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燕光著腳,踩在地板上悄無聲息,直快走到勒小東背後不足兩米遠的時候,他這才發覺的猛然回頭,見是她第一反應是受驚的震了下,下意識的握緊了拳頭。水印廣告測試水印廣告測試
可是這樣的動作並沒有多大用處了,這麼近的距離已經足夠李燕看清楚剛才他在做些什麼,眉頭微皺的低頭看著他的手心。
從她臉上的表情分析,勒小東知道她多半兒是已經看見了,蹭了下鼻子,站起身純粹沒話找話的道︰「那什麼,你洗完了?」心里還在琢磨著沒看見的機率有多少?
李燕一句話就徹底敲碎了他僥幸的心理︰「你手里握著什麼,打開給我看看?」不由分手的直接上手去掰他手指頭。
情知瞞不了,勒小東倒也干脆承認,松開握緊的手掌,上頭平躺著兩個被捏得皺皺巴巴的杜蕾斯,都已經撕開了口,一半兒露在
外面。
「那只手——」
勒小東被迫無奈的又把另只手掌伸開,李燕捏起了掌心上的牙簽兒舉著道︰「你這是想干嘛,故意使壞啊?」
眼見計謀被揭穿,勒小東牙齜齜一笑︰「我不是閑著沒事兒干嗎,尋思讓它們透透氣——」「嚴肅點兒,別跟我在這嘻皮笑臉的,我告訴你勒小東,你這麼使壞咱們可真是沒辦法再在一塊兒了?」「唉,李燕你听我說——」勒小東一把扯住要往外走的李燕,道︰「我的心思你還不知道嗎,無非就是想跟你討個名份嗎?要是有了孩子,你就是不想承認我們倆的關系,那也不行了。我這也是情有可原哪?」「你就算再情有可原,那也得尊重下我的意見吧?這麼偷偷模模背地里使壞,萬一要真的有了,那可怎麼辦?」
「什麼叫怎麼辦?那樣不是最好嗎,當然是領證結婚哪?」
「不行。」李燕回答的相當堅決。
「為什麼不行?」兩人在一起這麼久了,親密的事都做了數回了,最親密無間的時候她的反應他還能不清楚嗎,她明明心里就是有他,為什麼總是不肯承認?甚至連戀人的身份都不給他,非得弄得像是他在包養她一樣。
李燕內心里自然有她不能道出的秘密,只能堅持著這樣的回答︰「我說不行就是不行。」
「難道你不喜歡孩子嗎?」可是他明明听見她在夢里哭泣,那又是為什麼?
這是她心底最深的痛,李燕也是情緒有些激動,直覺的喊道︰「我當然喜歡孩子,可是第一個不能跟你生——」話一出口就後悔了,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把剛才說的話吞回肚子里去。
可是這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想收也收不回去了。
勒小東當然不可能錯過她話里的語病,臉色陰沉的瞪著她︰「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叫第一個不能跟我生?那你打算跟誰生?」
情知自己說錯話了,李燕不想也沒辦法跟他解釋,一聲不吭的甩開他的手臂就往外走。
勒小東站在原地,沖著門口猛的大喝了聲︰「李燕——」兩大步邁過去,橫眉倒豎,怒容滿臉的扳住她的肩膀就是一陣搖︰「你給我說清楚,那個小白臉倒底是誰?」
「放手,要發瘋自己發去,別扯上我。」心底隱藏的秘密一不小心露出來,李燕本來就挺懊惱,心里煩的要命,被他這一喊叫,頓時心情煩躁的想罵娘,口氣自然好不到哪里去。
她越是這樣,勒小東越是覺得她心虛,一直以來的憋屈勁兒全都找到了發泄出口,朝著她就是一頓噴︰「我早就猜到你心里頭有野男人,果然不假。你還想著跟他生孩子,看來是真的沒把我放在眼里啊?快說,他究竟是誰?」
他此刻的表現,完全就是副將要把人生撕成碎片的狂暴模樣。李燕毫不懷疑,一旦她真的說出個人名,那對方肯定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之前他威脅說要打折腿,依現在來看那絕對都是最輕極別的。所以,敷衍的隨便撿個人名說,顯然行不通。萬一踫個同名同姓的,很可能就會受到牽連,她還不至于為了自己解月兌,把個無辜者再害了。
李燕掙了兩下沒掙月兌,勒小東抓得她死緊,不用查驗都知道,待會兒松開後胳膊上肯定會留下十個手指印。看來今天要是不給他個說法是不行了。心里暗自嘆了口氣,這也是遲早的事,早一天說出來就早一天結束。
可是,為什麼她會覺得有些不舒服,胸口好似被什麼堵住了一樣?
