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里極是壓抑,鳳棲梧床好了衣衫便大步霍霍地出了門去,床上的孔雀也慢條斯理地穿好了衣衫,仿佛沒事人一樣的搖身一變,又成了一頭風騷明艷的五彩大孔雀,抖抖翎毛,對著鏡子抖騷一番,便邁著高雅的步子,隨著鳳棲梧的腳步出了門去。
鳳棲梧要瘋了,一路罵罵咧咧地出了門去。
「不要臉的死孔雀,總有一天我要閹了你!」
「死孔雀死孔雀死孔雀!」
鳳棲梧咬牙切齒,火冒三丈,那孔雀昨晚又爬上了她的床,而且在她完全都不知道的情況下,將她上了一遍又一遍!
早上的時候竟然還敢睡在自己身邊,還用那‘朕就是臨幸你了!咬我啊?’的眼神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鳳棲梧暴跳如雷,渾身火氣,直接尋了個隱蔽的小溪,便跳了進去,直到將身子上那一股強烈的死鳥味祛除了,才出了水。
孔雀得了便宜,滿足地蹲在大樹之上曬著太陽。
鳳棲梧已經到了那樹下了。
「死鳥,下來,我有事跟你說。」
孔雀看看鳳棲梧,看看她那陰森的嘴臉,傲嬌地扭過頭去,不理她。
「你——」
鳳棲梧氣結,但拿這孔雀毫無辦法,現在才知道當初褚嵐語重心長地給自己那個手鐲時候的良苦用心。
尼瑪!悔不當初!
鳳棲梧鎮定下來,很是平靜地道︰「今晚,你不許進我的房間,我會派人另外給你安排房間的。」
孔雀還是不理,似乎是根本沒听見她的話,還是禿自曬著太陽。
鳳棲梧在那樹下站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孔雀說半句話,若不是遇到什麼正事,和傳達花臉貓的旨意,孔雀其實是很不願意跟鳳棲梧說話的。
待得鳳棲梧走之後,孔雀才站起身子,撲著翅膀,眼神卻是毫無顧忌地落到了鳳棲梧那妙曼的背影之上。
鳳棲梧氣沖沖地走了,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西涼國各個分部的人也陸續傳來了回音了,各地也在加緊時間挑選人才。
對于鳳棲梧佔了這陽頂宮的地盤,早就在南楚國之內造成了很大的轟動,不僅是修煉界,就算是普通人也在議論紛紛,對那傳說之中的鳳棲梧很是好奇。
但也有有眼色的人,一听說了這消息,立馬來和鳳棲梧示好。
如今,陽頂宮的牌匾都被鳳鳴宗所代替了,整個鳳鳴山已經完全成了鳳棲梧的地盤,那陽頂宮的人不知道是去了何處了。
鳳棲梧忙著整頓地盤,忙得昏天黑地,但最可惡的,還是每次自己忙完,總會瞥見旁邊一頭死孔雀正目不轉楮,用那色迷迷的眼神看著自己。
對于它,鳳棲梧沒有任何辦法,心中始終憋屈著一股鳥氣。
鄰近的眾多門派已經在山中來拜訪了,並且送上厚禮,鳳鳴宗才成立了兩天而已,藺斐手中已經有了很大一堆禮物清單。
看見鳳棲梧來了,他忙來給鳳棲梧匯報︰「南楚國天生門,送上百年人參一對,戰龍派送上寶劍一把……」
那禮物堆里,什麼寶物都有,但鳳棲梧能看上眼的沒多少,就連花臉貓也是不屑一顧的模樣。
她瞥見那禮物堆里還坐著幾個陌生的美貌男人,不禁問道︰「那是些什麼人?」
藺斐很不好意思到︰「都是各門派送給你的。」
鳳棲梧︰「……」
難道在天下武林的印象之中,自己就是這麼饑渴?
她臭著臉,叫藺斐將那些男人給退了回去,禮物留下,好意心領。
鳳棲梧正黑著臉要走,藺斐突然從後面拉住了她。
「對了,姐,今早從西涼京城傳來了一份快報,你看看吧,好像是很重要的事情。」
鳳棲梧從藺斐手中接過那份密保,封面之上寫著鳳棲梧親啟,連藺斐都不能看。
她接過那密保一目十行地看了一遍,那嘴角之上浮現出極端怪異笑意。
「姐,發生什麼事情了?」藺斐看鳳棲梧笑得詭異,不由得問道。
鳳棲梧指尖逼出一道火焰,將那密報燒盡,道︰「無事,只是京城之中發生了一些事情,歐陽宇前來匯報而已。」
藺斐不知道,西涼國京城之中,已經是一片混亂,有人給太子傳信,南幽王藺睿的府邸之中,藏有龍袍,一個王敢私藏龍袍,這可是大罪!
