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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漢子是一問三不知,除了能大概說清楚打獵的地點之外,別的什麼情況也提供不出來。請使用訪問本站。打發了他倆之後,夏寞面色凝重地沉默了半晌,突然開口說道︰「我要出去走走。」平淡的語調好像在自言自語似的。
還在逗貓的蘇嬌抬起頭來,問道︰「走走干嘛?」
夏寞轉著青色的瞳仁斜了蘇嬌一眼,眸子里閃過淺不易見的戲謔,末了半真半假地答道︰「透口氣。」
嘖,丫的是在學她說話嗎?還透口氣呢!蘇嬌不以為意地撇撇嘴,伸手又去呵大白貓的癢,後者看到夏寞開了門,一個翻身就追了過去。
可供她「欺負」的大白貓,連個過渡都不帶便丟下她追主人去了。沒料到大白貓是這種反應,蘇嬌錯愕的看著大白貓追過去時白毛亂蓬蓬的背影,躊躇了幾秒也追了過去。
反正留她一個人在索爾的屋里也很沒意思,不如跟過去看看夏寞想做點啥,順便再問問剛剛他沒及時回答的問題。
屋外的雨已經停了,不過天空並沒放晴,反而比雨前更顯陰沉,壓抑得可以。
步出索爾的石屋,夏寞似乎沒看到如同尾巴的蘇嬌,徑直的在前面走著,步子看起來不急不緩,但對蘇嬌來說可不算慢。時不時的小跑兩步,以免掉隊的蘇嬌暗罵,這是在顯示腿長嗎?又不趕時間,慢一點要死呀!
看起來夏寞好像是沒什麼目的的隨便走走,最後繞來彎去的卻是到了部落的出入口,看這樣子是打算出部落到草原上去,一直尾隨的蘇嬌,忍不住地問道︰「你要去哪兒?」
「去看看。」
沒頭沒尾的回答過了,夏寞突然停了下來,斜睨著蘇嬌。說道︰「別跟著我了,你不是說還有事要做嗎?自己忙自己的去吧。」
她之前確實是有事要做,不過短短的時間里變故太多,以至于她要做的事反而成了不著急的事。听出夏寞是在找支走她的理由,蘇嬌又一次不配合地說道︰「沒呀,我沒事要做呀!再說了,什麼事都沒你的事重要,對不?嘿嘿!」
無心且無意的話,落到夏寞耳里仍令他青色的瞳仁里閃過愉悅。
她要跟就讓她跟著吧,反正有他在。就算再危險,也能化危為夷的。夏寞如此想著,也沒說同意或不同意。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同時睨了蘇嬌一眼,帶著大白貓跨出部落。
耶耶耶?這的笑容是個啥意思?蘇嬌月復誹著跟了過去,繼續當著夏寞的小尾巴。
跟著夏寞一步跨出來,陰沉的天色好像又暗了一分,沒注意到夏寞的步子停滯住的蘇嬌。抬頭看著天空,邊走邊無意識地嘀咕道︰「這是兩個世界嗎?又不是游戲場景過門,居然天色都不一樣了。」
話音落下,她成功的撞在了夏寞的後背上。
「哎呦!」蘇嬌被撞得往後趔趄著退了一步,身體的重心不穩似要摔倒,手臂一緊。只見夏寞眼疾手快的拽著她的胳膊一拉,力量控制得剛剛好,將她倒下的力道直接卸掉。蘇嬌穩穩地站在了原地。
蘇嬌拍了拍胸口,輕聲說道︰「好險好險。」
「知道險,還不看路!」夏寞不客氣地責備了句,換來蘇嬌不服氣地嚷嚷︰「誰讓你說停就停,要不是撞到你。我會平白的摔倒嗎?」
青色的瞳仁轉了轉,好像有點心虛似的沒看蘇嬌。不過夏寞的嘴上還在逞勝地說道︰「那也說不定。」言下之意是就算他不停下來,她不撞他身上,她說不定也會摔倒。完全是在暗示蘇嬌笨手笨腳。
妹的她是缺鈣嗎?平白的就會摔?丫的錯了就錯了,認個錯要死人呀?蘇嬌怨懟地瞪了夏寞一眼,沒好氣地問道︰「你突然停下干嘛?」
夏寞斜睨了不服不忿的蘇嬌一眼,青色的瞳仁里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光芒,末了不著痕跡的轉開,輕描淡寫地說道︰「沒什麼,我只是在看要往哪邊走而已。」
好吧,這確實是很正當的理由。蘇嬌沒看到夏寞眸子里的閃爍,就他這句話而言,是沒什麼問題的,于是她很不願意,卻又不得不接受了他的這種說法。
殊不知此刻的夏寞,已經開始後悔帶蘇嬌來草原了。
草原上的天色看來比在部落時陰沉,多半是黑巫術造成的。看來到南邊來的黑巫,絕對不止那夜看到的那一個。