她的持續沉默已經令勒小東暴燥的情緒升至,雙手不自覺的用了力,幾乎似在嘶吼的臉紅脖子粗的朝她咆哮︰「說,你倒是說啊?」心里已經暗自發了狠,只要讓他知道了那人是誰,肯定就直接滅了他。
李燕撫上他緊繃著手臂,輕拍了下溫聲道︰「小東,你先放開我,這件事我會跟你說清楚。」
勒小東眼見她一臉正色,本來陰暗的心情頓時墜入谷底,預感到兩人的關系恐怕就要到此為止,忍不住一陣心慌,真想阻止她什麼都不要說。可是理智又告訴他,必需得有個答案說法。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輕開了雙手。
李燕低頭揉著兩側手臂,果然如她所料,luo在外面的上臂上留下了清晰的五個手指印,可見他剛才是真的激動失了控。
她看見的同時,勒小東也發現了,抬手想伸過去幫著揉揉,最終還是僵在半空中,收了回來。緊抿著嘴,不置一詞。內心里滑過一陣類似于報復後的快感,既然你讓我疼,那你也嘗嘗疼的滋味兒。
他從來就不是個善類,骨子里的陰狠和睚眥必報的性子讓他鮮少吃虧,向來就只有他負別人的份兒,何曾被別人負過?他對李燕的再三忍耐,遲遲不肯放手,有時候連他自己都覺得吃驚。可是再理智再手段高明的人,踫到這種情況也實在無能為力。
難道還要他拿把刀子,逼著她當眾承認他們倆個人的關系嗎?想想他付出了真心,卻換來她的一句要跟別人生孩子,那一刻,他真是殺她的心都有了。
兩人各自穿上了內衣坐到了客廳里,誰都沒有說話,氣氛低沉壓抑的都快讓人窒息了。
「說吧,你想說什麼就說吧?」
李燕苦笑了下︰「是啊,我應該打哪里說起呢?……小東,我首先要聲明的是,我接下來要說的話絕對不是開玩笑,是非常非常的認真,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都是我最真識的想法。」
勒小東低應了聲,點點頭︰「嗯,我知道了。」她越是這麼鄭重,他就越會覺得不安。想要阻止她說下去的沖動越發的強烈,兩手交握放在膝蓋上,神經緊繃到了極點。
李燕深吸了口氣,斟酌著緩緩道︰「我小的時候就總愛做夢,這其實也沒有什麼稀奇,哪個人還不做個夢?可是我的夢很特別,特別到夢里發生的事總會成為現實,剛開始我很害怕,誰也不敢說,等到年紀稍大點兒習慣了才慢慢好些。」
抬眼瞅了下勒小東,見他一副難掩驚訝的表情,輕笑道︰「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這種事情,要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別人說了我也不相信。」
勒小東很快就鎮定下來,道︰「如果我沒有理解錯的話,你的意思是說你有預知能力?」
「听著像在說瞎話對吧?」李燕垂下眼簾道︰「當然了,並不是總這樣,偶爾一些大事上會做這種夢。」
「比如呢?」
「比如——我弟弟的出生、我爺爺的過世、還有我姐的出嫁,這些都曾經夢到過,事實也證明了確實很準。」她之所以有選擇性的拿這幾樣舉例子,完全具有目地性的。