西涼國當今皇帝藺湛知曉了,龍顏大怒,親自上南幽王府搜查,還真是找出了一套完整的龍袍!
頓時,藺湛大怒,下令誅殺藺睿!
藺睿逃出,狗急跳牆,起兵造反,藺湛更是震怒,身子骨經不起折騰,沒幾日便就氣死宮中。
太子繼位成為新皇,藺睿也是自立為皇,兩相交戰,最後藺睿敗北,全軍覆沒,再難東山再起,逃亡天玄宮,從此世上再無南幽王。
為何藺睿如此縝密的人府中會被人搜出龍袍?為何太子能如此輕易地得勝。
自然得問那如今在京城之中只手遮天甚至是驚動皇權的鳳鳴宗了。
鳳棲梧忘不了,在那南幽王府之中,為保護自己而死的四個丫鬟。
趙桓兒的死難以抹平她的恨。
終于,她和藺睿兩清了。
從此,才算是真正的陌路人了。
當然,這件事不能讓藺斐知道,畢竟,他現在還以為藺睿是他的親哥哥。
弄垮了一個藺睿,鳳棲梧很是高興,但一到晚上,心頭的高興便被硬生生地熄滅了。
她換了個新的房間,在那房間外面還布上了自己能力所能及的最強陣法,但她知道,若是孔雀想進來,輕而易舉。
她獨自睡在房間之中,輾轉反側,最終還是一頭扎進了自己的靈魂空間之中。
這里想必這死孔雀進來不了。
她靜下心來,進入修煉狀態。
在她酣暢淋灕的修煉之時,她所在那空蕩蕩的房間,又被五彩的光芒所籠罩,一個人影慢慢地浮現在房間之中,悄無聲息,宛若幽靈。
那人影,身著五彩華衣,長長的衣擺,像是條孔雀尾巴。
孔雀看看那空蕩蕩的床,和這還有屬于鳳棲梧淡淡清香的房間。
身形又在原地悄然消失。
靈魂空間之中,鳳棲梧還在修煉,氣沉丹田,思緒一片寧和,突地一股怪異的味道突入口鼻,她始料未及,多吸了兩口。
等她察覺不對時候,已經晚了,整個人頭重腳輕地摔了下去,但意識卻保持著一點微微的清醒。
她看見一雙黑色的靴子停在自己面前,那靴子的主人穿著五彩的華衣。
她感覺自己被人抱了起來,意識慢慢沉淪……
這一晚她睡得異常的安詳,等醒來的時候,她想也不用想,一巴掌朝身邊的男人揮過去。
但沒像昨日那般被扇到,她的手被另一只潔白如玉的大手給抓住了。
鳳棲梧憤怒地看著孔雀那不要臉的臉,怒喝一聲︰「禽獸!」
說對了,孔雀就是禽獸。
身為一只禽獸,他當然是要做禽獸該做的事情。
鳳棲梧又是什麼都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孔雀給按在了身下,兩片薄唇狠狠地咬住了她的唇瓣,一股獨屬于孔雀的香味撲來,驚得鳳棲梧半日沒有回神。
他已經熟練地破開了她的牙關,開始追逐她的柔軟小舌。
「不——」鳳棲梧掙扎著,但發現這死孔雀雖然長得柔柔弱弱,但力氣卻是出奇的大,任憑她如何掙扎都沒法擺月兌他的禁錮。
孔雀又將她要了一次才算是罷休了。
孔雀的膽子越來越大的了,行為也越來越過分了,不僅是晚上往鳳棲梧的床上跑,不管她躲到哪里,他都能將她找出來,然後甚至連白天也開始不檢點了,若是兩相無人的時候,鳳棲梧總能看見孔雀那一雙綠油油的眸子如狼似虎地盯著自己。
面對這修為高深莫測的孔雀,鳳棲梧是完全沒辦法的,
也想過制作一個像褚嵐送給她的那鐲子一類的東西防著,但悲催的是她根本不知道孔雀到底怕什麼東西。
上一次就應該好好問問褚嵐的,也不至于弄得現在這般被動。
孔雀得到了滿足,心情也是大好,整只鳥由內而外地透著無法直視的光澤,毛發也越發的閃亮了,整天蹦蹦跳跳,時不時就開屏一下,在鳳棲梧面前那叫一個抖騷無比,門人時常可以看見孔雀蹲在山門之上開屏。
人人都知道,那是宗主的孔雀,長得可好看了!
