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得也對。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雲微轉身,走上解剖台一邊戴手套,一邊高聲道,「同學們,我是雲微,相信你們從你們的師哥師姐處,已經听說過我,這里我就不多介紹自己,今天我們上解剖課,主要目的是為了向同學們初步展示真實的人體結構,還有考量同學們的膽量,同學們應該知道你們的專業特殊性,今後若是你們從事這個法醫這個行業,將要面對尸體的死法將是千奇百怪,你們面對的尸體只有更慘更可怕,沒有最慘亦沒有最可怕,你們既然選擇了這個專業,老師就希望你們能直面尸體,因為死人是不會說話的,他們只會將他們死去的真相用他們的尸體最直接的表示出來,法醫,是一種神聖的職業,因為它溝通地獄,能讓死人說話。」
嗖——
雲微這一番話下來,幾乎所有同學從腳底板冒起了涼氣。
法醫,是一種神聖的職業,因為它溝通地獄,能讓死人說話……所有人都哀嚎,尼瑪,真不愧是解剖室內的開膛手杰克,說話真特麼滲死人不償命啊!
下方最角落,嚴秋生也听得脊背發涼,他看了一眼角落里身子控制不住抖了一下的人,靠近,用手肘撞了撞那人,悄聲道,「顧師弟,你能不能別這麼**啊,剛剛嚇死師兄我了,你難道不知道雲教授是出了名的能夠用目光把人看得心里發 的嗎?剛真佩服你啊,居然被她盯了那麼久,還能不動如山……」
顧昀︰「……」他好想說,他已經被雲微盯懵了,完全都木有反應力了。
嚴秋生沒有得到顧昀的回應,不禁又撞了他一下,終于把某只弄回的了神,某只弱弱的道,「謝……謝……師兄……通融帶我……進來……」
「不用謝……」嘴上答應得好,嚴秋生低頭就抽了抽嘴角,尼瑪,他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小怪物,軟磨硬泡,死活拽著他讓他帶人進來上課,靠啊,這種課有來蹭的價值嗎?
怪胎啊怪胎,嚴秋生搖著頭,順著牆邊走到解剖台邊,鼓足勇氣給雲微打下手,助教的工作就是遞遞刀啊,展示展示一些圖像資料……
很輕松,很簡單,但唯一很苦逼很不好很不幸的是,他是除了雲微直面尸體最近的一個人,尼瑪,他也怕好不好,摔啊!
雲微見這個膽小的助教打腫臉充胖子給她打下手,抬頭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嚴秋生的心底一跳,他很懷疑,這個雲教授是不是故意來嚇他們的!
可惜,雲微听不到他的心聲,若是她能听到,絕對會笑容可掬的點點頭,說,是的,恭喜你真相了!
準備完畢,到了要掀開白布的時候,所有的學生都屏住呼吸,雲微瞧著架勢,估模著所有人大概都腦補這白布下面是一副血肉模糊,猙獰可怕的尸體。
呃,想象力太好了,事實與想象反差太大,是會吃不消的哦……
雲微不急不緩的掀開白布,一寸又一寸,大屏幕上同步投影,直到露出尸體整張臉,學生們看到那一張鴨蛋臉,高鼻梁,紅唇彎眉,卷曲長睫毛,宛若睡美人一般的臉,學生們集體驚悚了!
「這是尸……尸體?」有學生懷疑學校是不是弄錯了,把活的植物人給弄到學校里了。
待雲微將白布完全掀開,這一具魔鬼身材的女尸便完完全全的呈現在學生眼前,這一下,所有學生呆了。
尼瑪,尸體都長這樣的?
這叫那些太平公主怎麼活?
這叫那些罩杯巨大,懷有絕世胸器,實則是靠隆出來的美女們怎麼活?
有人甚至想,老師,你沒有拿某島國生產的來糊弄我們吧……
角落里的顧昀听到大家既沒有尖叫,也沒有倒吸涼氣,便偷偷抬起頭,瞅了一眼,這一看不打緊,鼻頭一熱,一股熱流涌了出來,他小聲的哀叫一聲,砰的一下又只有重重趴回桌上,臉爆紅,無顏面對江東父老了。
雲微眼角余光一直都注意著角落,看到某人流鼻血染紅口罩那一幕,腦後一排黑線滑下,心頭飛過一句,這小子,要不要再純情一點兒,只是一個死人的身體,至于嗎?這要是活人,還不得鼻血逆流成河?
