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瀾清從她的叔叔一家手上拿回了之前暫由他們保管的房契、地契與一些她父親留給她的東西後,她就把約定好的錢匯到了他們的戶口上。(鳳舞文學網)自此之後他們便不會有任何瓜葛,他們過他們的陽關道,她走她的獨木橋。
忙完一系列的後續,路瀾清又被以前的教練喊出去敘舊了一次,看著昔日一起經歷無數風吹雨打的隊友們她的心里感慨一片,最純真的情感果然還是一起練習的日子。沒多久,活力四射年輕人在桌游上開起了賭注,輸者需背著沙袋繞這個房間跑十圈,這再一次激起了他們當初一起拼命練習爭奪參賽權的那份較量勁兒,桌游室內火熱非凡。
等一伙人鬧夠玩夠,路瀾清已經接近體力透支的地步,也不知道他們是不是私底下商量好的,居然集體對她玩起了車輪戰術,最後使得她不得不敗下陣來。
下午回到家中,她忿忿地揉著酸脹的大腿,嘴里嘀咕的話語盡是損那幫幸災樂禍的家伙。
好不容易撐著疲憊清洗了身體,路瀾清一臉扭曲地癱軟在床上,她已經顧不上要不要洗衣服的事了,隨後沒一會兒床上就傳來沉重有規律的呼吸聲,想必真的是累壞了。
可惜天不如人願,一陣歡樂的鈴聲殘忍地將她從周公女兒的懷里拽出。
此時的路瀾清想死的心都有了,世上最苦逼的事情莫過于睡著的時候被吵醒,她拿過手機眯眼看了眼來電顯示後,接通,「喂,你好。」
「你好,我是丁如水,還記得我嗎?」丁如水絲毫不知自己打擾了某人的休息,她窩在丁如潤的懷里撒嬌著打電話。
「嗯……」
路瀾清有氣無力、鼻音濃厚的嗓音讓丁如水看著面色柔和的丁如潤眨眨眼,然後似是想到了什麼一般不確定地問道︰「你——在睡覺?」
「嗯……不礙事,你說。」路瀾清與不受她大腦控制的眼皮打起了持久戰,她知道丁如水沒什麼事是不可能來找她的。
「呃……」丁如水也知道自己打擾了人家的休息,有些調皮的吐了吐舌頭,惹來丁如潤的一陣輕笑,「就是上次不是說要謝謝你嘛。你周六有空來我們家作作客,吃吃飯?」
「周六啊,是後天吧。」路瀾清伸出空著的手在臉上亂抹一通,稍微使自己的意識清醒點,「有空的。可是,去你們家吃飯會不會不大好?其實請我喝一瓶七喜就可以了。」
「這怎麼行,說好請吃飯的。我家人都非常希望你能夠答應過來。」
「……」沉吟了一陣子,路瀾清終還是選擇了妥協,「好。」
得到想要的答案,丁如水不再打擾她休息,給她發了家里的地址後便樂呵呵地看著丁如水,宛如是在邀功。
「你呀——」寵溺地刮了刮自家妹妹的鼻尖,丁如潤抱住她亂扳的身子,嗓音柔得如沐春風,「好了,答應你了,今晚陪你睡覺。」
「嘿嘿——」
相比被虐的某只,她們倆真是一對……膩歪的……姐妹。
約定好的當天,路瀾清整裝待發,再三確定沒落下什麼東西後才出了門。
「路瀾清,這里。」丁如水對不遠處走來的路瀾清招招手,隨後小跑到她身邊領著她進了小區。
「丁同學,你可以直接叫我瀾清。」路瀾清跟在她身旁,嘴角微微上翹,環顧這個小區的眼神溫柔的很。
「嗯,我叫你‘瀾清’,你還叫我‘丁同學’麼?」不知為何,丁如水第一次跟除了家里以外的人聊天感到舒適,雖只見過幾次面卻潛意識里地去信任她、關注她。
若不是對丁如潤的感情已經十分確定,丁如水指不定會把這種情感歸根到「好奇」身上去。對一個人的好奇就是喜歡的開始,好在丁如水能夠分辨友情與愛情的區別。
所以,是默認地將她歸到自己的好友圈里了吧。
「呵……」路瀾清輕笑一聲,眼波流露出的是星星點點的喜悅,「好,如水。」
兩人不疾不徐地沿著小區馬路的沿邊走著,沒有太多的溝通但是尷尬卻前所未有過。
「誒,小心!」一聲提醒的驚呼讓她們下意識地停下腳步,一顆羽毛球不輕不重、不偏不倚地擊在了路瀾清的右臂上,當她的視線落在羽毛球上時,嘴角的弧度剎那間凝固了,她的右臂開始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