藺斐發現鳳棲梧這幾日精神很是不好,雙眼烏黑,面色青紫,見誰都是一副臭臉,他不禁有些擔憂了,「姐你怎麼了?怎麼這幅模樣?難道是休息不夠嗎?」
鳳棲梧不答,陰沉著嘴臉,藺斐顯然是看出鳳棲梧心情不好,也不好意思再問。
一心想引開話題,他這段時間看鳳棲梧對孔雀似乎很好啊,不僅是同吃飯同進出,還跟它一起洗澡睡覺。
看來鳳棲梧真的很‘喜歡’它,去哪兒都帶著它。
鳳棲梧在的地方,孔雀一定會跟在身邊,此時孔雀正蹲在旁邊假寐,听見藺斐的話,不由得朝鳳棲梧看了一眼。
他的持久力比自己想象中的強,鳳棲梧那小身子被這般折騰,不會出什麼問題吧?
看來得補一下了。
藺斐突然模模孔雀的頭,笑道︰「姐,我看孔雀最近似乎精神很好啊,你給它配種了嗎?」
一听這兩字,鳳棲梧更是陰雲罩頂,磨牙道︰「配了。」
那惡狠狠的眼神朝孔雀看去,孔雀朝她露出一個鄙夷的眼神。
藺斐只是想扯開話題,談點鳳棲梧喜歡的東西,但沒想到她心情更加的不好了,轉身便走了,留下那滿臉郁悶的藺斐。
鳳棲梧氣沖沖地走了出去,回頭就看到孔雀踱著慢吞吞的步子不緊不慢地跟了上來。
「別跟著我!」鳳棲梧一聲大喝,那孔雀不為所動,依舊是跟在身後。
看著那孔雀越來越近,鳳棲梧朝後退了兩步,「你到底想怎麼樣!」
孔雀不答,但卻是朝鳳棲梧越來越近。
鳳棲梧幾乎是暴跳如雷,卻又毫無辦法,對于這只禽獸,她只能干瞪眼。
現在才知道當年接收花臉貓簡直就是個大錯誤,辛辛苦苦將它拉扯到了,得到的結果卻是引狼入室!
看著孔雀漸進,鳳棲梧直接往那地上一坐,陰森森地道︰「你看你敢對我做什麼!」
此地乃是鳳鳴宗的議事廣場,人來人往的,諒那死孔雀也不敢做什麼!
鳳棲梧氣得想吐血,孔雀過來,圍著她轉了幾圈,便蹲在了它的身邊。
一人一獸靜靜地坐著,人來人往的人看見這一對,也不過來打擾。
宗主又出來遛鳥了……
鳳棲梧和孔雀一起坐了很久,誰也沒有說話。
許久之後,才停孔雀先開口︰「過段時間,北斗仙域就要開了。」
北斗仙域?
鳳棲梧心中一動,也就是說孔雀要走了?
「所以,過段時間我要走了。」
鳳棲梧沒有說話,但卻是死死地抓住了‘過段時間’這幾字。
也就是說,從現在到他離開這段時間,他會天天地往自己床上爬?
這禽獸的強悍沒有親身經歷的人是不會懂的。
鳳棲梧老是說白蓮花禽獸不如,現在看來,他的確就是禽獸不如,遠遠不如孔雀這真禽獸禽獸啊!
尼瑪,每天都將她往死里睡啊!
這幾天簡直就是鳳棲梧的噩夢,好幾次她都以為自己會被孔雀給折騰死。
每天早晨醒來,都覺得有種僥幸——自己居然還活著!
孔雀就說了這兩句話,便一直安靜著,鳳棲梧便一直坐在這廣場之上,一直到花臉貓從顧卿蘿那里回來了,她才如見了救星一般地抱著它逃開了。
那禽獸就算是再禽獸,也不會當著自己弟弟的面睡它主人的。
可那天殺的花臉貓時常去顧卿蘿那邊轉悠,圍著那秀色可餐的龍脈精靈留口水,就算是不能吃,看看總行吧,它哪里會知道鳳棲梧如今的水深火熱!
