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想我用什麼來保證？需要拿刀把我的心剖開來看嗎？那樣也可以。
入夜，睡覺時，喬汐又想起了白笑凡的這番話。裹在柔暖的被窩里，忍不住偷偷笑出聲。
男人都會說甜言蜜語。但——喬汐知道，這不是甜言蜜語，白笑凡是認真的郭。
「笑什麼呢？」白笑凡的大手伸了過來，把不安分的小女人擁入懷里，聲音染著寵溺︰「好了，睡覺，別再胡鬧。油」
「我睡不著。」喬汐仰起清秀而白皙的小臉，嬌氣道。
「我給你泡杯牛女乃？」白笑凡一低頭，就對上喬汐瀲灩的眼眸。看著喜歡，就在她眼角上，偷了個香。
「不要。再喝我這個肚子就受不了了。」喬汐故意挺起圓圓的大肚子，白笑凡生怕壓到她，往後挪了些。
在喬然家，她已經被迫喝了一杯橙汁，一杯牛女乃。
回到家，她又被白笑凡盯著喝了一杯葡萄糖，一杯果汁，一杯牛女乃。
現在，還來？
她怎麼受得了！
「那你想做什麼？」白笑凡干脆坐起床，大手，溫柔地滾著喬汐的大圓肚子。
「你背我到花院子里吹吹風，等到我睡著了才準回房。」喬汐揚起下巴，女王式地命令道。兩手向自家男人張開著，示意他趕緊來抱她。
白笑凡傾，抱起了床上嬌貴的小女人，皺眉說︰「晚上會有蚊子。」
喬汐笑眯眯的賴在白笑凡身上，哼哼道︰「我不管，蚊子蟄了我一個包，你就睡一天沙發。兩個就兩天，三個三天……」
女人啊，真是難寵。孕婦啊，更是難寵。
偏偏，白笑凡拿喬汐沒有一點辦法。這是他的女人，她肚子里的是他的孩子。他不寵她，還寵誰？
下了床，白笑凡找了一件厚實的外套，給喬汐穿上，拉上拉鏈。順手，又拿了一件毛毯。抱起喬汐，出去，下樓。
花院子里。有兩盞白光的燈柱，亮著，照耀了一片。
天色黑濃濃的，月亮不圓，但很清亮。繁星點點，比住在市中心的時候，要璀璨許多。
夜晚涼風習習，很舒服。空氣質量，也尤其清新。
白笑凡抱著喬汐，就坐在花院子里的長椅上，與她一樣，抬頭凝望夜空，心境是寧謐的。
只有在和喬汐一起的時候，白笑凡才感受到這種能讓他安心的寧謐。
寧靜了片刻，喬汐像想到了什麼，開腔問︰「秦嵐，最近怎麼樣？」
自從，綁架事件結束之後，秦嵐就好像消失了一般，她再沒見過她。
除了，那次，白笑凡的手機，听到的那把啞破的聲音……
白笑凡低下頭，凝著喬汐的臉，仔細看她——「怎麼突然問起她？」
「沒……我就是突然想起這件事。」喬汐眼楮眨巴巴的，強裝淡定。
其實，是因為，她今天看見了言楚，不由，就想起言楚的妻子——秦嵐。
「我不知道她怎麼樣。」白笑凡俊顏淡淡，聲音也淡淡，似不想多說秦嵐的事情。
喬汐聞言，重重地「哼」了一聲，扭開臉，生氣道︰「你會不知道？你就是不想告訴我！」
白笑凡蹙起眉，語氣緊張的坦白︰「我真的不知道。秦嵐的事情，現在都是西顧在管著。我是不會再插、手管她的了。你想要知道她怎麼樣，改天，找西顧問去吧。」
喬汐半信半疑，心里動搖著，慢慢轉回頭來，看白笑凡。
見他俊顏平靜，而目光深邃，專注著她，耐心地等著她相信。
喬汐笑了，但，不這麼輕易放過白笑凡，酸他道︰「為什麼不管她了？你以前不是很喜歡管她的嗎？」
看喬汐得瑟的小模樣，白笑凡妖孽一笑，手指刮了刮她的鼻子。「有你這麼一個妻管嚴。我怎麼敢再管別的女人，到時候就怕你吃醋。」
「誰會吃你醋。到時候，大不了我帶著三個娃，不要你了。」喬汐順溜的月兌口而出，隨即，就馬上後悔了！
果然，只見白笑凡的面色，瞬間就沉下了，薄唇抿
tang成一條冷硬的線，很不妥！風雨欲來的感覺！
她，犯到他的禁忌了。
喬汐知道，她和肚子里的三個娃，就是白笑凡的禁忌！
小心翼翼地扯了扯白笑凡的袖子，喬汐小聲嘀咕著︰「喂……你擺這麼可怕的面色讓我看干嘛……我又沒說不要你了。我的意思是說，如果你……」