兩個?還是三個?或者更多。沒想到黑巫恢復得這麼快,而白巫卻是受了那絕戶的黑巫術影響,沒有半點發展不說,還有消逝的跡象。
光靠著他和蘇嬌,真的能挽回一切,修正一切嗎?頭疼啊。
嘆息無意識的出了聲,就听身後傳來蘇嬌氣息不勻的聲音︰「你……你還嘆……氣?是嫌……嫌自己走慢了……是不是?」
腿長的人,自然步長,同樣的速度邁步,夏寞肯定比她快。只是從部落出來的那一路,夏寞走得閑庭信步的,她都要時不時的小跑著追一下,等到了草原上,夏寞好像少了束縛一般,居然突然的健步如飛起來,這下子就苦了蘇嬌了。
關鍵大白貓是能跟上夏寞的速度的,也不知道它是出于個什麼心理,時不時的回頭來看追得苦逼的蘇嬌,更加令蘇嬌感到顏面難存,在憋足了一口氣追了片刻之後,听到前面走得旁若無人的夏寞嘆氣了,蘇嬌終于忍不住地抱怨了起來。
夏寞听得愣了下,側目去看累得都要吐舌頭的女子,她又可愛又好笑的表情,使得他不知是要笑她好,還是要心疼她好。
「噗哈哈……」夏寞最終還是選擇了笑話蘇嬌,等笑夠了,蘇嬌也走近了,他這才勉強的收了笑聲,看著臉黑到沒邊的蘇嬌,說道︰「我在想事情,所以走得快了些……」解釋的話一出,蘇嬌黑著的表情有緩和的趨勢,卻還沒有太大的變化時,夏寞繼續說道︰「不過也不至于讓你這樣追呀。你行不行呀?要不然我讓白駝你回去,我自己去瞧得了。」
侮辱,這是一種赤祼祼的侮辱哇!蘇嬌不服輸地答道︰「什麼行不行的,你才不行!」
青色的眸子里滑過促狹,唇角勾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微挑的眉毛好像在暗示蘇嬌,他行不行得試了才知道。
斗嘴是斗不贏了,不對,應該是蘇嬌斗什麼都沒斗贏過夏寞,看懂了他的暗示,她只能表面淡定的裝著不懂,實則內心是抽搐不已。
總之一句話,就算是爭口氣,她也跟定他了。
蘇嬌以為接下來的路程,夏寞還會用著同樣的速度行走,卻沒想到他一改之前的急躁,放慢了步子到她剛好要急走卻不用小跑的程度。
哼,還算你有點風度!蘇嬌在心里暗想,笑容無意識的浮上唇角到達眼底。
尉都二人打獵的地方,離著蒼原部落有十五六里地,靠近了一個叫星火的小部落。那個地方很好找,一棵歪脖子樹如路標立在草原上,從樹往東再行兩三里就能到星火。據他倆說,他們是打算打完獵就去會會星火部落里的一個女性的,哪里知道出了岔子。
遠遠看到那棵歪脖子樹,蘇嬌有種到達終點的興奮,指著樹嚷道︰「你看你看,到了到了喂!」妹的都快走死了。
「嗯。」是到了,麻煩也到了。
相對于蘇嬌的興奮,夏寞卻是莫名其妙的緊張。不知道是角度問題,還是幻覺,他看到那樹上吊了一排人,數了數,共有七個。
「你看到那邊有人沒?」夏寞停了步子,不確定地問著蘇嬌,後者眨巴著眼楮看了幾秒,沖他搖頭,說道︰「哪里有人?半個都沒有。」
夏寞蹙了下眉頭,心說,那真是他幻覺了?再轉頭看向樹那邊時,那些吊著的人已經不在了。
真是幻覺?夏寞愕然。
少有敏銳的察覺到夏寞的反常,蘇嬌像找到了反擊的時機般,假兮兮地關心道︰「你看到人了?是不是走累了眼花了?年齡大的人,確實不適合長途跋涉。」
夏寞緊繃的情緒,在蘇嬌的揶揄里化掉一半。
「誰說我年齡大的?我和你可是同歲。」說罷夏寞的眼底閃過一絲後悔。他這麼說了,她一定要追問他是怎麼知道的。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事嗎?
及時轉開眼的夏寞,沒讓蘇嬌看到他眼底的後悔。
「和我同歲?你怎麼知道我多大的?」蘇嬌不相信地反問著,跟著沒給夏寞回答的機會,又恍然大悟地說道︰「哦——你調查了我的!果然選繼承人,不是隨便選的。」
事實上夏寞並非調查了蘇嬌才得知她年齡的,不過听蘇嬌幫他找了個合理的理由。夏寞暗吁了口氣,靈機一動,順著她的話說道︰「對,是調查了的。嗯——準確的說是我師父調查的,選你也是他選的。」
這樣她總不能再逼他講,選她的理由了吧。反正不是他選的,什麼理由的他也不可能知道!
他真是太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