一條藍色的連衣裙,盤著精致的發型,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溫婉的氣息。
唐果是一名專業的鋼琴家,在國內外都很有名氣,人卻常駐在國外,所以人們一般都會對她的曲子十分熟悉,對人卻是只聞其聲不聞其人。
這一次回國來是因為個人原因,現下也是不打算回去的。昨天殷簡陽找她給自己的一對小女兒做鋼琴老師時,她是很樂意的。
不說殷簡陽與她是舊識,二人有過很多次的合作。就說上次的生日會上,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圭女圭留給自己的印象就是很好的。
所以第二天兩個小家伙就跟著唐果開始了她的鋼琴之旅。其實唐果主要還是教長安彈鋼琴,因為小太平總會跟著爸爸東跑西跑,玩的很開心。
今天的課程剛剛結束,唐果下樓去幫長安倒了一杯果汁。上來的時候就看見小孩微微蹙著眉頭,自己給自己揉著小手。
唐果走過去把果汁放在鋼琴上,拉過長安的手細細的為她揉著。看著小孩總是木木的小臉上難得的露出了不好意思的神情。已經做了母親的唐果竟然覺得很有成就感•••
等長安喝完果汁休息好,唐果又看著她練了一會琴後,才在一個電話下匆匆離去。長安照例把她送出門去,一直送到草坪前的馬路上,看著她開著車子離開,才轉身慢慢向家里走去。
剛走到小花園的門口,就听到後面有個人再叫小姑娘。
長安一手扶著籬笆轉頭看過去,發現是個面目慈祥的老女乃女乃。老人家腿腳很利索,幾步就走到了長安的面前。
長安看著面前這個穿著講究的老太太,微微向後退了幾步。听說現在騙小孩的人越來越多,其中不乏有穿的好的,也不少有老頭老太太。
樊梅氏看著面前這個一臉戒備的小粉團子,忍不住就想逗逗小豆丁。
「小朋友,你叫什麼名字啊?」樊梅氏蹲子來,輕聲地問著小家伙。
長安的小嘴巴動了動,最後還是小聲地回答道︰「我叫長安。」
「哦,你幾歲了啊?」樊梅氏又接著問道。
這一次長安倒是沒有琢磨了,盡管這個老女乃女乃出現的很可疑,但長安能感覺到她沒有危險,雖然老女乃女乃的眼神里帶著一絲絲的探究,但那縷縷的關切卻不會作假。
「我四歲了。」
「哦,那••••••」
一老一少就這麼一個蹲著一個站著的聊了起來,正當長安看著老女乃女乃有些蹲不住了,把重心從左腳換到右腳又換回來,卻仍不打算走,所以她打算邀請老女乃女乃在院子里的小亭子里坐一會時•••
老女乃女乃說︰「小朋友,女乃女乃給你吃糖,你跟女乃女乃走女乃女乃家,好不好?」
然後長安睜著一雙大眼楮看著渾身上下沒有一個兜的老太太,終于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
長安從地上扶起老女乃女乃,說道︰「你等等。」然後轉身回到屋里去。
樊梅氏看著 從屋里出來的小丫頭跑到她面前,輕輕拉起她的手,在她的手掌中放了幾顆糖。然後拉著她的手向屋里走去。
樊梅氏看著牽在一起的兩只手,感受著小家伙冰涼的體溫。莫名的,梅樊氏的心中涌起一股溫暖,讓她情不自禁的用她的一雙老手去包裹住那只蒼白的可以看見血管的小手。
長安感受到老人家溫暖的體溫從輕輕握住的手上傳來,于是轉過頭去給老女乃女乃一個溫暖的笑容。便又繼續牽著手給老人家帶路,外面的天起風了。
既然知道了老人家沒有惡意,又好心的逗她玩了許久,那麼長安不想這個好玩的老太太生病了。而且,她的身體也不敢再呆在外面了。
而被長安牽著手的樊梅氏卻是直到進了家門還一直在回味那個笑容。小孩子精致的小臉迎著太陽綻放出一個甜甜的笑容,純真的,美好的,軟軟的,甜美的。
就像一朵鮮妍美麗的花,開在了老人家已經快要貧瘠的心上。
長安把老太太領進家門以後,卻微微犯了難。家里的地上全都是殷爸為了女兒玩耍鋪的白白的地毯。此時此刻肯定是不能讓老人家穿著鞋上去的,可是讓客人拖鞋是一件不禮貌的事情。