「那除了這些,還有別的嗎?」
「也有,不過時準時不準,有時候只是個畫面或者是個片段,有時候就只是種感覺,真要讓我說我也說不清楚。」
勒小東不是笨蛋,相反他還是個極其聰明,懂得舉一反三的人。李燕說了這麼多,無疑在向他透露一個信息,隱約猜到的內容讓他眉頭深鎖,交叉放在膝蓋上的雙手緊握到骨節泛白而毫無所覺。
幾乎是在小心試探的問了句︰「那你——有沒有夢到過我?」每個字吐出來都異常干澀,大半音憋在喉嚨里,听著很不舒服。
李燕沒有半點遲疑的點頭︰「有。」
勒小東眼楮一亮︰「那我——」
「和我結婚的人不是你。」李燕直接打斷他的話︰「而且,我們還生了個孩子——」
本來明亮的眼立馬熄燈似的暗了下去,澀澀的道︰「所以你才會說不會跟我生第一個孩子?……第一個孩子?」猛然間意識到什麼,幾乎是叫了出來︰「你的意思是說,我們倆個還有機會,完全可以生第二個、第三個、甚至更多孩子,是這樣嗎?」剛才他光顧著生氣了,沒發現這句話里還隱含著另外一層意思。
「這個——」李燕語結,這句話確實說的有問題,可是剛才那當口她只是條件反射,把心里最真識的想法說了出來。她的打算是跟那個男人生了寶寶後就直接把他踹掉,那個渣男也就那麼點兒利用價值,用完了當然得跟抹布一樣丟掉,省得看見他就惡心。至于那以後,她倒是並不反對跟勒小東在一起,但前提是他還有那份心思的話?恐怕到時候他早就對她厭惡透頂,又怎麼還會等在原地不動,等著她回頭來找呢?
這人不能太貪心,有得就有失,在選擇寶寶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早早的被自己放棄了,就此結束或許是最好的結局。「什麼這個那個的你就說是不是這個意思吧?」仿佛這句話是黑夜里的指路的明燈,讓他又燃起了希望。
「……我只是一時口誤,根本沒有想那麼多。」
「得了吧,你明明是在撒謊,如果不是心里有我的話,那為什麼在話里頭加上了‘第一個’,很明顯你是有所打算,是不是已經夢到跟那男人最終會分開,要不然你為什麼這麼說?」
李燕不說話了,他猜測的沒有錯,她確實是這麼打算的。
勒小東像是終于找到了出口,長長的舒了口氣,一掃先前陰霾的情緒,道︰「行了,只要我知道你心里頭並不是完全沒有我那就足夠了。」
「小東,我覺得你沒有懂我的意思,我是說——」李燕試圖再去解釋,怎麼看他的表情都不像是要結束的意思,在她費心巴拉的扯得這麼懸乎後,愣是沒見到想要的結果。哪怕是他大怒異常,瞪眼摔桌子也行啊,那至少證明了他相信了,沒有白浪費她那麼多腦細胞。
並不是她不想說實話,重生這種事實在太過懸幻,大眾肯定接受不了,相比起來第六感就要好點兒了,至少這詞兒有提過,不會那麼難以接受。沖擊力沒有那麼強,安全性相對要高些。
就算改變了方式,內容和目地是完全一致,殊途同歸,只要他能夠明白怎麼回事就好。
這回則換成勒小東抬手打斷她︰「你什麼都不必再說了,不就是想跟別人生頭一胎嗎,行,我知道了,你不需要再重復。」
李燕道︰「……」這口氣是不是也太輕松了?是個男人就該炸毛的事兒,怎麼他好像一點兒也不在意?是她表達的方式不對吧?
