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霓裳拽著某人的袖口,使勁兒的搖著。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對付撒嬌的女人應該怎麼辦,那就是徹底無視,某人一直將這句話奉為人生的座右銘,當然在實際的生活當中,他也的的確確的做到了。
隨手放下茶杯,穿上鞋,走下睡塌,稍稍整了整略微凌亂的衣衫,他率先向門口邁出一步︰「走吧,陪爺去見見那些從中原來的朋友吧。」
喜來客,月落仙房間內,左葛和右無常正在思考著,該如何向大家說明自家主子的事情呢,結果,門口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聞聲識人,他們自然知曉,這兩個腳步聲,一個是霓裳,而另一個嘛,自然是主子的。
頓時,他們在心里稍稍的松了一口氣,幸好主子來了,要不然,就眼前的這幾個小祖宗非得拆了他們倆這把老骨頭不可。暗覺和星釋又有哪一個是好惹的,更別說一旁虎視眈眈的冷禮懺和妙憐人了,這要是真鬧起來,足夠他們倆喝一壺得了。
他們倆能夠听得見門外傳來的腳步聲,其他人自然也能听得見,一時間眾人面色各異。
原本只是想從左右護法嘴里,掏出點兒東西來,沒想到,反倒把正主給逼出窩了,不過,這樣也好,省的大家多費口舌。
咚咚咚的敲門聲,很快便在門外響起,月落仙坐在椅子上,看了眼門口的方向,道︰「進來吧。」
當門從外面被推開的一剎那,一個俊朗挺拔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顧小姐,多日不見,在下可是十分的想念啊。只是,不知顧小姐可曾想起過在下?」
「呵呵,未曾想過。不過,半年前未公子那別具一格的出場方式,星釋倒是會,時不時的拿出來回想一番呢。」禮尚往來,對方一上來就點她的名字,星釋自然不能失了禮數不是。
沒錯,此時出現在門口的不是別人,而是當初從星釋手下救出尹若琴的,未逸凡,更是昨日月落仙看到的那個背影的主人。
任誰也不會想到,未逸凡一進門,不理左葛,不看右無常,反倒問起了星釋,而且問的話還是那麼的令人遐想。
「未公子好快的腳程,竟然趕在我們之前到達了西域,在下實在是佩服啊。」既然已經亂了,那也不差他再來插這麼一腳了,皓宇軒的話無論怎麼听,都是在質疑著未逸凡的身份。
誰知,未逸凡並沒有生氣,而是,依舊一副笑嘻嘻的表情,眼神四處搜索了一番後,自顧自的在房里找了個空著的椅子坐了下來︰「並非我的腳程快,而是,我比你們幸運,恰好錯過了那陣大風而已。
若非如此,今日,你們也就見不到我了。」
細細思索一番後,星釋覺得,眼前的這個未逸凡並沒有撒謊,按照時間來算的話,他確實是非常幸運的躲過了風暴。因此,才能在他們之前,到達西域。
星釋從懷里拿出了,當初未逸凡作為交換條件送給她的玉佩,放在眼前仔細的看了看︰「你不是惡魔島的麼,怎麼跑到西域來了。」
從玉佩暴露在空氣當中的那一刻開始,霓裳的視線就沒有從玉佩上離開過,此時的霓裳就好似一個饑渴了很久的狼,而玉佩就是那塊從天而降的肥肉。不過,幸好她還知道收斂自己眼中的渴望,因此,這一幕並沒有被太多的人看見。
「有誰說過惡魔島的人就不能來西域了嗎?再說了,我身為惡魔島的人,回惡魔島有什麼不可以的嗎?」一手支撐著頭,未逸凡歪著腦袋懶懶的回答道。
此話一出,屋里除了左葛和右無常外,其他人全部都震驚了。大家紛紛在猜測,他說的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西域就是傳說中的惡魔島。天啊,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小子,你的意思是,這里就是惡魔島,這里就是你的家。」雖說冷禮懺和左右護法早已相識多年,乃是同輩中人,但是,左右護法需要尊敬的人,並不代表他也要尊敬。
未逸凡是誰啊?他听都沒听說過,只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干的小屁孩兒而已,他才不會將一個小屁孩兒放在眼里呢。
