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茫無邊的雪地里不知行走了多久,直到梁公公氣喘吁吁地跟靜瑤提議說休息一會兒再走,不然的話以冥雅歌和靜瑤的性子一定會走到底。
靜瑤看著氣喘吁吁地明顯不想再多走一步的梁公公,放棄了再繼續往前前行的想法,冥雅歌有些略微驚訝,靜瑤不像是那種為了他人肯改變自己注意的人啊。
望著冥雅歌有些驚訝的眼眸,靜瑤只是付之一笑,也沒多說什麼,要不是看在梁公公在剛才的時候沒有丟下她獨自一人逃命,她也不會因為他而停下前行的腳步。
冥雅歌也不多問,就算是靜瑤不說,他也能猜個大概,想必是剛才靜瑤和梁公公遭到襲擊時,這位梁公公沒有棄下靜瑤而去,靜瑤自然而然也會因為他而停下她前行的腳步。
「阿嚏。」梁公公打了個噴嚏,過了半百的身子在寒風中瑟瑟發抖著,但是他不叫一聲苦,不喊半句累,他清楚的知道他們現在所處的處境到底如何,如果再走不出去這草原一般寬闊無邊的雪原,他們就得餓死。
雖然前一刻見識到了逸王妃的厲害,但是逸王妃再厲害也不是萬能的啊!
听著梁公公打噴嚏的聲音,靜瑤眉一蹙,月兌下了身上所披的白色滾毛斗篷蓋在了梁公公的身上,雖然起不了多大的作用,但是御寒的功效不錯。
梁公公冰冷瑟抖的身子在接觸到靜瑤蓋在他身上的斗篷,一瞬間,暖和漫遍全身,有些想要沉淪進去,但是抬頭一看到靜瑤衣衫單薄的立在雪中踮著腳尖望著遠方,他的良心就不允許他接受這件斗篷。
起身,梁公公剛想講身上的斗篷還給靜瑤時,靜瑤帶著微薄涼意的眼神就落在了他拿斗篷的手上,讓梁公公即將說出地話凍結在了喉頭,心頭涌起了退縮之意,但是所有的退縮之意再看見靜瑤身上那御不了寒的單薄衣裙時,全部消散了。
雙手將斗篷奉到靜瑤的面前,梁公公的聲音中帶著點點的顫音和無法撼動的堅決,「請逸王妃收回去吧,老奴不冷。」
靜瑤望望梁公公手中高捧的白色滾毛斗篷,還有就是梁公公那被凍得通紅的雙頰,眉一皺,扭開了頭,「不穿就扔掉吧!」說完頭也不回地消失在了茫茫雪地中。
梁公公有些著急地睜大了眼楮去尋找靜瑤的身影,可是他連她的衣角也沒看見,不由急了,眼角的余光看見了立在一旁不知在想些什麼的冥雅歌,眸子中升起了一股希翼,剛才他見過那個男人出手,他的力量也不可小覷。
于是大步走到了冥雅歌的身邊,捏緊了懷中還帶著靜瑤體溫和清香味的斗篷,梁公公結巴地開口了,「這位公子,請問一下逸王妃她…」還沒等他的話說完,冥雅歌明顯不耐煩地眼神就掃向他,讓他不禁寒了寒,瀑汗直流,但是記掛靜瑤的那份心讓他不能退後一步,哪怕是一步也不準。
冥雅歌斂眸,青色華衣在寒風中嗖嗖地發出響聲,看在他對靜瑤一片真心擔憂的份上,就告訴他吧。
「不用著急,她就在百丈余外的地方。」
听到此回答的梁公公顯然是舒了一口氣,只要逸王妃沒事就好。
「別放松的太早,這個地方明顯是被人下了術,目的就是將我們困于此,隔斷開與外界的聯系,如果三日之內我們還找不到出口,你就會死去。」冥雅歌語氣淡淡地說道,仿若身在此術中的人不是他一樣,雲淡風輕,帶著事不關己。
梁公公剛落下的心又狠狠地被冥雅歌這句話提起,臉上刻著濃濃的憂色與不可置信。
冥雅歌扯唇,果然,人類都是貪生怕死的家伙,還沒等他出言嘲諷,梁公公接下來的話就讓他震驚了。
「那公子,王妃她沒事嗎?如果三日期限已到,老奴死去不要緊,老奴擔心的是逸王妃啊。」簡單的話語,卻蘊藏著對靜瑤的濃厚擔憂。
他死去不要緊,可是關鍵是逸王妃她…會怎麼樣?是毫發無損的活下去,還是會和他一樣的下場?
