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涵,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連帶的,連你母親和妹妹的恨都強加在我的身上,但是你有沒有想過那些都是她們自作自受,你不問青紅皂白就將這盆髒水往我身上潑,你是何居心?孩子?如果他泉下有知的話,估計也不會認你這個娘的,明知道自己有了身子還不在家好好休養,偏生叫了本宮來此飲茶,而且就剛才你還喝了茶對吧!」靜瑤扶住了身子虛弱得可以的靜涵。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
「郭大夫是吧,那就請你說說有了身子的女子可以飲茶嗎?只要你說可以,本宮立刻告稟皇上,為那個無辜枉死的孩子償命。」靜瑤轉眸看向了一旁準備隱形的郭大夫。
在場的有些是官家夫人,有過懷孕的經驗,听見靜瑤這樣說,還未等郭大夫回答,便都紛紛搶言了。
「逸王妃,這個臣婦知道,有了身子的女子是不能飲茶的,否則容易造成小產。」一位身著紫色錦服的夫人說道。
靜瑤輕點頭,她醫術雖不精,但是這些常識她還是懂的,但是剛剛的時候她是不知道靜涵有了身子,因為一進來的時候她就是坐在那,她也沒看出來。
直到她起身離開包廂的時候,她才發現的,如果她早點發現的話,這條無辜的小生命也許就不會這樣逝去了,不,就算她阻止了又怎樣呢?剛剛那一下也會要了那個孩子的命的。
她實在想象不到靜涵的心到底是有多毒,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害,再怎麼恨她,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她是有孩子而不能團聚,而她有了孩子卻不珍惜。
「靜涵,你這樣做只會讓自己的孽緣加重,此生此世,不對,是生生世世永無孩子,孩子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你有什麼話直接對本宮說就好了,何必呢?」一條無辜的小生命就這樣消失在這場可笑的算計之中。
「不,我沒有,是你將我推到的,我的孩子才沒了的,是你。」靜涵白著一張臉拼命解釋道,這是她的孩子,再不喜歡,也是她靜涵自己的孩子啊,她怎麼會連自己的孩子都害呢?
淚落下,惹人心碎,但是在場的人卻覺得是在逢場作戲。
靜瑤將手帕遞給她,她一把拽過扔在地上。
惡狠狠地盯著靜瑤,「這下你高興了吧,我母親,我妹妹,我都敗在了你的手里,我就搞不懂了,為什麼到最後他們都偏向了你,為什麼?明明你那麼不堪,帶著鬼印出生,那麼的不詳,就在母親要將你嫁到荒山野嶺時,皇上下旨要逸王爺娶你,你一躍成為了逸王妃,高高的將我們姐妹倆踩在了腳下,而我母親也被你母親踩在了腳下,永不翻身,這一切都是你計劃好的吧!」
「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說太多就好像我在狡辯似的。」靜瑤不在意的一笑,依然扶著靜涵,她怕她一松手,靜涵就會整個人摔在地上。
「靜涵,你不笨,只是你太自以為是了,你難道不知曉自己母親和妹妹做下的錯事嗎?不去調查清楚事情起因,就這樣一味的怪在別人頭上,讓清央眾百姓一而再再而三的誤解我,讓父親對我一避再避,讓我的名聲臭上加臭,我一直在隱忍讓步,可是最後你們越做越過分,噢,我想起來了,孫思淼和你從小玩到大吧!我杯中的藥也是你給她的吧。」靜瑤依然笑著,但是卻讓周圍的人產生了一種仰視的感覺。
等等,剛剛逸王妃說什麼,在她的杯中下藥?下的什麼藥?逸王妃沒事吧?
宮宴之上發生的事,百姓們也只听到一點點的風聲,現在逸王妃說起,怎叫人不好奇。
「散神散,很好的一種藥,無色無味,讓人無從查起,飲下此藥,便會精神模糊,神志不清。」靜瑤說出這藥的時候,靜涵身子一攤,差點坐到了地上,怎麼可能?這是和孫思淼秘密交易的,她怎麼會知道?