「不錯,惡魔島就是西域,西域就是惡魔島。你們中原人從古以來害怕和向往的兩個地方,其實就是同一個地方。」對于冷禮懺的無理稱呼,未逸凡倒是沒有說什麼,依舊是屬于他的那副懶懶的口氣。
想了想之後,月落仙有些遲疑的出口問道︰「那,你是西域的……」
此時,一旁的左葛站了出來,咳了咳嗓子,語氣十分正式得道︰「他,是我們西域未來的王,是惡魔島未來的主人,只要是西域的子民,就一定要尊敬我們的王。」
接著,他又指了指未逸凡身旁站著的一抹倩影,道︰「這位是霓裳姑娘。」
銀鈴般的笑聲溢滿整個房間,只見,霓裳將雙手放于腰間,側著身子低了低膝蓋︰「霓裳見過各位,今後,若是有什麼招待不周的地方,還望各位多多見諒。」
經過這一個時辰的交談,大家並沒有了解到什麼實質性的東西,只是簡單的知道了未逸凡和霓裳的身份。並且決定了,後日再次出發,前往西域的京都,斯蘭城。
夜晚,喜來客後院,未逸凡的房間內。
霓裳在細心的伺候了未逸凡用膳和洗漱後,默默地走向門口,準備回房休息。就在即將打開門時,她終于忍不住回過了頭︰「主子當真打算,將玉佩贈給了顧小姐?」
正靠在床頭看書的未逸凡,忽然間听到,從門口徐徐傳來的女聲。他在心底暗自笑了笑,剛剛還以為她不會問呢,結果,臨了,她還是忍不住了︰「打算,哪里有打算這一說。已經送出去的東西,哪里有收回來的道理。」
此話一出,門口的一抹倩影,忍再也不住的微紅了雙眼,她小心伺候了他這麼多年,結果就換來一個,哪里有收回來的道理。如果說,非要勞什子道理的話,她難道不是麼,她就不能成為他將玉佩收回來的道理嗎?
倘若,只是一般的普通玉佩,他就是送給顧星釋一百個、一千個,她都不會在意。可,為什麼偏偏是這個玉佩呢?那塊玉佩意義非凡,難道,他連這個不知道嗎?又或是,知道了也沒有關系。
「主子,霓裳待在您身邊這麼多年,從未有過什麼要求。這次,就算是霓裳求主子了,求您把顧小姐手里的那塊玉佩收回來,行嗎?」她強忍著心中的傷心,苦苦的懇求著心上人的同意。
原本將書拿在手上的未逸凡,不悅地放下了書,眼神犀利的看向門口的她︰「霓裳,你不要亂了規矩,我做什麼決定,還不需要你來指手畫腳。
你只需要做好你的本分就行了,其他的爺心里有數,只要你盡心盡力的伺候爺,爺自然不會虧待你。
行了,時辰也不早了,你先下去吧。」
當傷心到達極點,霓裳再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拉開房門,直接沖了出去。隱約間,被壓抑的女人哭泣聲,透過微涼的空氣,傳進房間。
筆直修長的雙腿,走過具有西域特色的地毯,白皙且骨節分明的手,端起了桌上的茶杯,緩緩地送入嘴邊,一聲微不可聞的嘆息聲,緩緩從未逸凡的嘴角溢出。
他不是不清楚霓裳的心思,只是,她不該如此直接的干預他的決策,甚至說出請求這種話來。那塊的玉佩的含義,他又豈會不知,她對他的感情,他又怎會不知。其實,就連他自己也很疑惑,當初在西域行時,怎麼會把那塊玉佩直接送給了顧星釋。
那玉佩,明明就是留給他未來的妻子的信物。只是,正如他剛剛所說,已經送出去的東西,就沒有再收回來的道理,況且,他也拉不下這個臉面來。
霓裳伺候他這麼多年了,怎麼會連這個也看不出來呢?不過,女人嘛,生氣只是一時的,晾她個幾天,她就知道回來了,到了那時,生氣啊什麼的自然也就沒有了。
此時,還在為自己的注意得意的未逸凡,並不知曉,就因為他的這個決定,差點造成整個西域的滅亡。如果,他能夠知曉將來事情的話,今晚,他就一定不會對霓裳說出這番話。
這個世界上,有一種人是絕對不能夠夠招惹的,那就是女人。然而,在此基礎上,更不能夠招惹的是,處于情感憤怒當中的女人。
翌日,未逸凡以東道主的身份,招待了從中原來的眾人。一番吃吃喝喝、游玩之後,眾人再次踏上旅途,只是,這次除了之前的一干人等,又多了未逸凡和霓裳兩個人。
不過,有一點令星釋感到十分奇怪。之前在西域行時,未逸凡是死活都要從她的手中,將尹若琴救下帶走。現在,尹若琴就在他的眼前了,他反倒一點兒動靜也沒有了。
嗯,準確的說,他和尹若琴之間陌生的,好像根本沒有發生過任何事情一樣。這一路上他們沒有一點言語上的交流,就連一個對視的眼神也不曾有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