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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哲奈就沒有放棄過懷疑夏寞動機的時候,但對蘇嬌卻是異常的放心,真不知是人親骨頭香的緣故,還是說蘇嬌的遲鈍比較令他放松警惕。請使用訪問本站。不過幾天下來的旁敲側擊,並不能讓他滿意。
明明就是個沒什麼心機的姑娘,偏偏問什麼都得不到準確的答案,看來那人並沒透露太多的真相給她。
還是得從他身上下手?
哲奈不著痕跡的瞥了夏寞一眼,後者正被蘇嬌拉在一旁說著什麼,沒有注意到他的打量,目光便在他的身上便多停了一陣,卻是在他悠然的表情里什麼破綻都瞧不出的作了罷。
相比之下,蘇嬌的表情就顯得相當的浮躁了。她早就有好多事情想問夏寞了,然而他像有先知先覺一樣,在離開雲霧繚繞的區域後,就把蘇嬌趕進了車廂里,不給她和他獨處的機會。這才一拖再拖,拖到了兩天後,都快走出峽谷時,蘇嬌才有機會和夏寞說上話。
「你說讓我去見國王,後來就沒提過了,剛剛哲奈又在問我見國王要做什麼,應該怎麼回答?」蘇嬌壓著的聲音有點沙啞,清了清嗓子繼續說︰「就算我不回答他,至少也要知道見到國王要干什麼吧?」
夏寞擺著一慣的戲謔淺笑,隨意的斜了哲奈一眼,在被他察覺之前轉回了視線,落在蘇嬌不悅噘著的小嘴上,幽幽地說︰「現在告訴你,不就等于告訴他了嗎?你能保證自己不會說漏嘴?」
蘇嬌被噎了下,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有種沒法反駁的無力感。
夏寞說的是實情,哲奈套話的能力只能在夏寞之上的,她是真不知道夏寞大部分的計劃這才什麼都沒有告訴哲奈。一但知道了,她真沒把握不說漏嘴。
「算了。等你覺得合適的時候再說吧。」蘇嬌倒不堅持,也可以說她找不到堅持的理由,只能順著夏寞的意思。
還是那句話,他或許不會害她,她就不要再操心太多吧。
稍作休息便繼續趕路,等到馬車再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出了峽谷到了城鎮的面前。
準確的說,不是夏寞自己想停下馬車的,而是被攔下來的。
本來在之前說好了不再進城鎮,不過由于在峽谷里耽擱的時間太長。加上他們的馬車又在石化之後成了粉末,里面的食物什麼的也都沒有了。沒了物資,就必須進城鎮里補給一下。加上這城鎮並沒有黑巫駐著,夏寞便沒多想的駕了車往城門前去了。
哪里想到馬車還沒到城門前,便有士兵跑了出來將馬車攔了個嚴實。
「下車!下車!」一眾士兵拿著長矛利劍指著夏寞,把他當成了通緝犯似的逼夏寞從車頭下來,而在車廂旁的士兵則是毫無禮貌可言的拉開門。命令車廂里的蘇嬌他們速度下車。
蘇嬌是沒什麼說的,二話沒說就跳下了馬車,臉上的表情說是害怕不如說是忐忑。她畢竟是個三無人員,又是從南方來的,對于北方的黑巫來說就是個「恐怖份子」,雖說攔下他們的是群士兵。但不能說這事與黑巫沒有關系。
是全民通緝了吧……蘇嬌暗暗擔心,他們還沒有能力與當權的國王叫囂。
相對于蘇嬌的忐忑,哲奈卻是沉著臉的。一路上沒有擺過半絲架子的哲奈。這個時候顯得很不高興,從他擰緊的眉頭能瞧出他在克制自己的慍怒。那對母子早就嚇得全身哆嗦了,小孩子還受不了嚇唬的開始撇嘴,估計不用多久就會哭出來。
最後下馬車的是大黑貓,當它優雅的跳下來的時候。眾士兵都抽了口涼氣,好像都明白這貓是代表著什麼。一掃剛剛那種凶狠,有人還往後退出半步,再不約而同的看向同一個方向。
那個方向站了個全副武裝的老者,金屬的頭盔抱在腰間,另一只手扶著劍柄,目光炯炯,要不是頭發全白,臉上皮膚打著皺褶,真就像是個精神抖擻的年青人。
老者的視線並沒在看大黑貓,而是落在了哲奈的臉上,淺藍色的瞳仁里先後出現了懷疑、驚訝、迷惑、激動。
哲奈的情緒正異常的不好,完全沒注意到自己被人打量了。
「你……您……」老者遲疑的走出兩步,目光在馬車和哲奈的身上來回的打著轉,最後肯定地喊道︰「您是哲奈大人!」
听到喊聲,哲奈的視線才轉到了老者臉上,卻是一片的茫然完全不認識他的樣子。
「我就是,你是誰?」
