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幾日黃汕興致頗高,就在前不久的大戰過後不久,魔宗尊主曾經發過話,日後他或可以代替黑袍,成為魔宗尊主身邊一等一的紅人,在魔界可算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人人听之命令,威風八面。(鳳舞文學網)是所有人夢寐所求的位子。
可不知道這是魔宗尊主的真心話,還是以此使其死心塌地為魔宗辦事的手段。
夸要族,古老的蠱蟲一族,平日里過著男耕女織的安樂生活,沒有爾虞我詐,沒有利欲燻心,更沒有讓人發指的手段,是人人夢想中的室外桃園,可就在大家沉浸在自己的樂園之時,瞬間祥和的景象天被地裂,叫喊聲連天。
「沒想到在這荒涼之處,竟還藏有如此美麗的地方,可惜了…」,此時一個外表俊朗,五官卻是扭曲的猶如糞便般惡丑惡的內心的男子站在山尖,傲視著整個天地。此人便是黃汕
隨即只見天空中一只五彩鳳凰悲聲啼鳴,響徹整個夸耀族,听上去哀切非常,似是在為無辜喪命的村民感到悲痛。使人听之落淚,聞之驚顫。
「師傅師傅,就是這妖人,對無辜村民狠下殺手。」靜書邊哭,邊指著橫尸在田地里的村民,顫抖著雙手,驚嚇的不知所以。不過也難怪,靜書從小便在師傅身邊長大,從未走出過夸要族,從未感受過世外的人情險惡。此時見到如此的慘狀,內心一時無法接受,也在情理之中的。
老道見此情景,怒急,正要發來狠招,突見地上爬滿惡心至極的蠱蟲,各個蠢蠢欲動,向黃汕飛去,蠱蟲在古老時候便神奇的存在,與巫術無二。至于他的由來五人知曉。人們只知道他可無處可擋,可食人肺腑,破人精魄,損人經絡,無孔不入,無處不在。不過也有的蠱蟲是疾病的天敵。不過在大眾心理,這類蠱蟲多為惡,極少為善。
黃汕見到此等稀奇之物,倒是新鮮,不躲不閃,俯身觀察起了這些蟲子,看上去少了幾分戰意。
「小娃子,別小看了這些不起眼的小家伙,你傷了我的家人,看我不刮了你」厄元真人是個急性子,不管黃汕是何來路,也不管他來此地的目的,上來便是殺招、管你是誰,先滅了再說。
只見厄元真人不知從哪里掏出來一根笛子,雖然厄元真人外表看上去是個不解風情的大漢,那些蟲子終身寄宿在真人身上,更是讓人惡心,真難想象他竟是如此有雅致之人。一曲幽怨曲風飛揚在空中,驚魂未定的靜書趕緊捂住耳朵,此刻滿地的蠱蟲像是受到不明詛咒一般,各個身泛綠光,飛身而起,向黃汕撲去,黃汕起身未及,竟被這些蠱蟲淹沒在蟲山之中。
厄元真人甚是奇怪,這小子剛才還是一副傲氣凌人之相,原來是紙老虎?如此不經打?
可是在一旁觀戰的老道卻是不敢懈怠半分,他本在世上行走多年,雖然不識得來人是誰,可聞其一身的邪惡之氣,也能猜上七八分,老道察覺到不對,吼道「師弟小心了。」
按照常理,攻擊性的蠱蟲在近身之時便可直接沒入肌膚之中,可是現在蠱蟲半點變化也無,這小子有兩把刷子。
厄元真人微咦一聲,還未等其想明白,只听真人悶嗯一聲,真人表情痛苦,雙腿微顫,竟是一個不小心找了賊人的道。「哼,如此小伎倆,也太瞧不起人了。」
就在,剛剛黃汕以魔界獨有的清濁之氣將身體鍍膜,修為越是強悍,其硬度自是越硬。這些蠱蟲又能奈何,黃汕趁此機會發出一道勁力,使得厄元真人防不勝防。老道見勢,飛身前來,為師弟止血療傷。
「老道想要問上一句了,我們與你素未蒙面,更談不上恩怨,卻不知道閣下為何下如此狠招?非要致我們于死地不可?」
「哦,真是失禮,我奉主人之命前來討要一樣東西,倘若兩位肯拱手相讓,我馬上離開,如若不然,見到血腥味道,可就不好了。」黃汕說話間,透露出無所畏懼的模樣,讓人見之作嘔,恨不得殺之而後快。
靜生情懷,可也是有血性之人,見師叔受傷,靜書挺起胸膛,鏗鏘的說道︰「要殺,先殺了我,我絕不讓你踫師傅,師叔半根手指。」
老道哀嘆一聲,微微搖頭,「靜書,照顧好你師叔。」
老道走上前來,一副仙風道骨,泰然自若之態,此種氣場讓人心生敬畏之感。黃汕整理好衣衫,素道︰「老道,我此來只為五弦琴,若你能割愛,從此便不再打擾。」
老道听是為五弦琴而來,面色微變,此物乃九天神兵,育有不可抵擋的力量,平日里琴音便可使人平氣淨靈,若是歹人用了去,後果可是不堪設想的。
老道依舊慢慢的邁著步調,沒有停下的意思,黃汕卸去那副偽裝的面容,見勢便知談判破裂,「既然如此,只好遵照尊主的命令,殺之。」
世界上人力不可擋之事,最可怕者,便是這天災,自然之力,人類的力量顯得永遠那麼無力。黃汕現出山水扇,眼神環顧四周,嘴角露出邪意的笑,夸要族四面環山,如此低窪之處,若風雨傾瀉,山石滑坡,不知會是怎樣的一番情景,說話間,黃汕早已揮動山水扇,老道,厄元真人和靜書,大是震撼,此人欲要毀了夸要族?
