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的簡菀靈把這些日子受到的屈辱當成毀天滅地的仇恨,卻不知默默潛伏的虞無雙早已隱忍了五年。舒愨鵡
這天清晨,虞無雙很早就醒來,她平日里工作顛倒黑白,熬夜是常有的事,但近來卻為了照顧寶寶而擱淺下了一切,只專心陪在寶寶身邊玩鬧。
宋彥雖對旁人冷絕,但對寶寶卻是真情實意,他本就醫術高明,在加上有人在旁邊悉心照顧,寶寶早就好了許多,可以下床玩耍了。
起床的時候,身旁的男人還在閉眸淺眠,好像回到南江之後他就越發忙碌。也對,現在南躍發展的如此雄壯,自然月兌不了他的用心,以前是因為和她在國外,對國內的事難以完全處理,現在回來了,總是要事事親為的。
虞無雙坐在床邊獨自看了他許久,他昨晚好像兩點才上床休息的吧?
睡眠中他的好似睡的極不踏實,仍舊擰著眉頭一副冷凝模樣。
她不由托腮冥思,心中想著,這個男人年輕的時候這樣,明明也才二十多歲的樣子,卻滿是煞氣冷峻立在孟家客廳內,即便孟臻璽那樣的人物對他歡笑,他也不動聲色。
只是這樣一個人前穩重成熟的人物,人後卻能半夜偷爬進她閨房之中,對她那般行徑。
想著想著,虞無雙突然忍不住彎唇一笑,她本該惱怒的,只是那些惱火在對上他這幾年的扶持愛護都變得不值一提。
可為什麼那天會在樓上練舞房里對他那般冷漠無情?
是了……
她就是因為太過得意忘形了,能讓簡菀靈和孟少文寢食難安,不是她這幾年最大的夢想?
唯獨的寶寶的事是意外,她知道這是她復仇路的不可避免的一道困難,她就是想知道那個男人能包容到何種程度。
也許寶寶真的不再適合跟在她身邊了,這條路上注定了忐忑和困難,也注定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寶寶還太小,完全沒必要卷進這件事中。
思及此,她微微垂眸,在這黎明初曉的清晨,白玉面容上掛著詭異笑意。
輕輕笑了笑,想道︰簡菀靈你欺我辱我這麼多年,可曾想過有一天被你視為死人的會死而復生?換了張臉換了個面貌再次重來?
……
女人的晨妝總是麻煩的,虞無雙悄然無聲惜從床上起床之後就去梳妝打扮了,她向來奉信這世上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古人說的好女為悅己者容,她就是在家里也要打扮的漂亮,不然很難過自己這關。
所以說啊,有些人的優雅是印刻在骨子里的,霍顧之醒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她在穿塑身衣。
到底不是十七八歲的清瘦少女了,二十八歲的虞無雙不得不防身材變形,年輕的時候她體重總是不超過九十斤的,但現在卻有了整整一百斤,而且是多吃一口都會胖,可偏偏她又是個嘴饞的,只能在這上面做文章了。
她並不是時下那種骨感女人,而是豐腴性感的,該翹的地方翹該挺的地方挺,絕對是魔鬼身材。
厚重窗簾擋住窗外照射進來的晨光,但卻擋不住他銳利目光,霍顧之看著她正在一點點穿上塑身衣,將身材勾勒出一道完美弧度,之後又站在衣櫥外挑選衣服,手上拿了好幾件,似乎在抉擇穿哪件好。
「粉色那件套裝好看。」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磁性嗓音就劃了出來,在這寂靜的早晨掀起一絲漣漪。
虞無雙頓時轉身朝後看去,驚詫道︰「你醒了?」
她還未穿上衣服,那一身冰肌玉骨暴露在他眼前,讓霍顧之頓時變得燥熱起來,他狠狠吸了兩口氣,這才壓下心底那股躁動。
之後掀開被子下床,走到她面前,拿起那套粉色小洋裝,挑挑劍眉,低潤笑著︰「你們女人真是麻煩,買衣服的每件都喜歡,穿的時候卻又百般糾結。」
看著他遞到眼前的衣服,虞無雙嚇了一大跳,這個男人向來心思不在這,從不管她穿什麼。但今天卻興致高昂為她「出謀劃策」這是沒怪罪她那天的過激語氣?
她怔了片刻,之後又看了眼他手中衣服,有些遲疑︰「這個顏色是不是太女敕了?我都二十八了,可能駕馭不了。」
這時候她表現的才像個嬌羞
的小姑娘,霍顧之听言,忍不住想笑,本想打趣︰那平日里參加那些宴會你又是露背又是露胸的,怎麼就不拿自己年紀說事了?
