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幾日不見,金花便完全大變了一個樣,臉色憔悴不堪,眼楮下面的黑眼圈嚴重異常,而且頭發也未曾梳理,活月兌月兌的像是被人暴揍了數百遍一般。
看在蘇牧錦的眼中,事情應該還沒有解決吧,不然也不會這樣呈瘋癲的找上了門來。
「你們一家人,都是這樣的冷血無情,我恨死你們一家人了!」金花大吼,手挨個挨個的指著罵,在場的人都無一不是被指責的對象。
宋星見她娘如此瘋癲,也不知是該開心,還是該傷心,她昨晚也听說了她爹娘發生的矛盾,從以前她就知道她爹在外面有女人,她娘潑辣,也不敢對她說,沒想到現在還是知道了,不鬧,才比較奇怪。
「娘,你別鬧了,這都不關姑姑還有爺爺女乃女乃的事!」宋星試圖要勸說一下金花,豈料還更加激起了金花的恨。
「你給我住嘴!你以為你又是誰,有什麼資格替他們一家人說話?呵呵,說到底,你也是姓宋的,都是一樣的無情無義。」金花面目猙獰,越是听到宋星說話,她心底的怒火就止不住的攀升。
「娘,你……」
「不要叫我娘,我可沒那麼大本事做你娘,做你娘還真憋屈!要叫去叫那個狐狸精,說不定人家會待你如親生的一樣。」金花把那個狐狸精三個字咬得真重,思緒又回到了昨天,讓她發狂的昨天。
金花等了幾日的宋財,還是未見他回來,著急也沒用,只要他認識的人,都去問了找了一遍,始終不曾有消息,昨兒個想著有點事情又去了村長家里,結果便听到幾個老婆子絮絮叨叨的在說村里的俏寡婦有男人了。
本來金花是不曾在意的,剛要走,便听到了一個她讓她跌入地獄的名字。
「知道嗎,俏寡婦又有了姘夫了!」老婆子帶著一副神秘八卦的樣子說道。
「咦,俏寡婦不是一直守寡麼?怎麼會找男人了?」另外的一老婆子奇怪。
「哎呀,女人三十如虎,你覺得俏寡婦是那種守活寡的女人嗎?」
誰不知道東溪村有個出了名的俏寡婦,人長得美不說,而且還風騷無限,死了丈夫才多久,不是和這個男的傳出壞名聲,就是和那個有婦之夫傳出苟合之事。
「也對,還真不知道這一次又是哪個倒霉的家庭遭到了破壞!」
金花心底還在嗤笑,這些個沒事做的婦人,就知道八卦人家的丑事,說一些風涼話來滿足自身的快樂,剛想要轉身走開。
「這你又問對人了,告訴你,你可別告訴別人,尤其是不能給金花知道了。」老婆子望了望周圍,才小聲的說著。
金花一听,這居然扯上自己了,抬起的腳步又放回了原地,她倒要看看有什麼不能知道的。
「快說快說!」另外的老婆子催促道,此時心中的好奇已經浮出了水面。
「就是金花的相公宋財啊!」老婆子眼神充滿著無限的期待,她明顯也是知道金花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實際心里很期待金花要知道自己相公和別的女人染上了,會是如何的驚天動地的場面。
「原來如此,不過這宋財也不是個好人,居然和俏寡婦搞在一塊,家里有個母老虎也敢出來打野食,嘖嘖,有好戲看咯。」
「噓,小聲點,要是被別人听到了,就不好了!」老婆子還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只是看那樣子完全就不像嘴上說的那樣。
「我已經听到了!」
金花突然走了出來,面上夾著怒火,她不敢相信這兩個老婦人說的是真的。
兩個老婆子一驚,都齊齊轉過了身,隨即臉上又掛滿了笑意,兩人對視了一眼,都開始打馬虎眼。