「藥?竟然是藥,你還有沒有羞恥心啊,逸王妃是什麼人,你也敢用這等下流的手段來陷害逸王妃。」剛剛那個紫色錦服的夫人說道,臉上燥紅一片。
「哈哈,陷害?你們有什麼資格這樣說我,在她還未嫁給逸王爺的時候,你們是怎樣說她的,說她是麻雀飛上了枝頭,也照樣做不成鳳凰,野雞披著鳳凰的外衣就是鳳凰了嗎?是誰當初這樣說的,有膽的就站出來啊。」死死抓住靜瑤的胳膊,靜涵不屑的笑道,反正她不想活了,再嫁進了廖家,她就不想活了,婆婆和小姑子,叔子雖對她很好,但是暗地里卻對她使了很多小絆子,讓她很是苦惱。
而且…她的婆婆為了避開她這個兒媳,竟將她送到了尼姑庵,說什麼去祈福,她呸,她祈福那家人快點死。
所以她才不知道自家母親和妹妹的一切遭遇。
和孫思淼的見面之中,孫思淼也半點沒提清央發生的事,等她知道的時候她的母親與妹妹已被關了很多天了,雖然被照顧的很好,但是那種屈辱使她不能接受。
于是她算計了靜瑤,讓小元去告知靜瑤,說她在天香樓等她,想要見她,敘敘姐妹之情,于是便有現在這麼一出。
但是她沒想到的是,卻被靜瑤反將了一軍,現在的她算是眾矢之的,誹謗皇室中人,設計陷害,肆意殘害生靈,還參與了下藥事件,諸多罪名加在一起,她就是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原本那杯酒是我的,只是你沒想到,中途我被孫思淼叫去,那杯酒被殤喝了,雖然散神散是藥,但是卻只對女子有效,對男子沒效,但是副作用卻不是一般的大,不小心飲用的話,男子一炷香的時間內就會產生頭暈目眩,耳鳴,還會暫時出現失聰的癥狀,那日要不是蝶萼一直跟在我的身旁,殤你知道他會怎樣嗎?」靜瑤的語氣很淡很淡,但是在場的人卻都听出了她的擔憂,害怕,憤怒。
靜涵呶呶嘴,卻什麼也說不出了,她怎麼也沒想到,那杯酒會被逸王爺喝了,也萬萬沒有料到,靜瑤會知曉此藥的藥效與副作用。
「我知道,在我嫁給殤的那天,清央的百姓們很不滿,都在反對,說我是煞星轉世,會害了殤,毀了他的前途,你們說的這些我都能听得到,我也能理解你們的心情,但是有時看事情可不能看表面,有些事表面上不像是你們所看到的那樣不堪。」靜瑤掃了眾人一眼,面上一直掛著笑,淡淡的,如清風拂過她們的內心,激起一圈圈的波紋,久久不能平息。
紛紛低下頭,這十幾年來,她一直緘默不語,沒有解釋,而是一聲不吭地承受下了這些,而且在嫁入皇室之後,沒有為難府中的下人,將身邊的侍女待如姐妹,就連廚房的管事也對她贊不絕口,也許,她們錯了,靜瑤至始至終都沒有做過什麼錯事,卻要背負著她們的流言碎語活下去,她們…
靜瑤抿唇一笑,眼眸里劃過一絲精光,也剛好,趁著這次的機會將從前的流言碎語一並清理,否則的話,往後還要傳出什麼更不堪的話來,那她豈不是更加冤枉,雖然她不在乎這些流言碎語,但她不想殤去承受這些輿論的壓力。
「逸王妃,以前是我們眼拙,不明事理,才讓逸王妃收了那麼大的委屈,還請逸王妃原諒我們。」那個紫色錦服的女人帶頭跪下,身後也嘩啦啦地跪倒了一大片。
「請逸王妃恕罪。」聲音洪亮真誠。
天香樓頂樓上躺著一個人,紅衣飄飄,墨發凌亂的灑落在琉璃瓦上,絕美如精心雕刻的臉龐,如玉般光滑的肌膚,襯著鮮紅色的衣袍竟有說不出的妖媚之感,微微上挑的桃花眼,里面像是一泓清水,靜幽幽流淌,但河道的弧度,卻是妖艷,薄薄的嘴唇輕輕一撇,一抹淺淺的笑爬上了嘴角,這個女人!
仰頭望向碧藍卻又藍得陰沉的天空,母妃,兒臣可以確定就是她了,您听到了嗎?
楚天國善淨宮
一位白衣素淨的女子倚在朱紅色的欄桿上,手中捧著一本史書,微風拂過她側披的長發,靜雅細長的眸中劃過一絲笑意,軒兒,你終于找到她了嗎?真是太好了!
手中的書驟然握緊,那女子起身,將書放下,眺望遠方,姐姐,這麼多年了,你音訊全無,現在我好不容易有了你的消息,沒想到,你的女兒都那麼大了,也嫁了人,我要抽出時間來去見見我的外甥女,看她是不是和姐姐你長得很相似?我這個小姨也該去看看這個十五年來從未見過面的外甥女了,也應該…是時候離開這里了。
「娘娘,陛下來了。」宮婢低著頭將白色滾兔毛披風捧到了女子的面前,女子眉眼間厭惡一閃而過,但是隨即掛上了笑,一切都天衣無縫。
接過披風披上,步子輕伐卻帶著常人無法理解的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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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那個白衣女子是誰涅?她口中的姐姐又是何方神聖?外甥女指的又是誰?她眼中的厭惡針對的是誰?又是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