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揚一夜都沒有睡好,總是有蚊子在他耳邊嗡嗡嗡,也不知道是系統的驅蚊水趨避的是未來蚊子,還是現在的蚊子太厲害,柔女敕的小羊被叮的很慘,而身邊的子辰卻一點事沒有,不光子辰,距離他們不遠的船客在馮揚來了之後,也很少被叮咬,直樂得子辰笑話小羊是「人肉蚊香」。(鳳舞文學網)
好不容易到快天亮的時候才睡著,結果船上的人不知道是不是習慣了早起,紛紛起床聊天洗漱,吵得馮揚睜著一雙熊貓眼發呆。子辰看了心疼,便哄著馮揚繼續睡覺,還體貼的拿出扇子幫他驅趕蚊蟲。
等馮揚再次醒來的時候,船艙周圍已經沒什麼人了,雖然現在是9月初,秋老虎依然厲害,船艙里很悶熱,加上通風不好,還有股子混合的難聞味道。馮揚醒來之後沒見到子辰,悄悄戴上彩色隱形眼鏡後,便迷迷糊糊的爬起來尋人去了。沒想到爬樓梯往甲板上走的時候,耳邊听到兩個熟悉的聲音,一下子把馮揚最後一點瞌睡蟲驅走,轉頭一看,居然是前兩天在上海街頭見到的那對流浪兒兄弟。
見到馮揚看他們,兩個人謹慎的退後兩步,似乎沒有認出馮揚。不過也是,現如今他的頭發已經染黑,皮膚涂了一層特殊藥劑,讓馮揚原本過于白皙的皮膚更趨于黃種人顏色,貓眼石般的瞳色被深咖啡色的隱形眼鏡遮住,原本就不是特別立體的五官再稍作修飾,基本和中國人無異,加上馮揚完全沒有口音的中國話,沒人會把他往洋人身上想。
朝著兩兄弟笑了笑,馮揚繼續往甲板上走尋子辰去。
上了甲板,馮揚沒想到居然那麼多人,幾乎能坐著的地方都被人佔了地,一路走過去都得不停的跟人道歉,有種回到現代社會春運趕火車的感覺,估計船艙里的人都出來透氣了吧。使用技能已經非常熟練的馮揚輕輕松松就感覺到子辰所在方位,直線最短距離找過去,結果眼前的場景讓馮揚嘴角抽搐,平時以為自己是個惹事的主兒,沒想到換做子辰,這份功力也不弱啊。
在旁邊觀察了一會,那對父女打扮的男女不停的責罵子辰,似乎是在罵子辰佔了那姑娘的便宜,讓子辰負責,子辰則百口莫辯,他平日里遭遇的都是有身份的人,哪里會這樣無理取鬧方式吵架。
怎麼都解釋不清楚的子辰不過是看馮揚應該是快醒來,想打點水給馮揚洗漱,沒想到船突然晃了一下,子辰沒站穩水便灑到人姑娘身上,更悲劇的是,子辰明明是想抓住身邊的船體穩住身形,卻沒想到入手的柔軟讓這他心知不好,可能中招了,果然接下來就被這對父女死死拉住不讓走,身邊的船客都在看熱鬧。
馮揚知道子辰絕對不會是隨意輕薄姑娘的那種男人,這其中肯定有誤會,模了模下巴,躲到一邊從系統里拿出點東西東抹抹西抹抹,又吃下一個特殊的藥片,才故作一臉茫然的走了過去,仿佛沒有看到旁邊情況似得,一擠開那對父女,撲到子辰懷中撒嬌,「哥哥,我睡醒了不見你人,好心急。」語氣是雌雄莫辯的軟糯,但那一聲哥哥卻叫得曖昧異常,加上兩人自然而然的親密動作,讓周圍看熱鬧的船客一下子沸騰了!
