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晴晴的手指摩挲在屏幕上,看了又看,沉思片刻,最終摁了刪除鍵,重打了一行字︰
姐,我听說我們院的婦科專家馮教授要退休了,現在院里正急招這方面的專家,听說待遇超好直接轉正教的。
摁完後,又是片刻的琢磨,想了又想,又加了句︰
小瑜和小曦很想媽媽,姐夫結婚了,小瑜有了新媽媽,姐姐不用擔心有什麼負擔了,媽媽最近身體不太好,總是念叨著你。
這樣的一條短信,柳晴晴才終于摁了發送鍵。
如果可能,她希望自己的姐姐永遠都不要回國才好。
但今天的事對她的打擊太大了,她不得不想法子讓姐姐回國來,最起碼最起碼不能讓郝貝那女人太得意了的。
……
而走廊里那一對鬧著的冤家喲,打著鬧著,眼尖的裴靖東瞄到一處空著的病房,半摟半抱的把懷中發飆的小女人給扯到了病房里。
待病房門鎖被裴靖東 嚓一鎖時,郝貝才如夢初醒,撞到男人血紅的眸子時,膽怯的咽了下口水,縴女敕的手指圈起胸細長的黑發,繞成一個圈又一個圈,心怦怦怦的亂跳著……
他巍然不動的站在門口,看著小女人,再想到她方才那嗔怨的小模樣,真是怎麼看怎麼誘人……
終于,他往前走一步,她就往後退;她退一步,他就前進兩步,步步逼近,逼的到了病床邊……
無路可退,她柔軟的軀體向後彎曲到不可思議的角度,成了一個優美的弧度。
偏偏這樣了,他還是往前逼著,滾燙的胸膛就差一毫米就要壓上她。
她的腦袋嗡嗡嗡作響,走廊里那些聲音此時好像全都消失到了天外,只听到他強壯有力的胸腔里強烈的心跳聲。
她急了,心中兵荒馬亂全是不安,身子一側,就想從他的身邊溜走。
可他怎麼會放過她,大手從她的腋下穿過,一只手從左穿到了右,似無意,又像是有意,他在邪笑……
「想逃嗎?小混蛋,敢打爺,還想逃,恩?」
男人邪肆的輕笑在她的頸邊,擦著的耳邊,並沒有直接觸上她的肌膚,但那灼熱的呼吸,就在她的耳邊……
除了他有力的心跳聲外,她好像又听到另一道怦怦怦心猿意馬的強烈心跳聲,那是她自己的。
「我……你,你放開我。」吞吞吐吐的,她好像終于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放開你?」男人眸底閃過一抹精光,而後一臉懊悔的神情說︰「好。」
她還在納悶,這男人怎麼就這樣好說話時,他已然松開了那只箍著她身子的大手……
失去牽制力的身體毫無支撐,一點懸念也沒有的跌進身後的白色被子上。
「啊……」
人遇到危險時的第一反迎就是抓*住一切能抓的。
她似乎都忘記了身後就有一張床,雙手緊緊的攀附著男人的脖子,生怕跌倒了。
可是馬上身上重重壓下的力道,身下乏著消毒水的病床讓她恨不能抽自己一耳光,真是豬呀,他M的上當了!
男人的輕笑聲此時響起︰「原來你是個主動的女人。」
嘎——
郝貝一張俏臉通紅,杏目睜的圓圓的,恨不能眼晴里能有一把把小刀子,把這男人帶著笑的酷臉給劃成一個個的洞才過癮。
主動你妹的主動!
這死男人肯定是故意的,都怪自己被他嚇得亂了套。
男人悶聲笑著︰「是你自己讓我放開的。」
說罷還沖著郝貝擠擠眼,那意思,你看我多听話對吧……
郝貝默然——心中兩行寬面條淚。
「那你現在起來。」暗罵這死男人,真是見縫扎針的佔她便宜。
「郝貝……」男人突然這麼一本正經的說著。
郝貝第一直覺是看他胳膊上的傷口,白色的紗布上隱約可見里面的血紅色,傷口裂了?
于是她著急的撐著手就要坐起來,男人讓她這一動作搞得倒抽一口冷氣,但是看到女人焦急的神色也不敢多說別的,索性抱著她坐起來。
就這樣讓她坐在自己懷里,看她小心翼翼的踫他胳膊受傷的那一處,看她擔心的罵他,他的心里曖曖的。
「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安份點……干脆疼死你算了。」郝貝恨恨的摁了下她的傷口,扭著身子要下來。
「我靠……」男人又一咒罵,這次是真的傷口疼了!這死女人剛想夸她一句的,就這麼暴力了!
看一臉疼痛難耐的神情,嚇得郝貝僵直了身子,動也不敢動了︰「怎麼了,是不是很疼呀……」
男人的確是疼,傷口才包上能不疼才怪。
「你別動,你一動我就疼。」沉著聲這麼說著,其實抱著她才更疼,胳膊受的傷呀,抱著她能不疼才怪,可是抱著她的感覺太好了,所以寧願疼也要抱著她。
郝貝听了這話,當真不動了,細心的看著他胳膊上的傷,看著那上面滲透紗布的紅色血漬,心中告誡自己,這男人是為了她受的傷,所以她要對他好一點的。
男人只覺得這樣乖巧听話的女人沒有了之前的張牙舞爪,這樣抱著她,倒是有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兀然,他開口問道︰「郝貝,你準備好了嗎?」準備好做我的妻子了嗎?
郝貝一愣詫異的問道︰「什麼?」
男人又緊緊的抱了抱住她低語道︰「準備好做我真正的妻子了嗎?」
轟隆隆——郝貝听出男人的意思了,連羞帶氣的臉紅鳥!
‘啪!’重重一狠拍,就拍在男人傷口處,疼的男人嗷嗷一叫,推開她就跳了起來。
「郝貝,疼!」
郝貝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衣服,鄙視的看一眼男人蹙眉黑臉的模樣,輕蔑又認真的掃一眼他認真的說︰「疼嗎?那估計出問題了,趕緊去看男科吧,估計前列腺出問題了。」
「……」男人的臉漲成了暗紅色,張了張嘴,憋了半天也沒吐出一個字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