冥雅歌微側目,看著這個不管是心中還是眼里都只有靜瑤安危的梁公公,然後唇角勾起一笑,「瑤兒她會毫發未傷的活下去,至于你嘛…」冥雅歌的話說到了這里故意停頓了一下,想在測測梁公公的反應如何。
但是梁公公臉上都是為靜瑤而高興,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會喪命此地。
抱著靜瑤給他的斗篷,梁公公道了聲謝,準備轉身離開,可是卻被身後俊酷的冥雅歌叫住了,梁公公回頭,不解地看著一臉糾結之色的冥雅歌,小心翼翼地問道︰「公子,怎麼了嗎?」
冥雅歌呼出一口氣,澄澈的青色雙眸望著梁公公那張歲月留下深刻痕跡的臉,啟唇,一字一句地說道︰「梁公公,我說瑤兒會毫發無損的活下去,而你卻是喪尸于此,也許連白骨也留存不下來。」說完就一直盯著梁公公的眼楮看。
他之所以會在重復一遍,那是因為他怕梁公公沒有听清楚,畢竟上了年紀的人了嘛,听力難免下降,但是那種修為極高的老者不會出現這種听力衰退的情況,反而的听力越來越強,他看了一眼梁公公,斗氣不高,所以這種情況難免不會出現在他的身上。
梁公公有些茫然的點了下頭,咽了口唾沫,「公子,然後呢?」他不懂了,這位公子叫住他就是為了重復一遍剛剛的話啊,可是剛剛的話,他听得很清楚啊,沒有必要在重復一遍的啊。
冥雅歌有些神色復雜地看著梁公公,渾濁的眼中全是對他此番舉動的疑惑,但是沒有恐懼,也沒有嫉恨,仿佛他剛才听到的只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家常小事。
「梁公公不害怕死亡嗎?」冥雅歌抿唇,人類都是貪生怕死的,可是為何眼前之人在听到自己即將在三日之內死亡,卻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害怕,反而的很輕松,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一樣,這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梁公公听言,腦袋里一亮,原來翻來覆去,就是想知道他的答案啊。
「每個人都是害怕死亡的,可是老奴不怕,老奴活了大半輩子了,什麼事都看開了,死亡算什麼,現在老奴只希望逸王妃她能夠平平安安的走出這里,那老奴死也瞑目了。」梁公公兩眼眯起,但是眼縫里面卻折射出堅決的光。
冥雅歌沉默不語,只是抬頭仰望干燥的天際,大雪紛紛揚揚的落下來,落進了他的眼里,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人界中的人類也不是他想象的那麼不堪,也明白靜瑤為什麼要執意留在人界,而不肯將冷墨殤帶回冥界,等他沖破天印,恢復記憶,力量找回了。
百丈之外的靜瑤遇到了襲擊,以自己為中心的雪原中突然生風,卷起了地上的雪花,原本柔軟一呵氣就會融化一大片的雪花在這場詭異的風中化身為殺人武器,片片凝聚著黑暗,透露著弒殺。
靜瑤手在空中一揚,一把明晃晃刺人眼球的利劍就出現在她的手中,緊握利劍,靜瑤凝眸注意著周圍旋繞著的雪花,不敢有絲毫地大意。
