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那些年 第二百一十三章

作者 ︰ 無名.月色

讓個十**歲的大姑娘去扶個大男人上廁所,光想那畫面就夠尷尬的了,更何況是親身經歷?就算她心理年齡已經幾十歲的人了,也難免會覺得不好意思。

不用鏡子照李燕也知道她現在那臉肯定紅的跟塊紅布似的,充血熱的厲害。可又不能撒手不管,只得繼續這麼忍著直到季雲費勁巴啦的拽上了褲子。穿得整不整齊的就用不著計較了,好歹該擋的地方擋上了那就行了。

往回走又是一番折騰,剛消下去的汗又冒了出來。

「這病房里的暖氣也太熱了?」李燕扯著衣服領拿手直煽乎。要知道她可是穿著羊毛襯、羊毛褲呢,足有二十度的室溫即便是穿著短袖都不會覺得太冷,更何況她穿這麼多呢?

「嫌熱就把外面衣服都月兌了,穿一件兒就行了。反正這里也沒外人,不怕看。」季雲坐在病床上听提議。

李燕翻了記白眼兒,道︰「我倒是想了,這里不是病房嗎,我又不像你是病號,可以光明正大的穿單衣,要是就穿個襯衣襯褲來回的走被大夫護士看見了那算怎麼回事兒啊?」

「那能算怎麼回事兒,頂多以為你是我親近人唄?我們倆不是沒關密過,怕什麼?」

這話說的也太含糊了吧,什麼叫親密過?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倆怎麼怎麼地了呢?當然,這話李燕也只能在肚子里咕嚷兩句,生怕說出來再讓他糾結什麼的影響情緒可就不好了。

她這不說可不代表著季雲不去想,這一沉默倒讓他眼光黯淡下來,頗似自怨自憐的道︰「對啊,我們現在確實是什麼關系也沒有了,你擔心引起誤會也正常。既然是這樣,那你走吧,再呆著也是難受,勉強留下來也沒有那個必要。我很好,用不著你來照看,你走吧。」說完,竟是不等回應往後一倒,翻身背朝著門口躺下來。

這番行徑讓李燕一時不知所措,真是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沒有任何反應。直到病房的門被推開,一個護士走進來,道︰「這瓶打完了吧?」手里邊拿著一瓶藥,看著鐵架上的吊瓶剩沒多少了,直接摘下來換上新的。

「護士,還得打幾瓶啊?」李燕看了下手表,已經七點多鐘了,隨口就問了句。

「哦,今天這是最後一瓶了。」護士說完走了出去。

李燕剛把視線由門口轉了回來,還沒落定,猛的就被床上的人一聲低吼給嚇了個蹦 。

「著急你就走啊,還待在這里干什麼?」季雲頭也沒回,可是聲音卻不小。

拍了拍胸口被嚇的心慌亂跳的心髒,李燕閉了閉眼楮,驚魂稍定的道︰「還好我沒心髒病,不然的話準讓你給嚇犯病了不可。」微頓了下,朝著病床前走近道︰「我以前就听說有人生場病就性情大變,我還不相信,尋思這人哪有那麼容易改變。不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可今天我才知道,還真就有這麼回事兒。季哥,你說說你不就是個感冒燒嗎,怎麼好好的一個人變得陰陽怪氣兒的,你是不是故意跟我鬧著玩的吧?」拿手戳了戳他的後肩膀,示意他轉過身。

季雲僵著身體,悶聲不響的沒回應。

李燕輕笑著再接再勵道︰「被我說對是不是,季雲,你都三十歲的人了,怎麼還跟小孩子一樣,羞不羞啊?你——」

季雲倏的轉過身,低喝道︰「夠了,你根本用不著這麼委曲求全為難自己。我已經說過了,你可以走了。」

李燕收斂了臉上笑容,直直的看著他,正色道︰「季雲,你到底在別扭什麼?心情郁結,抑郁難歡?我怎麼都想不到,這是用來形容你的?我所認識的季雲沉穩溫潤,性格堅韌,並不是個這麼容易就被打倒的人。可再看看現在的你,冷漠無理、不懂得人情事故、暴躁易怒,這真的不像你啊?」