坐船本來就無聊的緊,之前輕薄良家少女的戲碼就讓他們看得津津有味,明眼人都看得出那個雖然穿得衣服質量一般,卻氣質出眾的男子出身肯定不低,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看上那個女孩,除了純樸一些,並非多麼漂亮。估計是那父親看上了人家,想把女兒硬配給那少爺。
這會又冒出來一個「少年」,雖是做男子打扮,頭發也不是太長,但其氣質清爽出眾、五官美麗嬌女敕,尤其那圓滾滾的大眼楮濕漉漉的可愛極了,再看看那手、那皮膚女敕的,嘖嘖,估計是女扮男裝的吧,出門在外女裝危險,確實有不少好人家的女子出門做男裝打扮。也不知道這兩人是真兄妹還是什麼,感覺里面故事很多啊。
在子辰身上蹭了蹭,馮揚迷迷糊糊道,「哥,你在這干嘛,走不?我好餓。」說完就拉著子辰要離開,果然被那對父女擋住。
「佔了我家姑娘的便宜,還想一走了之?門都沒有!這事!今天必須講清楚!」那老頭看起來年齡挺大,胡子都開始泛白,女兒看模樣估計16、7歲,一臉害羞的躲在父親身後,時不時還偷看子辰一臉,然後滿臉通紅的低下頭,很明顯是看上子辰了。
馮揚朝著子辰挑了挑眉毛,看得子辰很無奈,回給馮揚一個求助的眼神。馮揚眨了眨眼楮,交易在無聲中敲定,然後便微抬下巴,對著那對父女刻意用大小姐口吻道,「我家夫君絕對不是佔姑娘便宜的那種人,嘖,就你姑娘那模樣,我家夫君也能看得上?」「承認」了自己和子辰的「夫妻關系」。
而且,馮揚說話的時候,這麼久以來多少培養出來的一些上位者氣場全開,果然把對方震得一瞬間啞口無言。周圍再次看向馮揚的目光已經改變,人們瞬間腦補出敵對大戶人家的少爺小姐為了愛情私奔的浪漫故事或者家道中落的富家小夫妻出門賺錢的勵志故事,可見馮揚刻意放軟身段演女人很成功。
這老頭是個老江湖了,當然也能多少猜出馮揚和子辰身份不一般,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女兒這事必需……又難得看到一個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少爺,自然是要盡快纏上,做一個小妾也是好的,從子辰和馮揚上船,他就盯上了這個人,想到這,老頭咬咬牙繼續糾纏,「我女兒的清白就這樣毀了,你們居然還想用錢打發了!你們這些有錢人家的少爺就是這樣隨便玩弄窮人的嗎?!嗚嗚,我可憐的女兒啊!」
「爹爹!女兒命苦啊!嗚嗚!」對父女果然是早就準備,一個開始大吵大鬧,一個配合著哭哭啼啼,非要子辰娶了那姑娘這事才算了結。
他們的話讓馮揚很火大,那個老頭居然開始罵他是賤女人、娼妓,勾引好人家少爺;更讓馮揚覺得意外的是,那個女孩居然也配合的哭起來,讓原本還想手下留情的馮揚徹底怒了,看來那女孩自己也不是一個自重的主兒,把自己胸脯硬給別的男人模的是誰啊?!
這個時候子辰拍了拍馮揚的肩膀,對方的信任讓他很高興,不過這種事還處理不好,他也太丟臉了,冷笑朝那對父女道,「這位老伯,請你為剛才辱罵我妻子的事道歉!我給你5個銀元,這事就算了了,如果……」子辰頓了頓,見對方果然不依不撓,嗤笑道,「令媛這樣哭哭啼啼對身體不好吧!在下粗通醫術,懷孕一個多月可是危險時期!」
此話一出,果然引起周圍的驚呼聲,沒想到那個看起來很清純的姑娘居然已有身孕,再聯想到這對父女想要纏上人家少爺的行為,忍不住露出鄙夷的目光。
子辰這一手打得對方措手不及,張口結舌想要反駁,這個時候卻有那看不下去的老大爺走了過來,朝著周圍人捋了捋胡子,「老夫也是一名赤腳醫生,若不嫌棄,不妨讓老夫看看脈象。」
那對父女哪里敢給醫生把脈,連子辰說的5個銀元也不要了,拿著行李灰溜溜的躲到人少的地方。周圍又是一片嘩然,從富家少爺調戲民女、到少爺妻子怒斥苦主、最後又扯出未婚先孕的女人賴上冤大頭的事,真真的一波三折,夠周圍人聊一路了。
子辰像一個溫柔體貼的丈夫一般,端著水盆陪著自己的「妻子」離開,回到船艙里後,子辰曖昧的在馮揚臉上親了一口,「夫人啊,來,再叫為夫一聲夫君听听。」
馮揚瞪了子辰一眼,拿過毛巾開始洗漱,只可惜那些顏料並不能用水輕易洗掉,加上這里人多眼雜,馮揚只能繼續頂著一張不男不女的臉。子辰捏了捏馮揚的臉蛋,沒有再繼續笑鬧,「你看出來了嗎?」
馮揚喝下一口鹽水漱了漱口又吐出來,才回答子辰,「看出什麼,那對父女?」
子辰搖搖頭,「那兩人就是一對走江湖的騙子,沒什麼,我是說坐在那對父女旁邊的瘦黑男人,剛才就是他趁著船不穩,絆了我一下,把我拖延在甲板上。」
馮揚還真沒注意到這些,不過子辰的話讓他立刻反應過來,「那個人難道認出你了?」畢竟子辰並沒有改變外表太多,只要馮揚這麼顯眼的目標成功變裝,基本很難被蔣介石等各路人馬找到。
「那個人應該不能肯定,所以想拖延時間再多觀察確認一下,另外再看看能不能把你也引出來,估計他也沒想到出來的居然是個‘女人’。」子辰又忍不住吻了吻他家的小羊,「那會你怎麼會想起來那樣做?」
馮揚撇了撇嘴,郁悶道,「我這不是看有女人纏上你,想著中國這麼保守,用正房妻子的身份讓他們知難而退,誰知道最後還是你自己搞定,早知道我就不出來丟人現眼了。」
「不會的,你的出現讓那個黑瘦的男人遲疑了,估計會另外想辦法驗證我的身份,就是不知道那個人是哪一方的探子。」子辰皺著眉頭思考一番,「不行,今晚就動手解決了那個人,我們的行蹤絕對不能暴露。」
但是子辰錯估了對方的心狠手辣,僅僅只是一點點的懷疑,對方居然動手殺了那對父女!而白天跟那對父女產生矛盾的子辰「夫婦」成了首要懷疑對象,被船員連同氣憤的船客一起,把子辰和馮揚兩人抓住並關了起來,負責看守他們的正是那名自告奮勇的黑瘦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