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樊家就為這個還未見過面只是昨天剛听說過一次的,也許將來還會成為樊家新嫁娘的女人忙活了起來,長安也拿著一個小抹布跟在女乃女乃的後面左蹭蹭右蹭蹭的,看的女乃女乃心疼不已想讓她跟幾個哥哥還有妹妹弟弟一起去院子里玩。舒愨鵡
長安卻是搖了搖頭,她喜歡看著家在自己的手里一點一點的變得更干淨更溫馨,所以並不覺得累。反倒是樊啟揚更讓人擔心一些,長安側頭看向獨自坐在地毯上推著火車的樊啟揚。
自從昨天樊御在飯桌上說了那番話之後,樊啟揚就一直是這個狀態,呆呆的陰沉著一張小臉,別人問什麼都不說。雖然晚上的時候樊御把他叫進了房間里出來以後臉色要好看了不少,但和平時開朗的樣子比,所有人都能看出來小男孩的心情不好。
從長安來到了樊家以後,就幾乎沒有听家里人談起過樊啟揚的母親,好像那是一個不可以說的秘密一樣。還是有一次樊御看她一臉想問又不敢問的表情才緩緩的給她講了那一段往事。
說那是一個悲傷的故事,也不算是,因為兩個當事人都是聰明理智又有責任感的人,所以整個故事說下來就像是一壺白開水,平平靜靜卻又讓人不想觸踫。
當老爺子還年輕的時候,有一個好兄弟,就是那種一起扛過槍,一起泡過妞的那種。有一天兩個人心血來潮,又恰逢各自的媳婦都懷著孕,就惡俗的來了一趟指月復為婚,還煞有介事的把一塊打仗時從地主土豪那里得來的頗為名貴的玉佩掰成了兩半兒,兩家各拿了一半。
後來兩人的媳婦生了,都是男孩。這個婚約也就沒有人再提起了。再後來,老爺子一路當兵從排長連長營長當到了將軍,而他的好兄弟卻是帶著殘疾證回到了家鄉。
也不知道過了有多少年,起碼得二十多年吧。突然有一天,有那麼一個長相清秀的小姑娘就來到了樊家的大門口,手里緊緊的握著那半塊玉佩還有一封信。
信上說了什麼,除了老爺子沒人知道。老爺子也並沒有告訴家里的眾人,只是要求自己的三個兒子里必須要有一個來完成當年的那個約定。順利成章的,那個小姑娘就留了下來。
那個時候小姑娘十八,樊斌25,樊御22,樊旭19,樊瓊還在娘胎里沒有出來。
原本和小姑娘定親的是老大,只是那個時候老大已經有了愛人,再說了訂親的人說白了也只是小姑娘的大哥。所以如果樊家不想毀約的話,就得從樊御和樊旭里面挑一個。
按理說樊旭的年齡是最合適的一個,但是正年少輕狂又一直接受開放式教育的樊旭怎麼肯,所以沒辦法,樊家老二就淡然的接下了這個攤子。而樊家在確定好人選以後也沒有馬上就舉辦婚禮,而是把小姑娘送去讀了大學。
再後來兩個人就結了婚,婚禮上姑娘的大哥穿著洗的發白的衣服坐在輪椅上,形消骨瘦,一看就是久病之人。姑娘的大嫂穿的也很土氣,身體粗壯微黑,有些局促的推著丈夫的輪椅。而姑娘的老父更是已經臥床好幾年了,看著這樣的一家人,滿座的賓客無不喧嘩。
而樊御則是對長安說,那個時候他才隱約明白過來,老爺子的老兄弟應該是來托孤的。結婚一個月後,姑娘老父的死訊就傳到了樊家,仿佛那個遠方的老人一直扛著扛著就是為了听到自家姑娘安好的消息一樣。現在知道姑娘一切都好了,老父也就可以放心的走了。
故事的最後,姑娘給樊家生了一個兒子,算是報完了樊家對她的大恩以後,就瀟灑的走了。這一點長安倒是能理解,畢竟姑娘是農村出來的。農村還是很看重子孫後代的,一個後代還真的是就那麼頂事。而樊家也默認了姑娘這樣的報恩方式,雖然樊家並不缺男丁。
只是長安有些不解的是,自家的舅舅在里面就真的是一點感情都沒有麼。然後樊御有些懷念的告訴她說。
「第一次見她的時候,穿著洗的都快透了的白衣服,瘦黑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