「我就是這種人,是你沒看清楚能怨著誰?你要是受不了,那就走啊,走啊。咳咳——」大聲吼完,情緒過于激動的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

李燕沒有動作,只是靜靜的看著他,直到他咳嗽完,才淡淡的道︰「季雲,如果這是你真實的想法,就是想跟我劃清界線,疏遠的連普通朋友都不打算做,那我也不會死不賴臉的非要纏著你不可,完全可以按照你的意思,從此老死不相往來都沒有問題。我這人你應該了解,下定決心的事就不地再動搖,說到做到。我現在再問你一次,你真的打算就這樣一直抑郁下去,不管是什麼原因,非要跟我做個了斷,再也不打算相交來往了嗎?」

她這正色的一問倒是把季雲給問住了,本來還激動的臉色通紅,頃刻間變了顏色,褪了溫度恢復原有的白。低頭沉默不語,面皮不自覺的抽搐了兩下,像是思想在相互激烈的作斗爭一樣。

見此情形,李燕一狠心,冷笑了聲︰「你既然不說話那就是默認了。那好,我就如你所願,咱們倆打從這一刻起,什麼都不是,再見面就是陌生人了。再待下去也沒有什麼必要了,你好自為之吧?」站起身從衣架上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眼瞅著手按上了門把,再有一步之遙就邁出了病房,從此兩人再不相干。無法忍受這樣的事實,季雲再也壓抑不住的暴喝了聲︰「站住,你站住——」

李燕停在原地,保持著原有姿勢,嘴角泛起微微得逞的笑容。再轉身,已是面無表情,輕挑眉梢道︰「怎麼,你改變主意了?這麼說,還打算要我這個朋友了?」

季雲表情痛苦的捂著腦袋,像是所有的防備都從身上剝除掉,一點一點跌落在地,聲音沙啞壓抑︰「燕子,我實在是太難受了,太難受了,嗚嗚——」

李燕不著痕跡的松了口氣,能哭是好事,一堵不如一疏,他心情抑郁總是憋著也不好,這一哭倒是泄了郁氣,反而對病情有利。

「季哥,你到底是怎麼了?挺大個男人,有什麼事情能讓你這樣?」李燕放下手里的外套,走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意圖安慰幾許。

渲泄的這一哭,心里憋悶的情形好多了,季雲深吸了口氣抬起頭,嘆了口氣︰「燕子,是季哥錯了沒想明白,真是白活了三十多歲,到頭來還需要你這麼費心思的來開解我?」

被識破李燕有些不好意思,微訕然的笑道︰「季哥,被你看出來了?我就知道這點兒小伎倆騙不過你的火眼金楮,可我也沒辦法呀,你這樣子我也實在是沒招兒了,只得硬著頭皮來了,好在你能想明白過來。要不我真就不知道該怎麼再往下演了?」

她這是在給他找台階下啊!他又何嘗不知,這戲演的半真半假。剛才,他要是沒有及時叫住她,那麼她說的每句話都將會成為現實。正如她給自己下的評語一樣,只要是決定了事,那就不再有挽回的余地。既便這里面有幫他下決定的成份在,要是他真的還不肯醒悟,最終的結果真的就只有兩人從此殊途了。

「燕子,有時候我覺得你真的挺狠。」

李燕知道他指的是什麼,輕笑道︰「不來點兒狠的也不行啊,你要是老這麼抑郁下去,那哪行啊。這你還沒咋地呢,家里大娘和季女乃女乃他們可就都得上火倒下去了。」

「我這樣兒還不都是你惹的禍?」季雲哀怨的斜了她一眼,輕聲道︰「你要是不跟我分手,我也不至于越想心情越不順,最後弄成這樣子。」

李燕听了這個汗哪,鬧了半天她還真就是‘禍頭’啊?肖芳和老太太榮馨她們沒找她麻煩還客客氣氣的真是不錯了,要換了她自已兒子孫子因為哪個女孩子病成這副熊樣,那早就埋怨上了,哪還能這麼理智?暴汗的無言以對,只能干干的道︰「這也不能怪我呀,你當時不是還說的好好的嗎?」分手的時候他也算瀟灑了,是他說還做朋友,反倒頭來鬧別扭,不待這樣兒的好不好?