側開臉,一道勁風從臉邊快速地劃過,靜瑤冷眼看著那道勁風落在她身後幻化成半人型的東西。
那道勁風在原地打起了轉,漸漸的一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東西從里面走了出來,雪白色及地的頭發,丑陋的令人作嘔的面孔,**著上半身,而下半身則是用雪凝結而成的兩只短短的粗腿,顯然是還沒有幻化完成,手里拿著一只三叉戟,雞蛋般大小的眼楮一只盯著高他兩個頭的靜瑤,眼珠子轉動間,矮小的身子就飛了出去,速度之快讓靜瑤看不清他的身影,只看見一道殘影飛向她。
雖然那怪物的動作很快,但是靜瑤是誰,什麼樣的怪物沒見過,所以這樣的他對她還構不成什麼生命危險,腳尖在雪地上一點,身子快那怪物一瞬的往後退去,那怪物顯然沒有想到竟然有人的速度比他快,站在靜瑤離開的原地,雙眸望著靜瑤泛著血紅色的光芒,香腸般厚重的嘴唇吐出了一大堆靜瑤听不懂的話。
雖然听不懂那怪物所說的話,但是靜瑤從他憤怒的神色和泛紅的眼中也大概猜出了他的話,想必是是在罵她,又或者是抱怨幾句,要不就是什麼咒語。
為什麼靜瑤會這麼想呢?
因為靜瑤的周圍開始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地上的風雪像是一面刀牆一樣將她困在了里面,饕風風雪迷了靜瑤的眼,手抬起捂住了嘴,斂眸看著眼前在飛速旋轉地風雪,雪粒時而會砸在她的身上,然後嵌入進去,一點點殷紅色的血跡流出,透過旋轉不停地風雪中,靜瑤看到那怪物得意的笑容,眼眸一暗,唇角上揚,手中的利劍握得越發緊了。
這點小陣就想困住她,做夢。
手中的利劍上揮發著強勢的斗氣,那些風雪也漸漸在她渾身狠絕猶如地獄使者,如黑曜石般的幽黑鳳目緩緩眯成一條線,帶著危險的寒光。
那怪物看到那風雪之牆漸漸在靜瑤天生的強者風範氣勢下弱了下來,不敢置信地退後了兩步,但是一看到自己只能用冰雪凝成的雙腿,眼中凶光和堅決一閃而過,這個女人再這麼厲害,在他們的地盤之上他們做主,別那麼囂張。
一揚胖乎乎手中的三劍戟,頓時那風雪之牆從弱變得強勢起來,仿佛在和靜瑤比個高下。
靜瑤勾唇冷笑,手中的利劍月兌出,飛到高空,晃動了一下劍身,然後在那怪物略帶驚訝的眼中直直的從上劈了下來,那道風雪之牆就這樣破碎在了怪物的眼前,破碎開來的風雪之牆 地一聲炸開,漫天的大雪落滿了那怪物和靜瑤一身,伸手接住了那把劍,靜瑤冷眼透過紛紛揚揚的雪花看著對面顯然是震驚不已的怪物。
怪物看見雪幕之後那一閃而過的亮光之後,二話不說,打不過就跑,這是他至今生存下來的法則。
但是靜瑤不會放過他的。
站在原地,看著那矮小帶著喜感的身影越跑越遠,靜瑤抿唇一笑,瞬間,身影消失在了原地。
那怪物邊跑邊回頭看看靜瑤追上來沒有,但是始終沒有看見她的身影,得意地勾唇一笑,愚蠢的人類,想要追上他,想都別想。
他邊跑著邊得意的哈哈大笑,絲毫沒有看見前面多了一棵晶瑩剔透的大樹,砰地一頭撞上去,撞得他矮小的身子往後翻了兩個跟斗才停止了滾動,站起來,整個身子都有些搖搖晃晃的,頭上冒著金星。
樹枝椏上,靜瑤倚著樹干看著下方的怪物。
如果她沒有猜錯的,他應該是屬于妖餮一族的。
何為妖餮?
