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月把蘇牧錦抱回了房間,輕輕的放了下去,還真有點懷念這樣的溫度,只是就這麼一會兒時間,蘇牧錦竟然又睡著了過去,給她把被子掖好之後,徐朗月並沒有立刻離去,定定的瞧著熟睡的女子,那眉頭始終不曾舒展。
是什麼事情讓她總是那樣眉頭皺著,他總是不能把她一直看著,那樣不是他的風格,蘇牧錦亦是不願,更別說現在這姑娘遲鈍得連感情都不明,總覺得這姑娘有自己的想法,不會屈于世俗的束縛。
所以現在盡早讓她適應他的生活,才能慢慢的滲透到蘇牧錦的觀念之中去,徐朗月從不做無用之功,也並不是無情之人,相反的,看似無情的人,卻有一顆有情的心,只是看踫到適合的那個人才能發現的。
蘇牧錦在無意中側了個身,這下就變成了背對著徐朗月的了,手不經意的揮開了被子,腳也不規矩的搭在了被子上面。
真是個睡覺一點不老實的家伙!徐朗月沒有一絲不耐煩的給蘇牧錦順了順被子,讓她不至于再被涼著,大冬天的,本來就生病,總是讓人這麼不安生。
良久,等著門口傳來一聲輕輕的關門聲音,躺在床上背對著門口的蘇牧錦突然睜開了眼楮,只是那眼楮清明一片,哪里有睡意。
蘇牧錦轉過了身,眼楮定定的望著頭頂的床幔,她現在靜靜的想了想,也猜到了她娘的用意,一來是真的養病,二來也是希望自己能和徐朗月先相處相處,只是她現在哪里有那麼些精力來談戀愛,都沒有帶領家里人過上好日子,她怎麼會安心。
想著宋寧還有她大哥那麼辛苦的去做事,還有生病的外婆,她怎麼還能如此安心的躺在這溫暖,不愁吃穿的地方呢?但是她也知道,如果自己沒有一個好的身體,所有的一切都是白搭。
還有她所計劃的栽種桑園養蠶,很多的事情都還沒有進展,怎麼都感覺時間不夠用,索性之前和王元也討論過如何實施他們的計劃,她現在就希望王元趁她不在也會按照她當時給計劃表去準備吧,不然錯過了這個冬天,明年再來種植桑樹,就顯晚了。
想要致富發財之路,真心困難重重,不是被這樣那樣的事所耽擱,就是人不在,都怪村子里是誰瞎敗壞她名聲的人,吃飽了撐著的才那麼無聊。
蘇牧錦模了模自己最近瘦得皮包骨頭的臉,恐怕要是提出回去,徐朗月肯定會找各種借口攔著的,就當是出來旅游一番吧,既然有人好吃好喝供著,那她就當一次米蟲又何妨,反正免費的,不趁機壓榨一下土豪,就對不起她被邀來做客了。
思緒突然轉到了她的欠賬上去了,還差徐影幾百兩銀子呢,現在看來還賬貌似有點遙遙無期了,哎!長嘆了無數次之後,某個自我開導能力很強的姑娘,干脆啥都不想了,與其想著以後,還不如過好現在,猛的把被子完全把人罩住,睡覺!
某人在安心的養著病,卻在無形中造就了一個以後事事與她作對的白心然,由愛生恨向來是天地萬物的自然定律,這讓之後的蘇牧錦每每都覺得頭疼萬分,恨不得早早的把某個男人的臉給毀了容得了,免得那麼多人覬覦,以至于每次遭罪的人都是她得背著,別提多悲催了。
第二日,蘇牧錦一如既往的睡著懶覺,自從她第一次被綁架了過後,她就沒有一次真正的睡過好覺,沒想到昨晚卻睡得非常的沉,所以今兒個更賴在床上是不想起來。
只是房門卻被人輕輕的推開來,先是閃了一個頭在門框邊,望了望里面沒有其他的人之後,才快速的溜了進來。
徐未果捻手捻腳的靠近蘇牧錦的床邊,想來看看她怎麼樣了,她是好不容易才溜進她大哥的這院子里來,千萬別被他知曉了,不然又要被禁足,知道了蘇牧錦又被她大哥帶了來,心里別提多歡喜了,她家大哥還算是開竅了啊!