季雲黯然道︰「我以為我可以,沒想到忘掉你會是這麼的困難。燕子,我們真的不可能了嗎?」那眼神里還隱隱帶著期盼。

李燕淡然一笑,沒有直接回答他,只是這表情足以說明一切。

微燃起晶亮的目光再度恢復了黯淡,苦澀的嘆息︰「就知道會是這樣。算了,至少我們還可以是朋友。」

李燕調侃道︰「這回可別再光說不練了哈,看你把自己弄的這麼狼狽,哪里還是那個儀表堂堂風度翩翩的季少校?快點好起來吧季哥,明天可就是年三十了,你不想過大年還在醫院里度過吧?」

季雲怔然道︰「明天就過年了嗎?我還以為等再過幾天呢?」自嘲的輕笑︰「我還真是病糊涂了,燕子,你替我收拾收拾,一會兒我就出院——」

「你還真是性急,好歹過了今晚再觀察觀察,確定真的沒什麼事了再出院也不遲啊?」

季雲翻身坐起來,抬頭看了眼快要滴完的吊瓶,道︰「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已經沒事了,用不著等到明天,今天就可以出院。這瓶藥打完了咱們就走——」

「真的行嗎?別忘了你之前還在高燒呢,身體受的了嗎?」感冒高燒的滋味誰都嘗過,燒退後全身都沒有力氣,虛弱的連走路都直打晃。更何況他反復幾次高燒,體能消耗嚴重,還是再待上一晚上比較保險。萬一要是再起燒來,可就麻煩了。

盡管李燕一再的勸說,可季雲卻是堅持著要走。吊瓶打完了也沒去喊護士,他自己按著讓李燕把針頭給撥了下來。毫不顧及的當著她的面兒就月兌了病號服,把衣服換上,這就要走。

正這時候,肖芳和季杰終于現身了。

李燕松了口氣,道︰「老師,你們可算回來了,我正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呢?季哥他非要出院——」

「這怎麼能行呢,你才剛剛燒退,還沒完全好呢,這要是回去了半夜再燒起來怎麼辦?」肖芳打從進門看見兒子第一眼就覺出了異樣,她也就出去了兩個多小時,怎麼看起來他像換了個人似的,先前厭厭的沒精神頭,那眼皮都懶的睜。這會兒這眼楮也亮了,臉色也好看了,雖說還不能跟好的時候比,可這已經是極大的變化了。這就是所謂的愛情力量吧?忍不住暗自偷笑了下。

「媽,我真的沒事了。明天就過年了,咱們回去吧,爺爺和女乃女乃還在家里著急呢,別再讓他們再掛著了。」

他說的也是實情,眼瞅著就過年了,老頭兒老太太還在家呢,都巴望著能安穩著過好這個年。可是兒子這病又實在沒多大把握,看他燒那樣子也怪可怕的,肖芳一時拿不定主意,就轉頭看丈夫︰「杰,你看怎麼辦?」

季杰常年面癱臉,瞅了眼自己兒子,兩片薄嘴唇一呼嗒,邊嘴角都沒太扯動道︰「他說沒事了,那就回去吧。東西收拾下,全都拎走,明天再過來辦手續。」抬抬眼皮兒對李燕道︰「李燕,你負責攙著他,我出去打車。」抹頭就走出病房,絲毫沒理會他們的反應。

幸虧在場的三個人對他的脾性都有一定的了解,不然的話真得尋思尋思他這樣是不是太過冷淡和獨斷專行了。

李燕被吩咐著那是一點意見也不沒有,她這位老師脾氣怪嘴巴毒,別看說話聲音不大,那時候全班同學都怕他。要是他想擠兌誰,那都能把人擠兌吐嚕皮了,半點臉面都不給留。

可能是那時候做下的毛病,只要一看見他不自覺的就規規矩矩,想說句話那是尋思了再尋思,生怕惹著他再遭毒舌。所以他說讓她負責季雲的時候,半點兒都沒有意見。可等到他走了,這才後反過勁兒來,哎,怎麼不叫肖芳管哪,干嗎讓她啊?