如饕餮侵蝕般,洪濤鋪天蓋地而來,路瀾清陷入了記憶的沼澤。
衛君舒可謂是a高的風雲人物之一,長相中等偏上外加家境優渥讓他在學校各處幾乎暢通無阻。人前他風度翩翩、成績優異、待人親切,可是路瀾清知道這只是他的表象,他內心深處的思想已經讓他建造了一處極深的城府。
路瀾清當時是高二,正在為一星期後的省級比賽而做訓練。與顧懷瑾同為高三的衛君舒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走進訓練場,他親切地同在場的學生打著招呼,故作認真地觀賞了她的一場比賽後高聲道︰「路學妹,可以讓學長玩一把嗎?」
「嗯。」隨意地抹去臉上的汗漬,路瀾清擺出姿勢準備隨時迎接他的進攻,可是他卻將羽毛球放到場外,面帶歉意地笑笑說︰「學妹,這個球爛了。」
路瀾清瞥了眼因為被她扣球導致掉了幾根羽毛的球,淡然的接受了,「你等會,我去拿。」
「誒,我陪你一起去吧。」說罷,衛君舒露出和藹的笑容,泛著精光的眼神被擋在緊眯的眼瞼內。
「嗯。」
兩人一前一後地朝體育器材室走去,路瀾清走到羽毛球專櫃邊蹲子去抽取幾只練習專用球,而衛君舒也蹲到她身邊,只用他們倆能夠听到的音量說話,「路學妹,跟學長打個賭如何?」
「不了。」路瀾清對他所謂的「打賭」絲毫不敢興趣,她取完球準備起身離開卻不料被他拉了回來,又听見他說︰「賭注是顧懷瑾。你贏了我不再打擾顧懷瑾,同樣你輸了你離開顧懷瑾,因為我追求她的時候你在她身邊很礙眼。」
「你什麼意思。」路瀾清听到心上的名字警惕升到最高度,她清晰的感覺到面前長得應該稱得上儒雅的男子周身散發的陰冷氣息。
「字面意思。如果你不答應,我會很‘好心’的幫你四處宣傳下你對顧懷瑾不倫的情感,外頭的學生信我說的也好,不信也好。你覺得這樣的言論不會對顧懷瑾有影響嗎?」衛君舒從路瀾清的手中抽出一顆球在手中把玩,他輕柔地將球上的每一片羽毛都理順,在遠處看來是那麼的有條理與善良。
心中警鈴大響,路瀾清站起身,聲音依舊是淡淡的,「我听不懂你在說什麼,什麼不倫情感與我何干。」
「無關嗎?可是稍微明眼一點的人都能看出你對她的不同吧。只要是認識你們的人,把你們日常相處的片段稍加思考,再一傳播,可就不見得了。」
路瀾清沉下臉,眼眸深邃的可怕,「十球,定勝負。」
一抹奸計得逞的笑容佔據了他整個臉龐,他看著面前堅挺離去的背影在心底冷笑一聲,你的好日子今天就到頭了。
路瀾清回到場上,可是場上那道熟悉的身影讓她瞬間慌了神,剛想上前去詢問被听到身後傳來令她厭惡的聲音,「路學妹可真幸福,看來今天有最棒的觀眾了。」
無視掉衛君舒的話語,路瀾清徑自小跑到顧懷瑾面前,詫異地問道︰「你今天怎麼來了?」
「我不能來?」顧懷瑾聞言便面帶寒霜,不悅她家小東西對她說出這樣的話語。
「當然不是……你高三不是要忙著復習麼……」路瀾清連連搖頭,她很高興顧懷瑾會來看她訓練,可是今天又有些虛心,畢竟——
「路學妹,可以開始了嗎?」
衛君舒的催促讓路瀾清對他的厭惡更深一層,她溫柔地朝顧懷瑾笑笑就拿了球拍走上球場。
「路學妹,我打的肯定沒你好,你可要適當的放水啊。」衛君舒的視線在她和顧懷瑾身上來回看了幾次,一臉無害地要求路瀾清別打的那麼認真。
一連幾球下來,只要在扣殺範圍內路瀾清次次扣殺,球若低了便吊著衛君舒滿場跑,他就像一只無頭蒼蠅一樣被耍得團團轉。
漸漸的,幾個時常跟在衛君舒身邊的學生開始為他憤憤不平起來,特意圍在顧懷瑾聲旁嘀道起路瀾清的不是,一個體育生跟一個高考生比賽本就不公平了,路瀾清卻一點要放水的意思都沒有。
葉怡然站在好友身旁,她心里總感覺她們家的小家伙今天有點不尋常,若是往常與她打球的高考生,她萬萬不可能會認真如廝。最終,葉怡然疑惑的視線落到了仍在滿場跑的衛君舒身上。
路瀾清一點都不在意那些言論,放水?對他?開什麼玩笑,扯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