正當長安準備去廚房找兩個塑料袋給老女乃女乃時,老太太卻是自己動手月兌了鞋。
老太太穿的是一雙做工良好的黑色小皮鞋,還有雪白嶄新的襪子。長安看不出鞋子的質地到底怎樣,但看著那黝黑有光澤又十分柔弱的皮料,長安還是能看得出鞋子的高檔。
不說鞋子,單說老太太脖子上戴的一串珍珠項鏈,顆顆圓潤飽滿有著溫潤的光澤,還有那雙雖然蒼老但是明顯保養的很好的,模著軟軟潤潤的手。長安也知道這個和自己搭話的老太太身份非富即貴。
雖然猜不透老太太的身份和目的是什麼,但想來應該是和爸爸有些關系的。估計是什麼她不認識的長輩吧。想不通長安便不去想它了,反正這個老太太不會傷害她,而該知道的早晚都會知道。
樊梅氏看著這個小家伙有條不紊的安排著她,先是讓她坐在沙發上,後來又說去給她倒水。雖然不明白明明對她很是戒備的小家伙為什麼忽然又把她帶到家里來。但是能讓這個自己喜歡的小家伙對自己放下戒心,她還是很滿意的。
樊梅氏坐了有幾分鐘發現小家伙還沒有回來,有些擔心的她就順著走道向廚房走去。沒想到看見的場景卻是嚇了她一跳。
長安剛才進到廚房里來才發現因為家里沒有人喝茶,所以家里的茶葉都被收在了瓖在牆上的櫃子里。于是長安只好從餐桌旁搬個凳子來。
兩個小手抓住凳子,我搬,不動,我再搬,還是不動。長安只好推著凳子走到了梳理台旁邊,等到她好不容易爬上梳理台,剛剛站直身子準備打開第一個櫥門的時候。忽然天旋地轉,等她回過神來,整個人都被樊梅氏抱在了懷里。
只見樊梅氏不停的用手模模她的頭又模模她的,期間還小聲地問道︰「有沒有事,有沒有摔到。」
長安抓住老人家亂模的手,看著老太太擔憂的神色,輕聲地說︰「沒事的,沒摔倒。」
樊梅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暮的又有些生氣。殷簡陽那個混球小子,居然把女兒一個人扔在家里,看我以後不好好收拾他。
長安是何許人也,人精一個,察言觀色人情世故都是她早已經熟悉到骨子里的東西。上一世她眼盲都能憑借一雙耳朵揣摩人心,更不要說這一世多了一雙靈敏的眼楮。所以她輕易的就看出了老太太嚴重的怒氣和不滿。
于是長安輕聲的解釋到︰「爸爸帶著妹妹去片場了,我的身體不好,所以不能去。家里的阿姨應該是回家了。」
其實平時的這個時候,都會有唐果在家里陪著她,一直到殷簡陽回來,偶爾還會吃了晚飯才走。而家里的阿姨也只是負責她的午飯,還有看護她,等到每天殷簡陽回來後就會回自己家去。最近這段時間因為有了唐果老師,所以阿姨有時候就會直接回去,把她扔給糖果。
今天是因為唐果突然有事要走,阿姨又回了家,才會留下她一個人的。所以也是老太太趕巧了。
知道長安是為了給自己找茶葉才爬那麼高,梅樊氏的心中又是一陣柔軟。真是個貼心的小家伙,不家里的那幫混小子好多了。如果眼前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圭女圭是自己家的就好了,她得多多少開心啊。
這樣想著,老太太終于下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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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第十章,所以•••可不可以問大家要票票了。看著我這麼努力更文的份上,看在這麼可愛的長安和太平的份上,看在這一章三千多字的份上。可不可以讓從來沒見過票票的我見一見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