要知道,肖芳可比李燕高出半個頭去,身材也比她要壯實些,論誰看都是前者更合適擔任攙扶的任務。再加上兩人現在只是普通朋友,怎麼著也沒人家母子關系親近哪?由肖芳這個當媽的來照顧著,不是比她更合適嗎?

李燕這邊直暗自琢磨,季雲那邊直叫她︰「燕子,你倒是過來攙著我點啊,我這身上是一點兒力氣都沒有,走路腿都直打顫,要是摔著了你可是有責任哈?」

「知道了沒勁兒了吧,那你還要出院?你說你,再住一晚上多好?」李燕嘴上嘟囔歸嘟囔,可沒耽誤過去攙扶。

比起之前上衛生間,他這會兒要好多了,至少獨自可以往前邁步了,不至于完全癱她身上,這樣輕快不少。

肖芳在後面收拾著東西,直到兩人出了走廊叫了電梯她才追上來。

三個人出了住院樓,季杰事先打好了出租停在門口,肖芳幫襯著李燕先把季雲扶進了車里,然後才各自坐了進去。

晚上九點多鐘的醫院門口不像白天行人不斷,又趕上臘月二十九小來無去的差不多都回家去了,留在醫院的人就更少了。

醫院樓群內的空地上燈火通明,門診樓門口站了兩個青年,其中黑皮膚大眼楮的那個神情看起來有些焦躁,大口的吸了兩口煙,把煙蒂擲到地,唾了口︰「媽的,真tm點兒背,大過年的還進了醫院,晦氣——」

「強哥,要不要找人過去揍那幫小子一頓?這麼囂張,完全沒把咱們放在眼里頭?」

大眼楮青年想了下,擺了擺手道︰「算了,就要過年了別再鬧事兒了,等到過了年再說。今天也怪我自己不小心,他們也沒下死手,不過就是點皮肉傷,縫完這兩針再吃點兒藥就沒事兒了。回去你什麼都不用說,我自有安排。」

「那行,都听強哥你的。」

「嗯。」

「那咱們走吧強哥?」

「……等一下——」叫強哥的青年朝著某個方向看過去。

住院部門口停了輛出租車,上車的一共有四個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拎著東西扶著病號,看樣子是一家人辦理出院,準備回家過大年呢。先上車的病號和兩個老的他都不認識,最後那個女的卻有些眼熟。

「強哥,你看什麼呢?」

青年沒作聲,擺了下手示意他別說話,一直看著那女的扶著車門坐進去的剎那,臉正好朝著他這個方向轉過來,白淨清麗的臉龐讓他眼前一亮,不自覺喚了聲︰「李燕——」

遠在幾十米外的人當然听不見他這聲不太大的喊聲,車子開動一溜煙兒的出了醫院,消失在了視線之外。

「強哥,有你認識的人啊?」

那大眼楮青年一直盯著車子遠去的方向,沒听見他問話一樣,喃喃自語道︰「李燕,她怎麼出現在這里?那個男人是誰啊,看樣子挺親密啊——小東他知不知道啊?」

只思考了兩秒鐘,掏出懷里的電話,滴滴滴一陣按鍵,電話接通的瞬間,連串的話就吐嚕了出來︰「小東啊,你在干嗎呢?」

電話那頭給了個回答,他一听立時戳禍道︰「你媳婦都跟別的野男人跑了,你還有心思吃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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