蘇牧錦本來裝睡,只是被某人一直關注著,實在無法受不了那樣要被吞下月復的眼神,索性就睜開了眼楮。
「 ,牧錦姐姐突然醒來嚇我一跳!」徐未果以為蘇牧錦沒醒,只是想要瞧瞧她而已,沒想到她突然睜開了眼楮,拍了拍受驚的胸脯,膽子啥時這麼小了。
「你也差點沒直接把我嚇得睡著過去!」蘇牧錦同樣做著受驚的樣子,只是眼中的笑意出賣了她的本意。
「啊,姐姐還是這樣喜歡取笑人,今天感覺怎麼樣了?本來我昨晚就要來看看姐姐的,都怪我大哥,說什麼人多了吵著你不好,嚴厲的勒令我不許過來,哼,以為攔得了一時,這不,還不是給我溜進來了。」徐未果臉上揚起得意的笑,一副小女孩樣子,嬌俏可愛。
蘇牧錦有些無語,她好想說,姑娘,你現在就很吵,不過相對于昨晚某人的獸性大發,她還是勉強接受徐未果的多話,開玩笑,要是真一整天都憋著,那她不是生病死,鐵定就是悶死的,或者是被吃盡了豆腐。
「今天好點了,頭也沒那麼暈了,未果最近變漂亮了許多啊,小臉蛋白白女敕女敕的,看著我都想咬一口!」某人臉不紅心不跳的夸著人,小女孩嘛多夸夸就好了。
「真的嗎?」徐未果果然被蘇牧錦忽悠的心花怒放的,用手模了模光潔的臉,眼楮眯成了一彎月牙,別提多開心了。
蘇牧錦點了點頭,她說的是實話,本來人家小女孩就漂亮,她要有個這樣的妹妹,肯定是寵到骨子里去。
「姐姐也很漂亮!」徐未果猶自的開心著,雖然眼前的蘇牧錦相較于上次瘦了那麼多,但是模樣在那里,要是多養胖點,肯定是漂亮極了。
蘇牧錦有點不好意思,她現在是蒼白得像個鬼一般,只差沒有出去嚇人了,還能稱得上漂亮嗎?自己有幾斤幾兩還能不知道。
只是蘇牧錦從來不曾去在意過自己到底長得咋樣,給人什麼樣的感覺,有種由內而發的氣勢不是一般人能夠擁有的,這都是和她前世的經歷而隨之產生的。
「這里就是你們家?怎麼沒有看到你的家人?」蘇牧錦不著痕跡的轉移了話題,生怕這姑娘又說出一大堆的違心夸贊,絲毫忘記了這夸贊是某人自己先說起的。
「咦,姐姐我上次不就給你說過嗎,這里只是我家臨時的居住點,真正的徐家在京城呢!」徐未果見蘇牧錦要坐起來,便扶著她靠在了床頭,一邊回答著某人的問題。
蘇牧錦囧了囧,她都不記得了,果然是土豪,臨時居住的地方都這麼豪華,還別提本家了,這樣一對比,她這樣一身無分文外加欠債一堆的人,還不得自行慚愧了,這就是區別啊!她怎麼就沒有穿越到一個千金小姐身上,或者是王公貴族的子女也成啊!