看著鳳棲梧抱著花臉貓跑了,孔雀也沒有追上去,只是看著那漸漸變黑的天色。
直到那北斗七星出現,他還是靜止不動地坐在那原處。
北斗仙域一開,他就必須走了,這事耽擱不得,他為了等花臉貓已經錯過了一次了,這一次絕對不能再錯過。
可是,若是回了北斗仙域,此生再難回地界,從此,便和某些人天涯陌路了。
他有些不舍……
對于鳳棲梧,他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個什麼感情。
用他們禽獸的說法就是,他想睡她。
就算,反反復復來來回回地睡上一輩子,他也覺得會膩。
在那夜色之下蹲坐了很久,看了很久的星空,孔雀估算著鳳棲梧已經睡了,他才起身,化成了人形,慢吞吞地往鳳棲梧的房間而去。
那種事情,他從來不當著鳳棲梧的面干。
要一個高高在上的北斗伏魔獸去看那種無恥的勾當,太見不得光了——所以只能讓它見不得光。
所以,孔雀都是晚上將鳳棲梧給迷暈了之後,才敢放段去和她溫存一番。
但是他所謂的溫存,對于鳳棲梧來說,就是赤果果的強暴!
房間之中,鳳棲梧抱著花臉貓,語重心長地道︰「你今晚,不許走,陪我睡。」
花臉貓不高興地撲騰著。
它覺得自己長大了,不能跟鳳棲梧睡了!孔雀早就教育過它了,它不能跟鳳棲梧一起洗澡睡覺!
它是高貴的北斗伏魔獸,得學會自立!
鳳棲梧將花臉貓按住,不許它走,但最終還是讓它給撲騰走了。
她只得躺在床上憂傷了。
怎麼辦?
現在終于想起了褚嵐的好,若是褚嵐在這里,那禽獸絕對難踫到自己一點。
要不,舍下這剛剛打好的家業,去投奔褚嵐?
但她不敢忘記,那褚嵐也是禽獸中的禽獸了。
月兌了孔雀的這真禽獸的魔爪,卻又不得不入褚嵐那披著人皮的禽獸的地盤,兩頭都是一樣的後果!
鳳棲梧煩悶,翻來覆去地不敢睡。
就在此時,腦海之中靈光一閃!
有了!
孔雀模到鳳棲梧房間里的時候,她已經熟睡了,他照常模了上去,趁著黑燈瞎火的就開始動手動腳。
大手不禁往鳳棲梧那最柔軟的地帶模過去,但模到的卻是一片冰涼。
怎麼回事?
他將手探進去,模到那冰涼來源時候,面色一冷。
鳳棲梧穿的,竟然是褚嵐專人給她打造的牛逼哄哄的精金內褲!
還是一整套!
這下子,孔雀無法下手了,上面模不到,下面更模不到!
現在才明白了出褚嵐的險惡用心,原來這精金褻褲是給自己準備的!
怪不得褚嵐出這麼大的手筆,這點存量恐怕是他手頭所有的珍藏了,全給鳳棲梧做成了內褲,他當初恐怕就是知道鳳棲梧遲早有一天會心甘情願地穿上的!
孔雀恨得牙癢癢,他若是用蠻力那精金也能摧毀,但那東西如今貼身地穿在鳳棲梧的身上,他若是用蠻力定然會傷了她,叫他如何下手?
孔雀狠狠地看著鳳棲梧身上的那精金內褲半天,依舊是毫無辦法。
縱然他急得再抓耳撓腮,那又能如何?
這貞操內褲就像一條河,他在這頭,鳳棲梧在那頭,將他們徹底隔斷!
鳳棲梧其實沒有睡著,偷偷地睜開一只眼,看見孔雀那憤怒卻又無可奈何的眼神,她偷偷地舒了一口氣。
賭對了,這精金內褲果然是褚嵐給孔雀預備的,他知道自己離開之後,這禽獸會得寸進尺,不僅留下了一個手鐲,還給他敢做了二十套精金內褲過來。
這孔雀也不是真的喪盡天良,他完全可以用蠻力將這精金內褲給震開,但那樣肯定會傷了鳳棲梧。
孔雀自然是知道鳳棲梧是裝睡的,他不動聲色,大手將鳳棲梧的小手握住。
身下的這柔女敕的身子果真是被嚇得一震。
鳳棲梧屏住了呼吸,心中七上八下的,有種不祥的預感啊……
便感覺孔雀將她的握住,似乎是心疼地揉捏了幾番,然後——
「禽獸!」
那裝睡的鳳棲梧再也裝不下去了,怒喝一聲,一個耳光就朝孔雀甩過去,但依舊是落空。
那死孔雀竟然將她的小手,放進了他的褲襠里,正與他那隱藏其中的龐然大物進行著親密接觸。
孔雀不為所動,依舊是抓住鳳棲梧的手,給自己來點心里安慰,任憑鳳棲梧罵罵咧咧。
但孔雀接下來的一句話,更讓鳳棲梧感覺人生黯淡,日月無光。
「嘴和手,你選一個。」
鳳棲梧傻眼了。
孔雀,果真是真禽獸!
------題外話------
嗷嗚,禽獸就要有禽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