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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嬌的怨懟,源自于無法掌控夏寞的動向。請記住本站的網址︰。他來也好去也罷,不論何時都不曾給她招呼一聲,這使得後知後覺的女子在發現他又不知丟下她去了哪兒時,總會忍不住問自己一句,她真的對他來說很重要嗎?或者是說,她真的如夏寞所說,是個必不可缺的存在嗎?他把她弄來這里又丟下不管,是個什麼意思?多問得幾次,怨念不由的積累了下來。
殊不知那種帶著淡淡悵然、絲絲怨懟的心情里,還包含著蘇嬌未曾察覺的感情。
「你去了哪兒?」白了夏寞一眼,雖說其程度並不凶狠,還有幾分嬌嗔之態,不過出口的話語卻是怨念頗重的。
「我去了森林。」工整得不能再工整的回答,堵得蘇嬌將準備好的怨言忘了個干淨,糾著眉頭抿著嘴半晌才再問道︰「你干嘛去森林?」也不見帶水果回來,難不成只是去觀光?
受晨傲的誤導,蘇嬌對森林的理解,僅限于果林的放大版,自然就有了這樣的誤會。
早就看出蘇嬌的不滿,卻故意裝著什麼都不知道的夏寞,笑著坐到了她的對面,然後用一句話搪塞道︰「當然是有事要做。」末了見蘇嬌掀唇,他搶在她說話之前又說道︰「過幾天你和我一起再去趟森林。」
哈?蘇嬌听得呆了一秒,剛剛的怨念都拋在了腦後,不解地問道︰「我去干嘛?你不是說叫我沒事別離開蒼原嗎?」
「嗯,我是說過。」夏寞抿唇笑了下,青色的瞳仁里閃過戲謔,心說,好在這丫頭不是愛記仇的個性,隨便一句話就轉移了注意力。末了半真半假地反問︰「現在不是就有事了嗎?」
蘇嬌听得嘴角抽搐。
她很想問夏寞,這所謂的事。是啥事。不過她可以預見到夏寞百分之九十會回答,這個事就是去森林。
她不能說太了解夏寞,卻是在無數次對話里感覺到了他的惡趣味的。一句話,凡是能逗她玩兒的,不管正事還是閑事,他絕對都不會錯過。
好吧,再問下去也白搭,她就老老實實的從了吧。
「你說有事就有事吧。」蘇嬌妥協地聳聳肩,突然想起之前發生的事,沖打算離開的夏寞問道︰「索爾說我項鏈上的吊墜是白巫的印紋。我沒敢和他多說什麼,也就沒問他印紋有什麼用。你應該知道的吧?」
在心里暗道了句「索爾果然識貨」,夏寞笑得意味不明的看著蘇嬌。說道︰「知道啊,不過對你來說沒什麼意義。」他這句話的本意是現在正經的白巫就只有他一個人了,有沒有印紋也無所謂,難不成他還會不幫她嗎?不過在蘇嬌听來,卻不是這樣的意思。
是是是。她又不是白巫,就算是再了不得的東西到她手也沒用。蘇嬌哼了哼,說道︰「我知道我是灰巫嘛,白巫的東西對我來說都沒意義。」
蘇嬌頗有怨氣的話出口,夏寞就伸手在她的額頭拍了下,同時說︰「你想哪里去了?我可不是這意思。」話是這麼說。他卻沒解釋他的意思究竟是個什麼意思,順手捏了捏蘇嬌的臉蛋,輕言細語地又說︰「再讓我看看你的巫力。」跟著不容反駁地拉起她的雙手。掌心朝上的平攤在身前。
這個要求之前就提過,不過當時蘇嬌有情緒,嘴上雖沒說拒絕,行為上卻是拒絕得果斷。現在怨懟的情緒莫名其妙的就平復了些,再听到這個分明溫和卻好似命令般的要求。蘇嬌也沒了最初的別扭。
只消呼吸之間,她的掌心升出柔和的金色。干淨清澈,沒有半點雜質。
看著這團光,夏寞模著下巴「嗯嗯」了幾聲,示意了蘇嬌可以了,在她收起巫力的時候,說︰「百年前灰巫就是比較神秘的一族,所以——」他其實也不知道蘇嬌的巫力是處于什麼程度。
「所以你什麼都教不了我?」那她不懂的地方要問誰?還真逼她自學成材?
夏寞少有尷尬地笑了笑,說︰「沒事沒事,我記得師父的書庫里有記載灰巫的事,回頭我去找找。」
「有書?」蘇嬌愣了下,問道︰「是畫還是文字?」她是知道部落沒有文字的,所以在听到「書」這個詞時,反應才會這麼的大。
沒料到蘇嬌會好奇,夏寞略猶豫了下才答道︰「是……文字。」說罷,撇開的青色瞳仁里滑過擔憂。雖說明顯易辨,卻好運的沒被蘇嬌看到。
肯定的答案傳到蘇嬌耳里,她像想到了什麼似的,若有所思地偏開了頭。
為什麼在沒有文字的年代,卻有著以文字來記載前事的書庫?這總不能是穿越者留下來的了吧……
嘶——她怎麼覺得她想岔了什麼事呢?