「呵呵,我倆在說過了今兒個,活挺少了,也快要過年了,明天就放假不來了呢。」
「我剛剛听到的似乎不是這個。」金花一步一步的靠近兩個老婦人,使得兩人往後退著。
「是嗎?我們剛剛就是在討論這個呢。」
「對啊,對啊!我們真的沒有討論你的事情!」老婆子月兌口,說完了就想抽自己一耳光,這不是不打自招嗎?蠢貨。
「你們當我是耳聾還是傻子啊!」金花大聲的說話,這架勢就是打算要干一架的趨勢。
兩個老婆子平時也看不慣金花的潑辣,好好說話不听,非得要大聲的嚇唬他們,給金花一個面子,還在這里不要臉的吼她們,于是其中一人便道︰「喲,我們可不敢把你金花當傻子看,對,我們剛剛就說你了,怎麼著吧!」
金花哪里能接受這樣的挑釁,當即就跳了過去,挺了挺寬大的身子,撞得那個老婆子身體往後退了好幾步。
那個老婆子也頓時火大了起來,推開和她一起的另外的老婆子,撂了撂衣袖,一把上前就抓住金花的頭發,扯了起來。
「你竟然敢推老身,看我不扯爛你的頭皮!」
金花一個避之不及,頭頂的頭發就被老婆子給扯住了,頓時一種頭皮快要被扯掉的感覺傳至她的觸覺上,用手趕緊拉住了自己的頭發,生怕等下老婆子一個用力,就把頭發連根都扯掉了。
「放開老娘,不然我就不客氣了!」
「哼,不客氣?老身才不和你客氣!」老婆子並沒有因為金花的話而放開她,老早就想要教訓她一番,叫她平日里獻媚,瞧不起人,所有的怒氣都一並發作了出來。
金花吃痛,雖然一下子被這老婆子佔了先,不過,她豈是那麼好被教訓的麼,于是也不管頭頂的痛意,握起了拳頭,一下子就砸在了老婆子的肚子上。
老婆子立馬就松了扯住金花頭發的手,改捂住了肚子,這一拳下去,沒把她腸子給打出來,痛死了。
金花又接二連三的趁老婆子不注意的時候,也一把扯住了她的頭發,發了瘋的扯啊扯,竟然生生的扯下了一拽出來,還不解氣,還推到老婆子,巴掌啪啪的落在老婆子的身上。
「叫你惹老娘!」一巴掌過去。
「叫你說老娘的壞話!」又是一巴掌過去。
「你給我去死!」金花打的手都疼了,才停了下來。
而另外的老婆子在一邊早就驚呆了,不敢上前幫忙,傻傻的瞧著,見金花轉過頭狠狠的盯著自己,再看地面上早已昏了過去的同伴,嚇得趕緊擺手。
「不關我的事,我什麼都不知道!」老婆子說完這才回過神來,趁著金花還在喘氣空檔,一溜煙的跑了。
金花打累了,也慢慢的靜了下來,細想著方才她听到這兩人說的事,絕對不是空穴來風。于是便吐了口口水在地上的老婆子的臉上。
老婆子慢慢的恢復了知覺,睜眼就見金花還跨坐在她身上,感受到渾身的痛意,這才開始害怕起來,自己這一把老骨頭了,要再打下去,肯定是要出人命的。
「我問你,你剛才說的俏寡婦是不是勾引了我相公。」金花嚴肅的問道,手還握著拳頭的,仿佛這老婆子要說謊,就一拳再補過去。
老婆子點點頭,想要開口說話,只是臉上的痛意讓她連咧個嘴都困難。
「你听說誰說的?或者是你親眼見到過,說話,不然,我的手這會兒還有些控制不住。」金花不滿足于這樣的問答,她還是想要親耳听到一些事實。
老婆子怕金花當真拎起拳頭再揍她,于是忍著疼,開口說道︰「這也是我听別人說的,這幾日俏寡婦穿的光鮮體面,老是出來炫耀自己有點錢了,有新衣服了。」
頓了頓,老婆子又繼續說道︰「剛好我家男人也喜歡賭,才知道宋財也就是你相公贏了一點錢,去了城里買了好多東西拿到俏寡婦家里去。」
金花听著這些,心頭止不住的怒火上彪,這個宋財還真的敢,還敢拿了自己的錢聲稱贏的,去養別的女人,還真的敢這樣做!