「喬汐。」白笑出聲打斷，喬汐嚇得閉上了嘴。他聲音又低又沉，夾著嚴肅︰「我和秦嵐真的沒有什麼了。」
「誰讓你騙過我，偷偷和秦嵐……」喬汐聲音弱弱的，不知道怎麼地，反倒是她覺得有些理虧的感覺？
「那不算。」白笑凡果斷地道。
喬汐一听，這段時間被白笑凡嬌養著的氣勢，登時又回來了——「怎麼就不算了？」
「那時候……我是有原因的。不過，我沒有出軌，我沒有踫過秦嵐。就……被她偷襲親了一下。」說到這，白笑凡眉宇緊鎖，俊顏第一次露出尷尬。
一向大男人主義的他，竟然也有被女人偷襲的一天，不尷尬才怪！
喬汐的注意，原本是在前半句。她想問白笑凡是什麼原因，使他當時必須要陪著秦嵐。
但，白笑凡後半句一出，喬汐的注意力，立即就傾倒了。秀眉一跳，震驚出聲︰「她偷襲你的？」
那個吻，說真，當時喬汐在計程車上，看得不甚清楚。
只知道，他和秦嵐是親嘴了，不過，是一踫就分的那一種。
那時候，她一直以為是白笑凡主動去親的，沒想到，竟然是秦嵐……
不過！
「就算是這樣，你以前也和秦嵐親過嘴了！」
「……」白笑凡第一次語塞，說不出個話來反駁。只是，抱得喬汐更緊一些，怕她真會不要他似的。
老實說，誰沒有個過去呢？這點，喬汐懂的，就是想起，心里有些悶悶的。
誰說，男人的佔有欲重的？
其實，她的佔有欲也挺重的。
喬汐轉過身，雙手拍著白笑凡的面龐，氣呼呼道︰「白笑凡，我告訴你。你現在是我的男人，你全身上下都是我的。我不準讓別的女人再踫你一下，偷襲也不行！」
白笑凡微微紅了俊顏。大概，是被喬汐嬌蠻又認真的氣勢給震住了，魂都給她勾走了一半。
也是。白笑凡這一生，就談過兩個女人。一個是秦嵐，一個就是喬汐了。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像喬汐這樣對他。
「說話！」喬汐催著道，儼然是一個野蠻妻子。
「好。都听你的。」白笑凡眼神痴迷著，回過了神，淺笑著遵命。
「這還差不多。」喬汐滿意極了。收回了嬌蠻，又恢復了本性的溫柔。
她就這麼慵懶的窩在白笑凡的懷里，蓋著毛毯，望著夜空，特寫意。
沒有蚊子。
喬汐……
嗯？
以前的事，都成過去了。我和秦嵐，真沒什麼。
知道了，知道了。
你以後，不準再說不要我。
你在意這個？
哼！
……我就開個玩笑嘛。
……
你生氣了？
沒有。蚊子真多。
哪有蚊子？
手背被蟄了幾個包。
我看看。
算了，你睡吧。不會蟄到你的。
時間，慢慢流動。
喬汐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氣息很均勻，睡得很安穩。
白笑凡低頭，注視著她安和的睡容，一動不動。他的手背，確實被蚊子蟄了幾個包，紅紅的。
夜風習習而過，吹起了白笑凡的額發，他眼底的黑暗，越發濃郁深邃——言楚的事，小魚的事，一一都在他腦子里排開。
他必須要守著與喬汐的這份安寧！
***
數日後，一棟**式的別墅。
二樓，書房里。
楚喬站在落地窗前，一邊拿起手機靜听著，一邊居高臨下的望著花園里傾國傾城的少女。清冷的眸子，融入一點異緒。
小魚在花園里，蕩著秋千，一雙小腳光著，在郁蔥的草地上，晃啊晃。
她右腳的腳踝上，戴著一條編織精美的紅繩。襯托得她的肌膚，更白皙勝雪。
「小魚小姐，你小心點，別摔著了。」席寒一邊吃著披薩，一邊緊盯著小魚。就怕她一下不小心，從秋千上跌下來。
雖然，從秋千上跌下來，只是微不足道的小傷。
但——要知道，小魚小姐可是老爺子的寶。她就是擦破一點皮，他們都要被老爺子一頓罵，一頓打的。
更何況，楚哥也挺緊張小魚小姐的。
以前，楚哥一開始只叫小魚小姐做「小姐」，從不直呼她的名字。後來，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楚哥才像現在這樣，直呼她的名字。
小魚輕笑著，秋千越蕩越高，享受迎面而來的微風，想象著現在頭上的燦爛陽光。