咚咚,雲微重重的敲了敲黑板,以一種極其淡定的口氣說著讓人爆汗的話,「回神了,再美的東西都是一具尸體,有人曾說過,悲劇就是將最完美的東西破壞給人看,老師會完完全全的給同學們展示這一出悲劇是怎麼煉成的。」
學生︰「……」老師,你的冷笑話一點兒都不好笑行麼,這看著一副完好無缺的尸體被解剖,其實比看著一副血肉模糊的尸體被解剖,更讓人害怕好不好……
太過于新鮮的尸體會讓人產生一種那就是活人的錯覺,這讓觀看的學生總覺得那一刀刀都是割在自己身上。
雲微拿起一把刀,當她的刀鋒接觸到尸體時,學生一瞬屏住呼吸,解剖室內霎時一片死寂,由而那刀劃破**輕微的嗤嗤聲清晰可聞……
所有人身上雞皮疙瘩爭先恐後的鑽了出來。
但這也是學生心理作用自己嚇自己罷了,真開始解剖,過程其實挺和諧。
死人是沒有多少血液的,所有雲微一邊解剖,一邊講解的過程還沒那麼血腥,這具尸體許是冷藏得早,體內的器官也幾乎都沒什麼損壞,故而也沒什麼讓人受不了的尸味。
雲微的聲音極其舒緩,節奏如同一曲安魂曲,學生們最初緊張的心情在這樣聲音的陪伴下,漸漸平靜的下來,開始專心致志的觀看,甚至有些人從五排後移到第三排,當然,第一排還是沒人敢去挑戰。
嚴秋生離得最近,他能看到雲微的手有多穩多快,這個人鎮定得可怕,仿佛手下不是尸體,只是一塊豆腐。
加之,雲微聲音奇異的安慰作用,他不禁佩服雲微。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學生听課的狀態漸上佳境,砰——猛然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雲微停止講課抬頭看去,只見最後一排的角落里已經沒人。
嚴秋生瞅了一眼,心頭微跳,頓覺頭疼,顧昀那小子怎麼暈倒了?果然是大一的學生,光有理論,不像大二的學生至少還有一學年的解剖動物的實踐。
「雲老師,您繼續,您繼續,我去看看……」嚴秋生趕忙出聲,立刻走到最後一排,將暈倒在地上的顧昀扶起來,扯掉口罩,掐人中。
雲微手上的動作停了一會兒,此時解剖台上的女尸已經開膛破月復,那原本凹凸有致的身材已經沒有半點兒美感,五髒六腑除了一顆心髒,其它的已經全部剝離出來,她馬上要進行的就是將心髒剝離後,給學生展示貨真價實的人類心髒。
顧昀悠悠的醒來,待看到嚴秋生一臉關切又無語的神情,便知曉自己這是被嚇暈了,臉微微發紅,很不好意思,「嚴師兄,真是麻煩你了……」
「沒什麼,顧師弟,你還能撐下去,要不我帶你出去,你大二的時候也會上這個課,不著急的。」嚴秋生好言好語相勸,他實在擔心這小子待會兒又暈了。
「不……不用,我堅持得下來……」顧昀低著頭,他知道自己大二時會上這堂課,但是那個時候上課的老師就說不定了。
「嚴秋生,將這位同學送出去休息。」講台上的雲微突然發話,嚴秋生一怔,立刻扶著顧昀從後門出。
顧昀掙扎,他從教室起第一次抬頭看向雲微,目光有些試探的迎上雲微清冷的眼,燈光下那人一身白大褂勝雪,手上冰冷的解剖刀閃爍著森冷的光,鮮血染紅了白手套,身前擱著開膛破月復的尸體,面不改色,如此淡定,與他相比,他實在太膽小了……
「我不……」心里陡然生出不想被看不起的想法,顧昀神色很委屈,嚴秋生額頭冒汗,心道自己還真是看不懂這小師弟,這解剖室有什麼好的,為毛就不願出去……
但不論顧昀怎麼掙扎,嚴秋生鐵了心要將這小子給拽出去,他人高力氣大,顧昀根本就不是對手,幾下就被弄了出去,砰地一聲拉上了後門。
「好了,我們繼續……」雲微收回眼,目光重新落在尸體上,正要下刀,卻猛然注意到尸體心髒上的異樣。
心髒沒病的人死後,其心髒會呈現青綠色,或者是黑色,但是眼前的這顆心髒就如同剛停止跳動一般的新鮮,介于之前見過女尸新鮮的外表影響,雲微早就料到會是如此,對此並沒有多少驚奇。
而讓她真正訝異的是,包裹在這顆心髒外秒密密麻麻比頭發絲還要細微的透明水色絲狀物,在慘白的燈光下,似乎還在蠕動,糾纏,之前明明在她剝離肺時,並沒有這些奇怪的類似寄生蟲的生物。
也就說,這生物生長的時間,就是她的注意力被顧昀吸引過去那短短的兩三分鐘。
什麼東西能夠如此快速的繁殖?
雲微眯了眯眼,按道理來講,用于學校解剖課的尸體應該是經過檢查的,寄生蟲之類是不應該存在的,眼前這……
陌生的生物,雲微一向不會隨意亂踫,這是在上課,還有學生在的情況下,她就更應該小心,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投影設備,意念一動,下一刻便听到學生咦了一聲,「投影儀怎麼黑了?」
雲微佯裝訝異轉頭看了一眼大屏幕,再擱下解剖刀,月兌下手套,假模假樣的去檢查投影設備,鼓搗了幾下,她看時間已經在五點半左右,便順其自然的要讓學生下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