「……蘇嬌,蘇嬌,回魂了!」夏寞的手在走神的女子眼前晃了晃,調侃之後故作隨意地問道︰「在琢磨什麼呢?」他知道剛剛不小心的說漏了嘴,只希望她沒有把所有的事都串到一起,最後得到他不想說明的答案。
亦或是說,他不能說明的真相。
事實上夏寞是多慮了。以蘇嬌的智商,就算她把所有的異樣串到了一起,也未必能得出接近真相的答案。這倒不是說她真的很笨,而是整個事件早就超越了她所了解的世界觀,也就是說,照正常的分析推理什麼什麼的,她永遠也沒法還原百年前的事實的。
收起繁亂的思緒,蘇嬌否認道︰「沒想什麼。」都是些凌亂的片斷,確實也不叫想了什麼。跟著看夏寞露了個不相信的表情,便撇撇嘴,隨口說道︰「我想什麼都沒用,你快去幫我找關于灰巫的書,要不然帶我一起去也行。」
蘇嬌只是隨口一說,沒想到夏寞認真地點了頭,而且還說著事不宜遲,現在就動身的話,將她的挎包往她的脖子上一搭,拖著她就往外走。
一直趴在門邊假寐的大白貓,好像明白夏寞要去哪兒似的,很歡月兌的躍了起來,門才打開它就先了倆人竄了出去。
「等等等等!」他怎麼說風就是雨的,說走就喊走的?蘇嬌嚷嚷著問道︰「你不是說要過幾天去森林嗎?怎麼又改地方了?那也不用著急一時啊!」而且看這架勢是不打算回蒼原了?不是說部落里很安全嗎?這是放著安全不要,非得去危險的地方啊!
夏寞側頭瞄了混亂的蘇嬌一眼,沖她眨眼笑笑,說︰「嗯?休息?回去休息也不遲。」他本來就打算回去休息幾天,再來接蘇嬌一起去森林的,不過他發現不在她的身邊,她的怨念會變得很重,于是在她無意提出同行的要求後,他就順水推舟的答應了。
不管怎麼說,她早晚也要去聖地的,只是不知道擁有灰巫力的她,能不能順利的進到聖地里。
要是不行,到時再想辦法吧。
夏寞這麼盤算著,手上絲毫沒放松的拖著蘇嬌。于是蘇嬌在反對無效,反抗也無效的情況下,被夏寞連拖帶推的弄出了蒼原。
草原上一如既往,卻又似別有異樣的危機暗藏。
「你得保證我的安全!」蘇嬌見夏寞牽著她走得自然,遲遲沒有用銀霧來給他倆的掩護的打算,心里有點發怵地要求了一句,換來夏寞不給面子的鄙視目光,以及一句「我是白巫都不怕黑巫的偷襲,你一個根本就不怕黑巫術的灰巫,這麼怕死的干嘛?」
話是毒,理卻真,蘇嬌被噎得接不上話,捶著胸口暗罵,好好解釋要死人嗎?非得連損帶埋汰的?
斜睨到蘇嬌憋屈的表情,夏寞抿嘴偷樂,埋愉悅于心底。
由于夏寞對他住的地方從來沒說過,蘇嬌就自認為他住的地方多半是個與部落差不多的小村子,卻沒想他走到一處,撥開草叢,和大白貓一起在那里挖了一陣,隨後指著一個被挖出來的洞口,說︰「行了,跳進去。」
這是個早就挖好的洞,剛剛夏寞和大白貓在那里忙活,只是把遮蓋洞口的土給撥開。
「跳?!」丫的是在耍她吧!!蘇嬌探頭看去,洞里黑黑的沒有光線,也不知深淺就往里跳,崴到腳是小事,摔傷了才丟人。
夏寞猜到蘇嬌的顧及,也懶得解釋什麼,伸了帶著泥土的手一把攬住她的腰,在蘇嬌哇哇喊著「你的手好髒!」的話語間,沖大白貓說道︰「白,你把入口封好!」還沒說完,就帶著蘇嬌縱身一跳,進了洞內。
下降的速度不算快,時間卻相當的長。
突如其來的黑暗淹沒過來,洞口的光線被黑暗吞噬,抬頭看去,只留下個平面的圓圈,好像在黑色的空間里貼了一個白色的圓。蘇嬌覺得要不發出聲音,整個人都要迷失在黑暗中了似的,于是形象毫無地怪叫了起來。
「誒誒誒誒誒……」邊叫邊在包里亂模,也沒多久,蘇嬌感覺踩到了地面。
跟著,手電筒的光線從蘇嬌的手里亮了起來。
果然是走夜路的必備之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