「小東——」
「走了,睡覺,已經十一點多了,已經很晚了,就別再磨蹭了。」說著,猿臂一伸就把她摟進懷里,擁著回了臥室。
李燕大腦當機了一樣,就這麼傻愣愣的半天都沒反應過來,對他的行徑實在是模不透,相當的納悶兒,心里頭直琢磨著他到底在想些什麼?
失神的相著心事,直到他把兩人都剝了個干淨,俯身壓上來時,才意識到整件事都在朝著跑偏的方向發展,剛想著問他一句,是不是沒有真正弄明白她的意思,還是純粹把她說的當成了笑話听,壓根兒沒當真?
可能是她臉上的表情太過明顯,剛一張嘴出聲,就被他壓低下來的唇一口擒住,還沒出口的話直接被吞沒進了強勢霸道的這記吮吻中。
這一晚上的勒小東,在李燕看來那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獸,哪還有點兒人樣了,把她翻來覆去的折騰了數回,整個人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剛剛完事了,還不等她喘勻了氣兒,就又撲了上來。
不都說正常男子做上一回得兩三天才能恢復過來,怎麼到他這里就完全變樣兒了呢?可能真就所謂的天賦異稟,他這活生生就是個例子。
一直折騰到天微亮,這只禽獸才算消停下來,李燕早就累癱了,沒用上一分鐘就沉沉的睡著了。
吃飽喝足的某人支著手肘盯著熟睡中的嬌顏,余韻未消似的舌忝了舌忝嘴唇,伸出手指輕輕的從她的額頭、鼻梁一路滑過,落在殷紅的濕潤的嘴唇上,回味著之前親密時的情景,嘴角微勾低低的笑了聲。
緊跟著這記笑慢慢斂去,想到什麼似的眸光泛冷,落在她耳邊鬢角的手指僵住,手掌緩握成拳,一個陰狠的念頭在腦海中成形。陰冷的視線射向窗外不知名的某一點,希望這只是她的錯覺,若是真有那麼個人存在,那他倒是要看看,命運的軌跡能不能經得住人的抗爭?
想要跟他爭女人,那也要有這個本事?他勒小東的字典里從來就沒有主動認輸這個詞,既便那人是她所謂的真命天子,就算是逆天而行,那他也要把他從那個位置上拽下來,不惜所有!
微明的天際,黑暗和光亮極力角逐,為了爭奪兩者混在一起將天空映出一片灰蒙,未來似乎也是這樣的灰暗,還存在著未知的定數……
即使是再多謠言議論,九九年還是完滿的落下了帷幕,千禧年就這麼大搖大擺的來了。
這一年發生了很多大事,歐洲巴爾干半島的某國執政十三年的名字帶米的小老頭兒被逮捕入獄、被譽為‘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好萊塢銀屏上的傳奇人物海迪美人兒去世、擁有著黑道十一段身份的普同學高票當選、奧運會在袋鼠的國家舉行等等,國際風雲變幻,非幾十字可以概括。
世界的風怎麼個吹法,對于李家人而言沒什麼太大的干系,誰被抓誰當選,那都是老外的事兒,離得實在是太遠太遠,只在報紙電視報導的時候,全當無聊的投過去幾眼听個熱鬧就行了。
世紀之初,跟往常也並沒有太大的不同。日子還是那麼過,每個人都有著自己的圈子,兩個小的任務就是學習,最老的負責悠閑享受天倫之樂,不太老的兩位忙活生意養家糊口,最忙碌的就算小一輩里最大的那個了,工作、生意兩不誤,順帶著還得把感情生活整豐富。這就是一家六口這年的大致生活。
在那樣的一場攤牌後,某人的熱情不減反增,對此李燕感到非常無奈的同時,似乎又暗暗有那麼點兒欣喜。她把這歸結于習慣問題,長時間都是保持著這種關系,冷不丁的改變確實會不太適應。這樣一來,倒可以免除這種煩惱了。
這聰明人有時候也會犯糊涂,挺明顯個事兒愣是看不明白,或者說是潛意識里不想弄清楚自己真正的心意。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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