玩性興起，提議道︰「寒寒，我們來玩腦筋急轉彎吧。」
席寒苦得皺起一張臉，把手上的披薩一丟，說︰「別了吧小魚小姐，我這哪里是你的對手啊？」
席寒不蠢，只不過，他沒小魚這麼聰明，以及，沒有女性天生就有的精細……總之，一言蔽之，他就是懶得動腦！
小魚清楚席寒的習性，不強迫他了，退而求之道︰「那你就念書給我听吧。我要听福爾摩斯。」
「好，這個我能行。」席寒找了個舒適的軟椅，坐下。拿出手機上網，找到這本小說。
翻開，第一頁……
不到一秒，席寒就收回前話了。
「那個……小魚小姐，這本能不能先跳過？」太多晦澀，專業的術語，席寒看得頭暈。
小魚不由長長嘆了一口氣——「寒寒，你真沒用。你怎麼可以這麼懶，楚喬哥哥都是念給我听的。」
席寒臉上漸漸浮現出驚訝！
楚哥平時這麼忙，竟然還特意念書給小魚小姐听？這……真是一個好哥哥啊。
額……應該是哥哥吧。因為，之前發生了件事兒。後來，老爺子的態度也松了，不一定非要強迫楚哥娶小魚小姐了。
小魚小姐又一直堅持叫楚喬哥哥，讓周圍的人都很自然而然代入。雖然，不是親兄妹，但養兄妹也挺不錯的。
對吧？
***
「我知道了。我會看著的。」
楚喬放下了手機，終于結束了這一通國外電、話。
他瞥了窗下的小魚與席寒一眼，淡淡的收回視線。轉身，在一排書架上，抽出其中一本厚厚的書。
——《福爾摩斯探案集》作者︰阿瑟?柯南?道爾。
出了書房，下樓。剛踏出花園，楚喬就听到席寒求饒的聲音，以及，小魚清脆悅耳的笑聲。
「啊……」席寒在網上看到一個有趣的故事，于是講道︰「要不，我念那個誰的愛情史給你听。我剛才看到，網上有作者本人登出連載。你前幾天不是才找……」
話沒說完，小魚冷下了臉，厲聲道︰「席寒！」
下一秒，席寒反應極快，即刻閉上了嘴。
一是，小魚的警告。
二是，他看到楚喬來了！
要知道，上次他帶小魚小姐去白笑凡的公司，楚哥是不知情的。
要是讓楚哥知道，他帶小魚小姐去見別的男人……
光是這麼想象一下，席寒就渾身發毛骨悚然，寒啊。
「楚哥。」一轉過身，席寒換臉一般，換上一張陽光的笑臉。
剛才的話，仿佛，他沒說過一樣。
楚喬不知道有沒有听到。他只是斜眸，瞥了席寒一眼，把他無視。然後，徑自走向坐在秋千上的小魚。
聲音清潤如水︰「我念給你听吧。」
「好啊，還是楚喬哥哥最
可靠。」小魚興奮點頭，她喜歡楚喬哥哥的聲音，比網絡上的有聲版，好听很多。
小魚停下了秋千，不蕩漾了。跳了下來，還沒走出一步，人就已經被楚喬抱了起來。她的手，亦自然搭上他的肩。
小魚稍微愣了一下神，覺得自己在不知不覺之中，越來越依賴楚喬。
這真不是一件好事。
見楚喬伺候著小魚，席寒樂得自在，悄然離開了花園，到健身房去，打沙包！
閑適的午後，明媚的陽光普照著環境優美的花園。
楚喬清潤悠揚的聲音，一字一字，瀉出。節奏輕緩，給人很舒服的感覺，沁入心脾。
小魚听得入神，又認真，足足听了兩個半小時。期間，楚喬並未停下過，一口水也沒喝，耐性持久。
慢慢地，小魚的小腦袋一點一點，泛起困來了。最後，沒撐得住過久，呼嚕一聲，靠在楚喬的肩膀上，睡著了過去。
念書的聲音，驟然止住。
楚喬側下臉，看小腦袋靠在自己肩膀上，睡著了的少女。睡著後的她，就像一尊白瓷女圭女圭，小小的瓜子臉上五官精致，水靈靈的模樣兒很可愛，時常都見她笑顏常開。
可惜，死沉的眼楮，讓她失去一部分的光華。
妹妹嗎？
曾經的言楚，也希望過自己能有一個妹妹。
將書簽夾在停留的書頁面上，楚喬合上了書籍。一片葉子，飄落到小魚的發上，他替她捻起，目光遲遲未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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