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夜之後,蘇七七的世界似乎開始有了那麼一點不同。
她想變得不一樣,只是突然想。
她被她臨空突降的爹娘準許繼續留在蠶夏完成對司馬洛衣的約定,直到兩年之期滿的時候,他們會來接她回北拔履行她的神聖天職,為此,她不能再賴床,也不能再找小宮女們八卦各位宮里的娘娘們,只得乖乖的跟著可愛漂亮的美女娘親學習醫術針灸,下午的時候就跟著她那個不苟言笑卻仍掩不住帥氣迷人的族長爹爹學習馭獸之術。
此外,最讓她高興的是,在她爹娘的一再要求和壓力之下,她終于不用再跟著司馬洛衣到處卷鋪蓋,隨時打地鋪,听那些無聊的牆角了,她有了獨屬于她的小院子,雖然不大,還挨著冷宮,卻讓她十分的滿足。
她也不再是司馬洛衣的貼身侍女,既不是宮女,也不是妃子,而是一個十分特殊的存在,那是娘親對司馬洛衣的附加條件,不準他再那麼使喚她的寶貝女兒,她要司馬洛衣答應她兩年內定護她周全,不讓宮里的那些壞女人欺負了七七。
蘇七七以為司馬洛衣會拒絕,只是沒想到,他竟然連想都沒想的就答應了,即便如此,她還是看出了他眼中的遲疑和猶豫,她知道,她和他之間有了微妙的變化,似乎也開始變得有那麼一點不同了。
旁晚的時候,蘇七七獨自一人躺在院子里的柳樹下睡覺,偶爾被蚊子叮的不耐煩了,才會搖幾下手中的蒲扇,翻個身,又會繼續沉沉的睡去。
這幾日爹娘的魔鬼式灌輸,讓她有點精疲力竭的感覺,不僅要背醫書還要用心神去掌控飛鳥走獸,十分消耗她的體能和精神力,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像回到了五歲那年,爹爹們也是這麼對她進行魔鬼式的訓練,而她卻已經回不到曾經那個什麼事都覺得好玩,什麼都覺得無所謂的年紀。
她曾經把司馬洛衣的情況委婉的告訴過娘親,但即便是被封為「玉面神醫」的娘親,也是素手無策,搖頭惋惜,這讓她莫名的有種失落感,卻在心里為司馬洛衣擔心。
他的毒已經侵入五髒六腑,再遲些時日,若毒再攻心,怕就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未必能救的了他,而他平日里吃的那些藥丸根本是治標不治本,只是壓制毒性緩解疼痛的藥,卻無法去除他身體里面的毒素。
面對司馬洛衣的毒,一向驕傲自信的蘇七七像是一個瘋狂的撞擊南牆的人,不厭其煩的做著各種實驗,希望能僥幸解開司馬洛衣身上的奇毒。
她總是夢見司馬洛衣咳出血來的樣子,也總是夢見那個雲游四海,至今未歸的慧能法師。
她在現實的世界里得不到答案,卻開始在夢里一直的尋找結果。
就像這一刻,她又夢見了那個德法高深的慧能法師。
「慧能法師,請等等小女子。」她瑟瑟的站在河中間,冰冷的河水緩緩的漫過她的身體,如一條涼薄的綢帶包裹著她。
河岸上是一襲素色僧袍的老者,雖然背對著她,卻仍掩不住他的道骨仙風,風漸起,他長長的白須如同岸邊的垂柳隨風朝陽著,飛舞著,在陽光的照耀下,突然灼花了她的眼。
「痴兒,回去吧!」
蘇七七還想淌水上前,那個身影突然消失不見了。
「有因有緣集世間,有因有緣世間集;有因有緣滅世間,有因有緣世間滅源。」
冥冥的高空之中,卻傳來了老者包羅酸甜苦辣的笑聲,又如同秋日里古剎中那空曠遼遠的鐘鼓聲,她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嗡的一聲,震的她心神恍惚,幾欲站不穩。
「等等——」蘇七七掙扎著坐了起來,卻看見一個只露出兩只眼楮的蒙面男子雙手環胸的站在幾步外打量著她。
「你是誰?為什麼在我的院子里?」蘇七七一下子站了起來,雙手卻已是按在了七絕之上,倘若對方是敵人的話,她定會毫不猶豫的反擊。
「這個你不必知道,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陌生的尖銳的男聲,顯然是刻意為之的變聲。
「什麼?」蘇七七無法從那人的身形和裝扮中看到熟人的影子,有點顫然。
「你——蘇七七,將會是我的女人。」這一次的聲音明顯柔緩了很多,而且隱隱的還帶著那麼點愉悅,像是在宣布一種所有權。
這讓蘇七七愣了下一,莫名其妙的感覺,嘴角上翹︰「是嗎?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怎麼可能會成為你的女人。」
「以後你會知道的。」蒙面男子突然靠近蘇七七,低頭看著蘇七七的眼楮,與她對視︰「只要是我想要的東西,從來沒有失手過,你,也一樣。」
「呵,這次恐怕要讓你失望了,我最討厭別人威脅我了,我若不願意,你以為你能強的了我?」蘇七七有點討厭這個宣示主權狂妄自大的男人,搞的她好像一個東西一樣。
「呵,是嗎?那就拭目以待吧!」男人帶著粗繭的手突然在她的臉上模了一把,蘇七七想也不想的就是抬腳去踢那個男人的下面。
卻被他巧妙的避開了。
混蛋,,蘇七七氣的咬牙切齒,有種被調戲的感覺,對于這個男人的行為,她真的很反感,反感到她想狠狠痛扁他一頓的沖動。
「哈哈,夠辣,本王喜歡,有人來了,記住本王的話,下次本王再來找你。」蒙面男子心情極好的縱身一躍,消失在暮色之中。
「混蛋,有本事別跑。」蘇七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抽出腰間的七絕,氣的跟炸了毛的貓,原本想追出去,但是瞥見不遠處的人影,還是悻悻的停住了腳步。
那個男人剛剛自稱本王,難道是個王爺?可是,不像啊,宮里就一個傻子王爺,其他幾位外姓王爺都在京外續職,並不在宮中。難道是他國的王子或者王爺侯門?還是什麼山大王?靠,不想那個討厭的男人了,他下次要是再敢來的她,她一定毫不猶豫的閹割了他,讓他揩油,讓他拽屁。
「是你?你來干什麼?」竟然是赫連漠,他半夜三更的跑到自己的院子來干什麼?
「怎麼,你以為是誰?」赫連漠鄙視的嗤了一聲,他剛剛看見一個男人的身影從她的院子里跳出來,沒想到這個女人還是如此不知廉恥。