妖餮一族生活在白茫茫不見任何生物的雪原里亦或者高山雪嶺中,生性殘暴肆虐,擅長捕捉生物,喜歡吃生肉和喝血,長相丑陋不堪,成年妖餮身上會散發出一股類似于腐肉的味道,以招來妖餮最愛的食物——一種紫紅色拇指粗的小蟲子,這種小蟲子沒有名字,但是卻是妖餮最愛的食物,這種小蟲子含有大量的毒素,人類沾上一點就會皮膚腐爛,五髒流血,雙目失明,七竅流血,不到半刻鐘就會痛苦的死去,表情扭曲恐怖。
看這只小妖餮的樣子,顯然是還未成年,但是也不簡單啊,還沒成年就如此凶悍和殘忍,可見成年了也好不到哪里去,盯上了她不過是被她身上那股屬于神界的味道吸引而來的,上次不也是這樣的嗎?
「哎喲,痛死我了。」妖餮揉著腦袋半天才回過神來,可是在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一把明晃晃的利劍就朝他咽喉處刺來。
妖餮來不及多想,往旁邊一滾,刺啦地一聲,那是利劍劃開冰肉的聲音。
妖餮的眼中凝結著大量的冰霜,望著自己的半個耳朵在雪地上躺著一動不動,白色的血從耳朵處流了下來,妖餮一模,狂怒暴躁的充斥著他的雙眼,緊握住拳頭,看向了樹上優哉游哉的女人,氣不打一處來。
靜瑤不理會他的眼神,別說他一個妖餮了,就是他全族人都到齊了,也不是她的對手,眼眸一沉,在空中的縴指猛地一緊,「剛剛的那一下讓你躲了過去,但是這次絕對不會失誤了。」
妖餮還沒來得及體會靜瑤的話,就感覺到月復部被一樣比他們妖餮還要冰冷上萬分的利劍貫穿了。
妖餮低下頭,看著利劍上滴著的白色血液,眼眸中的最後一絲亮光湮滅,身子如煙霧一樣消散了,利劍一下子掉落在地。
靜瑤望著冥雅歌和梁公公所在之地,她既然都遭到了襲擊,想必他們那里也是一樣的。
冥雅歌和梁公公卻是是遭到了襲擊,但是襲擊他們的人好像有那麼一點…
冥雅歌看著地上那一堆堆在哭叫著的嬰孩,嘴角一陣痙攣,梁公公顯然是被嚇壞了,眼瞳放大了盯著地面上一個接著一個冒出來的嬰孩,額角掛著大大一滴的冷汗。
最後哭聲實在是擾人,冥雅歌直接強忍著怒火,一揮衣袖,地上那一群群惱人的嬰孩就不見了,梁公公眨眨眼,看看那消失的嬰孩,再看看一臉不爽之色地冥雅歌,吞了吞口水,這個男人太可怕了。
「喲喲喲,連這麼可愛的小孩子,你也能下得去手啊,嘖嘖,真是個心狠手辣的男人啊,但是,嘻嘻,我喜歡。」一道似男非女的魔音刺穿了冥雅歌和梁公公的耳。
一陣雪白色的風雪過後,一個穿著彤紅的男人邁著小蓮步走了出來,及腰的水色的長發,妖媚惑人的紅色眼瞳,粉色的薄唇,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拂過懷中一個嬰孩的臉龐,輕笑著向冥雅歌拋了個媚眼。
梁公公臉一黑,身體在不斷地哆嗦,太…太特麼惡心了。
緊閉著嘴,梁公公生怕自己下一刻就忍不住吞了出來,世上怎麼會有這麼娘的男人啊。
他不是沒見過楚天的王爺——花瑾軒,那一身妖嬈妧媚的紅衣,比女人還要漂亮上百倍的臉龐,但是花瑾軒的身上有著一股難言的帝王之氣,媚中帶著強勢,絲毫不彰顯女氣。
可是,眼前這個不男不女的人,讓他有想吐的**。