再次咒罵了一遍可惡的上天,蘇牧錦又開始了解起這徐家的歷史來了。
原來這徐家是整個朱國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全國有大半的生意都是被徐家給佔據了,家族之大,徐家幾個兄弟分管著各地的生意,其中徐朗月現在是整個徐家的接位之人,當然是不乏明爭暗斗了。
這讓蘇牧錦想起了上次和徐朗月一起的時候,那些個凶狠的黑衣人,恐怕也是派來要徐朗月命的人吧,果然豪門世家是非多,時刻得提防有沒有人暗中放暗器什麼的,前一輩子蘇牧錦就深有體會,這一世,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再沾上麻煩了,累。
「未果,你們什麼時候回去呢。」其實這才是蘇牧錦問這麼多的最終目的,想來徐朗月再頭腦發暈,也不會帶著一個毫無身世的人進入那樣的家族的,所以她到希望他們趕緊的回去。再說京城離晉城非常的遠,打死她也不會那麼折騰的。
徐未果狀似思考了好一會兒,才道︰「其實我也不知道,大哥在這邊的事忙完了,估計就得回去了,不過姐姐放心好了,到時咱們肯定是一起的,瞧我大哥從來沒有這麼對一個人這麼上心,姐姐真是好福氣!」
「咳咳……」蘇牧錦听後不停的咳嗽,千萬別一起,她又不是他們一家子的,這姑娘也太自來熟了,想著某個表里不一的冷面男,蘇牧錦就覺得頭疼,憑什麼讓他來做主自己的未來呢。
「姐姐怎麼又咳嗽了呢,不行,我去找徐葉那個庸醫再來看看!」徐未果說罷就要起身去找徐葉,門卻被突然打開了來。
一瞧,來者不是徐朗月又是誰呢。
「大哥。」徐未果唯唯諾諾的站在一旁,臉上有些不自在,有被抓包的尷尬,手不住的卷著過腰的頭發。
徐朗月瞄了一眼自己的妹妹,不予理睬,他也知道依著徐未果的性子,不可能就那麼安生的,「你女戒抄完了?」
果然,開口就是這個,徐未果臉上出現一絲惱怒,整整半個月了,每天都被禁足在房間里面抄女戒,手都快斷掉了,偏偏她又不敢不听她大哥的話,真怕徐朗月一個心情不好就把她真的嫁給了京城的某個有名的浪蕩子去。
「沒有!大哥,我只是來陪陪嫂子而已!」
蘇牧錦還在看好戲的表情立馬就僵住了,嫂子……那說的是她嗎?望了望房間四周,貌似找不出第二個女性動物出來,這孩子還真會拿擋箭牌,只是眼楮掃到徐朗月身上的時候,果不其然的看到某人也直直的看著自己,仿佛自己就是那案板上的肥豬肉一樣。
徐朗月听著這話,甚得他心,頓時屋里的氣氛開始呈現緩和愉悅,很顯然的,對徐未果的這稱呼,相當的滿意,尤其是看到某個呆愣女人的呆愣樣,一天的好心情由此時開始了,他想著,對于徐未果的懲罰,可以就因此而停止了。
「嗯,今兒起,可以不用抄了,有空就陪你嫂子說說話也行!」
「真的!大哥太好了,女戒真的不是女人應該背的,那個什麼玩意兒,還不如咱嫂子來得好!」徐未果一臉得逞的樣子,看得蘇牧錦好想一腳踹過去,這兩兄妹怎麼都是喜歡自言自語呢。
叫人嫂子是那麼好叫的嗎?還叫上癮了是吧,竟然還忽略當事人的感受,你們那麼無恥,想過當事人的感受嗎?
還有一點最重要的,徐朗月這個不要臉的男人,進門竟然不敲門,這樣讓她萬一在換衣服,那豈不是就吃大虧了?而且,蘇牧錦沒有漏掉徐朗月手中端著的一大碗東西,光是聞著滿屋子的中藥味,蘇牧錦就覺得胃里在翻滾了,喉嚨處就感覺有往外嘔的趨勢。
眼看徐朗月一步一步的靠近床邊,蘇牧錦臉難看得異常,她非常的抗拒吃藥,尤其是黑乎乎的中藥,既苦又難聞,換做是現代的西藥,濃縮成一小粒,方便又不會難下咽,多好。
「昨晚見你睡著了,漏掉了一次藥,今兒個多喝上一碗,對身體的恢復有很大幫助!」徐朗月用唇挨了一下碗邊緣,試了試藥的溫度,便把碗靠近了蘇牧錦的唇邊,讓她不容拒絕。
「先放在那吧,等會再喝。」垂死掙扎的某人還在試圖奮起反抗,沒有注意到某個無良的人方才唇 過的地方正好也對著她的唇邊。
徐朗月面色如常,反正更進一步的都做過了,只是間接接吻而已,能佔點便宜就佔點便宜,不然等蘇牧錦好了,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你是想要用某種特殊方式喝藥?」
某種特殊方式?難道是小說里常用的口對口的喂藥方式?蘇牧錦自動對號入座,她才不干呢,寧願苦死,也不要那樣的方式。
「你狠!」蘇牧錦憤恨的瞪了一眼徐朗月,雙手接過碗,咕嚕咕嚕的埋頭就喝上了。
苦!非常的苦!苦得蘇牧錦的眼淚水差點就 飛出來,她覺得開這藥的大夫,肯定是屬于打擊報復,是不是把動物的苦膽給放了進去,否則,為什麼她覺得舌尖都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