老婆子見金花猙獰樣,也不敢動,就怕她一個忍不住又揍自己一頓,吃虧的就是自己了。
「我知道的,我已經說了,金花,你快起來,我快要被壓死了。」
金花又愣了良久,才從老婆子身上爬了起來,只是面上已經恢復了平靜的原樣,還伸手就要去拉老婆子,只是老婆子哪里還敢讓金花再拉她,于是自己骨碌碌的爬了起來,還未等金花說什麼,就跑了。
留下的金花一人站在原地,良久,金花才打起了精神,回家洗漱了一翻,十分平靜,再在廚房搗鼓了一把菜刀,在磨石上磨得鋒利無比,再用帕子裹了起來,她要去干一件事。
一路上走去,金花沒有理會路上熟悉的人的打招呼,直直的就往俏寡婦家去。
難怪這些天夜不歸宿,原來都去了狐狸精家里了。
金花來到俏寡婦的門前,深深的呼吸了一口,這才大力的敲起了門。
來的路上她已經細想過無數個版本,等一下是直接用刀殺了這對狗男女好些呢,還是把男的閹了,女的毀容,還是用刀把他們砍得斷手斷腳殘廢的渡過余生呢。
不一會兒,門開了,傳說中的俏寡婦打著哈欠,睜開眼楮就看見一個女胖子站在自家門前,嚇了她一跳,不過立馬又笑了笑,上下掃視了一翻來者,不用說,也知道是誰。
「喲,這是誰啊?怎麼這麼老土啊!」俏寡婦一聲訕笑,說罷,還故意抖了抖肩。
金花見眼前之人一副風騷樣子,而且還是大冬天,竟然穿的如此涼爽,用腳趾頭想也知道干了啥,當真是賤女人一個。
「宋財呢?叫他給老娘滾出來。」
「他呀!累了,還在休息呢!」
俏寡婦斜了斜眼,拋了一個媚眼出來,白皙的臉上帶著妖冶的笑意,低低的領口,里面若隱若現的紅印子,就那麼立在門框邊,頓感妖嬈無比,是個男人恐怕都受不了這樣的誘惑。
金花皺了皺眉頭,壓下心中的火,也不管俏寡婦說啥,直接推開她,走了進去。
俏寡婦笑了笑,拍了拍方才被金花撞過的肩,猶如她的性子一樣,提了提自己的衣服,轉身也走了進去,腰肢一扭一扭的,腳步之輕巧,可嘴上卻爹聲爹氣的說道︰「哎呀,姐姐,你撞疼人家了……」
金花听到這帶著狐媚的撒嬌聲音,差點沒把今天吃進去的飯都給吐了出來。
惡心的女人!
金花快步的走進了堂屋,見沒有人,又無視俏寡婦這個主人,轉向房間去了,不過就在她要推開一個房間的門的時候,卻被俏寡婦拉住了。
「姐姐啊,在別人的家里這樣亂走亂翻可是非常不禮貌的哦!」俏寡婦一把拉住金花即將推門的手,那力道之大,一點不亞于金花。
金花掙了掙,沒有掙月兌掉俏寡婦的手,不過她卻肯定了宋財就在這個房間里面,不然她也不會攔著自己。
「讓開!」
「姐姐,你確定要進去,哪怕是看到讓人傷心的一幕也要進去?」俏寡婦還是帶著媚笑,眼楮一眯一眯的,使得金花更加的心聲厭惡了。
「你覺得,說這些有用嗎?」金花冷冷的回道。
「哎,我也覺得沒有,好吧,那就讓姐姐進去吧!不過,等會可不要鬧起來哦!」俏寡婦的聲音一如既往的甜美,好像眼前的人來抓奸的不是自己一般,又或者是這樣的事情對于她來說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說罷,當真是放下了攔住金花的手,嘆了嘆氣。
金花卻被俏寡婦莫名的動作,莫名的話語感到奇怪,自己是來抓奸的好吧,是人不應該趕緊躲起來嗎?這女人連一絲害怕的意味都沒有,是裝的?還是說宋財並沒有在里面?
不過答案永遠是打擊人的,金花推開了門,聞著屋子里面一陣香氣襲人,掩了掩口鼻,對于這樣的空氣,感覺透不上氣來,但金花還是往前面走去。
屋內之人在听到了推門聲之後,便開口說道︰「美人兒回來了?是誰在敲門啊?快來吧,被子快涼了哎。」
听著熟悉的聲音,金花听到自己內心最後一絲希望,破滅,慢慢的走至了床幔前,看見的是熟悉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