只是最後,他到底是沒說出來,而是意味深長看著她︰「你這是不相信我的眼光?」
虞無雙心想你這眼光還真不怎樣,只是在他含笑深沉目光中,她卻只能應了下來,之後拿著衣服進了衣帽間換上。
……
兩人回國之後明顯交談少了許多,倒是因為寶寶這次受傷而多了一些時間相處。
早餐是做了米粥配小菜和全麥面包和牛女乃,霍顧之當兵幾年雖談不山廚藝多高超,但溫飽肚子總是可以的,倒是去了國外生活之後特意找了中國菜師傅學習了一番,比一般酒樓里的大廚做菜好吃許多,就連寶寶這個小吃貨也極為喜歡。
一早上寶寶的心思都被眼前餐桌上的美食所吸引,自然無暇粘著虞無雙,霍顧之坐在她身旁,倒了杯牛女乃遞過去,然後不動聲色打量她一眼,眼底劃過淡淡驚艷光芒,之後她壓低聲線,刻意小聲道︰「相比較黑色紅色,你穿粉色也很漂亮。」
年紀的差距一直是他心中最深的隱患,只是每次在看到小女人這麼漂亮的時候,他又有種與有榮焉的感覺。
他聲線淡涼如水,但虞無雙听在耳中還是有種異樣情愫,她頓時燒紅了面頰,抿著紅唇,小聲道謝︰「謝謝。」
寶寶吃完早餐之後就被下人帶上樓換藥去了,徒留虞無雙和霍顧之兩人。
她吃的差不多拿著紙巾擦拭著唇瓣,之後腦海中靈光一閃,忽然想到他這些日子的生意,不由沉聲問道︰「你真打算這麼做?其實你和孟家沒仇,一切皆是因我而起,你實在沒必要意氣用事這樣,損失太大了。」
恆遠和她沒仇,真正對不起她的只是孟少文和簡菀如,她這人向來公私分明,對不起她的人她不會放過,同樣的,和她沒仇的她也不會輕易侵犯人家。
「孟家是和你沒仇。」將盤中最後一片面包切開,霍顧之低垂著眉眼,微勾薄唇,嗓音冷冽嘲諷︰「但和我卻有著不共戴天仇恨,人人都說孟家家教嚴格,門風清貴,但在我看來也不過如此。以前是沒能力,現在既然有能力了,我為什麼要讓他好過?」
那個「他」字讓虞無雙面色微變,她忽然想到其實這個男人是視孟家為仇敵,看他每次回孟家的態度就能看出來。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她實在不應該說什麼。
只是解釋的話還未說出口,身旁的男人陡然抬首,他目光如劍,清俊面容上透著淡淡譏諷,低沉的嗓音卻掩不住他的輕視仇恨︰「孟家人總是自以為聰明,但多年的安逸生活讓他們忘了商場是爾虞我詐的,孟少文不是孟臻璽一手培養出來的繼承人嘛?那我倒想看看,他這個繼承人有多大本事。」
話落之後,他又冷冷看著她,抿唇寒聲問道︰「你問這個是在心疼孟少文?」
「怎麼可能!」虞無雙想也沒想就搖頭拒絕,她精致面龐上掛著冷霜,想起那些往事暗暗咬牙︰「你把我想的太沒出息了,他孟少文有什麼好值得我心疼的?」
她自認為和他在一起的那十年對得起,上學那會她身邊不是沒有門當戶對對她有心的男人,只是最後她都沒理,唯獨對他孟少文一個人上心。
可她的痴心忠誠換來了什麼,換來的不過是他壓著簡菀靈歡樂的畫面,那一聲聲「如如」「如如」簡直就是對她的最大的侮辱。
霍顧之明顯不相信,他冷凝盯著她許久,之後才收回視線,擦了擦唇角,然後倨傲站起身來。
他身軀偉岸頎長,長臂一圈,將她完全置于懷中,然後目光緊鎖著她,眉梢眼底沁著一抹陰暗︰「我希望這件事你能支持我。」
他即將要做的這件事上甚至可以說是完全違背商場道德,存在陰暗的,只是他從未在她面前隱瞞過什麼,打從計劃第一天就和她說清楚了。
虞無雙面色發怔,她仰著頭,眸光清淡望著他,微微挑了挑黛眉,清潤而笑︰「你真的想多了,我沒有不支持你。只是我也有我的原則,你想做什麼我不會說什麼,但讓我百分百認同卻是不可能的。」
她也是個人啊,是個有有血有肉的正常人,這個男人的佔有欲太強了,她的確怕他,但在有些原則上卻不能完全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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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好!」霍顧之也沒為難她,而是極為自然點頭應了下來︰「有你這句話就夠了,無雙,你要記得,你是我霍顧之的女人!至于孟少文怎樣都和你沒關系,你知道的,要是讓我知道你還對他心有憐惜……」
最後一句他沒說出來,但卻讓虞無雙眼皮重重一跳,心底陡然浮現出一絲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