那男子眼帶不善地射向站在冥雅歌身旁的梁公公,梁公公感覺到身上一僵,但是下一刻又溫暖如春,抬頭才看見冥雅歌擋在他面前的手,這才知道,要不是剛剛冥雅歌出手的話,估計他就得變一冰雕了。
冥雅歌面色不善的看著眼前在不停給他拋媚眼的妖媚男子,直接眼皮抬也不抬地就往旁邊走去,梁公公見狀趕緊跟上。
妖媚男子一看冥雅歌是這種態度,嘴角直接歪了,尼瑪的,他在這兒拋媚眼,眼都快抽筋了,可這個男人硬是連一眼,不,連個眼角也沒給他,氣煞他也,憤怒的將懷中的嬰孩摔在地上,那嬰孩就立馬變身為一個相貌清秀書生模樣的男子,「主人,有何吩咐?」
「吩咐你媽的頭,去給老子將那個男人給我帶回來,帶不回來的話,我就炖了你,還不快滾。」妖媚男子氣急敗壞地跺腳道,一言一行都透著女兒家的嬌羞形態。
那清秀男子話也不說的就朝冥雅歌飛身而去,五爪成勾,直抓冥雅歌背心。
冥雅歌面色一暗,伸手揮開了梁公公,反身一腳踢開了那個清秀男子。
就在那清秀男子五爪成勾抓向冥雅歌時,妖媚男子的眼中閃過一絲擔心,在後面直直叫道︰「蠢貨,笨蛋,白痴,我是叫你抓人,而不是殺人啊。」
清秀男子被冥雅歌一腳踹開之後,染著冰冷酷寒的視線直直看著在那邊擔心得要死的妖媚男子,那妖媚男子哈哈一笑來掩飾自己的行為,但是心里面卻因冥雅歌這個眼神不由得顫了顫。
好可怕的男人啊,但是很對他的胃口,不怕死地繼續朝冥雅歌拋了個媚眼,妖媚男子微微滑下了自己本就寬松的衣袍,露出里面縴美的鎖骨,雪白得不正常的肌膚,但是格外的誘人。
冥雅歌沉聲一哼,手在袖下輕輕翻轉,地上的雪花在空中形成了幾個大字。
妖媚男人一見,差點氣得一口老血噴出來,涂著紅色丹蔻的手指顫抖著指著冥雅歌,臉色十分難看,「你這個不識好歹的家伙!」
梁公公憋著笑,抱緊了手中的斗篷。
冥雅歌嗤笑一聲,準備去找靜瑤,不再理會這個腦子有病的男人,他只愛歌兒一個人,一想到歌兒,他的心就無端地疼痛,但是這次卻比前幾次痛得更加厲害了,手不受控制地捂上了心口,冥雅歌的唇色有些泛白,梁公公看著他的樣子,有些擔心道︰「公子,你沒事吧?」
冥雅歌搖頭,可是那種疼痛好像被放大了好幾倍,疼得他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原來是這樣啊!」妖媚男子晃動著手指,看向冥雅歌的眼神帶上了戲謔。
冥界之皇,竟然愛上了一名卑賤的人界女子,而且還為了那名女子瘋狂到了這種程度,真是,嘖嘖,不恥啊,還有他就是搞不懂了,他哪里比不上那個卑賤的女子了。
冥雅歌抬起眼眸,青色的眸中刻著熊熊怒火,額上青筋冒起,牙齒緊緊咬著,汗水滴落進眼眶中,沾濕了那雙妖艷的眸子,直起頎長的身子,冥雅歌身上的氣息瞬間變得陰沉可怕,腳下的血從白色一點點然後以極快的速度變成了血色,梁公公有些反應不過來。
冥雅歌雖然瘋狂,但是他沒有忘記身邊還有一個人類,所以他在極力地克制著自己的怒火,小小螻蟻,竟然敢窺覷他的內心,很好,很大的膽子,他會讓他知道,觸了他逆鱗的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