山水扇也在黃汕的運用下,周圍山體震動,轟隆隆震耳欲聾,恍若地震般地動山搖,碎裂的山石滾落,飛煙四起,凹陷處無數的村民被活活埋在地底。見此,老道拿出五弦琴,凌空盤腿而坐,雙眼緊閉,摧動五弦琴,怪異的琴音響起,兩股力量互相踫撞摩擦,力量交匯處,駭人之光激蕩,向四野潰散,使得天空變色,空間扭曲。眼見黃汕雙手抖動,快要支撐不住,嘴里卻喃喃道︰「我馬上就是魔界數一數二的人物了,只要完成了這個任務,絕對不能輸,死也不能輸。」
黃汕雙眼圓睜,暴凸,欲要成癲狂之態,或許這就是權勢的誘惑,激發出人內心的潛力。只听他狂吼一聲,卯足了勁頭,猛提真元。屆時,周遭石塊像是受到命令一般,亂石飛舞,滿天中,暴雨傾下,石頭向著一個方向急沖而去,方向竟是老道,厄元真人三人,老道雙手飛舞在琴弦之上,琴音激昂之極,竟是將飛來的石塊各個擊碎,黃汕見此怒急,此刻他竟是將山水扇合攏,將其想老道拋去,其速度竟是快如閃電,琴音亦不可破,只听黃汕吼道,「穿過去。」
大雨還在下著,地面上早以血流成河,卻也分不清哪些是老道的血肉了。厄元真人仰頭便倒了下去。師傅、師傅、師傅、靜書一遍一遍的呼喊著,聲音在正在夸要族傳揚開去,可是沒人回應他,無力,憤怒,悔恨,懊悔自己當初不听師傅教誨好好修習功法,恨自己的任性,學什麼五行八卦,師傅對于靜書來說便是半個父親一般。如今竟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倒在自己身前,為什麼,為什麼,暴雨還在下,無情的打在這個弱小的男子身上。
人們都說老天是有憐憫之心的,此時看來,天公或許從不懂的什麼叫做悲憫。天地真的不仁義了嗎?
厄元真人看著自己的師兄落得如此下場,即使拼了這條老命又算的了什麼。厄元真人晃悠著身體,顫巍巍的站起身,剛剛黃汕的重重一擊,使得真人受創不小。
真人道︰「五弦琴是我派世代守護的不二神奇,小子,今日就讓你魂歸夸要。」
只見此時厄元真人嘴里嘟嘟囔囔似是念著咒語一般,瞬間只聞空中一股花香彌漫。可是竟剛剛的暴雨洗禮,哪來的花香味道,可是這味道越來越濃烈,黃汕心中恐慌,「有什麼招式盡管試出來,這種嚇唬人的玩意兒,拿出來不怕丟人現眼。」
突然黃汕只覺得周身似是被螞蟻啃食一般的疼痛難耐。這才意識到,定是中了蠱毒。此招式本是禁用之術,只因它只可施展一次,且施展之人也會蠱毒暴斃而亡。
厄元真人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嘴角卻是露出了欣慰的笑,雖然沒能保住五弦琴,可也算是為整個夸要族報了仇,死而無憾了。
「兩個老不死的,竟想把老子拉去一起進閻羅殿?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嘴角一絲血液流了出來,卻呈黑色,中毒之深,恐怕已回天乏術。
即使魔宗尊主也只能看著「愛將」魂歸魔界了。
「哼,你的兩個師父師叔死在一起,也算是我慈悲,留你一條小命為他們披孝送終吧。沒用的東西。」
靜書無論黃汕說些什麼,都是無動于衷,對他來說,他的世界早已天被地裂。就這樣傻傻的呆呆的坐在血坑之中,與整個夸要族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