肯定的回答一出,後面的問題幾乎是伴隨著老者單膝觸地發出的,不過哲奈應該是比較習慣有人跪他,並沒有半分驚訝,連眉頭都沒抬一下,站得穩穩地看著老者等他回答。
老者跪下後不敢怠慢,立即回答道︰「小的賤名石創。大人您失蹤了四十年,居然又回來了……而且大人您一點都沒變老,還是當年離開時的模樣……嗚……」說著竟然哭了出來。
拿槍拿劍指著他們的士兵都凌亂了,一時之間不知要撤開還是要繼續圍著。
正好在城門前訓話的石創,遠遠的就看到了五匹馬兒拉著的豪華馬車,一眼就認出了這是四十年前離開領地的主人乘坐的馬車,第一時間的認定有人惡作劇,就招呼了一眾士兵圍了上去。
哪知這事峰回路轉,並非是他想象的那樣。
馬車一走就是四十年,北方上下找了個遍仍沒有音訊,基本上不會有人認為哲奈會活著回來了,然而哲奈非但回來了,還一點都沒變老的回來了,身為哲奈舊部的石創自然是悲喜交加。
嗚嗚地把話說完,他身旁的一個士兵瑟瑟的彎腰去扶他,手才挨到石創的手臂,後者一抹眼淚,朝眾士兵一揮手,說︰「都還站著干什麼?跪下啊,給哲奈大人跪下啊!」
這里的士兵,年紀大的不過才三十來歲,年紀小的才十多歲,哪里認識四十年前的王室成員,只是听到自己的上司喊跪,都放下兵器,莫名其妙的跪了下來。
哲奈終于緩了慍色。
「行了,都起來吧。」哲奈隨意地揚了個下巴,說罷直接鑽進了馬車里,表情從容的探頭出窗,對石創說︰「找個舒適的地方,我要好好休息。」
石創立即應了,叫了個士兵吩咐了幾句,站他留下給夏寞帶路,帶著其余的士兵迅速的離開。
一來一去耽擱的時間並不久,蘇嬌有點看了場大戲的感覺。
這就是王室的特權,雖說是個四十年前的王室成員,譜還是擺得挺到位的。
蘇嬌坐在車廂里百無聊賴的走神,夏寞卻是被當成了車夫被士兵有一搭沒一搭的煩著。
「我可從來沒見過石創大人跪過誰。」士兵是個十來歲的少年,臉上一堆的麻子,看起來與帥不搭邊,但有種天生的陽光,倒是不討人厭。
對于這種與己無關的內容,夏寞沒興趣回答,不過為了不傷少年的面子,還是稍稍地笑了聲表示听到了。
少年繼續說︰「你車里的哲奈大人是個大人物吧?我還沒見過誰乘五匹馬的馬車的!」
夏寞除了笑還是沒回答。
少年話很多的又道︰「那只黑黑的動物,是不是靈獸?難道哲奈大人是第一黑巫?」
「你猜呢?」夏寞笑得高深莫測地反問了句,少年雙眼一亮,執著地點了個頭,說︰「肯定是第一黑巫,不然怎麼會有靈獸的!而且石創大人也不會這麼小心了。」說罷好像很疑惑似地自言自語道︰「為什麼石創大人說失蹤了四十年呢?難道這四十年里第一黑巫都沒在?不可能啊,听說半年前第一黑巫還親自的來選了嬰兒學黑巫術,怎麼會沒在了四十年呢?而且四十年都沒變……你可能也不知道吧!你就是一駕車的。」
他自問自答,還不給夏寞解釋的機會,雖說夏寞一點都沒想解釋的意思,仍然被他的話說得哭笑不得。
好吧,他只是一駕車的,不應該知道什麼。
夏寞听少年絮絮叨叨在說了一席,除了對他的話多感到哭笑不得之外,末了好像隨口閑聊般地說︰「我以為這里沒有黑巫駐著,你們就會不歡迎黑巫呢!」
少年哈哈笑了笑,說︰「原本應該是那樣的,不過那些黑巫都很識趣,不會主動到咱們城里來的。沒什麼接觸、沖突什麼的,久了也就沒什麼喜歡討厭的了。」說完他指了間外觀很好的旅店,說︰「就是這家了,石創大人特意交待了,你們只管住就好了,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馬車停在旅店前,好多沒見過這麼多馬來拉車的路人,很快就圍在了半徑兩米左右的地方看熱鬧。少年在車沒停穩的時候就跳下車去,沖到旅店里,也不知道他去怎麼交涉的,沒多一會兒店老板和幾個伙計都跑了出來,很是熱情的迎接他們進店。
這種恭敬的陣仗,蘇嬌見得比較少,而且到了北方之後就沒有高調到有人迎接的時候,下馬車時稍稍的怯了下。不過哲奈和夏寞都很淡定,就連那對母子也顯得很平常,好像都習慣了眾星捧月的日子,完全沒把店老板的熱情放眼里。
步下馬車,哲奈余了夏寞一眼,從他臉上看不到絲毫的怯意,他不由暗想,這人看來不是她的陪同這麼簡單。
到現在哲奈都沒搞明白夏寞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